第一百六十章 人死為大
茍向陽不知道警局內線是誰，讓李隊長他們很失望。
這個案子要是能挖出毒販的內線，那就是大功一件，茍向陽雖是核心成員，但很明顯王楚華并沒有對他真正的信任，或許只有那個王哥才最得王楚華信任。
根據茍向陽交代，王哥正是王楚華的親侄子，也是他的代言人。
“茍向陽，我問你，你體內有蠱蟲之事，你自己是否知曉？”
這次問話的是王陽，蠱蟲的來源對他來說才是關鍵，說到蠱蟲，茍向陽的鬼魂打了個哆嗦，眼中帶有恐懼，但更多的是茫然。
“我不知道，那小蟲在我體內翻滾的時候，我才現，我都不知道我身上什么時候有這樣一個東西”
茍向陽的回答沒有出乎王陽的意料，他連警局內線都不知道，這些秘密能知道的可能性很低。
下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讓人知道自己身體內有個蟲，他還不天天擔心害怕，王陽能猜到，這是他們控制核心成員的一個手段，只要現這個核心成員有威脅到自己的可能，就立刻讓蠱蟲反噬，將其殺死。
蠱蟲殺人，連法醫都鑒定不出結果。
而且人死之后，蠱蟲還能有機會跑回去，下蠱之人一點損失都沒有，這樣控制人，比什么毒藥之類的效果更好。
“不過我記得，有次王哥喝多了，曾經說他叔叔連他都不信任，還給他下了蟲，我問他什么蟲他沒說，只說我們都一樣，都是別人的棋子，說棄就棄了”
茍向陽突然說了句。當初他根本不知道這話的意思，現在則完全明了，可惜代價太大。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連鬼魂都差點被人抓去。
“那個被你叫做王哥的人。你對他有多了解，把知道的情況都說出來”
王陽又問了句，這個王哥是王楚華的侄子，看樣子也被下了蠱，但他自己清楚，只這一點他就比茍向陽知道的事情多很多，茍向陽已經死了，鬼魂這里也問不出太多有用的線索。找到這個王哥才是關鍵。
另外還有王楚華，他是個名人，可惜現在沒有證據，警察局就算知道他是毒販也不可能對他采取任何措施，不過自己可以想一些辦法，查些真相來。
“是，我一定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大，大人，您能救我嗎。我還能活過來嗎，我不想死”
茍向陽快的點著頭，好死不如賴活著。死了才知道生命的珍貴，茍向陽不想死，他才三十出頭，連孩子都沒有，還沒有傳宗接代呢。
“人死不能復生，讓你復活不可能了，不過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說出來，我們或許可以幫你一下”
王陽嘆口氣，后悔已經晚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他已經死透了。陽壽已盡，任何人也救不了他。
救他就等于逆天。比上次王陽斗天還要嚴重很多倍，就算是七層相師也做不到，王陽更不可能。
“不能了，不能了，我真的死了，我真后悔，嗚嗚”
茍向陽在那哭了起來，只是哭的聲音很恐怖，讓李隊長和吳組長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么說呢，有這么一個形容詞，鬼哭狼嚎，只看這個詞就能知道鬼哭有多么的難聽了。
想想那陰嗖嗖的聲音在狹小的審訊室內回蕩，還要面對一個真正的鬼，李隊長和吳組長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王陽沒有阻止他，等他哭完之后，才聽他慢慢說來。
他先說的是自己的心愿，讓王陽沒想到的是，他先提的就是尹萍，他不恨尹萍出賣了自己，只是感覺對不起她，兩人在一起兩年，說實話他還是有一定的感情，只是太貪玩，在一起的時候從不珍惜。
他現在很后悔，后悔沒讓尹萍生下孩子，不至于讓他茍家絕了后。
他說了一個地方，那里藏著他一些東西，他不笨，知道自己的下場最終會是什么，總要給家人留點東西，那里有銀行卡和一部分現金，還有些金飾品之類的，總價值大概一百多萬的東西。
他希望王陽能找出來，分成兩份，一半交給尹萍，一半給他的母親。
他沒有父親，從小就沒有，母親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可他從沒有讓母親省過心，一直都是母親心中的痛，后來母親更是氣的將他趕出家門，不認他這個兒子。
母親還在，依然靠自己在勞動，他不在了，他希望這些錢能改善母親的生活，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不用說他這個已經死了的人。
除此之外，他不在有什么牽掛。
對他交代的那些錢，李隊長和吳組長都沒記錄，全都轉過頭，裝做沒聽見，他們要是聽見了，這可就是贓款了，根本到不了茍向陽母親的手里。
王陽答應了他這個要求，尹萍需要戒毒，這算是他最后為自己贖罪的錢吧。
沒了牽掛，茍向陽將自己所有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包括他平時留意的一些東西，只要和王哥還有王楚華有關的，一丁點的小事都說了，他恨他們害死了自己，恨他們不能讓自己盡孝。
他說出了很多有用的東西，可惜都是對辦案有用，對王陽毫無用處，王陽最關心的那個中山裝老人，他連見都沒有見過。
“時間差不多了，茍向陽，你該上路了，回去之后你立刻去判官殿報道，別在被那人拘走了魂”
等茍向陽交代完，王陽微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陰陽路還在，一會還要將他送回陰間。
“大人，拜托了”
茍向陽很不舍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尸體，最后對著王陽，深深的鞠了鞠躬。
順著陰陽路，他一步三回頭的，慢慢走向深處，王陽在一旁把剩下的紙錢全都燒了，讓他帶走一部分，在陰間也不至于成為一個窮鬼。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王陽才收起陰陽路，審訊室一切變為了正常。
“師叔，他們來了”
剛做完這些，古風就從外面進來，他能感覺到里面有沒有鬼魂的存在，知道那鬼魂已經走了。
他說的人是特別行動處的，那些人來的還挺快，從省會到這怎么也有百十公里，這么快就到了。
“李隊長，吳組長，我去接待幾個朋友，茍向陽的尸體可以送走了，另外通知他的家人吧，人死為大，入土為安”
王陽對李隊長他們說了句后，就退了出來，兩人都急忙點頭彎腰，無神論的吳組長的信仰這會已經徹底的顛覆，親眼見到鬼，還參與審了一次鬼，想不改變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