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故地重游
第二天，卜文君和楊小年去了頤和園。
其實，夏晴根本就沒有約小薛上街，是李響昨天臨時捏造的。第二天，夏晴問小薛有沒有空一起上街，小薛說，要接待江城的書記一行，沒法走開。所以，夏晴一個人沒地方去，只好一個人郁悶在賓館里。她昨晚給帥劍虹匯報了情況，不過，這一次，她不得不隱瞞一些事情了，譬如，李響到孫將軍家，她在匯報中就沒提及，更別說收受人家將軍的重禮了。
夏晴是盡忠職守的，她在帥劍虹的調教下，已經做了三年商業間諜，成績斐然。商業間諜不好做，如果沒打入核心層的話，很難探到核心機密，但夏晴，很多次并沒進入核心層，也成功地收集了核心情報，所以，她很受總部的信任。
對于夏晴來說，到孫將軍家，本來是極為重要的情報，可是，夏晴隱瞞了這一情況。那只玉鐲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的，她也不會要這只玉鐲，這只玉鐲是將軍給李響妻子的，她得找機會退還給李響。
今天，李響和楊火明本來想去見周總，他是江都市在京城的大哥大，企業規模上百億資產。
可是，周總突然有事，說要接見國外一大公司的要員，沒法子，接見李響的事就只能泡湯了。
今天鐵定是沒事了，悶在家里沒意思。出去走走？李響和楊火明商量。
李響問楊火明，到哪里休閑一下？楊火明說，行啊，既然是休閑，那就叫上夏晴一起去吧。
想來想去，最后，李響說去黨校行政學院看看。那里，有太多的回憶。特別是他想去看看梁老師。
一進學校門，就被門衛攔住。
又是高希桂。這家伙見到高級車子就有仇。駐京辦的車子是一部奔馳車，比較顯眼。
高希桂說，“找誰？下來登記！”
李響搖下玻璃，“老高啊，是我李響。”
“喝，李縣長啊，咿呀，行啊你！轉眼你就坐高級車了？請進請進。”高希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臉的諛媚。
李響丟出一包好煙，高希桂接上，“老高，最近怎么樣？砸了幾部車了？”
“哎，李縣長，別說了，差點砸出麻煩來了。有次，把一個部長的車給砸了，差點受處分。”高希桂有些難堪。
“行啊你！佩服！你只別把主席的車都砸了就行。”李響慫恿別人做壞事，不遺余力。
進到學校里面，楊火明問：“這人是不是有些腦殘？他對汽車有仇么？”
“天生腦癱。他對高檔車有仇，對低檔車很親熱。”李響笑著說，“都說京城水深，我是從他身上體念到的。”于是，把他第一次到這里的情況說了一遍。
楊火明說：“沒想到，你什么人都能搞掂，奇才呀。”
夏晴很安靜地坐在車上，她不多嘴。
見到梁老師，他一張老嘴呵呵樂個不停，說，李響啊李響，你這家伙看不懂，怎么又倒霉到向陽機械廠去了呢？人啊，倒霉也不應該是這么倒的吧？好好的縣長到書記，再到江都市委，再進省里，一部順順暢暢多好！我想，你不會說，你是為了拯救這群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工人，主動要求去的吧？
李響說，梁老師，為什么不呢？你既然對向陽機械廠這么熟悉，就應該知道他們的苦呀，就應該有人去拯救他們呀。
梁老師打量了李響好一會，又看看夏晴和楊火明。
“嗯，李響，你吹！你吹給他們聽，也許會相信，你在我面前吹？嘿嘿，李響，你還嫩了一些。這位姑娘和這位先生應該是駐京辦的對不對？”梁老師說。
李響哈哈一笑，說：“走眼了吧？這位，夏晴，向陽機械廠行政部的干部。這位，沒錯，他是駐京辦的主任，楊火明處長。”
梁老師又仔細瞧了瞧夏晴，搖搖頭，會懷疑的態度，“你是向陽機械廠的？不像，不像。姑娘，你做行政多久了？”
夏晴說：“原來在沿海做過，做行政三年了。”
梁老師的眼神中仍然是疑惑，“勉強可以解釋吧。”
李響沒在意梁老師的話，他只知道這位老師對女人有種特殊的鑒品嗜好，而夏晴聽完這句話，渾身都是毛毛細汗了，心里發憷。
夏晴想，這老頭子眼睛很毒。她感到恐怖。
幸好，梁教授沒有再盯著人家女孩子看了。
“李響，中午，我請你吃飯，有個人，你一定想見見。”
“誰呀？”
“周逸群。”
“喝，這家伙怎么又來學習了？”
梁老師說，“周逸群回去才一個月，又被中組部選派來學習，估計，是重點培養的干部。”
李響想起來劉睿。他被曾鞏評價為“做行政的好料”，這兩個人異曲同工，性格、做派都很相似。有優點。但是，李響不相信他們在現實社會中能有作為，也不相信他們在仕途上能扛得很久。
“周逸群讀什么班？”李響問。
“沒明確級別，就叫青年干部學習班。”梁老師說，“還有個人，你一定更想見。”
“誰呀？”不會是劉虹同學吧？李響聽到劉虹同學的名字，心里就有種異樣的沖動。
“方伊老師。”梁老師說，他眼睛里發出怪怪的光芒。
大屁股教授！
“方伊老師今天也在這里上課，順便也請她來一起吃飯。”梁教授上次打的賭輸了，他好像是不甘心，還要實現他的預測似的。
梁老師很快就把周逸群叫過來了，他一見李響，李響以為他會來一個擁抱，沒想到，他冷冰冰的說了聲，“李響總經理，短短幾個月，怎么啦，就遇到挫折了？”
李響想抽他一個耳光。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么？人家落魄了，你就幸災樂禍了是吧？
沒等李響回答，周逸群一副矜持的神態，繼續認真地說：“李響，聽說你想做拯救向陽機械廠的救世主？你能救得了么？”
李響笑著說，“你咋認為我就不行呢？”
“你那廠子，都上教科書了，一盤死棋，你救得了？”
“嗯哼。”李響挑戰地應了一句，接著又說，“上教科書了？不可能吧？”
“怎么說不可能呢？我石縣隔你們幾百公里，要不，我怎么知道？”
“你跟大領導做過秘書。”
“算了吧，我的領導才沒興趣管那破廠子呢！”
你他媽的，這事不管，只視察那些優秀的企業是吧？
李響心里不爽，上教科書就上吧，他說：“周逸群，你信不信，我都已經救得差不太多了。”
“別逗了好吧，除非你仿冒別人的產品，或者純粹做做山寨貨。”周逸群說。
“沒錯。告訴你不打緊，我就是這么做的。”李響說。
“你不怕別人跟你打官司？”
“我怕？打赤腳的不怕穿鞋的，這話你都不懂么？”李響笑得很歡。
夏晴的眉角挑了挑。
“人品啊人品，李響，可惜你的腦袋瓜，智慧不少，可惜人品值太差。可惜啊可惜。”周逸群很惋惜，“哎，我想過幾次了，想向老板推薦你，可是，我又有些擔心你的人品。”
幾個人睜大眼睛，看著周逸群，又看看李響。
李響好像是沒事人一般，笑嘻嘻的，“多謝周同學的關心。你不向你們領導推薦，這事做得對，我也擔心我的人品，所以，你還是別費心比較好。”
周逸群說：“行吧，你自己去努力吧。”
正說著，大屁股教授過來了，她眼睛里柔情似水，老遠就伸出手來握手，一握上，半天不松手，問這問那。后來發現身旁還有個年輕美女，才趕緊放手，和夏晴打招呼。
李響介紹在場的人。然后，就在學校不遠處餐館里吃飯。
梁老師有些懊惱，他的夫人今天去北戴河了。李響說沒關系，下次來專門拜訪。梁老師和方伊很熱情，打聽李響的近況，周逸群同學也問了很多事。
夏晴在一旁看著，心想，聽得出來，這幾位對李響都是極好的，而這幾位也都不是平凡角色，他們為什么對李響這么熱情呢？
夏晴的觀察很細致。
漸漸，她弄清了梁老師原來也是個政壇風云人物，也搞清了周逸群是個比較有來頭的人，方伊更是北大少壯派中的精英。
梁老師很健談，他逗女人喜歡是很有一手的。吃著飯，說著說著，大家就講起了向陽機械廠的可怕來了。
他說：“李響，你那個夕陽機械廠啊，我曾經就預料到有今天。過去，誰想去那里做廠長，沒背景的人，別做這個夢，少有的幾個炙手可熱的職位。可是，現在不同了，誰去誰就等于判死刑了。這死刑還不同于普通的死刑，不是一槍一了百了。我說一個笑話吧，有個犯人被拉到槍決現場，由于子彈屬于偽劣產品，第一槍臭彈。沒響，第二槍、第三槍還是沒打響。這時，犯人苦苦哀求到：大哥，請你們掐死我吧，這太他媽嚇人了。李響，你沒嚇死吧？背時，背時也別往那里跑呀！”
李響說：“梁老師啊，你問我為什么往那里跑，我哪知道呢？說個笑話吧，有個醉漢不小心從二樓掉下來，引來很多人來圍觀，一警察過來問：發生什么事了？醉漢說：我咋知道呢？我也才到。”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夏晴也笑了。
周逸群認為李響倒霉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他說：“其實，凡事有因就有果，李響你平常不注意品行修養，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其實只是時間問題，今后啊，我勸你，還是注意點。”
接著，他又說個笑話：“有個故事，有一個病人骨折了，醫生問他骨折的經過，病人說，我就因為鞋子里有沙子，扶著電線桿抖鞋，他媽的，誰知有個混蛋經過那里，以為我觸電了，拿起木棒就給了我兩棍子。所以，你呀，挨棍子是遲早的事。”
周逸群的話又引來幾個人的不忿，其中，大屁股教授就狠狠地瞪了他幾眼。
楊火明不認同李響有這么倒霉，他的思維中，李響是曾鞏的紅人，雖然在向陽機械廠工作，但不是倒霉，而是時運到了。
李響呵呵笑著，他不在乎周逸群對他的批評。周逸群被李響奚落了幾個月，現在終于有出氣的機會，讓他出吧。
可是，又一陣詆毀之后，大屁股方伊教授說話了，她要把周逸群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