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絕密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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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響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真是一個坑啊！

　　“他是你干爹？”李響平靜下來后問，突然，腦子里冒出一句話，“養個女兒做老婆。”李響接著問，“愛玲也是他干女兒？”

　　“對呀！”秀芳這聲回答，透著理所當然、不值得大驚小怪、這本就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甚至好像還透露出純潔、高尚、尊嚴的味道。

　　搞不清她們！也許是我想歪了吧！李響擔心自己的陰暗心理把事情想偏了。哎，人家的事想這么多干嘛？想到這，他腦子里又冒出龍佩賢趴在愛玲身上嘿咻干得起勁的場景。不過，李響又反問道，難道龍佩賢現在就不是和自己現在一樣，坐在這坑邊，戰戰兢兢，也正在想象我嗎？

　　李響在最后關頭沒有往坑里跳（也許這坑是臆想的，本就沒什么坑）。

　　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因為他克制能力超強，還有個原因，他接到一個電話，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剛才，秀芳說她是陶韜的干女兒，李響突然臉色大變，他本來有的生理反射突然像水潑熄了的火一樣，秀芳知道李響不高興了。她趕緊解釋，秀芳說，她其實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歡李響，她們都聽到過李響的事跡，她們從來客人嘴里知道，李響是梅州政壇的希望之星，是梅州官場上的神奇人物，所以，她們就盼望著李響來吃飯，盼望著能為他服務。

　　就在秀芳真誠而又清純的、懇切的表情正引誘著李響走向潰敗之時，突然，一個救命電話過來了。

　　電話是趙允打過來的。

　　趙允在電話里興奮、得意地說：聽著，哥們，拿筆記錄下。這是我費盡腦汁和手段弄到的情報，不容易哈，你拿好了筆和紙嗎？好，好的，我說了哈。趙允搞到了李興禹視察麻石鄉的絕密文件，是李興禹視察活動細節策劃方案。

　　趙允說，前面常規的項目我就不說了，只說李興禹的“自選動作”，他準備參觀渡口村，看黃金葉公司，那里是他主要的演出場所，重點會對萬謙進行交談，媒體跟蹤報道，他要求媒體把萬謙打造成為實業報國的典范人物。重點宣傳他舍棄金飯碗，不做官的精神。把萬謙打造成，他在就要升為麻石鄉黨委書記的時候，毅然而然，沖出朋友同事親屬的勸阻，辭去了鄉黨委書記一職投身實業，帶領鄉親們共同致富的英雄事跡——李響樂了，萬謙被李興禹升了一級，成準黨委書記了。呵呵，萬謙，這次出洋慘了吧，成別人道具了吧，你自己要辭職的，還是我李響忽悠著你去的？萬謙，看你怎么回答李興禹。

　　趙允接著說第二個內容。李興禹在看種植基地時，會偶然遇見一個老人，這老人就是老老裘老爺子，李興禹親切地和他握手。裘老爺一百零九歲，還揮舞著鋤頭在煙草地生產。別擔心，那鋤頭很輕，省劇團的道具，林黛玉葬花用的紙糊的鋤頭。裘老頭子舉兩下就行，采訪導演會告訴他。這里，李興禹會問老人一個問題，問他生活幸福不幸福。老人的答案應該是幸福，接著就應該感謝，感謝誰呢，當然是感謝…

　　李響想，裘老頭子一百零九歲了？好像沒有吧？百歲老人是真的，一百零九歲好像有些吹，再說，他揮動鋤頭，夸張了，顫顫巍巍在田邊站一站，擺個pose還勉強。好吧好吧，接著聽下去。

　　第三個內容，李興禹看望一個七十八歲的姓顧的孤寡老人，顧——顧秀麗，李興禹給她一千塊錢，她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錢，哭了，激動得就要下跪，李興禹一把扶起，說你不要感謝我，我們做得不夠。這時，劉翰清就得出場了，他站在李興禹身邊，恭聽李興禹的指示，他說，他負責搞一筆款自來，要在麻石鄉建一座漂亮養老院，把顧秀麗們都接到養老院里過上幸福的晚年。——接著又是萬謙出場，他激動了，他激昂地發表感慨，并且，他當場捐款八十萬。

　　李響想，不簡單啊，見識了啊，原來，李興禹那次暗訪之后接著就派人蹲在麻石鄉，進行一系列的策劃，這是他們這些天的成果，劇本很精彩。

　　趙允接著說了第四第五第六個項目。好像是喝了口水，他接著說，老弟呀，你快點記錄，人家就會來拿稿子了，第七了，第七，修路，在馬巒山，出場的人是溫少云，他是光榮負傷的典型，全縣干部群眾投入到大修道路建設的熱潮中，溫少云杵著拐杖指揮村民修路，還搶過村民的鋤頭，挖起土來，村民們激動了，圍過來，勸阻他，要他休息，這時他激昂地說，省委李書記在省里關心…后里的詞還沒填上去。鄉親們心疼了，就在他們不知咋辦是，劉翰清，括號蘇瑜，或，或字后面是叉叉，表示沒確定人，站出來，對溫少云批評，語重心長地說，雖然李興禹書記很關心我們，但你要相信群眾，依賴群眾，他們會…這里又是空，詞沒填上去。第八，李興禹出場，他來到修路現場，揮舞著鋤頭，鄉親們都揮動著鋤頭，李興禹有個滿臉大汗的特寫，有個美貌的少婦，括號，蘭薇信，想給李興禹察汗，被另一個女人，括號，中年女人，搶著察了。第九，還是在現場，李興禹跌了一跤，他一躍而起，很豪氣，很健壯，笑笑，沒事人一般，掄起鋤頭，又干了起來。村民們鏡頭，他們豎起大拇指，夸獎李興禹。有個高大健壯的農民，叫顧春雷的，和李興禹比賽挖土，輸了…

　　李響腦子里冒出個“弱智”的詞兒，也太俗氣了吧！

　　可是，很快他又不得不承認，現在，俗氣的東西還少嗎？

　　不知第幾點了，曹二葆出場了。他有三個問題要回答，第一個問題是修路的意義；第二個問題是，修路是誰的創意；第三問題是，現在的干群關系怎么樣。趙允說，修路的意義不念了，到時會交給曹二葆手里。第二個答案，曹二葆的回答是：劉翰清書記和叉叉，幾個叉叉后面——對我們說，省委李興禹書記很關心我們麻石鄉的道路建設，他多次走遍麻石鄉，深感老鄉們出門艱難，對我們說，你們應該為群眾疾苦而苦，路都沒有，談什么發展經濟？所以，縣委在江都市委的領導下…這里也不念了。只是這叉叉有文章，老弟，你要加就只能加到這些叉叉里面了。第三條干群關系，要不要念？李響說，念，念吧，學學。趙允念了足足兩分鐘。李響都覺得有些汗顏，心想，干群關系哪里有這么好？曹二葆在村民眼中，就是一個貪官加土皇帝的象形。

　　趙允真的盡職盡責。李響有三分感動，他準備完事之后送點什么給他，兩年前他準備送車，后來改成了人民幣，那點人民幣的作用不能總用，還得給點新的甜頭。這人沒別的追求，官場路到處級就到了他的終點。送套房子給他？不行！李響腦子里立馬就否定了，此君有點貪，萬一哪天出事了，牽扯出來麻煩。還是送點一次性的的東西吧，用過了，不留痕跡的那種。

　　趙允總共用了半個小時，還沒說詳盡。總共，李興禹要進行三十二幕的演出，李響都記在了紙上。他去找龍佩賢。

　　龍佩賢對李響這么神速就探聽到了李興禹視察的細節，驚嘆不已。

　　龍佩賢接到李響求見的電話時，正被愛玲弄得快要爆炸。龍佩賢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玩女人，不是他的第一愛好，他的第一愛好當然是權力，但是，陶韜設的這個局，他也不能完全拒絕，因為，陶韜的背景據說也有點能量，他讓你玩玩女人，現如今又不是什么大事，且無憑無據的事，沒什么了不起。

　　但是，他知道，可以拒絕別人的好事，但不能拒絕別人的壞事。

　　龍佩賢和李響遇到相同的情況，陶韜真心實意給他們兩的禮物。他們兩個都不敢用。

　　李響想歪了。龍佩賢也想歪了。

　　龍佩賢也正在擔心陶韜會給他錄下一個光盤什么得，今后好要挾。愛玲很敬業，她的職責是滿足龍佩賢的需求，并且要讓他念念不忘。她有這個能耐，她有很多技巧，很新穎、很嫻熟，龍佩賢肯定會被弄得欲死欲仙一小時前，龍佩賢進來，愛玲就以光身子相迎，龍佩賢心臟“突”，一下竄到喉嚨里來了。他猴急猴急的，洗刷了一下，就一躍而上，就要插進去。愛玲被他這樣直接的搞法嚇了一跳，怎么可以這么浪費！她制止了他，說別太猴急了，先玩玩。對對對，玩了三十年的老手了，龍佩賢也為自己的失態感到羞恥。愛玲的手法真行，她的嘴巴和舌尖更是靈巧，把龍佩賢直接就送進了云端。龍佩賢幾次想翻身上去，都被愛玲按著，說別急，花樣沒完，好戲在后頭呢。

　　正等著最后的好戲，龍佩賢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這樣花樣層出，一絲不掛在他身上擺弄，他煎熬失態的樣子，是不是都被攝像頭攝進去了呢？

　　這想法一冒出來，龍佩賢的那話兒有急轉直下，軟塌塌的。

　　這次輪到愛玲著急了，她也已經進入了狀態，她騷勁兒正濃，龍佩賢這樣子，她只好把全身本事都使出來，終于讓龍佩賢那話兒又挺立起來，恢復了勃勃生機。可是，正當她準備把自己送上巔峰時，龍佩賢的電話響了。

　　李響給他的電話。

　　龍佩賢急于聽李響的匯報，他們又進了咖啡廳。

　　李響沒有全盤托出。即便是這樣，龍佩賢也已經驚愕不已和佩服不已，而且，他加上幾分焦慮。他對李響這么神速就探到了機密，并且如此詳盡，自然驚愕和佩服，他聽這內容，劉翰清大名經常出現，鐵定的男二號，而他龍佩賢只是以叉叉代表，并且，這些XX是不是代表龍佩賢也很難說。

　　“趕緊行動，明天就行動。”龍佩賢對李響交待任務，“你先找到那幾個被接見的人，在他們的潛意識里灌輸一些想法。”李響知道他說的要灌輸的東西是什么，所以，李響說的很肯定，沒問題。

　　李響是個兩面三刀的人。沒辦法，對付有些人，他還得兩面三刀。他出了梅州大酒店就給劉翰清打了個電話。

　　劉翰清知道李響會怎么做，他們最近的聯系轉為地下，高恕，是他們共同的敵人，為了對抗高恕，他們心照不宣。

　　他們確實從來沒有一起討論過這個問題。

　　“你先去麻石鄉打頭陣，所有工作都要萬無一失。”李響又成了劉翰清派出的密使，李興禹這次視察，將決定劉翰清的命運。

　　外面對劉翰清職位的推測，劉翰清心里清楚，他不是去江都上任，江都市是高恕的天下。

　　劉翰清準備去德州上任，接任那里的政法委書記。當然，還有可能是清江市的副市長。

　　這一切，都是李興禹視察之后的事。李興禹接任省委副書記的任命不久就要下來了，梅州視察，是他上任之前的一個奠基禮。

　　回到家里，李響已經筋疲力盡，他明天還得跑麻石鄉。

　　文青睡眼朦朧，問了聲，回來了？李響說，回來了，你睡吧，今天真夠忙的。文青沒做聲，她好像瞌睡還很沉。李響脫了衣服上床，暖和得很。文青轉身，問，聽人說省委有領導視察是吧？李響說，是。文青又說，有人說你可能進常委？李響說，其實是別人猜想的，應該是沒這個希望。

　　雖然龍佩賢說了爭取，但自己進縣班子才半年不到，哪里就有機會進常委？雖說進常委并沒程序與規定上的障礙，即便是科級干部，一個任命就可能是常委了，何況他是副縣長了，換個崗位就可以升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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