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萬古心魔二
“明天的擂臺比武，我會讓王戰后悔終生的。”
七號擂臺上，今天上演的一場比武倍受觀注，一方是二十八歲的王戰，這十幾年來，一直被稱為旁系子弟中的第一高手，神通三重的實力，還在出外歷練時，得到了一件下品靈器，同時修煉有數種神通，就算是與直系子弟中的高手對戰，也是勝負難料。
另一方是年僅二十歲的王莽，以前默默無名，但最近的風頭連直系子弟都比不上。先是擊敗傳功長老的孫子王世杰，當場擊碎了他兩件下品靈器。后又赤手空拳打殘一個神通閣的守衛，那個神通閣的守衛是老資格的神通三重高手，可是在王莽手上卻支持不到五招。
如此厲害的兩個旁系子弟，如果各自對戰的話，一定會給直系子弟造成很大麻煩，可以預見，會有相當大的一批直系子弟敗在兩人手上。這點在他們先前的比試中已經得到證實，王戰就不用說了，控制著那件下品靈器，他前三戰不僅輕易勝出，更是連一點傷都沒有留下。
王莽就更恐怖了，每場比武都只用一招，平平常常的一記飛踢，連一個世俗界中的武師都不常用的招式，可王莽使出后，卻沒有一個人接得住，前三戰的三個對手，都是被一腳踢飛，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如今這兩大旁系子弟的高手狹路相逢，只能有一個進級，這樣的結果，讓很多直系子弟心中竅喜，拍手稱快。在他們看來，最好兩人拼個兩敗俱傷，雙雙退出那就最好了。
還有一部分人想得比較多，考慮得也更長遠。
“喂喂，你們覺得誰會勝？王戰還是王莽？”
“哼，誰贏不是關鍵，重要的是比武的真實性。”
“什么意思？難道他們還會假打不成？”
“難道不可能？別忘了他們可都是旁系的，這群旁系的家伙一向團結，為了走得更遠，很可能一方故意輸掉比武，確保另一方保持全盛戰力。”
“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可惡，他們如果真這樣，咱們就去告發，這種手段只有咱們直系的可以用，他們旁系絕對不行。”
階級立場很明確，這種言論很快就在直系子弟之中傳開，于是觀注這場比試的人又多了一個任務，那就是監視王戰與王莽，看他們是不是真打，一旦發現做假，就立刻聯名告發，他們是絕不容許旁系子弟壓自己一頭的。
這樣的看法雖然有些自以為是，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惜這次的情況不同，臺上的兩人間發生了太多的不愉快，甚至是仇恨。假打？恐怕這次的比武會真得不能再真，出現開賽以來第一起傷亡事件。
隨著比賽時間的臨前，比賽雙方都登上了擂臺，王莽的表情冰冷，眉宇之間散發著淡淡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而另一邊的王戰則是面帶微笑，一臉的從容不迫，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了一樣。
“王莽兄弟真不愧是旁系子弟中的天才，聽說你前三場比賽都以壓倒性的優勢勝出了。哎呀哎呀，這可有點不明智，一開始就全力以赴，下面的比賽很可能后力不續的。”
“是不是后力不續，你一會兒就知道了。”王莽目光直視，有如一頭饑餓的老虎，正盯著自己的獵物。
“呵呵，看來你的斗志很高昂呀，這倒是不錯，我就喜歡與斗志高的人比試，如果對方毫無斗志，那擊敗他后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啊對了，王庸兄弟的傷如何了？斷骨接上了嗎？”王戰很陰險。
“當然接上了，再過幾天就能恢復，甚至比骨折之前更有力量。”
“那真是太好了，看來你這兩天很賣力地為他療傷，真是辛苦，就算你今天回不去，他也應該能活下去了。”
卑鄙無恥，陰險狡詐，萬幸王戰只是個旁系子弟，如果他是直系的，再身居高位的話，一定會成為第二個傳功長老那樣的人，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就在這時，比賽時間到了，王莽沒有二話，就像前三場比試一樣，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當”
一面方形小盾擋住了王莽的必殺一腳，同時盾上面還傳出一股強猛的反震之力，將王莽震退了兩步。
王戰手持盾牌向后退了退，拉開雙方的距離，一臉得意。
“沒用的，我可不是王世杰，下品靈器在我手中能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威力，你的攻擊對我沒用。”
“是嗎？”
王莽再次沖過來，一腳踩入擂臺的里面，青石輔成的地面被踩碎，出現大片網狀裂痕。王莽以這只腳為軸，身體猛得旋轉三百六十度，另一只腳像大風車一樣橫掃了過去。
“砰”
結結實實踢中靈器盾牌的正面，王戰臉色大變，驚叫一聲，身體飛出去，眨眼間就超出了擂臺。
“轟隆”
百米遠一棵兩人粗的大樹被撞斷，巨大的樹帽砸下來了，四周的人趕緊逃離，好在他們都是王家的人，身手敏捷，沒有人受傷，不然光是這一下就可能有幾條人命交代。
“喂，不會吧，連王戰都扛不住他一腳？”
“假的吧，這一定是假的，王戰不可能這么弱的。”
“你看仔細好不好，剛才那一腳可一點都不假，你沒看到擂臺都被踩裂了嗎？這擂臺可是由家族的煉器高手加工過的，比生鐵還要硬三分，一般的刀劍砍上去最多打出一個白點，他的軸心腳都能踩裂擂臺，另一只攻擊的腳破壞力一定更強。”
“聽你這么一說，這王莽也太可怕了，看來最少也有神通三重的實力。可這怎么可能呢，他兩個多月前不是才完成家族測試，達到神通一重頂峰嗎？就算身體資質一流，兩個月的時間也就是進入神通二重，不可能是神通三重呀。”
“行了，都別說了，繼續看比賽，王戰又站起來了。”
此時在那棵被撞斷的大樹旁，王戰冷著臉站起來，手上依然握著那面靈器盾牌。到底是神通三重的高手，下器靈器在他手上威力倍增，硬扛王莽一腳，依然毫無損傷，如果換成王世杰那樣的水貨，這一腳就能讓下器靈器粉碎。
縱身躍回擂臺，王戰甩了甩手臂，滿臉輕松。
“真夠力呀，難怪前三戰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你踢飛了，如果我不是有靈器護體，剛才一定會受重傷。”
王莽一臉蔑視，“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別擔心，再來兩腳我就讓你這件靈器粉碎。”
“哼，大言不慚，剛才那種腳力你還能踢出幾次？另外，你認為我還會給你出腳的機會嗎？”
王戰突然縱身躍起，飛到十幾米高的半空中，雙手展開，從掌心冒出大量霧氣，仿佛煙霧一般向擂臺飄散。王莽抬著頭看著，沒有冒然出手。很快，濃霧越來越濃，越來越密，王戰的身體都被濃霧擋住，快要看不清四周了。
王莽心中一動，突然縱身沖過去，抬腳踢去，可是濃霧翻滾，什么也沒踢到。
“現在才想到出手，晚了，王莽，你就好好享受享受，我的水系神通霧隱神藏的厲害吧。”
王莽尋著聲音沖過去，可依然找不到王戰的身影，他就好像霧海中的鬼影子一樣，忽隱忽現，忽東忽西，完全抓不到行蹤。發現這個情況后，王莽停下腳步，沒有盲目出擊，以靜制動。
這時四周的濃霧越來越重，整個擂臺完全被濃霧包裹，王莽站在擂臺上，瞪大了眼睛打量，卻僅能看出兩三米而已。用耳去聽，霧氣中到處都是王戰說話的聲音，但卻不能定位，很明顯身處這個神通之中，是無法靠聽力的捕獲敵人行蹤的。
視力與聽力全都不頂用，但王莽還有神念可用，霧氣再大也無法阻擋神念的探測。
果然神念一出，王莽立刻就發現斜后方有東西襲來，立刻反應，左腳劃出一個半圓踢了過去。
濃霧翻滾，幾道金色的絲線沖了過來，一下子將王莽的左腳纏繞住。不等王莽反應過來，金絲快速沖來，轉瞬間居然將王莽的全身都纏滿了。
就在這時濃霧開始消散，王戰陰險的笑聲從高處傳下來，王莽抬頭一看，就見王戰的左手上閃著金光，金光中飛出大片絲線，正是纏繞住他的那種絲線。
“王莽，我看你這回還怎么跟我打。”
王莽猛力掙扎，可這些絲線的韌性超乎相象得強，以他四百馬的肉體力量，居然崩不斷它。同時這種絲線還有極強的切割力，輕易割破衣服，勒在王莽的皮膚上，有如無數把鋒利的小刀。多虧了王莽修煉有須彌山神拳，又練成了移山篇，擁有了山岳之體，這才只痛不傷，金絲無法割破他的皮膚，不然的話，光是這些絲線就能把他五馬分尸了。
王莽抬頭朝王戰冷笑一聲，“費了這么大心思，就為了把我綁起來？我到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反正金絲無法傷到他，王莽就這么站著，冷笑著瞪著王戰，坐等他靈氣消耗過大時，再一舉崩斷這些金絲。通常來說，越強的神通，所消耗的靈氣就越大，沒有相應的靈氣，就算是修煉上等神通，也沒能力使用。
王戰這招金絲名叫金蠶絲雨，韌性十足，可以承受上千馬之力的拉扯而不斷，算是中等神通中最強的幾種之一了。如此強的神通，所要消耗的靈氣自然很多，如果無法傷到王莽的話，最終的結果就是王戰靈氣耗盡，那時將無力再戰。
很顯然，王戰也知道這點，但他卻半點不緊張，右手高舉，一股銳利的氣勢從掌心中冒出。下一刻，破空聲響起，一把由金色靈氣組成的氣劍，出現在王戰的右手上，居然用出了第三種神通，而且看樣子，這招神通的破壞力相當得強。
“王莽，你以為我沒料到現在的情況嗎？我早就知道你修煉了地屬性的一門上等神通，防御力極強，但再強的防御也不是堅不可破的，現在你無法動彈閃躲，我看你拿什么承受我這招金精劍氣，受死！”
一劍殺來，空間開裂，眨眼間刺到王莽的額頭前，王戰心黑手狠，這一劍要擊碎王莽的紫府，讓他修為盡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