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主修功法
片刻之后，于靈賀在一處巨大閣樓前停了下來。
衡玥寧已經是恢復了淡然的笑容，在這里等著他。只是，當于靈賀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之時，不知為何心中就是有些隱隱發毛，雖然這并不代表自己畏懼她，可總是有些不太舒服。
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于靈賀道：“師妹，你怎么知道師老是來找我的？”
衡玥寧輕哼一聲，道：“師老是不是問過你一個問題。”
“是啊。”
“他也問過我。”衡玥寧淡淡的道。
于靈賀這才恍然，他心中暗道，你既然知道有這個緣故，為何不在事先通知一聲啊。不過，這番話也只能夠在心中想想，卻無法說出來指責。而且，他更加懷疑，這是天拂仙下了封口令，所以無論是師望還是衡玥寧，都不敢違逆。
衡玥寧讓開了身體，道：“進去吧。”
于靈賀應了一聲，他來到了閣樓之前，東張西望的片刻，卻沒有發現守衛之人，不由地心中好奇，問道：“師妹，我們就這樣進去么？”
衡玥寧似笑非笑的道：“不這樣進去，還要怎么進去呢？”
于靈賀心中千思百轉，笑道：“既然如此，請師妹先行。”
衡玥寧不屑的道：“師兄，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吧。”
于靈賀呵呵的笑著，道：“師妹對這比較熟悉，理應先行。”他心中認定，此地必有古怪，所以要格外小心。
這一次，衡玥寧并未推辭，就這樣推開大門，當先而入。
于靈賀心中納悶，這與自己想的似乎并不一樣啊。
然而，當他隨著衡玥寧身后，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卻像是觸電般戰栗了一下。
這一瞬間，他感應到了，有著一種力量在他的身上一掠而過。
而就是那么一下子，這股力量就好似已經看透了他身上的所有秘密。讓他有著一種赤身裸體暴露在對方眼前的感覺。
這種感覺極其糟糕，而且也有著巨大的后患。
他的腳步一頓，一字一頓的道：“神眼。”
沒錯，這是昔日神殿中神眼開啟，掃視身體的感覺。只是。相比于那時候，此刻的神眼力量似乎大了許多，讓他有心隱瞞，卻是無力為之。
衡玥寧回過了頭，臉上閃過了一絲得意之色。然而，當她看到于靈賀眼中的那一絲異樣之時，心中卻是莫名的有著些許懊惱。
自己本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為何如今卻表現的如此不堪呢。
收斂心神，她沉聲道：“師兄，這是進入三元谷的必要檢測手段。除非你不想進入挑選功法，否則就逃不過的。”她停頓了一下，道：“師父帶我前來之時，也是一樣無法避免。”
于靈賀一怔，心中的怨憤頓時平息了一大半。
就連宗主都要接受的檢測，他又有什么資格擺譜逃避呢。
既然自己想要學習對方的功法，那么自然要遵守對方制定的規則。只是，衡玥寧未曾在事先提醒，所以才讓他有些不滿而已。
衡玥寧上前，帶著一絲歉意。柔聲道：“師兄，都是小妹不對，您大人大量，不要計較了吧。”
于靈賀苦笑一聲。雖然他自信并不會不顧一切的迷戀美色。可是，當衡玥寧這等級數的美女如此巧言細語之時，就算是心中存著芥蒂，也是難以持久的。
“好了，往事不提。”于靈賀一揮手，道：“不過這神眼檢測的效果。可否給我知曉。”
“那是自然。”衡玥寧笑著將于靈賀帶入門內，并且來到了左側的一面水晶墻之前。
于靈賀的目光一閃，臉色不由地微微一變。
在這面水晶墻上所寫著的信息，竟然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藍綠體質、藍色精神力等階、四大神眼俱全、靈魂開竅…
看著這些評價，于靈賀只覺得手心隱隱發涼。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體質最多就是藍色，但是經過天魔風峽谷一行，原來他的體質竟然更勝一籌，已經逐漸向綠色靠攏了。
體質和精神力量一樣，都是越往后提升越難的，天魔風峽谷一行雖然并不容易，但是能夠取得這般效果，卻已經是遠超想象的收獲了。
不過，如果單是體質和精神力等階泄露也就罷了，但四大神眼俱全也能夠被探查出來，就讓他有些心驚膽戰。而那個靈魂開竅又是什么鬼，他竟然是一無所知。
如果這樣的評價泄露出去，就連于靈賀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然而，就在他心中忐忑之時，衡玥寧卻是問道：“師兄，這上面寫了什么啊，都對么？”
于靈賀一怔，他的眼眸陡然一亮，在水晶墻上巡弋片刻，卻未曾找到絲毫與衡玥寧有關的信息。
他心跳如雷，問道：“師妹，你沒有看到么？”
衡玥寧微笑著道：“這閣樓神眼具有無窮妙用，所探索到的東西唯有本人或者是宗主親臨才能看到，所以我們并無法知曉彼此的秘密。”
于靈賀看著對方那明亮的眼眸，竟然有著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衡玥寧的這番話分明是在照顧自己的情緒，她如此善解人意，倒是讓于靈賀有些刮目相看了。
“呵呵，上面胡亂寫了一些，我也不敢完全肯定呢。”于靈賀笑道：“師妹，現在可以去挑選了吧。”
衡玥寧也不追問，而是帶著繼續前行。
閣樓一層渺無人跡，但是當他們來到二樓之時，卻遇到了一位老者端坐在樓梯口處。哪怕于靈賀兩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也是紋絲不動，就像是一尊木雕泥塑的菩薩般，連心跳呼吸聲都是若有若無。
然而，衡玥寧卻是一臉恭敬的道：“閣老，弟子奉宗主命，帶師兄入閣挑選一種修煉功法。”
那老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當他閉上雙目之時，就像是失去了生命氣息。可是，此時一旦開啟，那雙眼眸頓時爆發出了無窮精芒，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難以想象的巨大變化。
于靈賀被他的眼睛一瞪，又是一種心驚肉跳。
他暗叫邪門，這些人的眼神真是太厲害了，簡直就是一個消弱版的神眼探查啊。不過，幸好有著先前的鋪墊，所有于靈賀此時倒是鎮定了許多。
“宗主讓你前來，選擇何等功法。”閣老緩聲問道。
于靈賀不敢怠慢，道：“請問前輩，閣中又有何等功法。”
閣老冷然道：“閣中功法眾多，但卻有七色之分。紫色功法門人共享，你既是宗主之徒，按例可提升一階，盡可以閱讀青色功法。但若是還想閱讀更高階的，就需要功勛、寶物或同階未曾收錄的功法來換。”
于靈賀眨了幾下眼睛，道：“閣老，師父讓我前來之時，曾經吩咐過，凡是三元谷中所有功法，都可以隨意挑選的啊。”
閣老的眼眸立即亮了起來，他轉頭看向衡玥寧，后者微微點頭，肅然道：“師父本想為師兄捕捉人魚煉丹，但師兄不忍殺生，所以師父才換了個見面禮。”
“什么？人魚煉丹…”閣老那冰冷的似乎永遠也沒有表情的臉龐上終于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道：“宗主為何如此重視。”
衡玥寧緩聲道：“因為他和我一樣，都是七色進階。”
閣老轉頭，深深的看了眼于靈賀，那語氣終于不再是硬邦邦的，而是緩和了下來，道：“原來如此，你確實有資格挑選紅色功法了。”
于靈賀心中大喜，深深一躬，道：“幸苦閣老了。”
閣老輕笑一聲，道：“無妨，你想要選擇哪一類功法？”
于靈賀想了想，道：“晚輩想要求一門主修功法。”
自從于靈賀開始修煉之后，他所修煉的就是那種最基本的普通功法，雖然從白牧身上學到了赤風云霧術，但那卻是術法，而并非主修功法。
所以，這一門修煉之法，才是于靈賀此時最大的短板。
閣老輕輕點頭，道：“也好，你既然入我宗門，自然要轉修本門之法。”他頓了頓，道：“你以前的主修之法是什么，修煉之時有何不妥，說出來老夫為你參詳一番。”
衡玥寧連忙道：“師兄，閣老難得出手一次，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啊。”她入門時間雖然不長，但卻也遠非于靈賀可比。知道機會難得，于是善言提醒。
于靈賀撓著頭皮，道：“晚輩往日所修之法，乃是在明琮島上所學的星力運轉之法。”
閣老一怔，皺著眉頭道：“明琮島？這是哪一宗門啊，能夠讓你修至七色信徒，應該是一門了不起的主修秘法了，但老夫為何從未聽說過。”
衡玥寧的臉色卻在這一刻變得極其古怪，她瞪著于靈賀，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似的，喃喃的問道：“明琮島，可是居延附屬島嶼之一？”
于靈賀點頭，道：“正是。”
衡玥寧的臉色愈發的古怪，道：“師兄，你的功法，可否說出來讓我們參詳。”
于靈賀笑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啊。”他毫不猶豫的將功法內容詳細的說了一遍，然而，這一次不僅僅是衡玥寧，就連閣老的臉龐都變得莫名的古怪了起來。
半晌之后，閣老緩緩開口，道：“你，一直都是用這門功法在修煉的么？”
于靈賀心中一凜，道：“正是。”看著這兩人非比尋常的臉色，他也是暗自嘀咕，自己似乎又疏忽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