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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一聲一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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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說個事兒:上一章發出去之后,對結束的部分有點不滿意,所以小修小補了一下,添了幾句話,訂閱早的朋友,和非起點訂閱的朋友,看到的可能是老版本。kanmaoxian建議大家可以回頭看看。當然,不看也不影響接著往下看。

  前面說過,《don\'t

  eak–yheart》這首歌,是流行搖滾的范疇。而所謂流行搖滾,顧名思義,流行的味道還是比較濃的,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風格的搖滾音樂,相比起重金屬、相比起所謂的純粹的搖滾樂,要擁有著更廣一些的受眾。

  反映到具體的一張專輯里,那就是在《假行僧》這張專輯上市之后不過三周,《don\'t

  eak–yheart》這首歌,就已經先后超越了《假行僧》和《花房姑娘》,登上了中國之聲廣播電臺金曲點播榜的榜首。

  而在隨后的一周里,殺上這個榜單第二名的歌曲,也同樣是一首流行搖滾,《浪人情歌》。

  所以,哪怕是心里再怎么狂熱的喜愛著搖滾的人,也不得不承認,相比之下,搖滾樂,的確是一個相對小眾一些的音樂門類——至少是相對于o流行而言,確實如此。

  而流行搖滾,事實上是使搖滾更加大眾化的一條最好的路子。

  如果是唱重金屬,周嫫嗓音里的那股子“仙氣兒”,估計不行,非但無助于音樂感情的表達,反而有可能會互相抵牾,使得整首歌唱下來不倫不類。但是唱《don\'t

  eak–yheart》這樣的流行搖滾,真的。周嫫的嗓音,在這首歌里,簡直如魚得水。

  而事實上。在聽她唱這首歌的時候,李謙已經忍不住去想:像《don\'t

  eak–yheart》這樣的流行搖滾。以及像《假行僧》這樣偏bs方向的搖滾,真的是很適合廖遼和周嫫她們來唱,或許等什么時候閑下來了,可以考慮…好吧,其實他自己也知道,至少是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真的是很難閑下來了。

  周嫫一曲唱罷,現場頓時又是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與掌聲。

  周嫫笑笑。微微躬身,說了聲“謝謝”,然后轉身下臺。

  李謙目送她走出幾步,突然道:“呃…這是第四首了!”說話間,他伸出右手,沖舞臺下方亮出四根手指。

  周嫫聞言停步,扭頭看過來。

  事實上,不僅僅是她,廖遼、曹霑他們,在事先溝通的時候。都知道一點,李謙說過的,計劃一共是五首歌——當然。觀眾們是不知道的。

  所以,盡管明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下臺去,但周嫫還是很好奇地止步、看過來,似乎是想要聽李謙報出歌名才下臺。

  這個時候,一聽到李謙說這個,臺下頓時就有人大聲喊:“再來一首!”

  都是聽過現場的人,很多人還是音樂節的常客,幾乎每年必來,大家自然知道。李謙說第四首了,那意思是。差不多了,不能再唱了。

  于是。當第一個人發聲,大家隨后就雙手括起喇叭,大聲地喊著:“再來一首吧!”

  李謙笑笑,略停頓片刻,才又突然開口道:“ok!ok!是要再唱一首的。看。毛線、”

  現場頓時歡聲雷動。

  待掌聲稍息,李謙又道:“昌平音樂節我們都知道,是搖滾的,也是民謠的,所以,接下來這一首,準備給大家唱一首民謠…”說到這里,他立刻抬起手來,做出一個下壓的姿勢,道:“請不要鼓掌,謝謝!請不要鼓掌!”

  現場剛剛要熱烈起來的掌聲,又很快消失。

  兩三萬人的現場,近乎鴉雀無聲,大家都仰頭看著李謙。

  李謙道:“要求大家不要鼓掌,是因為我還有些額外的話要說。接下來我要唱的這首歌呢,是一首民謠。準確的來說,應該算是一首情歌。是…一首來自兩三千年前的古代愛情詩詞,我覺得應該算是那個時候的民謠吧,所以,我給它重新譜寫了曲子。”

  說到這里,他突然半轉身,看向舞臺上的周嫫、曹霑、郁伯俊和廖遼,笑容里帶了些歉意,道:“對不起,一直以來都瞞著你們,因為我不確定,自己做得到底好不好,所以…就當是一個驚喜吧,好不好?”

  沒人說話,大家只是面面相覷。

  為古人留下的那些詩詞譜曲來唱,這在國內不是什么稀罕事兒。尤其是對李謙來說,就更不應該算是什么稀罕事兒。畢竟,他一手發起了到如今被國內歌壇一致稱呼為“中國風”的音樂風格,而且他還寫出了《送別》那樣放到宋詞大家的名作里都不輸陣仗的古風歌詞。為古詩詞譜曲…多大點兒事?

  可是,大家都聽得出來,李謙說得很鄭重。

  于是,不只是舞臺上的幾個人,包括全場歌迷,包括此刻正待在后臺候場的那些歌手們,以及謝金順、謝銘遠等人,臉上表情都有些鄭重。

  而回過身來,李謙又對觀眾們認真地道:“是的,我不確定自己做的是好,還是不好,他應該算是我的一個試驗品。如果這樣的作品,能夠被大家所喜歡,那么我希望以后,我能夠寫出更多類似風格的作品,來給大家聽。或許是我來唱,也或許是廖遼來唱,何潤卿來唱,或者…嗯,也有可能給周嫫唱。總之…”

  他頓了頓,無意識地擺一擺手臂,道:“一個不太成熟的思路,一個未必會受歡迎的風格,一首在古代和現代,都會被很多專家解釋成同性戀作品的古詩,但我作為一個歌者,卻只是把它當成一首美好的情詩來對待。幸好,昌平音樂節是一個足夠好、也足夠寬容的舞臺。所以,我敢在這里試一試,唱給你們聽。那么…ok!”

  李謙的眼睛余光已經看到工作人員把一尾古琴送了上來。王懷宇起身接過,當場就在舞臺上盤膝而坐。古琴橫架膝上!

  早在李謙說到是一首被解釋為“同性戀作品”的古詩時,現場就已經隱隱騷動起來,再也難以維持安靜,此時看到工作人員居然送了一尾古琴上來,現場的數萬名觀眾,更是忍不住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起來。

  大家看似都很小聲,但幾萬人一起小聲說話,聲音照樣會很大——

  這到底是一首什么樣的作品。看樣子,要彈著古琴來唱?

  而且看樣子,連周嫫和廖遼都是不知道的?

  此時在后臺,當有人嘴快地把消息傳過來,現場不少歌手、經紀人,都是面露吃驚之色。而謝金順和謝銘遠父子兩個,卻是不由得對視一眼,眼中也都立時有些訝然。

  剛才李謙說過的,有一首新作,想要讓謝金順給點評一下。從那個時候起,謝銘遠就在尋思李謙的所謂新作品會是什么了,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古琴來做配么?莫非。他要唱古風?可是不對呀,說了的,他是自己新寫的曲子!

  “叮…”

  席地而坐的王懷宇,在全場上下的關注下,試了試琴,確定沒問題,只是又稍微調了一下麥克風的收音位置,然后就沖李謙點了點頭。

  李謙也笑著點點頭,回過身來。道:“那么,ok。下面這首《越人歌》,送給大家。”

  越人歌?

  終于聽到歌曲的名字了。但是沒有,現場絕大多數人的古詩詞學問還沒精深到那個地步,所以這個名字一聽,頓時覺得好有古意,但是…完全不知道它是哪里來的、誰寫的,里面又到底是寫了些什么。

  反倒是在后臺,不少音樂人一聽這個名字,頓時眼前一亮——尤其是作詞人,或許沒那么熟,但這首可以被稱為是中國最早的詩歌的作品,他們至少還是知道的,也有印象。

  比如,謝金順。

  老爺子的眉毛跳了幾跳,沒說話。

  謝銘遠從小就學習音樂,長大了又四處游學,后來更是在法國定居多年,國文的底子,不免就薄了些,這個時候,他忍不住扭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父子倆眼神兒一碰,謝金順老爺子小聲道:“先秦古詩,出自《說苑》。”

  謝銘遠聞言恍然。

  這個時候,舞臺上的古琴已經響了起來。

  現場數萬人,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在舞臺上盤膝而坐的王懷宇。

  古琴聲,簡單而又清雅,不靜下心來,對于很多人來說,根本就聽不出其中的美妙之處,不過…還好,哪怕是此前從沒聽過古琴聲音的人,至少也知道這是一種自中國古代很早以前就一直在流傳的一種樂器,而且會莫名就覺得彈這玩意兒很高大上。

  琴聲悠悠,清冽而綿延。

  數萬人屏息靜聽。

  足足一分鐘,古琴聲籠罩了整座會場。

  然后,起自微茫處,以一種近乎不能察覺的聲線,李謙終于開唱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他這一開口,頓時讓全場數萬觀眾都目瞪口呆——幾乎沒有人聽過李謙用這么薄、這么低的嗓音唱歌!哪怕廖遼和周嫫都沒聽過!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這簡簡單單的一嗓子,起的風輕云淡,收到一個“流”字的時候,已經近乎無音,只余唇齒間一點氣息,再配以古琴的飄搖,簡直清氣四溢。

  也就是這兩句,讓后臺的不少歌手,尤其是謝家父子倆,都聽得頓時就露出一副吃驚的神色。尤其謝老爺子,臉上本來的沉靜與寡淡,似乎在頃刻間便已經消失無蹤,此刻的他,罕見地露出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要知道,他從十幾年前就一直在大力提倡古風,雖然收效甚微,連他自己的多番創作與嘗試,都最終以不被音樂界和流行歌壇所認可而告終,但提倡古風,提倡從中國古典文化里挖掘出更深層次的美,來豐富當下的歌壇,甚至借由歌曲的形式,把中國古典文化、把東方文化向全世界推廣,卻一直都是老爺子念念不忘的。

  也正因此,當李謙的那首《送別》一出,老爺子也顧不得索尼跟華歌是商場對手了,當時就激動地寫了一篇稿子,對這種中國古風類的作品,大加贊賞!等于是主動為李謙和當時的五行吾素組合站臺、撐腰!

  而現在,這位在音樂中浸潤一生的老者,只一耳朵就聽出來,這首《越人歌》,不但歌詞是絕對正宗的古典詩詞,就連曲子,都似乎是按照古典的路子在走,甚至…有可能…老爺子忍不住激動地想:他會不會完全按照“宮商角徵羽”來譜曲?

  是的,國外的音樂,是按照1、2、3、4、5、6、7,都瑞米發騷拉西,這七個音來定音階的,但在中國古代的音樂傳承中,卻一直都是“宮商角徵羽”這五音。

  成語中所謂“五音不全”,便來自于此。

  說白了,這才是最純正的中國文化!

  當此時刻,老爺子怎能不激動!怎能不期待!

  而此時,李謙已經繼續唱道:“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他的發音很輕,也很清。不過,依賴當下先進的科技,依賴著一場靠譜的收音和擴音器材,當然,也依賴現場歌迷如此的安靜——即便是再怎么清的唇齒音、再怎么輕、輕到似乎只剩一口氣的音,都清清楚楚地送到了現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當然,歌詞實在是太古風了,有歌詞本可看還好,看字索意,就不懂也能猜個不離十,但當下聽現場,又是新歌,當然沒有歌詞本可看,所以,事實上絕大多數人,對里面的很多句子,都是完全迷糊的。

  今夕何夕,今日何日,這個懂,沒問題。

  得與王子同舟…也大概齊能聽明白。

  但是,對于不熟悉、不知道原詩的人來說,“搴舟中流”這四個字,實在是連這四個字是哪四個字都想不明白。

  不過還好,即便是字面意思都沒聽懂,卻并不足以成為欣賞這首歌、這個曲子、以及這首古詩的障礙——至少,大體的意思,是可以猜得出來的。

  更何況,李謙唱得如此動情!

  面對這樣一首幽咽動情的好歌,此刻的昌平音樂節現場,數萬人都刻意地收斂起一切的聲息,努力捕捉音響中傳遞出的每一個細微的氣息,于無聲之處,感受它那飄搖而來的美。

  而此時,天可憐見…

  周嫫和廖遼看向李謙的眼睛,簡直都亮得像太陽!

  有兩點備注要說:

  第一,譚盾先生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出過一張實驗性的專輯,叫《九歌》,很實驗,絕大部分人,不太容易喜歡上,不過感興趣的,還是可以去聽聽。可以說,在那個時期,譚盾還處在探索期,而等到他為《越人歌》譜曲,為電影《夜宴》配樂的時候,其實他的這個探索、這種方向,已經相對成熟了。

  第二,除了騰格爾和周迅版本的《越人歌》,還有劉楊的版本。如果你以前沒聽過這首歌,可以先聽前二者的版本,各有韻味。如果你已經聽過那兩版,且挺喜歡,那就推薦你再去聽聽劉楊的版本。而本文中李謙所演繹的版本,更貼近劉楊的風格,不像騰格爾發力那么猛。在我的理解中,這也應該是最近乎古人意蘊的一種表達方式。

最后,誠懇的求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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