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技術搜查
地下室是刑偵一隊技術中心，一名三十多歲的戴眼鏡的男子指大屏幕道：“經過化驗分析，亡靈的身體接觸過XX（TNT分子結構），從黑市人口供得知，他擁有二十公斤TNT當量的爆炸物。”
一公斤TNT相當于20顆手榴彈的爆炸威力，二十公斤在城市中爆炸，那是具備相當可怕的殺傷力的。
技術主管繼續道：“我們分析了衣服、褲子、皮膚和鞋子的粉塵，可以肯定亡靈在A市西北區逗留的時間比較長，他身上沾染了西北區才有的化學分子。這兩天的風向是南風，經過計算，我們認為其中一枚炸彈很可能在這個范圍內。”
五公里半徑的范圍，再向北面是海，化學分子產生地在范圍中央。A市西北區還存在一些工業，比如有齊家黃金的加工廠，也有貨運貨車，專門運輸煤礦的貨運火車站。也是A市允許大貨車進入的一個區域。西北區的空氣一直比較差，但是A市南風頻繁，所以沒有對A市整體造成污染，西北區也被網友戲稱為平民區，西北區因為空氣原因，所以房價較低。
聶左和戴劍旁聽，雷豹道：“這個區域居民并不密集，多是廠房，而且員工宿舍樓都在范圍外。就算二十公斤全部在某個區域爆炸，傷害的人數也不會很高。”
小趙道：“這也符合對亡靈的側寫，他并不打算殺太多人。”
雷豹道：“這顆炸彈很可能是下午六點爆炸的，最后通牒。面積太大，無法搜索。小趙，動用一切力量，將這個區域的人全部撤出。馬上去辦。”
“是。”小趙去了，難度不算高。
雷豹道：“繼續。”
技術主管道：“我們發現亡靈的左手袖子是曾經被浸濕過，差不多是十公分深度，這水不是自來水，也不是消毒水，經過和電腦內資料比對。我們認為這水應該是人工湖的湖水。”
“這沒有指向性。”雷豹道：“A市人工湖非常大，在東西南三個區都有人工湖。幾乎涵蓋了全市。”
“雷隊，你要再給我三天時間，我分段的采集水樣。我可以將可能縮小到三公里范圍。”
“這也沒有意義，只能證明亡靈去過湖邊。”
聶左舉手：“我可以插（）嘴嗎？”
“說。”
“亡靈沒有向導，技術人員發現了亡靈乘坐公交車的視頻。”聶左道：“而要游覽A市，對A市了解，那么乘坐公共輪渡是個很好的辦法。公共輪渡環游全市。”
戴劍補充道：“在交通輪渡中。票價低，速度比較快。在旅游輪渡，票價高，速度比較慢。旅游輪渡有兩層，第二層是個小展館，里面有人工湖中出現的幾百種魚類。”一米五高的魚池占據了二層七成的面積，游客可以在二樓欣賞，有些游客還會喂食，有些調皮的游客還會嘗試用手去撈魚，有些就是上去玩水。二樓的水是流動的。從人工湖抽上來灌入，另外一邊流出。
“這也是線索嗎？”雷豹不滿道：“好，我們現在知道亡靈乘坐了公共旅游輪渡，人那么多，他有可能在公共輪渡上安裝炸彈嗎？輪渡都有專人清潔和消毒，難道就沒人發現嗎？”
這…倒是，這線索有發現，但沒用。
技術主管道：“但是我可以查查他上了哪班輪渡，去了哪。”
“查吧，閑著也是閑著。”雷豹輕出口氣。問：“你們兩人有什么建議？”
戴劍道：“我建議你再休息一會。反正我們能做都做了，現在就等下午六點的爆炸了。”
聶左問：“夏娃呢？”
“夏娃？我能指控她什么？她的資料已經移交檢察官，由檢察官來判斷，最后可能會舉行聽證會。有可能會被當成不歡迎的人驅逐出境，也可能不會。”不歡迎的人，就是涉嫌和國（外間）諜（）組織有一定聯系的人，無論這種聯系是否會對A市造成傷害，都是不受歡迎的人。夏娃肯定和摩薩德有接觸，但是性質如何很難界定。這種事沒有嚴格苛刻的法律條文，檢察官要根據夏娃的行為，做出自己的判斷。
A市刑警是個很苦（）逼的職業，忙起來會累死人，諸如刑偵一隊，沒有大案，或者大案比較少時候，比較閑。但是這三件重案連環，壓力之大足夠所有人吐血。聶左和戴劍也去會客室稍做休息，二組組長威仝負責的是槍手案，在自己辦公室一把鼻涕一把淚，對方太職業了，根本抓不到尾巴。戴劍在刑偵一隊哪睡的著，跑去當了威仝的參謀，當然結果被趕了出來。
但很快威仝跑來找聶左和戴劍了，因為無意中發現，今天早上在十寶山的槍戰，有和槍手使用同型號的沖鋒槍，經過彈道比對，竟然符合了。這就是說，十寶山那伙蒙面人很可能就是鬧市區攻擊囚車的罪犯。
聶左和戴劍聽聞這消息，愣了許久，戴劍根本不知道蒙面人是誰。威仝認為，蒙面人在十寶山出現，伏擊，肯定有什么原因。而最大嫌疑就是護航，威仝腦洞大開，懷疑蒙面人和夏娃有關系。而攻擊囚車和摩薩德可能有一定關系。
這個腦洞，聶左和戴劍根本無法反駁，戴劍自己也不清楚。只能對威仝說，對方軍事素養很高，而且非常囂張。能運輸這么大武器量進入A市，說明他們很不一般。而且很肯定他們不是通過黑市運輸的。
戴劍分析最接近真相：“這伙人是國際團伙，他們輸入A市，膽大心細，我個人認為應該是一個明面的國際跨國公司，或者是一個機構，只要某個國家存在這機構，他們就能輕松進出這個國家。我個人偏向于慈善和民間機構，一般來說，海關對于這些民間機構運輸的物資審查都比較寬松。”A市就有數百家這樣機構，比如綠色環保組織，比如動物保護協會組織，兒童失明救助組織…從教育、醫療、文化、科研、體育等等領域都有類似的組織。什么牙醫、獸醫、宗教、旅行、博物館、國際法律等等等等。機構性質各不一樣，有些是同行業人開的興趣班，有些是為了布（）道，有些是為了慈善，有些是為了救助，有些是為了共同研究…比如門（）薩（）俱樂部，就是一群自認為高智商的人為成員，在A市也有分部。聶左一直認為，這只是成功者將自己標榜為高智商而已，加入俱樂部第一要素不是智商高，而是某領域的成功。聶左一向認為，人和人的智力有差距，但是差距不會太大，通過經驗，閱歷，思考完全可以彌補。成功者一舉一動都是高智商，失敗者一舉一動都是智（）障，勝者為王的理論。
梁知秋遇害案，本應該是大案，現在變成了小案了，這案件疑似出現了女巫、屠夫，也被輕視了。這案件更有意思的是，現在人才死兩三天，子孫們都掐在一起了，作為一個富豪，孩子很多的富豪，沒有立遺囑，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但是管家言辭鑿鑿的說，梁知秋立了遺囑，并且就放在保險柜中。梁知秋并不信任律師，他認為律師是因為金錢而服務的，當子孫有人開出更高價錢，律師也可能背叛職業道德。所以他手寫了一份遺囑，只告訴他完全信任的管家，一旦他去世，就由管家拿出遺囑分配家產。
梁知秋的案件偵破進展子孫們不太關心，他們現在更關心是財產切割問題。要搞定這問題，首先要知道梁知秋到底有多少資產。幫助梁知秋管理生意的人，是不是私吞了財產。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
因為如此，負責梁知秋案件的三組認為，兇手目的是偷盜遺囑，殺害梁知秋。所以子孫中有內鬼的可能性非常高。
聶左和戴劍作為刑偵一隊一日游的游客，見識了刑偵一隊的繁忙，聶左好奇問：“你在FBI時候有這么忙嗎？”
“我一出來就臥底，吃喝玩樂我必須樣樣精通，必須懶惰。別用這眼光看我，為什么會有壞人，壞人簡單點說，當壞人的目的就是不勞而獲，發橫財。別人辛苦賺到資源，他們通過很簡單粗暴的手段占為己有。為什么當壞人，為什么和法律為敵，那是因為當壞人可以在好人拼死加班時候，自己過著高質量的生活。所以啊，要做臥底首先你必須是個混蛋，不是混蛋人家根本不相信你。你一個正人君子憑什么當毒（）販？”
聶左好奇問：“你有多混蛋？”
“哈哈，不告訴你。”有穿西裝的混蛋，有當馬仔混蛋，每個階層混蛋的意義都不一樣。和你解釋，你懂嗎？馬仔的混蛋，就是有人看你一眼，你就上去把人揍一頓。穿西裝的混蛋琢磨怎么把你合法財產變成他的合法財產。戴劍道：“我有些擔心夏娃。”
聶左回答：“沒有太大問題，雷豹雖然公事公辦，但是多少會給點面子，說不準什么時候我們就能幫上他。護航公司不久前覆滅黑天鵝，作為護航的總經理夏娃是功不可沒，我和張美玲聯系下，張美玲的上司肯定會和檢察官說好話。這是個順水人情，以后可以多合作。”
“那就打啊，磨磨嘰嘰說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