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黑市
老羊請聶左到自己辦公室喝茶，同時再介紹了自己的情況，最近兩個月，借貸人數急劇減少。打聽才知道，原來都去市郊一家財務公司借貸。調查發現，這家財務公司的利息比自己低。老羊自然調整了利息，但是沒想到，對方第一時間又下調了一些利息。老羊惱火了，叫一票小弟去砸場，但是被警方抓個正著。
聶左喝茶，笑：“老羊，這是有內鬼。”
“唉…阿左，我找你也是被逼無奈。現在大老板懷疑我吃里扒外，那王八蛋財務公司，又放出風聲說我要跳槽過去。最近半個月，我只負責收債，放貸的事都讓大老板派人接手了。”
聶左看向對面的辦公室，里面有一位二十來歲的漂亮妹子，這就是大老板派來的人。聶左皺眉：“這女人…”
老羊笑了，點頭低聲道：“沒錯，是她，你上過。”
“…”這女子是新陽鎮最大的夜總會曾經的頭牌，聶左疑問：“她？行嗎？”
“她只需要忠誠就行。”老羊道：“象我這樣，早看透了反而難以被信任。什么是忠誠，有錢才有忠誠度，沒錢我幫你打工干鳥。這頭牌很忠心，事無巨細都要向大老板匯報。呵呵，從風塵女子提拔到財務公司老總，就這份知遇之恩就足夠她消化幾年的。”
聶左道：“老羊，我們是老朋友，先隨便問一句，你就沒懷疑是大老板想讓你滾蛋，現在只是找個借口而已？”太精明的人當不成老大的馬仔，因為他們有可能把老大一起賣掉，老羊這樣，有能力，懂得玩，看得透，又沒有忠誠心，在身邊并非是好事。
老羊點頭：“我老羊也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了，要讓我滾蛋可以直說，老冇子最多把公司點了。但是要讓我背這個黑鍋，我可不干。所以聽聞老弟在護航公司高就，價錢不貴，所以請老弟你過來看看。”
聶左明白了：“只要證明兩家財務公司是同一個老板就行。不過…老羊，如果兩家財務公司是同一老板，為什么要砸新陽鎮財務公司的場子呢？”
老羊猶豫一會：“老弟，自從我被擱置后，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猜測沒錯的話大老板在干一些大事，但是信不過我，所以要讓我走人。而新陽鎮財務公司可能是用來做大事的，而近郊那家財務公司保持現在的業務。”
“地冇下錢莊？”聶左搖頭：“老羊，你在玩火，如果真是這種事，調查清楚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勸你還是撤回護航的委托，那點定金就當丟了。”
老羊也很猶豫，這時候聽見一樓有人喊琴姐，老羊看了一下樓梯口位置道：“這個琴姐是頭牌的秘書，她的業務水平很高，是個老手，頭牌幾乎所有事都聽她的。”
聶左點下頭，椅子一翹，伸頭看向辦公室外的樓梯口，這時候琴冇姐上來了，手上拿了車鑰匙，戴著太陽鏡，聶左放平椅子，口袋中掏出一個布包放在桌子上道：“什么都別說。”拿起布袋上的胡子貼上，而后眼睛一歪，將兩片透明的膠布貼上，整個人如同換了一個人。
將布包一卷，琴姐到了門口，老羊老江湖，和聶左轉頭看琴姐，打了個招呼：“阿琴。”
“老羊，忙呢？”琴姐點頭，走人。
聶左低聲道：“老羊，你惹不起這人，我覺得你還是背個黑鍋比較好。”
老羊低聲問：“她是誰？”
“別問了老羊，這女人背后的勢力是你我都惹不起的，我們當作不知道這件事就好。”這女人不是別人，就是昨天在高架橋上接過趙昂證件，打電話報警的那個女人。聶左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是聶左內心是基本不相信這樣的巧合。以前是從不相信，現在是基本不相信，因為這事情有趙昂，偶然這東西對于趙昂來說，可以理解為必然。
聶左離開了，上車，內心頗為糾結，要不要雷豹打個電話呢？這種事不關聶左的事，再者黑市本身并非一個對他人造成傷害的犯罪組織，他們只是起到了中介作用。沒了琴姐還有花姐，沒了亞細亞，還有冠粗冠。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聶左有正義感，但是和法律并不一致。
聶左選擇給蕭云打電話，蕭云聽完：“亞細亞黑市的聲譽相當不錯，你想多了，黑市不會主動去攻擊他人，就算你被人家識破，他們最多是撤離A市，不會殺你滅口。我之前一直沒和亞細亞搭線，就是因為在A市他們沒有專職的聯絡員和聯絡站。其實對于我們這種經常要做一些不那么合法事情的人來說，黑市是個好東西。我先搭線，回頭給你個身冇份…我靠，我忘了你退休了。”
聶左笑道：“退休也可以搭線嘛。”
蕭云回答：“知道了，黑市在A市弄了聯絡站，以后A市的高端犯罪事業必然蓬勃冇發展。”
亞細亞聯絡站建立，讓各種高端間諜設備在商業間諜領域得到了普遍的應用，A市護航面對挑戰的難度也越來越高，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聶左剛結束和蕭云的談話，夏娃電話就過來了：“已經接受了愛情海的委托，你立刻前往皇冠大酒店與我匯合。”
愛情海的臨時辦公點被入侵之后，刑冇警和商業犯罪調查局的人都前往調查，但是愛情海的副總裁拒絕他們進入女皇套房，只允許他們做外圍的調查，這讓警冇察們抓狂，人家入侵你是套房，不讓我們進去，怎么收集現場證據？
但愛情海的副總裁告訴警冇察，他們現在做的事比抓住入侵者要重要的多，為了防止入侵，那就需要專業的人氏協助。專業人氏很多，誰是值得信任的呢？那自然是護航，A市護航雖然沒有名氣，但國際護航的優良信譽給了A市護航機會，得到了愛情海公司的委托，委托期為半個月，是為專職委托。所謂專職委托，等同是護航全權負責，而不是如同長約那般，長約的日常防衛還是依靠公司內部力量。
聶左在中午十一點到達皇冠酒店，女皇套房內，夏娃正在安裝反竊聽和反入侵設備，反入侵設備是將門窗安裝震動和熱能感應器，對通風口，中冇央空調冷氣管道都進行布置。
愛情海的七名成員都在，在套房隔壁會議室討論意向書，戴劍提了一個小包進入套房。夏娃接過小包，敲門進入會議室，從小包中拿出七部諾基亞手機：“在我們負責期間，你們只能使用這種手機。”
“為什么？”一個老外問。
夏娃不回答，打了個電話，而后對那提問老外道：“你的通訊錄一共有一百二十個名單，你的女兒很漂亮，金發，卷發，你們家還養了一條狗。”
老外驚訝：“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用的是智能手機，你手機儲存的東西我都能知道。”夏娃道：“無論是智能手機還是智能家電，一旦聯網，面對高手而言，一覽無余。比如你這個西瓜手機里面有一個隱藏文件夾，可以記錄你曾經去過的地理位置。這文件屬于非加密數據庫文件，可默認進行儲存。我們已經檢查過你們隨身物品，沒有問題，我建議你們需要討論機密事宜，冇應該使用固定的會議室。另外，不要在包括汽車在內的場合討論你們的機密。”
夏娃展示了幾樣技術，告訴愛情海的工作人員，地球幾乎不存在隱私，在A市，現在只有經過護航操作過的套房是安全的。夏娃和聶左退出會議室，看戴劍坐在客廳沙發正在看雜志，又看了一眼一直在跟隨自己的聶左：“你怎么看？”
聶左立刻回答：“某國有句古話，叫三人行必有我師，能和夏娃你出外勤，我受益良多。”
夏娃點點頭，戴劍悠悠道：“三人行必有我師還有一個意思，他也可以當你的老師。”
聶左忙道：“沒有那意思。”
夏娃和聶左坐下，道：“聶左，你負責女皇套房的安全，對V！P客戶，我們要劃出一塊絕對安全的區域，無論任何人，包括愛情海成員回套房，都要經過確認沒有攜帶竊聽和錄音設備才能放入。”
“現在很流行一種竊聽手段稱之為移動監聽，調查研究很多人會在自己汽車內談論機密，他們認為只要確保司機是可信任的，就可以在自己車內肆無忌憚。事實并非如此，現代科技可以在嘈雜的菜市場中將一種聲音獨立出來。商業間諜可以通過車載擴音設備，激光竊聽器來完成聲音收集，所以戴劍你將作為他們的司機，提醒他們不要在車內對機密進行交談。”
紅外激光竊聽是當今最流行的竊聽器，利用光束照射，收集震動，而后還原聲音。但是對于有經驗的人來說，防備也是相當簡單，那就是戴上一個能看見紅外的眼鏡就可以看見激光發射源。所以這種高科技反而利用的最少，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安保人員發現，一旦被發現，人家通過光束輕易發現你的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