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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8章 跳蕩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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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耀的神魂回歸金晶塔底,自己的軀殼之內時,像是從十萬米深的海底浮起,從未感覺如此疲倦和黯淡。品書網  血色心魔是對的,超遠距離修復他人的大腦,和修復自己的大腦,果然不是一回事。

  那好像用手舉起一公斤的重物,和運用隔空御物的神通,舉起一千公里外的一公斤物質,難度和消耗的差異一樣。

  李耀尚未完全修復“方剛一二三”的大腦——他從小到大受到的創傷和“清洗”實在太嚴重,大腦宮殿搖搖欲墜,脆弱不堪,越是修復到精細處,越需要李耀付出百倍的精神和靈能。

  不過,他們總算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至少修復到了最后,當“方剛一二三”聽到一首輕盈暢快的歌曲時,他的神魂蕩漾出了愉悅的波紋,像是孩童最純凈的笑容。

  對李耀而言,這樣的笑容足以消除一切痛苦和疲憊。

  小明和嚴密監控著李耀的一舉一動,記錄下了大量神魂波動的數據,一方面確保李耀的安全和健康,另一方面也在嘗試用晶腦來模擬李耀的控制和治療過程——他們的最終目的是建造一座超巨型的超級晶腦陣列組,將來能代替李耀執行“黑子計劃”,喚醒所有“黑子”甚至是所有圣盟人。

  否則,光靠李耀一個人的大腦,傻乎乎一個接一個去喚醒,真是榨干所有腦細胞,都不可能拯救多少人的。

  “爸爸,這次您必須要休息了。”

  小明不由分說地切斷了李耀和腦波放大器之間的聯系,又伸出幾條靈械義肢,釋放出特殊頻率的靈磁波紋,幫李耀按摩大腦,修復神魂,“您已經連續‘神魂出竅’了整整六個小時,您的大腦狀況像是剛剛經歷了六個小時最激烈的戰斗那么糟糕,再多一秒,哪怕您的神魂在外面多逗留一秒,都有可能魂飛魄散,化作孤魂野鬼的!”

  “是的,好好休息吧,至少深度睡眠三個小時,才能再次‘神魂出竅’,去進行修復大腦之類的精密工作。”

  也細聲細氣地說,“這是為您好,也是為那位‘黑子’好,您不想把他的腦神經或者腦血管接錯,對吧?”

  這個理由很充分,說服了李耀。

  李耀像是一臺散了架的機器般躺了下來,舒展著四肢,發出心滿意足地低吟。

  “作為第一次‘超遠距離神魂出竅’而言,我們有一個非常不錯的開始。”

  小明繼續道,“我們采集到了足夠多的數據,建立了第一條法則——超遠距離神魂出竅對精神和靈能的消耗都非常大,相當于在怒發沖冠的情況下進行最激烈的戰斗,而且進入他人的腦域,環境十分復雜,隨時會面臨各種意想不到的狀況,即便普通人或者低階戰士激蕩神魂之力,也有可能對我們侵入進去的神魂造成傷害,像是某種…‘排異反應’一樣。

  “如果對方的腦電波震蕩頻率和我們較吻合,或者是‘黑子’之類特殊調制出來的產物,則‘排異反應’將降至最低,但這并不意味著危險不存在了。

  “所以,千萬小心,小心,再小心。

  “好了,爸爸,好好休息吧,還有什么需要嗎?”

  “有。”

  李耀的眼皮剛剛耷拉下來,鼻腔發出第一道鼾聲,左眼忽然詭異地睜開,綻放出嬌艷欲滴的紅芒,笑瞇瞇道,“梟龍號實在太狹窄,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我,能不能盡快幫我打造一具全新的身體,最好像你們一樣,擁有最先進的陣列式超級晶腦作為‘大腦’?我再也受不了和這個自以為是的大白癡共享一具身體了,我要離開他,離得越遠越好!”

  “哎?”

  小明和異口同聲,“是您啊!”

  “如果想要一具全新的身體,或許拳王大人我們更有辦法,他是戰斗型的,更加適合您的存在。”

  小明想了想道,“拳王大人正在設計新一代的‘大鐵城’,是將整整一座星空戰堡都變成自己的身體,還可以變形成巨神兵更大幾十倍的超級巨人呢,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這里厲害?”

  血色心魔的左眼閃閃發亮,“當然有興趣,幫我來一份!”

  “不過——”

  道,“算您能順利鉆進全新的身體里,您確定能擺脫爸爸的糾纏了嗎?”

  血色心魔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好吧,你們是對的,絕對的善和絕對的惡都沒辦法獨自存在,算我離開那個白癡十萬八千光年,他那些迂腐、荒唐、可笑的善意還是會不依不饒地追我,死死糾纏住我,在我的神魂深處嘮嘮叨叨、喋喋不休,像是該死的量子糾纏一樣。”

  血色心魔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道,“我和他不可能分割開來,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真…討厭啊!

  血色心魔閉眼睛,先是罵罵咧咧,接著又嘟嘟噥噥,不出半分鐘,也陷入了最深沉的睡夢。

  從這天開始,李耀幾乎沒離開過金晶塔,爭分奪秒展開“黑子計劃”的最后測試。

  或許是誤打誤撞,善有善報,他原本真的只是單純想要治好“方剛一二三”的大腦創傷,然而在治療過程卻發現,這也是一種非常有效的修煉方法,能幫他以最快速度適應神魂出竅的狀態,并且淬煉最精密的神通。

  隨著“方剛一二三”的大腦一天一天康復,李耀的神魂力量和駕馭神魂遨游九天的神通,也一天天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突飛猛進。

  李耀將這種神魂被金晶塔增幅并激射而出,駕馭靈、輻射和高能粒子流追風掣電,穿梭星海的神通,稱為“跳蕩”。

  測試開始的第二天,他的神魂“跳蕩”到了天極星的另一名,和“黑星大陸”對稱的另一塊大陸,瞬息穿梭了幾十座城市。

  測試開始的第三天,他的神魂撕裂了大氣層,“跳蕩”到了和天極星鄰近的第五行星,“親眼”看到了那里軍事基地如火如荼的重建場面,以及拳王正在那里進行的“第二代大鐵城”煉制計劃。

  測試開始的第四天,李耀的神魂借助一座超遠程通訊基地,夾雜在大量數據流里,穿越了四維空間,“跳蕩”到了另一座大千世界。

  神魂穿梭宇宙的滋味,沒有親身經歷過,絕對想象不出來。

  哪怕用一百萬字來解釋,或者描繪成千萬張栩栩如生的圖案,都無法描繪億萬分之一的精彩。

  “跳蕩”發生的一剎那,李耀感覺自己真像是一只渺小的浮游生物,靜靜徜徉在沒有邊界的大海深處。

  若非道心堅固到他這種程度,光是四周的廣袤無垠和絕對寂靜,足以像億萬噸海水一樣,將人壓個粉身碎骨。

  而小明和也根據李耀的測試數據,建立了第二條“跳蕩法則”。

  “跳蕩”的距離越遠,不斷神魂消耗越大,而且神魂本身的感知和控制越弱,會受到越嚴重的干擾。

  當李耀的神魂“跳蕩”到星球背面時,他還能憑自己的力量“看到”四周的天地磁場和生命磁場。

  當他“跳蕩”到鄰近星球時,只能感受到一團團朦朦朧朧的流光。

  而當他“跳蕩”到鄰近大千世界時,正如剛才所說,像是喪失了99感知器官的浮游生物,沒有眼睛,沒有耳朵,沒有布滿觸覺器官的皮膚,只有極其微弱的光感。

  這時候,他不得不依附于別人的大腦,共享別人的視野和感知,來觀察全新的世界。

  “‘跳蕩’的距離越遠,您對目標世界的干涉能力越弱,倘若是連續穿越幾十個大千世界,進入前線的‘厚土界’,還要承受不間斷的靈磁干擾,您的干涉能力會弱到無以復加。”

  小明下了結論,“基本,處在那種狀態下的您,像是一個弱化版的‘老爺爺’,只能依靠喋喋不休和苦口婆心去干涉目標,左右目標的行動。”

  “不過——”

  給李耀帶來了希望,“如果目標真的被您說服,腦電波頻率激蕩到和您完全一致的區域,有可能引發你們之間的共鳴,令您的力量可以源源不斷傳輸給目標,強化目標的感知和身體,甚至令您短時間掌控目標的身體,施展出不可思議的神通!”

  緊接著,他們又建立了關于“跳蕩”的第三條法則,也是搜索目標的法則。

  基本,當李耀的神魂連續穿越了幾十個大千世界,進入厚土界之后,搜索和依附能力已經非常弱了,他不太可能準確掌控所有“黑子”的狀況,隨心所欲在成千萬個“黑子“選擇一個,只能找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幾個黑子,選一個相對最合適的,依附到對方的腦子里。

  “關鍵是什么叫‘相對最合適’的。”

  小明道,“雖然我們能理解爸爸的道心,但是在神魂穿越幾十個大千世界之后,您不可能再像治療‘方剛一二三’一樣,去治療另一個‘黑子’,那遠遠超出了您的能力和安全范圍之外。”

  “好在,并非所有圣盟人都是‘方剛一二三’這樣,大腦被重度摧殘的底層士兵——這樣的‘兵蜂’是沒辦法執行需要嚴密邏輯思維能力的高級任務的。”

  道,“所以,如果您能找到一個級別稍微高點,更加聰明的‘黑子’,應該不用那么復雜。”

  “但是,那些級別最高,最聰明的‘黑子’,也最有可能抵觸您的治療和命令——別忘了,您并不是真正的武英3.0,而且您也不愿意用簡單粗暴的方法去強迫他們。”

  小明道,“那么,一個較年輕的,正在培養當的少年精英,或許是最合適的目標,這樣的人,最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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