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大廈的薩拉戈基金公司辦公室里,公司投資負責人阿方索正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不時的看向自己的辦公室。而這偌大的辦公室里卻沒有其他員工了,因為都被放假了。這顯然不是周銘做的,事實上周銘和阿方索合作了這么長時間就不需要這么做,也沒這個權力,而今天這么做的就是阿方索的老板——那位來自西班牙的大領主胡安公爵了。
他們今天在這里見面就是胡安公爵所安排的,昨天從奧斯蘭的紅堡出來,周銘就立刻聯系了胡安,恰巧胡安也找了周銘,所以最后就一拍即合的選擇在這里見面了。
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吧!
阿方索默默祈禱著,其實很奇怪他首先擔心的是周銘,渾然忘記了他應該是向胡安效忠的。不過這也很正常,他在和周銘合作了那么長時間,早就拜服在周銘的奇跡和人格魅力之下。
而此時此刻,在原本阿方索的辦公室里,周銘是很驚訝的,因為面前的不僅有胡安公爵,還有另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一頭飄逸的金色長發。
“你說你是德國的漢諾威王子你叫梅塞德,不會奔馳的那個名字就是你加上去的吧?”周銘很驚訝問道。
周銘是真的很驚訝,因為原本周銘以為只有胡安一個人,卻沒想到還有一位,而聽著胡安的介紹,他立即聯想起來。
隨著周銘這個問題,那邊胡安當即很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看來梅塞德你那點事情就連遠在萬里之外的華夏都知道啦!”
金發飄飄就像是精靈王子一般的梅塞德也頓時露出了窘迫的樣子,很不好意思的說:“其實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一時沖動而已。”
周銘愕然,其實他也并沒有想故意揭短的意思,只是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再加上他是來自德國的豪門家族,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一些了,尤其周銘在前世又是個喜歡瞎逛論壇的人,就曾聽說過奔馳之所以前面還有個前綴,就是某個豪門加上去的。于是好奇之下,周銘就問出了口。
不過看著胡安那副玩笑樣子,還有梅塞德的不好意思,卻更讓周銘凜然。要知道奔馳可是全世界最成功的高檔汽車品牌之一,在國內的宣傳就算是再不懂車的人,看到一個圓圈三叉星標志,也能喊出一句大奔。不管什么時候排序全球最具競爭力的品牌,奔馳都絕對是榜上有名的。
但就是這么一個品牌公司,卻被這么一個年輕人以自己的名字給加了前綴。
這種情況在企業界并不少見,但大都是收購人為了宣示自己所有權的做法,更重要的是往往被迫接受這種代價的往往都是一些小企業,像奔馳這樣的公司就算曾有過窘境,也不太可能接受這種條件。
尤其聽梅塞德剛才的話,他承認那是自己過去一時沖動做出的事,而一時沖動就能讓奔馳改名,這顯然預示他背后強大的家族實力。
周銘為此心下一嘆:看來這個世界果然臥虎藏龍,自己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呀!不過…這樣才更有挑戰了不是嗎?況且要是只有胡安一個人,自己有些事情可能還有些麻煩,現在多了一個不比他差的梅塞德,那么這次見面應該就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了。
想到這里周銘說:“好吧我今天可不是來挖你們過去糗事的,而是要談關于資金注入或者貸款的問題。”
說到了正事上,胡安和梅塞德也都收起了剛才的玩笑神態變得認真起來。
“我想你們一定都已經知道昨天奧斯蘭已經宣布要歸還薩森克等三十家公司給哈魯斯堡家族的消息,我準備借著這個勢頭,要幫助哈魯斯堡家族要回更多的公司。”
周銘隨后又說:“當然這個要回只是一種表面說法,雖然那些產業都是過去那些豪門家族趁著哈魯斯堡衰弱的時候侵占的,但要真的想無償要回還是不可能的,尤其很多產業在那些家族手上很多年,公司的領導層都被換了個遍,早就對哈魯斯堡沒有任何歸屬感了,所以我必須要得到那些家族的愿意。”
胡安和梅塞德點點頭,都對此表示理解,胡安問:“所以你打算找我們貸款,然后把那些公司都買回來嗎?請恕我直言,這是一種很蠢的做法,你有計算過那要多少錢嗎?很有可能要達到上百億之巨,你真的認為花費那么大代價真的值得嗎?”
“而且以我對那些家伙的了解,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開出一個高昂但卻又不超出你們接受范圍的價格。”梅塞德補充道。
周銘對此點頭說:“非常感謝,不過這點我已經想過了,所以我并沒打算要真的全部買回來,當然具體情況還會再做調整,我現在也沒辦法完全告訴你們,那么你們還愿意給我貸款嗎?”
對于這個問題,胡安和梅塞德相互對視一眼,最后胡安點頭說:“這當然沒問題,事實上今天我們既然過來了,就代表我們會答應你,并且這貸款不需要你的任何抵押物,利息只收你五個百分點好了,請相信我,這已經是非常低息的貸款了。”
周銘微笑道了聲謝,這些年他一直在這邊和各種投資機構金融機構打交道,甚至哈魯斯堡自己就有銀行,所以他當然知道胡安報出的價格絕對是純友情價了,想要找到比這低的不是沒有,只是就沒必要了。
周銘也明白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不過比起這些錢給自己的直接幫助,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這時梅塞德突然又說:“其實對于你能在談判桌上贏奧斯蘭那個家伙一次,我感到非常高興,所以我決定幫要回在法蘭克福五家機械加工廠,你看怎么樣?”
梅塞德突然的幫助讓周銘有些驚訝,不過隨后胡安告訴周銘盧森堡的崛起最初就是踩在漢諾威王室的身上完成的,所以這一次周銘能贏奧斯蘭,也是間接的給他們出了口氣,這是他作為漢諾威王子的感謝。
“既然是感謝,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周銘說,隨后又轉到了胡安身上,“那么既然王子殿下都已經表示了,作為西班牙大領主,你總不能那么小氣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胡安當場就要痛罵出聲,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不過最后胡安沒辦法,只好答應也幫忙收回位于西班牙的幾處產業,周銘這才作罷。
“好了,既然解決完了你的事情,那么就該來說說我們的事了。”胡安突然正色道,“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壞小子聯盟嗎?”
周銘點頭:“當然記得,那么現在你們是否已經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個什么組織了呢?”
“放心吧,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我們自然不會再隱瞞什么,不過現在對你來說,更重要的還是需要有自己的實力,先把哈魯斯堡家族給帶起來吧,到時候我們會有事情交給你做的。”胡安告訴周銘。
“那么我就等著了。”周銘說。
隨后周銘就離開了克爾大廈,胡安和梅塞德站在窗口,居高臨下看著周銘離開的背影。
“你有沒有感覺他在最后離開的時候似乎很不高興?”胡安問道。
“他表現的那么明顯,我怎么可能會感覺不到呢?”梅塞德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對你最后那句有任務交給他做感到不滿了,他認為自己不應該是一個沖鋒陷陣的將軍,而應該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元帥。”
梅塞德說著露出了冷笑:“不得不說他的志向還是很高的,但是未免也太不顧實際了,難道他以為自己僥幸在大不列顛的資本限制下贏了奧斯蘭,自己就真的有和豪門叫板的本錢了嗎?如此盲目自大的家伙,看來即使是一個沖鋒陷陣的將軍,也未必能合適了。”
胡安也覺得周銘是有點自信心爆棚了,但他仍然還是說道:“現在下結論未免太早了一點,我認為我們還可以多觀察一段時間。”
梅塞德卻擺手說:“不必了,性格決定命運,一個這么盲目自大的人還能有什么未來呢?不過這也是像他這種過于順暢的年輕人的通病,與其對他有所期待,我認為還不如等著看他什么時候被人打臉了,或許那時候他才能有所收斂,但在此之前…還是太嫩了!”
梅塞德最后又說:“之前聽他的事跡我還對他有所期待,但現在來看,似乎我們有些太高看他了,他根本配不上我們對他的期待。”
周銘在克爾大廈的大門口,他沒有抬頭去看樓上,但他卻有感覺自己恐怕給他們的觀感要降低了,就因為自己最后的冷淡。
周銘是故意這么做的,一方面是他的確不滿,周銘盡管從沒有看輕任何豪門貴族,但他也從不認為重生回來的自己會只配給他們沖鋒陷陣;而另一方面,周銘也是要提醒他們,有些事情你們可以這么想,但是你們卻不能就那么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當我不存在嗎?你們看不上我,你以為我就真的那么看得上你們嗎?
正是這樣,周銘覺得自己需要有這么一個表態,否則就周銘和那么多大人物練習出來的養氣功夫,哪會在他們面前失態呢?
把車開到周銘面前,周銘坐上車,他暗暗的發誓:等著吧,不管你們是誰,我會讓你們知道我周銘也是叱咤世界的超級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