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不良資產?
聽到周銘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所有金融班的同學們當時就都愣住了,當然作為在哈佛商學院念書的金融班同學們并不是沒有聽過什么叫做不良資產處置,但他們也僅僅局限于是在聽過這一階段,沒有深入了解過這一行業的他們并不明白周銘為什么要提出這個方向。
對于大多數人而言,所謂不良資產,無非就是一些難以處理的股權債券和實物類資產。
一般來說,這些不良資產的產生是由于公司或者個人破產,他們已經無力償還任何債務,法院在對他們的所有資產進行清算以后的東西,這些東西可以是股票債券和銀行存款,也可以是房產地皮,甚至是一張桌子或者一張椅子,由于這些東西存在資不抵債和變現困難等問題,就被歸為是不良資產了。
不良資產大都是由于投資失誤所產生的呆賬壞賬,處理起來一般都有困難,因此不良資產的處置也都是信用評級很低的高風險投資。
周銘環視一圈,見所有金融班同學,除了一些出身銀行或者證券投資家庭的人,其他人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周銘不由道:“我知道你們都很疑惑,在你們的觀念里,肯定都認為所謂不良資產就是一定會虧損的資產,那么我們如果投資這個︽∞長︽∞風︽∞文︽∞學,w∽ww.cfw±x.n√et行業不就注定要虧損了嗎?”
很多金融班的同學們下意識的點頭,周銘很理解他們的觀念,其實就是到了二十多年后,國內依然還有很多人不懂不良資產背后潛在的巨大利益,這并非是智商不夠,只是觀念的差異。在大多數人看來,所謂不良資產之所以被掛上了不良的名頭,說白了就是虧損的資產,那么這樣的資產一般人避都避不過來,哪里還有興致去收購處理呢?
正如一句老話說的那樣:虧本的生意還去做,那不是傻嗎?
但實際上這就是一種短視的體現,哪里有錢賺就一窩蜂的擁上去,聽到虧損下跌就唯恐避之不及,這樣的投資想法和菜場買菜的大媽有什么區別呢?
而且還有一點更重要,就是這種只看漲幅的人,他的信息和真正投資人之間,是存在一個信息延遲的,當你知道上漲消息的時候,錢早就被人賺走了,那么你這個時候進去,不就存在很大被套牢的風險了嗎?
周銘依稀記得在前世的時候,自己有一位初中同學就是靠著處理不良資產一年賺了上千萬的,他沒有別的竅門,就是當14和15年沿海企業出現倒閉潮的時候,他通過抵押房產向銀行借了八十萬資金出來,然后他就用這筆資金到沿海各個倒閉的企業收購處理不良資產。后來16年同學會的時候,他就開了一輛五百萬的賓利亮相了。
這個事情周銘有很深的印象,那么周銘既然知道處理不良資產背后的利益如此巨大,那么現在有這么好的機會,自己不做不是傻了嗎?至于有人賺錢就肯定有人虧錢,反正坑的是美國人,還是布魯克投資公司,是自己的敵人,沒有任何良心負擔。
在這樣的想法下,周銘對所有金融班同學們說:“你們認為注定會虧損,但是我卻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在這些不良資產的背后,潛藏的是你們想不到的巨大利益。”
周銘說到這里就停住了,林慕晴很懂事的接過話頭為同學們解釋:“在港城就有很多人是專門做這種不良資產處理的,比如你們或許聽過非常出名的洪興和東星公司,不過不良資產的處置并不局限于這些上不了臺面的黑道手段,實際還有很多合法手段也可以用的。”
林慕晴思索了一下接著說:“說一個我自己的例子吧,我的思銘投資公司曾花費五千美元從港城銀行那里競標得到一個不良資產包,經過一年的處置,最終我從這個不良資產包當中獲利三億美元。”
聽到這個數字,金融班的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驚訝表情,畢竟就是那些出身銀行和投資證券家庭的人,也想不到在這個不良資產中,居然包含那么巨額的利潤,這已經不是暴利了,而是暴利行業當中的暴利了。
“沒想到吧?所以我這次就給你們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了。不過要處理不良資產,我并不準備繼續用沃頓保險公司了,而是新成立一家公司交給你們。”周銘笑著說,他隨后問葉凝,“聽說你們剛才在完成核算,那么現在我們的賬上還有多少錢?”
“老師,由于我們的大部分賬戶仍然沒有解凍,因此我們總共還有大概五百六十萬美元的資金可以動用。”葉凝回答。
“這些錢足夠了,那么新公司就交給你們來做了。”周銘說。
隨著周銘的話,所有金融班同學們立即歡呼起來,不過正當所有金融班同學都有些興奮到躍躍欲試的時候,班長陳樹卻說:“老師慕晴姐,我完全相信你們的話,可是有些事情我認為還是謹慎一點好。”
周銘挑了一下眉,看來陳樹這位班長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至少他很冷靜。
周銘知道礙于自己的面子,陳樹的話說的很委婉,實際上他的意思就是擔心那些不良資產,畢竟高收益通常伴隨著高風險,如果處理不慎,很有可能就是所有投資都打了水漂,一分錢都拿不回來的,否則如果真那么好做,為什么銀行或者其他投資銀行不自己處理,還要打包賤價賣給別人呢?難道銀行那邊都是腦殘嗎?
腦中想著這些,周銘對陳樹說:“我明白陳樹你的意思,我所說的不良資產我知道該如何處理,因為我準備接手的這些不良資產,就是布魯克投資公司手上那些次級貸款的抵押房產。”
“之前在勸說那些少數族裔的時候我就答應過他們,會把他們的房產還給他們的,現在就是我履行諾言的時候。”周銘說,“當然考慮到他們的支付能力,我并不會一次性賣給他們,而是給他們提供租期服務,就是和他們簽一個很長時間的租房合約,只要他們每個月付給我房租,他們就可以回去住在自己原來的房子里,而只要他們在這里住了一定時限,我就可以把房子送給他們。”
“這樣我就有了一個非常穩定的變現渠道,我也做過了調查,這些人當中大多數是有能力的,就算那些沒能力的,我可以適當調低一些房租。”周銘說,“根據我的計算,如果我花五百萬買下這些不良資產,我把這些房子全部租還給那些人,最多只要五個月,我就能回本,剩下的都是獲利。”
如果說周銘之前提出處理不良資產的方向還只是讓金融班的同學們感到詫異的話,那么現在他們則對周銘的想法感到無比震驚了。
的確,要是按照資產分類,當布魯克投資公司破產以后,為了清償公司的債務,所有次級貸款的抵押房產都會遭到拍賣,但幾萬套房產和汽車的拍賣工作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更別說這么多資產一下子進入市場會帶來的負面影響了,無疑這些資產最終都會被歸類到不良資產的范圍。
那么這個時候周銘能打包買下這些抵押房產再進行出租,確實是既完成了對那些幫助自己掀起次貸危機的少數族裔們的承諾,也是通過處理不良資產獲利巨大的方式。
然而在這里卻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那么多套抵押房產,不管布魯克投資公司如何破產,他也不可能那樣賤價打包出售吧?除非布魯克議員的腦子燒壞了!
陳樹李陽和葉凝還有其他金融班的同學們面面相覷,面對周銘的自信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后還是陳樹站出來說:“老師,我認為如果能成功的話,那么這無疑將是非常成功的不良資產處置,可關鍵就是如何讓布魯克投資公司賤價出售自己的抵押資產,這是不是就是我們接下來要討論的議題呢?”
周銘笑著點了點陳樹說:“我的班長同志呀,如果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就明說,我可沒有那么獨斷專行。”
對于周銘的話,陳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老師,我可沒有這樣說,其實我也是很支持老師您的想法的,只是我覺得如果拿到布魯克公司的抵押資產才是所有問題的關鍵。”
周銘又點了點頭說:“的確如此,不過我已經有了一個好辦法了,不知道你們是否還記得昨天來過這里的一位黑人婦女仙蒂。”
葉凝聞言馬上說:“我記得,她是維達社區的少數族裔的家庭代表,是來找老師您商量住房問題的,說老師您承諾了他們的住房。”
“就是她,她昨天在走的時候和我說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她說她的次級貸款是通過在布魯克投資公司內的一位朋友辦理的,貌似她的那位朋友最近還因為自己的業績特別突出而升了職,公司發給了他十多萬獎金,他買了一輛跑車,不過最近由于次貸危機,公司好像在找他的麻煩。”
說到這里周銘頓了一下,然后接著說道:“我可以理解這位仙蒂女士她在說這些的時候是有些嫉妒的,但對我來說,這里面卻給我提供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就是這位業務員,我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所有金融班的同學們都聽蒙了,李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愣愣的問:“老師您不會是想通過這個業務員把那些房產都套出來吧?”
周銘無謂的聳了聳肩:“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反正現在我知道布魯克投資公司已經陷入次貸危機,肯定資金短缺,他會急于將那些抵押房產變現的,這就是我的機會。”
說完周銘站了起來:“好了,接下來大家就好好做一下那些幫助我們申請了個人破產的人做好他們房產的統計工作吧,畢竟我答應了他們,總還是要做到的,請記住,不管我們做投資還是金融,誠信這個東西還是最重要的!”
說到最后周銘又笑了:“當然如果能順帶賺點錢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