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長,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隨著周銘這句話說出口,還在辦公室內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了,愛德華州長的隨行人員是驚訝周銘的無禮和放肆,奧馬爾則是驚訝為何平時非常有分寸的周銘怎么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完全就是一個上級命令下級的口氣嘛,如果愛德華州長的脾氣要是大一點,甚至都會直接起身走人了。
難道是周銘先生太著急了,所以亂了自己的方寸嗎?
在這樣的想法下,奧馬爾馬上出面幫周銘解釋道:“愛德華叔叔,我的朋友他只是第一次見您,有些緊張,所以說話會有點不夠水平。”
不過愛德華卻并不理會奧馬爾的解釋,只是瞪眼看著周銘問:“你說你是從奧馬爾這里得知了我要過來的消息以后特意在這里等著我的?你不想和我聊天,只需要我幫你一個忙?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的問題很大,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幫你?”
“因為我的問題非常重要。”周銘說。
愛德華笑了:“我明白的,每一個人都會說自己的問題很重要,就像小孩子總會覺得自己的玩具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但是中國人,你可知道麻州是新英格蘭地區的中心,在這里每天都會發生的很多事情,每一件或許都很重要,你憑什么說你的問題很重要呢?”
“因為我的問題會關系到整個布萊頓甚至是麻州的經濟形勢!”周銘說。
隨著周銘這句話,愛德華的隨行人員們先是一愣,而后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愛德華也都是無奈的搖著頭,奧馬爾很擔心的看著周銘。不過周銘對此卻仍然面不改色:“我知道我這樣說州長先生你會覺得我很天真,你不妨聽聽我接下來的話。”
愛德華無謂的聳了聳肩,似乎覺得十分有趣,就對周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到這個手勢,周銘暗暗松了口氣然后說:“首先我覺得我有必要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名叫周銘,現在是沃頓保險公司的董事長,不過很快就不是了,因為我的沃頓保險公司目前被司法局凍結了全部資產,同時在這個時候,布魯克議員的加工廠出現了集體的食物中毒,需要我支付醫療保險的理賠金。”
“所以你現在拿不出來,就希望我能夠動用州財政手段幫你支付了這筆理賠金,幫沃頓保險公司度過這個難關對嗎?”愛德華接過周銘的話頭問。
周銘點頭說是,愛德華又說:“這里是布萊頓,你知道光布萊頓一個市就有多少家保險公司嗎?能夠叫的出名字的就有超過三十家,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小保險公司就更是數不勝數,你覺得如果每一個保險公司無法支付理賠金我就要動用財政手段,那恐怕州財政不用一天就要破產了。”
“我當然明白,不過我和其他的保險公司并不一樣。”周銘說。
愛德華皺了皺眉,有些生氣的說:“看在你是奧馬爾朋友,并且你還幫助奧馬爾涉入政治的份上,我才會回答你這些,所以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顯然愛德華這么說已經是一種警告了,但周銘卻依然不管不顧的說:“州長先生,我的沃頓保險公司在今年推出了一種新型的理財保險,雖然條款復雜,但簡單來說,就是投保人在我這里買一份保險,如果在投保期間沒有產生任何理賠的話,那么在保險到期以后就可以退還本金,并且還有額外穩定的利息收入。”
“周銘先生,我沒興趣知道什么保險,今天也是我找奧馬爾談話的時候,如果你繼續在這里閑扯什么無聊的東西,我會請你出去的!”愛德華警告說。
周銘卻繼續說道:“這種理財保險截止到現在已經投放出去五萬兩千份,投保金額已經超過了七千萬美元,所有理論上的保單理賠金額加起來已經超過了兩百億美元,就單是五年后所需要支付的利息就要超過四千萬美元,再加上本金就是一億一千萬美元。”
隨著周銘的最后一個單詞的字音落下,辦公室內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是愛德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原本他是想要趕周銘出去的,可是現在他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就算只是一個普通人,在聽到七千萬美元的投保金額和超過兩百億美元的理論理賠金額這兩個數字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倒吸一口冷氣。在美國這樣一個金融高度發達的國家,無論是誰都會要懂一些經濟學原理的,更不要說這個辦公室里的人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至少也都拿了學士學位的了,他們都能理解這是怎樣一個恐怖的事情。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可能會說,保險這個東西不就是一個意外嗎?兩百億美元不過就是理論上的理賠金額,怎么可能會真的實現呢?
但也沒有人會想他實現,可只要有超過百分之十的金額實現,就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更不要說在保險到期以后,還有一億一千萬的本息到付了,這不管對任何保險公司來說都會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沉重負擔。
“該死的,你這個中國人賺錢賺瘋了嗎?你怎么能設計出這么一種保險產品?”愛德華氣急敗壞的罵道。
愛德華也不能不氣急敗壞,因為就他剛才聽的情況來看,周銘設計的這種保險產品,根本就是一個不定時的金融炸彈,雖然不會成為金融危機,但也絕對會造成很大的波折,更重要的是,保險公司不允許倒閉,而這種擺明虧錢的保險公司,也不會有人接手,就只能州政府利用財政補貼然后拍賣重組了。
橫豎都是要州財政買單,愛德華才是一個剛剛當選不久的州長,正準備大展自己的宏圖抱負,現在周銘突然拋出這么一個金融炸彈,怎么能不讓他急到跳腳呢?
愛德華州長氣憤跳腳,但是周銘卻反而輕松了下來,靠在了沙發上:“州長先生認為這種保險產品不好嗎?可在我看來,這卻很有可能會成為未來保險的發展趨勢,原因很簡單,就是人們的一個逐利心態,試想花同樣的錢,一邊只是買到一份保險,另一邊是既能買到一份保險,同時還能參與投資,哪一個更有吸引力呢?我想這個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了。”
“但這時一種破壞了保險平衡的產品!”愛德華說,“人們逐利沒錯,人們也會選擇你這種理財保險也沒錯,但這種保險本身就存在了巨大的安全隱患,所需要承擔的保險費用實在太高了!”
“州長先生你說的只是一般情況,但從很早開始,保險公司就已經是資本領域非常重要的投資身份了。”周銘說,“我們的沃頓保險公司,受到的投保金額只有七千萬美元,但是我的沃頓保險公司,現在賬面上的資金,早就已經超過一個億了。”
愛德華饒有意味的哦了一聲:“這都是你投資的結果嗎?”
“州長先生,你應該說是我和我公司操盤手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周銘強調道,他接著又說,“州長先生,你在平時的演講和接受采訪時總是強調改革,那么我我這種保險產品,實際就是一種對保險行業甚至于是整個資本領域的一次重要改革!”
“首先這種保險產品的開發,會直接將保險公司推向資本市場,改變保險公司過去坐吃山空的保守態勢,去和基金公司和證券公司一起爭奪金融市場的蛋糕,這樣的結果,會直接淘汰掉那些實力不行或者沒有革新精神的小保險公司,完成一次保險行業的大洗牌。”
周銘接著說:“由于法律不允許保險公司破產,那么在保險公司的不斷合并重組的過程,整個保險行業也會越來越規范,這對于州長先生你的醫療改革也是非常有幫助的,因為他會幫你掃清以往保險公司多而雜的障礙。”
說到這里周銘頓了一下最后說:“正是這個原因,所以州長先生,你這次幫我就等于是幫你自己!”
如果說周銘之前的話還只是讓愛德華感覺有些意思的話,那么周銘最后這番話則就是讓他眼前一亮了。
“這是你早就想好的,還是今天來臨時編好故意說給我聽的?”愛德華問。
周銘微笑著回答:“州長先生,我認為你這個問題并不重要,因為無論是早就想好的打算還是現編的瞎話,都不影響他的作用不是嗎?”
“的確如此。”愛德華說,“那么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事情了,你需要州財政幫你支付多少理賠金額?”
“七百萬或者八百萬美元。”周銘接著說,“不過這個理賠金額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么會有這個理賠金。”
“那是為什么呢?”愛德華很配合的追問。
周銘回答他說:“是因為布魯克議員,他先向司法局舉報凍結沃頓保險公司的全部資產,然后制造了一起集體中毒事件,他的目的就是要搞垮我的保險公司然后他來接手,這樣他就可以直接中斷保險公司市場的革新了,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是一次針對改革的巨大陰謀!”
愛德華也隨之皺起了眉:“布魯克參議員嗎?那是亞當斯家族的人。”
周銘順著愛德華直接點頭道:“是的州長先生,就在兩天前駁回保險公司要求延長調查時間請求的法官,就叫威爾亞當斯!”
聽完周銘的答案,愛德華沉默了一會,最后才抬起頭對周銘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答應你了,沃頓保險公司所需要的理賠金,就由州政府的財政幫忙支付了。”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