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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節 踏上打臉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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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劉德要出門,自然馬上就讓許多人都開始上心了。

  門下十幾個臣子,除了司馬相如在上林苑里已經樂不思蜀之外,其他人人人都想跟著一起去。

  但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長安的事情總要有人處理,加上劉德也不想帶太多的人。

  于是,最終劉德決定,只帶汲黯、寧成還有石穰、主父偃四人,其他人統統留守。

  帶上汲黯,是因為汲黯深明祭祀之道,不管是祭拜已故的汾陰悼候周昌,還是大陽縣的天子廟,汲黯都是必不可少的參謀。

  帶上寧成,則是劉德覺得或許可能會用到他。

  石穰是私人醫生,劉德對于自己的健康,比誰都看重!

  而主父偃則是因為他與汾陰悼候周昌的孫輩有些交情,到時候有個熟人領路,方便許多。

  劉德要去河東,一去就可能是半個月甚至一個月。

  薄皇后自然有些心憂,她是將劉德看成了自己親生的兒子。

  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河東跟長安雖然不遠,但那也出了函谷關了,薄皇后自然是擔心的不行,派了李信過來,又是送了新衣裳,又是送來了一些路上吃的。

  反倒是陳阿嬌高興的不行。

  終于能跟劉德表兄一起出去玩了,小丫頭興奮得不得了。

  倒是館陶警惕萬分。

  誰不知道老劉家的孩子每次出門都能帶回一兩個狐媚子?

  以前皇帝弟弟的那些檔子事情也就罷了,如今。劉德也要跑出去?

  于是,劉嫖對著陳阿嬌千叮聆萬囑咐,交代了許多注意事項。可惜,陳阿嬌一個也沒聽進去,心思全在怎么出去玩耍了。

  沒辦法,劉嫖只能派出自己的兩個心腹婢女一路上照顧陳阿嬌,順便盯著劉德一些。

  她自己也知道,劉德真想找女人,那兩個侍女也是擺設。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過是掩耳盜鈴而已。

  但起碼,掩耳盜鈴,也能自我安慰不是?

  不管怎樣。丙戊年六月十四,劉德帶著陳阿嬌,在郅都率領的南軍衛士的保護下,一行八十多人。分乘十多輛馬車。踏出了長安城的城門。

  劉德一行,沿著渭河南下,過鴻門,進入渭南平原。

  這區區幾十里,劉德等人花了兩天時間…

  一路上,劉德表現的就像是一位出游的貴族公子哥,這里看看,那里瞧瞧。還特意繞了一圈,跑到鴻門去瞻仰了一下當年劉邦虎口脫險的地方。

  看了之后才發現。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時光早就將當初戒備森嚴的軍帳,變成了阡陌農田,蔥蔥原野。

  進入渭南平原后,道路坦蕩,秦代的直道寬敞而整潔,馬車行駛的非常平穩。

  只用了一天時間,劉德等人穿越了廣闊的渭南平原,來到了秦嶺腳下的華陰縣之中,華陰縣與后世的潼關咫尺相對,華陰再往前就是函谷關了。

  必須要說明的一件事情是,此時的函谷關還是秦關。

  它位于后來的靈寶縣境內。

  在劉徹朝時,函谷關才東遷數百里,到了新安。

  原因是劉徹朝的大將,樓船將軍楊仆以自己不是關中人為恥,于是上書劉徹,懇請將函谷關向東挪,一直挪到他老家。

  咳咳…

  這個其實很好理解,后世的大天朝,帝都周邊的縣市中的人民,也會想盡辦法讓自己變成帝都人民中的一員。

  “公子,小的們已經給您和小姐準備好了房間,清掃完畢,您今天晚上先在這委屈一下,明日,我們就能出函谷了…”一個驛站之外,王道躬身來到劉德的馬車前稟報著。

  劉德現在頂著的身份是枳候薄戎奴的世子。

  漢家的太子們就喜歡玩這種cos的套路。

  當年,劉德便宜老爹是頂著一個章武候世子的名頭到處亂逛,害得地方官常常彈劾章武候教子無方,然后就被先帝一巴掌拍了回去,教子無方,你是說朕嗎?

  咳咳…

  后來的劉徹頂著的名頭就變成了平陽侯曹壽,但劉徹有個壞毛病,他喜歡在某地以平陽侯的名頭出現了之后,再回頭穿上天子的冠旒召見那些見過他的人。

  枳候食邑一萬一千三百戶,倒是也符合劉德目前身邊隨從和護衛的儀規,因此,一路上都沒什么人懷疑,偶爾遇到巡查的官員,那真的不能再真的枳候印符與令信,就足以應付盤查了。

  “阿嬌,好了,別鬧了,跟表兄下去吃飯先…”劉德抱著一路上都活躍的非常厲害的陳阿嬌下了馬車,在王道的引領下,走進驛站之中,驛站中的差役們,對于往來關中關外的徹侯子弟們也早就習慣了,因此也并沒怎么多心,只是簡單的查問了一下劉德令符也就作罷了。

  “表兄,這里好破!”陳阿嬌一進驛站,就有些不情愿了,嘟囔著小嘴道:“還有一股好臭好臭的味道…”

  劉德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道:“阿嬌乖,忍一忍吧,過了今晚,我們就能住行宮咯!”

  對驛站還能有什么奢求呢?

  更何況是這華陰縣外的驛站。

  劉德不是沒想過干脆去華陰縣城找到當地縣令,把人家的縣衙借過來一用。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現在的枳候,也不過是個空頭爵位,除了食邑多一些,在地方官眼里,跟路人甲乙丙丁差不多。

  不過好在明日過了函谷關,就進入弘農郡了,在弘農,漢家天子有三座行宮,雖然很久沒有使用了。但好歹也比住驛站強!

  劉德其實也沒住過行宮,因此只能盡量夸大的道:“弘農的行宮里,不比未央宮差。要什么有什么,一定讓阿嬌住的好!”

  但不料,這話卻被一個剛好路過這個驛站,同樣在此借宿的一位官家子弟聽了過去。

  這人眼珠子一轉,心里嗤笑了一聲:“騙鬼呢!漢家行宮除了皇室,誰敢住?小小的徹侯也敢大言不慚!”

  于是,他拉住一位驛站中的差役問道:“那是誰家的世子?”

  “據說是枳候家的世子!”差役答道。

  “叫什么?”

  “據說是叫薄徳…”

  這個二世祖一聽。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枳候!

  別人不知,他可知道,他的父親與枳候薄戎奴有交情。因此知道,枳候家的世子名梁,而且薄梁今年應該是二十五歲,看哪個自稱枳候世子的家伙。充其量最多十六七歲。

  “這可是大案要案啊!”這二世祖立刻就醒悟了過來。冒充徹侯子弟,招搖過市,本身就是大罪,也不知是那個昏了頭的富商公子,非要裝逼冒充徹侯。

  這種事情,在關東是很常見的,常常有富家公子冒充某位徹侯的子弟,大肆招搖過市。

  但在關中。這還是頭一遭!

  “誰叫你倒霉呢,落在我手里。不吐點血是不行的了!”這公子哥心里想著,不動聲色的走出驛站,剛剛想回去給自己老爹報信,好將這些冒充徹侯子弟的奸人抓起來,好好敲一筆。

  可這美夢還沒醒,夜色之中,他就發現,他被包圍了。

  “你們做什么?”他驚恐萬分的看著十幾名騎在馬上,將他來路和去路全部堵死的武士:“我可是華陰縣縣尉之子!”

  但這些武士充耳不聞,步步緊逼,很快就將他堵死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汝是何人?”一個武士冷冷的審問著,那態度,像極了廷尉衙門的獄卒審問犯人。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那武士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冷酷的審問道:“回答或者死!”

  對于受命于天子,負責保護和護衛工作的這些騎士來說,為了殿下的安危,殺人,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更何況,中郎將還有嚴令,為了殿下安危,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此人在殿下剛剛進去的時候,就行色匆匆的出來,不是心里有鬼,就一定是心懷叵測!

  被冰冷鋒利的長劍架在脖子上,這位剛剛還幻想著敲詐勒索的官二代,瞬間就嚇得失禁,腳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怎么辦?”騎士們對這種狀況也沒什么準備。

  “帶回去,交給中郎將審問吧!”一個人建議道。

  “善!”所有人都表示贊同,畢竟,這人還審問過,就這樣殺了,萬一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情報怎么辦?

  于是就架著這個倒霉的家伙,朝著離這驛站數里外的一座臨時的軍營走去。

  第二天早上,劉德剛剛起來,洗漱了一下,郅都就過來了。

  “殿下,昨天晚上,臣安排的巡邏衛士,抓到一位意圖敲詐您的縣尉公子…”將門關上之后,郅都詢問著劉德的意見:“是殺是放,請殿下吩咐!”

  區區縣尉之子,在郅都眼里就螞蟻沒有差別,殺了也就殺了。

  意圖敲詐皇子,圖謀不軌就是死罪!

  只是這種事情,還是要劉德拿主意。

  “怎么回事?”劉德問道,于是郅都就將他所知告訴劉德,劉德聽完頓時笑了,這還沒關呢,就遇到傳說中的打臉情節了。

  “難道說,我此行注定了要去把河東郡上上下下的臉都抽腫?”劉德心里想著,覺得也挺有意思的。

  他記得他在天朝的時候,就常常做夢都想過一把包青天的癮,為此還考過公務猿,可惜被殘忍的淘汰了。沒能躋身進體制,混成領導,反而穿越了,前世呢,他又過的比較憋屈,今生正好一圓夙愿!

  “他既然想敲詐我,以前肯定敲詐過其他人…”劉德想了想,對郅都道:“中郎將派人將他送去長安,交給廷尉審理吧!”

  漢家的廷尉,對于官員來說,相當于后世的中紀委,但凡進去的,沒有不開口的,不管多大的官,進去了也得趴著,當年周勃那么牛逼,一進廷尉大牢,馬上變成一條蟲!

  作為統治者,劉德自然不會大度到會對意圖冒犯他的寬宏大量。

  若是善意,可能還有得商量,似這種橫行不法,仗勢欺人的官二代,劉德在天朝的時候,就厭煩了,能殺一個是一個,能滅一窩是一窩,總之,不會有錯!

  處理完這些小事,劉德一行再次踏上旅途,穿過華陰縣,前方的道路變得狹窄和崎嶇。

  在秦嶺的山間小道攀爬了半日后,壯麗的函谷關出現在了劉德的眼前。

  函谷關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嶺,東臨絕澗,南依秦嶺,北瀕黃河,地勢險要,道路狹窄,素有“車不方軌,馬不并轡”之稱。后世的《太平寰宇記》中稱“其城北帶河,南依山,周回五里余四十步,高二丈”。關城宏大雄偉,關樓倚金迭碧,因其地處桃林塞之中樞,崤函古道之咽喉,因此,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自周室在此建關開始,函谷關下倒下的尸骨,就已數以百萬計。

  戰國時期,東方六國合縱攻秦,結果在函谷關下撞得頭破血流,流血漂櫓,死傷數十萬。

  去河東有兩條路,一條是從函谷關出關,過弘農,從曹陽亭而入河東,另外一條則是從華陰縣以北,過黃河風陵渡口。

  從風陵渡口無疑是最近的,但卻風險很大,此時的黃河,遠非后世那條渾濁的河流可比,此時的黃河名曰大河,水質清澈,急流涌動,在夏季過河,就算是最老練的船工,也不敢保證一定安全。

  為了安全起見,走函谷,出弘農,入曹陽亭最為妥當,雖然同樣要過河,但汾陰那段水流平緩,而且江面相對的小了許多。

  “殿下…”在馬車之中,汲黯對劉德介紹著他下一步的旅程:“出了函谷,過弘農,從大河而過,就是曹陽亭,曹陽亭以東三十里,就是大陽縣,大陽縣,故周太伯之封也,有廟曰天子,祭祀著周武王、周太伯與周公召、泰一神等!”

  聽汲黯這么一介紹,劉德立刻就知道,這個天子廟,至少在現在還是有著很重要的政治地位。

  當今能祭祀周室賢王與泰一神的廟宇本來就不多,而一個從周太伯時就存在的廟宇,更是難得!

  換在后世,這種地方,就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單位。

  而在此時,這個大陽的天子廟,估計是和三皇五帝的廟宇一樣重要的祭祀場所。

  這樣一來,就要慎重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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