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關專利
“嘿，小子，你打算什么時候和斯蒂爾結婚？”卡米拉大魔法師忽然瞥了一眼許亦問道。
“噗——”
許亦正在喝的一口茶盡數噴出，用力咳嗽了幾聲后，訝然看向卡米拉大魔法師，失聲道：“大魔法師閣下，您…您在說什么？”
卡米拉大魔法師重重地哼了一聲：“怎么？我問的有問題？你小子既然已經和斯蒂爾確定關系了，難道我不該問你們什么時候結婚？還是說你小子就只是打算和斯蒂爾玩玩，根本不打算和她結婚？我告訴你，小子，任何不以結婚為目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你要是敢這樣對斯蒂爾，信不信我分分鐘打斷你的腿？”
看著一臉激憤的卡米拉大魔法師，許亦哭笑不得地應道：“我說大魔法師閣下，我只是剛剛和斯蒂爾確定戀愛關系而已，難道不應該互相之間再加強一下了解，再去考慮結婚的事情嗎？”
“了解什么？你們倆在一起相處大半年了，成天工作都在一起，沒事也黏在一起，甚至斯蒂爾還跑去你家里待了好幾個晚上，這還不夠了解？”卡米拉大魔法師冷聲道。“小子，別廢話，我現在是以斯蒂爾爺爺的身份在問你，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見卡米拉大魔法師似乎不是在開玩笑，許亦想了想，收起臉上無奈的神色，正色道：“大魔法師閣下，斯蒂爾是一個無論外貌和性格都十分出色地女孩子，我當然希望能夠讓她早日成為我的妻子。但是我必須要尊重斯蒂爾的意愿，如果她覺得不合適，我可不會勉強她答應和我結婚。”
卡米拉大魔法師皺起眉頭：“怎么？斯蒂爾對你還不夠滿意？”
許亦苦笑道：“也不能這么說吧，只能說，她肯定不會這么快就做好結婚的準備。您就讓我們再相處一段時間，等到時機成熟，自然就會想到這件事情了。但是在此之前。我也希望您不要給她太大壓力。”
卡米拉大魔法師沉吟半晌，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算了，本來就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行了，小子，還是來說正事吧。來，你先看看今天到的工會期刊。”
接過卡米拉大魔法師丟過來的魔法師工會內部期刊，許亦一眼看到封面上幾個大字，頓時一呆。
“魔法研究是自私的嗎？”
通常來說，魔法師工會內部期刊的封面標題，都代表著最近魔法師工會最熱門的話題，通常來說和魔法研究有關。
但是這一期期刊的標題看起來也和魔法研究有關，但卻透出一股濃濃的人文方面的爭論意味。
“這是怎么回事？”許亦愕然看向卡米拉大魔法師。
“自己看。哦對了。建議你先看第七頁。”
許亦翻到第七頁，發現這一頁的大標題更加觸目驚心。
“魔法研究是魔法師的私人財產，不容輕犯！”
看到這么勁爆的標題，許亦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到了作者署名上，然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戈登艾森卡 看到這個名字。許亦禁不住暗暗點頭。
如果是這個據說最貪財的大魔法師，說出這句話似乎也不怎么奇怪。
繼續看下去，就發現這篇文章的內容比起標題絲毫不弱。
艾森卡大魔法師在文章里不停地闡述魔法研究共享給魔法師本身帶來的巨大傷害，使得魔法師們逐漸失去了研究新魔法的動力，因為就算研究出來，最終也只是被其他魔法師輕易的學去。
“魔法師也是人，而人是追逐利益的動物。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魔法師們又憑什么費力不討好地去研究新的魔法呢？”
整篇文章應該說有理有據，說得讓人十分信服，但是讓許亦驚訝的是，在文章的后半段，艾森卡大魔法師居然專門把新飛商會和許亦拿出來作為例子。
他對許亦和新飛商會都大加贊揚。表示許亦發明的魔法機械，其實給魔法師們指明了一條新的道路，證明魔法在生活中的具體應用其實同樣重要，具備著極強的意義。
但是如果許亦研究的魔法機械不受到保護，任何人都可以隨意仿制。那么許亦和新飛商會肯定就會失去研究新的魔法機械的動力。
“每次出現曙光時，都會因為工會所宣傳的無私共享而夭折，長期以往，賽恩斯大陸上的魔法師們只會止步不前，整片大陸的魔法水平永遠也得不到提高。難道到了這種地步，我們還不應該做出改變嗎？”
文章的最后，艾森卡大魔法師不免說得有些危言聳聽。
許亦可不認為賽恩斯大陸上的魔法師們水平再也得不到提高。
在這之前的幾千年里，雖然賽恩斯大陸上的魔法師們已經不如數千年種族戰爭時那么強大，但是對于魔法的研究還是在不斷進行的，不可能沒有絲毫進步。
看完這篇文章，再翻看了一下期刊中其它的部分，發現這一次很多大魔法師都在期刊上發表了文章，對這個問題進行爭論。
“突然間這是怎么了？”許亦合上期刊，納悶地向卡米拉大魔法師問道。
“很簡單，因為工會正在準備通過一項新決議，要求工會所屬的魔法師們，只要在魔法研究上獲得突破，就要向工會進行公開，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向所有魔法師們進行共享，共同促進賽恩斯大陸的魔法水平增長。”卡米拉大魔法師答道。
“我擦…魔法師工會那幫人是…是白癡嗎？”許亦頓了頓，終于還是忍不住罵了出來。“讓所有人都無償共享，那有人肯干才怪了。真要通過這項決議，那肯定就會變成所有魔法師都不去進行魔法研究，大家都等著撿現成的好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罵你小子太自私，根本不懂得奉獻精神。但是現在…”卡米拉大魔法師露出一絲苦笑。“我必須得承認，有的時候自私一些并不是什么壞事。如果你把新飛商會研究的成果全部共享出去，只怕你們商會會瞬間倒下。而我也就不可能從你們商會獲得那么多研究資金了。”
“所以您也反對這項決議？”許亦立即問道。
“是的。不僅是我反對，艾森卡反對，其實這一次幾乎絕大多數的大魔法師都明確表示了反對。”卡米拉大魔法師沖許亦笑了笑道：“所以這個決議應該是不會通過的，你小子也不用擔心工會強制你共享研究成果。”
“當然。這么反人類的腦殘決議，能夠通過才見鬼了。”許亦嘿嘿笑道。
“除此之外，針對這一次的決議，艾森卡直接向工會提出了一個關于魔法師研究成果獨有權的決議，具體來說，就是和你上回說的專利權有點接近。目前這項決議正在討論中，具體能不能通過還不知道。但是因為之前那項決議引起的風波，使得這項決議獲得通過的呼聲很高。”
許亦眼睛一亮：“這個艾森卡大魔法師還真是會抓機會。不過他為什么這么希望獲得魔法師研究的專利權呢？而且他干嘛又把我拉出來做例子，甚至連我們新飛商會也沒放過？”
卡米拉大魔法師瞥了許亦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小子。被你這么一提醒，我忽然發現，你和艾森卡那個家伙很像。比起魔法師來，你們反而都更像是一名商人。”
魔法師工會關于魔法研究獨有權的決議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的時候，瑟維尼卻給許亦帶來了一個壞消息——蘭帕里王國議會駁回了對于專利權法案的提議。
“為什么？”許亦皺眉看著瑟維尼。“通過專利權法案。可以讓申請專利權的商會每年上繳固定的專利保護金，能夠給王國財政增加收入，為什么議會會駁回？”
“很簡單，因為議會背后是王國內各大貴族，而各大貴族名下，則擁有著各大商會。”瑟維尼答道。
“那我就更加不明白了。這項專利保護法案針對的是王國內所有商會，難道他們這些商會就沒有屬于自己的獨有技術。不需要專利保護嗎？”許亦納悶地道。
瑟維尼深深地看了許亦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許會長，如果我告訴你，否決這項提案，就是沖著你們新飛商會來的，你會相信嗎？”
許亦愕然看向瑟維尼。呆了一會兒，搖搖頭：“我不相信。我們新飛商會現在只是一個年銷售額還只有幾十萬金幣的小商會，至于讓那些大人物們特別來針對我們嗎？”
“不，許會長，你太小看自己和新飛商會了。自從你和農業署簽署了那數萬臺小型農田魔力機械的的訂單后。新飛商會就已經不再只一家小商會。”瑟維尼正色道。“我想你應該知道，在這之前一段時間，國王陛下已經讓我們農業署公布了和你們新飛商會的合作計劃，現在王國內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們這家商會，也知道了你們商會僅僅是研發了一些農田魔力機械，就賺到了數百萬金幣。所以現在很多人都眼紅了，他們也想加入到魔力機械的行業中來。你覺得，在這種時候，他們會讓這個專利法案通過來阻礙他們嗎？”
許亦怔了怔，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
農業署公布和新飛商會的合作計劃，是提前和他商量過的。許亦當時對此并不反對，因為這樣可以大幅提高新飛商會的知名度。
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只是公布了這樣一項合作，居然立即就引起了蘭帕里王國內那么多大商會背后的大貴族們的關注。
新飛商會變成了關注目標后，當然就會有人發現魔力機械這個行業擁有著幾乎無窮的潛力和龐大的利潤。
這些人想要涌進這個行業，也就不足為奇。
“難怪蘭科會長會突然拿出那幾張圖紙，原來薩蘭克商會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只是不知道其它商會現在又發展到了哪一步呢？”許亦想了一會兒，向瑟維尼道：“也就是說，我們新飛商會今后想要安安穩穩地在邦塔城里慢慢發展，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是的。”瑟維尼點頭。“許會長，我想我必須提醒你一句。相比起那些大商會，你們新飛商會還很弱小。如果你不小心一些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他們一口吞下。”
許亦點了點頭，臉上卻露出一絲帶著無盡嘲諷之意的冷笑。
“也好，遲早是要面對這些競爭的，雖然來得早了點兒，但既然來了，我就會好好接下。這些家伙想把我們新飛商會當做小魚吞掉，但是有沒有想過，這條小魚其實遠比他們游得快得多，他們根本就追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