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解放生產力
“五十枚金幣！這么多！”費里曼霍地站起，激動地手腳都抖了起來。
雖然他猜得到最終獲勝應該會有一些不錯的獎勵，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就能獲得高達五十枚金幣的獎勵！
對于他這樣一個貧困的家庭來說，如果有了這五十枚金幣，意味著他可以立即擺脫現在這樣窘迫的生活。
不僅是家里那個已經有好幾處地方漏雨的房子能夠整修一番，就連家里的家具也可以完全換上一套，另外還可以給妻子買上兩件新裙子，再給孩子們買上幾個他們早就幻想得到的玩具…
許亦看著費里曼臉上的表情不停變幻，并沒有出聲打斷他的遐想。
從艾利克斯的描述，以及費里曼身上的裝束來看，他可以猜得出這個男人的家庭一定十分困難。
五十枚金幣對于現在的許亦來說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對于費里曼來說一定是一個十分重大的沖擊。
想當初許亦剛剛穿越到賽恩斯大陸的時候，因為人生地不熟，甚至差點兒餓死。
那時候如果有人突然給他五十枚金幣，只怕他的激動之情不會比現在的費里曼少多少。
好一會兒過后，費里曼才稍微恢復了一些平靜，看向許亦，無比艱難地咽了口吐沫，緩緩問道：“會…會長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嗎？您不會是騙我吧？我真的可以獲得五十枚金幣的獎勵？”
許亦異常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我想你既然是邦塔人，那么應該不會不知道我們新飛商會。你覺得，我會為了五十枚金幣毀掉商會的信譽嗎？”
“不不不，當然不會，當然不會！”費里曼連連擺手。“會長大人，您別誤會，我只是一時間…一時間有點兒不敢相信罷了，絕不是想懷疑您。”
許亦輕輕一笑：“我明白。那么費里曼，你現在是不是決定選擇這個獎勵呢？”
“我決…”費里曼剛剛脫口說了一半，忽然頓住。“等…等一下。會長大人，您剛才說有兩個獎勵可以共我選擇，我能問一下另一個獎勵是什么嗎？”
看到費里曼眼中散發出的光芒，許亦忍不住笑了笑，心想這個費里曼雖然人看起來老實，卻也并不笨。
“當然可以。不過我想第二個獎勵應該就不會讓你這么激動了，因為這個獎勵不是現實的金幣，而是給你一個機會。”
“機會？”費里曼撓了撓頭，莫名其妙地看著許亦。“會長大人，這…這是什么意思？”
“費里曼，聽說你是從愛爾蘭村來到邦塔賣小麥的，那么你應該有注意到邦塔城附近的麥田吧？”許亦不答反問。
“麥田嗎？”費里曼歪頭想了一下，點點頭。“嗯，我在路邊看到了不少。說起這個，會長大人，邦塔城附近的麥田好像收割的很早啊，我看田里的麥稈都燒掉很長時間了。”
許亦微笑點頭：“你能注意到這一點那就很好。不過我如果告訴你，邦塔城外的那些麥田早在十幾天前就收割完了，你會有什么想法？”
“那怎么可能！”費里曼愣了一下后，大力搖頭。“十幾天前麥子才剛熟，怎么可能一兩天就收割完？會長大人，您這樣的大人物對田里的事情不了解，您不知道，收割麥子很麻煩的，我家那幾畝田可是足足花了一個多星期才全部弄好。”
許亦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不，我非常了解。而且城外那些麥田里的收割，我們新飛商會可是全部參與進去了。”
費里曼一臉奇怪地看著許亦：“會長大人，我記得你們新飛商會是賣魔力風扇的吧，難道還管收麥子？”
“因為我們不僅賣魔力風扇，還賣小型魔力收割機。”許亦笑著從艾利克斯手上接過一幅畫，在費里曼面前展開。“看，就是這個。”
費里曼探頭望去。
這幅畫上描繪的是一副農田收割小麥的場景，不過和費里曼熟悉的田里幾個人拿著刀收割麥稈不同，這幅畫上卻只有一名壯漢推著一臺怪模怪樣的東西在田里走。
這怪東西的前端張開大口將小麥吞了進去，后端卻露出一個小口，不停地噴出麥粒。
費里曼看了一會兒，皺眉問道：“會長大人，這個東西是真的嗎？收割小麥怎么會這么簡單？”
“就是這么簡單。”許亦直接將畫塞給費里曼，然后認真地道：“現在，費里曼，我們說回剛才的話題。你可以選擇的第二個獎勵是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就是和這臺小型魔力收割機有關，也和我們即將推出的小型魔力松土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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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萊斯利子爵微微蹙起眉頭，看著對面正在低頭翻看一些文件的許亦。“你應該知道，就算現在秋收基本結束，但是只要你的小型魔力收割機生產出來，邦塔城內依然有很多貴族會搶著要。至于小型魔力松土機，那更是一堆人很早就向你提交過訂單的。現在這么搶手的兩臺魔力機械，加起來的售價可以高達一百二十金幣的東西，你居然就這么平白地送給一個和你完全沒什么關系的普通農民？許亦，你到底在想什么？”
許亦抬起頭，向萊斯利子爵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搖搖頭：“不是送，而是借，這可不能搞錯了。”
萊斯利子爵輕哼一聲：“借？一分錢都不要的借給別人，那和送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許亦觀察了一下萊斯利子爵的臉色，覺得這位子爵大人似乎對這個問題很看重，想了想，決定還是向他好好解釋一下。“子爵大人，這其實是我制定的農戶扶持計劃的一部分。關于這個農戶扶持計劃，我之前和賽巴斯一起探討過，我想他應該已經向你報告過才對。”
“他的確向我提起過，不過這個計劃你和他說起來的時候還只是一個構思，根本沒有任何具體的規劃，現在怎么突然就決定這么做了？送…好吧，借給那個農戶小型魔力收割機和小型魔力松土機對這個計劃有什么幫助嗎？”
“有很大的幫助。”許亦很清楚，萊斯利子爵是一個十分有主見并且有見地的人，想要說服他，就不能用什么模凌兩可的語氣。“子爵大人，在具體解釋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聽到許亦這句話，萊斯利子爵立即知道，許亦對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了長遠而且深刻的考慮，便放下心來，放松身體，靠在座椅上，好整以暇地向許亦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問。”
“好。第一個問題，子爵大人，你覺得，小型魔力收割機和小型魔力松土機的作用在什么地方？”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用在農田上。”
“那么第二個問題，就把范圍限定在邦塔城內，以你為代表的貴族們現在擁有的農田總共占據了邦塔城范圍內所有農田的多少比例呢？”
“這個…我記得前年才統計過一次，應該是占了三成左右。”萊斯利子爵想了想答道。
“很好，既然你們這些貴族占了三成，那么剩下的七成呢？都在誰手里？”許亦又問。
“廢話，不在我們貴族手上，當然是屬于王國皇室所有，我們這些貴族手上的農田還是皇室賞賜下來的呢。”
“這話恐怕不太準確吧。”許亦搖了搖頭。“雖然從理論上來說，王國內所有的土地都屬于王國皇室所有，但事實上皇室當然不可能擁有足夠的精力和人手自己來開墾種植這所有的農田，那么實際上這些農田現在已經被分配給了王國內的其余普通農戶手中。理論上，他們都是租種了皇室的農田，實際上，這些農田現在完全可以算是被這些農戶控制著。”
萊斯利子爵沉吟片刻，緩緩點頭：“你要這么說的話倒也對。不過這和你說的有什么關系？”
“有很大的關系。”許亦繼續保持著肯定的語氣。”子爵大人，目前我們新飛商會生產的小型魔力收割機全部都出售給了以你為代表的這些貴族們，卻沒有哪怕一臺落入那些農戶手中。也就是說，只有你們貴族們掌握的這三成農田能夠享受到小型魔力收割機所帶來的便利，那些農戶們卻只能依然像以前一樣純粹依靠人工來完成繁重的收割。“
萊斯利子爵皺起眉頭：“怎么？那些農戶們買不起小型收割機，難道你還打算怪我們貴族不成？”
“怪不怪的毫無意義。”許亦擺了擺手。“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事實就是，光以邦塔城為例，只有貴族們擁有的三成農田可以快速完成收割，剩下七成農田卻沒辦法同樣做到。而我想做的，就是幫助這些農戶們也同樣享受快速收割的好處。”
“于是你干脆就把小型魔力收割機和小型魔力松土機直接送給了那個叫什么費里曼的普通農民？”萊斯利子爵依然大惑不解。“可是許亦，你送出去一臺能管什么用？按照邦塔城所管轄的面積，我看你就算送出去一百臺都不夠吧？再說了，這件事對你有什么好處？對新飛商會又有什么好處？”
“子爵大人，我再提醒你一句，不是送，而是借。雖然你現在看不到收益，但是我敢肯定，以后我們商會光是在這一項業務上就可以獲得大量的利潤，請你相信我。”許亦微微笑道：“另外，這件事情對我個人來說有著很重大的意義，而對于新飛商會來說則更是有著極大的好處。”
萊斯利子爵納悶地搖了搖頭：“我看不出來有什么好處。”
許亦嘿嘿一笑，臉上的表情帶上了一絲怪異。
“子爵大人，你聽說過一個詞，叫做解放生產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