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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因公來訪要住高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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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灣熱蘭遮碼頭的繁忙并沒有引起托納.費爾南德思一點點的注意。

  剛才他一直在想著那艘叫機帆船的小船,它的速度和靈活性,讓托納.費爾南德思立刻能想明白它在海戰中要有多大的用處了如果這樣的機帆船再多上幾艘,那它就是成群的黃蜂了,在印度農村,托納.費爾南德思親眼看見過一群黃蜂是如何將一頭巨大的水牛蟄死的。

如果那機帆船上再有火炮,就算不是傳說中能連發的火炮一樣會把龐然的對手擊敗,因為它的靈巧,它可以把火炮送到對手想象不到的位置,或者打不到它的位置開炮  那機帆船小,但它體內一定有我現在還不了解的巨大的力量存在著漢唐集團的人已經完全掌握了,但是我一定會有機會弄明白。

  托納.費爾南德思沒有在意臺灣熱蘭遮碼頭的商貿繁華是有原因的。

  在17世紀上半時期,荷蘭阿姆斯特丹港口,托納.費爾南德思見過,那里經常一次可以同時停泊一千艘商船,據說一共有兩萬多名碼頭工人同時在勞動。

  而他眼前這幾十艘小型商船的規模,還比不上巴達維亞港口的三分之一多。

  此時,托納.費爾南德思看著蘇家二兒子和碼頭上幾個穿制服的人正在說著什么,其中有一個穿制服的人像是領頭的人。那個人的肩膀有兩條紅色的東西。

  他們都穿著同樣的一身衣服,是一種很怪樣子的制服。

他們的制服都是淺藍色的,半截袖子,不知道他們是因為沒有布料還是為了涼快下身的褲子卻很寬大,不像是軍隊或雇傭軍那樣穿緊身褲子他們不怕刮到他們的火銃?但看上去,他們行動起來很方便他們的帽子都是大檐式的,看得出能擋住陽光的直射,那上面還有紅色的帽徽,看不清圖案,想必和那所謂的海關大樓上的旗幟圖案相同  那個人正在仔細地看著蘇家二兒子的證件。

  托納.費爾南德思見過那份證件,但真不知道它是什么做成的據說是一種深海海龜的外殼做成的它透明不說,還能把小紙片放在里面封閉住而不怕水,關于和它類似的其它東西他也見過種類很多,而且顏色和數量也越來越多,這個事實說明這個漢唐集團的捕撈能力極強那么,相對應的,他們的船運能力也不能差了。

  托納.費爾南德思的心里一陣一陣地隱憂起來,就像他們那海關大樓上的紅色旗幟一樣,在風中飄揚不定。

  他看到那蘇家二兒子正在用手指著自己的方向,不知道在和那個人說些什么那個人點點頭,拿出一個小本子來,用一個小棍子一樣的東西寫了些什么,然后直接撕給了蘇家二兒子。

  那蘇家的二兒子一直在點頭哈腰的,用雙手接了過來后,直接就小跑著回來了。

  蘇家的二兒子從小就會一口流利的荷蘭低地語,要不他們兩個人也不能在一路上相談甚歡。

  他對托納.費爾南德思說:“臺灣熱蘭遮海關認為你是因公來訪,可以不必集中凈化,但是必須住進熱蘭遮賓館,你還可以帶一名助手,一名通譯,還可以選擇三兩白銀一天的客房,十兩白銀一天的客房如果折合成里爾就是”

  “這個我會算,”托納.費爾南德思打斷了蘇家二兒子的話,說,“凈化就是你所說的洗澡是嗎?”

  “對,對,我上次住過三兩白銀一天的客房,回家都不愿住原先的屋子了,那里面”

  “連馬桶都是精美的瓷器”托納.費爾南德思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說,“他們既然知道了我來訪的目的,那么什么時候可以接見我?”

  托納.費爾南德思心中有些急躁了他絕不害怕對方擺出多么有實力的樣子哪怕是把他們所有軍事力量都擺出來,哪怕是拿出最嚇人的樣子。

  比如有一次他去摩爾人那里談判時,對方在他經過的地方擺著兩趟斬首下來的人頭,一個個士兵都是格外強壯而兇惡但他真沒害怕,他認為對方這樣樣做反而是在意自己了,而且他們絕對沒有實力拒絕自己,否則根本不會同自己談判的。

  其它低等級文明中的人大多也是這樣,越是擺出嚇人樣子的,越是虛弱。

  可托納.費爾南德思害怕漢唐集團不在乎他來還是不來的,那意味著他一點點也不重要,這不能不讓他煩躁。

  蘇家二兒子很隨意地說:

  “他們說,要所有來訪者都是要等三天,葡萄牙人,西班牙人也是同樣如此,所有人都是一律平等”

  托納.費爾南德思眼睛的瞳孔一下子縮小了,微笑也消失了,他冷冷地說:“在路上,你好像沒有說過這些”

  蘇家二兒子沒留心看他的表情,他仍樂呵呵地說道:“剛才那個隊長才對我說的,他說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等三天我勸你住十兩銀子一天的,定是不虛此行家父不許我等再住進如此昂貴之處,有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

  “那紙片上寫的是什么?”托納.費爾南德思猜到那東西可能和自己有關,他毫不在意地打斷蘇家二兒子的話。

  蘇家的二兒子這才想起來正事,忙把紙片直接交給他。

  “這是因公準入證,上面寫著你的國籍和姓名,你的身份,還有因公字樣,你拿著它就直接可以去熱蘭遮賓館入住了行李可以暫時放在船上,用時再取也可,放心。我等會好生替你看管,這里還沒有發生丟失貨物的事情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帶,那個賓館里”

  “你不同我一起去嗎?”托納.費爾南德思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了,他們馬上還要上船來查驗一番貨物你沒事不要亂走,在這里就是身邊沒有人,他們也好像能看見你在做什么”

托納.費爾南德思在心里一笑,很快就想明白了,這道理很簡單,漢唐集團一定有人在遠處用望遠鏡監視著我們,這一點我以后要注意  第一個因公來訪臺灣的是葡萄牙人,他不是為了做貿易,卻直接對明人安保隊員說自己是澳門商議會的代表,想要直接見到這里的負責人這個要求把剛剛培訓結束不久的明人安保隊員嚇了一跳,他們只會查驗貨物,看看與船主交待的貨物清單符不符合,也會對付探親訪友的明人,唯獨這種要求見負責人的事情不太明白要如何處理。

  他們連忙派人去請示馬德華關長馬德華關長這時才想起自己的失誤,他媽的,怎么能把因公來訪的入關類型給忘了他連忙和電公高德高公子商議了幾句,定下了調子,把相關流程告訴了明人安保隊員,同時他們二人也考慮到熱蘭遮賓館的高等級客房入住率始終不高的現實問題。

  在熱蘭遮賓館的三樓,目前只有兩人入住。空房率太高太高這是在浪費資源啊,實在無法讓人容忍當然,這個現實問題與漢唐集團定價過高有關十兩銀子在明朝是個什么概念?

  遠一點說吧,在景泰元年春正月辛卯時期,總兵官武清侯石亨上奏曰:“近因北征,馬多虧損,今各營軍領民間孽牧馬,瘦弱者多,猝難調用,請尋訪京師內外官校軍民之家,有良馬者,悉令送官,上馬償銀八兩,中馬六兩,給與營騎操。”

  上從之。

  從這一段記錄中,可以看出十兩白銀在明朝絕非小數目。

  就算后來隨著海外白銀的大量涌入,明末的物價出現了通貨膨脹的現象但白銀也仍是硬挺。

讓這個時代的商人住一天就花一匹馬的價錢,而且還是真正的一匹馬,除非大海商,大客戶比如潘家潘峰潘公子和鄭家鄭三爺鄭斌,兩個人一開始時只是好奇地參觀了一下,但立刻就被吸引了,不是在同一時刻,卻都是當場拍板包下了其中的兩套,時間嘛根本沒提過,接近無限了一開始漢唐集團的人暗自高興,這幫子土鱉就是好糊弄,這完全有利于資金的回流啊,馬票也可以嘛可是后來,這三樓的高間就再也沒有人來住了  一樓的客房倒是人滿為患,二樓的也能保持在百分之六十的入住率本來也算是不錯的了,但漢唐集團的小氣勁兒又表現出來了大家都在想辦法拉人入住。

  在這一點上,熱蘭遮海關當然最有優勢了,他們立刻做出了因公來訪人員,都必須入住熱蘭遮賓館二三等級客房的決定,理由是方便管理。

  再說了,因為公事嘛,不管是哪個時空都是應該能夠報銷的。

  說起來還真有意思,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荷蘭人正好是分成三批次,還正好是分成三天連續來的,這樣,就給了明人安保員們充分而合理的鍛煉機會。

要不托納.費爾南德思也不可能這樣順利入關  在熱蘭遮城的監控室里,蘇白離和葉子鴻把來自巴達維亞的蘇家商船截了圖,存進了專為蘇家設置的文件夾里。

  又把那個托納.費爾南德思的相貌截了圖,存進了一個未命名的文件夾里。把它同時和命名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的文件夾排在一起了。

  一會兒海關那里就能把相關的詳細信息傳過來了。

  蘇離白看了看監視器的畫面沒啥異常,便對葉子鴻說:“小紅,咱們安保部門訂制的辦事人員,能看到相貌不?”

  “屁,那幫子大姐盯得緊不給看啊!”

  “真是的,你說她們是什么心態?一人直接發放一個女仆得了”

  “小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要先緊著工作,后去想享受的事情你忘了?前兩天他們還在網上說咱倆這樣不夠十八歲的成員,不到年紀堅決不能發女仆?”

  “對啊,怎么把這事兒忘了,我現在明確反對有人想著分發女仆的事情一切先以工作為主!”

  “小白,像我們這樣三觀正的穿越者,試問天下能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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