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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有關醫療的一些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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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是這個下午,羅德門醫生和他的助手何塞,與其他人一樣,此時都坐在樹陰下乘涼。

  他們的身前擺放著兩大桶鹽水,可以隨時讓采石場里的人喝。

  鹽水,是按照熱蘭遮城醫療中心的喬美銀醫生告訴的,1比100的比例配比的…這個時期,野外工作是最容易中暑的時期,隨著基地民兵組織作用的淡化,熱蘭遮城醫療中心和赤嵌中醫醫院都展開了防暑工作,中西醫的辦法同時上。

  在完全有能力保障漢唐集團和明人們的醫藥使用后,剩余的一些藥物,也給采石廠的荷蘭人配備了一些,勞工現在仍是急缺那些防暑降溫藥現在就放在羅德門醫生身旁的小箱子里。羅德門醫生平常就是把它背在身上。

  里面其實也就是兩樣藥物,藿香正氣水和十滴水,這兩樣是鄭德生中醫在赤嵌地區主抓的中成藥藥廠的第一批產品,全是按照那面世界的藥監局公布的非處方藥方生產加工的,比較可靠,好在這兩樣容易生產加工,原材料來源也廣泛。

  至于清涼油之類的產品,生產起來也不難,不過現在還是顧不過來。

  目前漢唐集團的人的存貨僅分發給自己人,都沒舍得給明人臨時工和明人勞工們分發,小氣的。

  羅德門醫生和何塞掃視著這個采石場中的每一個人,他倆并沒有像他們那樣利用這段時間睡一會兒大家早上起來得都太早了。

  不過,想不起來也不行,那明人監工的哨子吹起來真響。

  何塞就是那個怎么也沒有被羅德門醫生和黃林廣醫生喚醒的病人。

  那時,在熱蘭遮城的那個奇怪的地方,當掛上那個神奇的玻璃瓶后,何塞第二天清晨就醒了,而且慢慢地還能直接下床了。

  羅德門醫生親眼見證這奇跡般的事情,他馬上想到,這一切一定和那個瓶子里的水有關系。

  當時倪但理牧師被叫來一直陪著他們倆,倪但理牧師看到那個他以為會死去士兵醒來后,一直說是他的禱告讓上帝聽到了羅德門醫生想說什么,又閉上了嘴。

  倪但理牧師扶著他們兩個輪流上了廁所,又讓他們躺下,為他們拿來了食物和水。

  當時,士兵何塞一點點把自己的逃命經歷講了出來,倪但理牧師不停地劃著十字感嘆道:“這是上帝給你的力量,讓你能堅持下去。只有虔誠才能讓我們不絕望而有力量”

  羅德門醫生也默默地點點頭。

  那時的大清早,那幾個身穿白衣的人進來了,他們看見了何塞清醒而且能吃東西時,好像也很高興。

  羅德門醫生知道他們一定是醫生,而且是更神奇的醫生,比黃廣林醫生更好。

  那個總喜歡把雙手插在兜里的男醫生興奮地說著什么,其他醫生頻頻點頭。他們在興奮地議論著什么羅德門醫生急得要命,他還是一句也聽不懂。

  其實,當時就算他聽懂了,他也不會明白那些話的意思。

  馬軍,馬院長說:“看啊,最簡單的抗生素都能治療這么嚴重的急性病毒性感染休克,這個醫療范本非常合格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就對目前時空下的病毒來說,我們可以無敵了!”

  小馬和小趙當時樂得都要跳起來了,這樣的話當醫生可太容易了。

  馬院長接著說:“你倆別高興太早,大范圍內使用,你們倆推測一下結果會是什么?”

  “知道,知道,整出抗藥性更強的病毒了。”滿臉粉刺的小趙搶著說。

  喬美銀醫生臉上也很高興,但心里嘆了口氣。

她想到了過去,這真的沒辦法,在那面的世界里,人們都急功近利啊,都想快速把病治好,濫用抗生素的現象已經是常態了,尤其是對社區醫院來說,大家更關心的是,這個醫生幾天能把我的感冒治好,而不考慮別的,早治好就是好醫生…這就逼得醫生們加大抗生素的使用劑量和范圍那面的世界就連一個很普通的感冒都非要打吊瓶不可,否則醫生就是忽視患者的疾病,每個人都好像能快速治好病了,但又在孕育著更大的病  馬院長又問小馬說:“你怎么看?”

  小馬想了想說:“通過這個范本,我們知道我們現有的技術手段可靠了,那資料上不是寫著兩年后臺灣這里會出現天花嘛,我們有信心了那么現在,考慮到萬一,我們直接可以用滅活的辦法,把他體內可能產生抗體的病毒全部殺死!”

  說完,小馬笑嘻嘻地看著那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病人說。

  “反正要是沒有我們,他也死定了!“

  小馬又樂呵呵地補充一句。

  “不要說得那樣嚇人,”喬美銀醫生發話了,她笑笑說,“這又不是大規模使用抗生素,單獨的個體范例治療,根本不可能產生出新的有抗體能力的病毒,新品種的規模效應達不到的,除非那是科幻小說。”

  馬軍院長欣賞地看著喬美銀醫生說:“喬醫生說得對,小趙你有什么建議?”

  “再次加大劑量,在病毒沒有完全適應的情況下,達到體內滅活的效果!”

  馬軍院長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喬美銀醫生,他微笑著建議道:“喬醫生,你直接指導小趙吧”

  喬美銀醫生的表情很平和,她對小趙說:“還要考慮藥物對病人的副作用加量百分之二十,會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數值。”

  小趙說:“好咧,我明白。”

  幾個人都笑了,但心情不同。

  那時,羅德門醫生當然無法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不久后,倪但理牧師走了,范堡牧師來了,再后來,他們都被趕走了。

  剛開始是在教堂里靜養,后來當第二批荷蘭俘虜到了,而所謂的荷蘭村也建好后,他們又跟著兩個牧師去那里住了。

  高級商務員斯提恩經理天然地成了這里的村長。

  他分別找來了科萊爾和羅德門醫生,詳細了解了這些所謂漢唐集團的人對他們這些俘虜的真實態度,也了解了他們在赤嵌地區的作為。

  斯提恩經理悲嘆著說:“完了,他們想牢牢戰據這個地方了…”

  科萊爾看著以前長發披肩的高級商務員,現在晃著光頭,一本正經地分析著現狀,覺得好笑,當然又不能笑出來,他全然忘了,這里的男人全是光頭,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荷蘭人一下那艘大鐵船就受到了另類的“洗禮”,那過程讓他們終生難忘。他們心里深以為恥,但不敢提出來。

  但有過同樣經歷的羅德門醫生卻有另類解讀,他們一定想用剃光頭,沖那種怪味道的水的辦法來達到什么目的!

  那味道不是怪味道,一定有用,他在熱蘭遮城里聞到過!可是究竟有什么用??

  羅德門醫生原本以為自己到荷蘭村里,也要去采石頭了,可是第一天就被明人監工叫了出去。

  荷蘭村子外圍有竹柵欄,他們被告之,如果沒有明人監工的同意,任何人越過這個范圍都會被認為是逃跑…

  明人監工把他帶到熱蘭遮城,還是上次那個地方。

  在那個地方,他又看到了那個有一雙好像和自己媽媽一樣眼睛的女醫生,盡管一個是藍色,一個是黑色。

  在一個會閩南話的技術員的幫助下,他明白了要他做什么。

  喬美銀醫生輕聲地說:“羅德門…醫生,你要把消毒粉與水按1比100的比例拌好,攪伴均勻后,潑灑到村子里的公共地方…特別是公共廁所的地方,一天保證一次…我說清楚了嗎?”

  羅德門醫生默默地點了點,表明自己真的明白了。

  可是這樣做有什么用?他心里非常困惑。

  喬美銀醫生看著他充滿困惑的藍眼睛,不自覺地微笑了,這是個比自己女兒實際年紀還要小很多的大男孩,正是好奇的年紀啊!

  “它可以消滅細菌,就是各種你用肉眼看不到的小東西,小東西能使人致病,還能使每一個人都得上病,我表達清楚了嗎?”

  g.弗拉卡斯托羅提到的一個觀點,傳染病是由一種能繁殖的“粒子”造成的!

  看著羅德門醫生藍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個發現了秘密的大男孩子一樣,喬美銀醫生又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說:“去吧,不要忘了一比一百的比例…每天至少一遍。”

  羅德門醫生昏頭昏腦地離開了熱蘭遮城,一路上他推著兩輪車,車上是發給他的消毒粉。

  他腦子里全是小粒子、小東西的說法…都沒怎么和同行的明人監工說話,倆人就這樣默默地走路上。

  忽然,羅德門醫生想起那個女醫生身邊好像有股淡淡的花香…可自己怎么會突然想起這些呢?真是怪事。

  讓羅德門醫生擔任荷蘭村的防疫工作是沒法子的選擇,安保公司那陣子在布袋鎮忙著訓練明人呢,只能抽調民兵來機動防衛,滿臉青春痘的小趙和小馬一下子給抽走了。

  不放心喬美銀醫生去,又不想浪費人力,漢唐集團只好把主意打到那個被稱為醫生的荷蘭人身上。不怕泄密,就算是在那面的世界又有幾個人知道消毒粉是怎么制造的…

  范大海船長這次又坐著明人的送貨船來熱蘭遮城了,這一次他算是正式調到熱蘭遮城。計劃中,他要暫時做機帆船02號的船長。

  紫云號上當時除了冷藏庫還正在使用外,主機完全停止了運轉,只留置輔機。等到熱蘭遮城大型陸基冷庫修建好后。可能連輔機都會停。

  它現在只能老老實實地停泊在河口,它的肚子里柴油是最后的后手,當然現在還能支持一陣子。

  若大的紫云號現在只能是做工藝品塑像的命運。

  它上面只留了幾個技術人員負責看守和維護…漢唐集團已經按照計劃向苗栗地區派出了地質隊,但現在他們還沒有得到回報的消息。畢竟在現在的時空,那里絕對是荒無人跡的地方。

  地質隊的情況以后講。

  范偉業在姜雪之后到了熱蘭遮城,住進了熱蘭遮城的宿舍。隨著布袋鎮的鹽化工開發,更多的技術員離開發這里。城里的空間寬敞多了。

  那些宿舍是為后來調到這里的人員準備的,像喬美銀醫生和范大海船長這樣的人員可以帶著孩子住單間,其他人暫時住兩人間,或者和更多的人住在一起。

  不過大家對此表示毫不在意,前景放在那了,等著水泥等建材的生產加大后,想住多大的都行,不急這一會兒。

  這樣范偉業自己先住進了單間,那是他父子倆人的。不過他的隔壁就是喬美銀母女,當然會照顧他了,這一點范大海船長在河口忙碌時很放心。

  他當然不擔心兒子范偉業會不會受到姜雪的騷擾,太放心了,那里有網絡啊,兒子一定開心。

  范大海船長差不多一周回來一次,一來看看兒子,二來也對喬美銀醫生關照自己兒子的事情表示感謝。

  范大海船長一開始想送點特別的海鮮和河鮮。

  范偉業卻撇著嘴說:“太俗了,食堂天天都是這些完意兒,再特別也是一個味兒…你不會送點有品的,比如花兒之類,特別的水果也行,姜雪嘴饞…別拿梨干啊,都吃夠了。”

  “嗯,兒子,你說的有道理,聽你的。”

  以后,范大海船長每次回到熱蘭遮城時,總給喬美銀帶一盆開得茂盛的海岸蘭花,還細心地給做了木頭花盆、竹子花盆,甚至還有幾個大海螺做得花盆。

  要是別的東西,喬美銀醫生早都推辭了,哪能次次送東西…可每次呈現在她眼前的都是開得端莊而又艷麗的蘭花,還有那種幽香…她無法拒絕,更別說越來越特別的花盆了…甚至她心里還有了期待,真不知道下個花盆是什么樣子。

  有一天,姜雪一如平常地跑到范偉業的宿舍,但這次卻很是正經。

  她警惕地問范偉業:“你老爸想干什么?!又給我媽送花…”

  范偉業當時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做著數學題,那時他上網除了查點資料,想做點別的也不行…大家都在忙,白天有閑打聯網游戲的只能是和姜雪了,可她弱暴了,還總是逼自己讓著她,要不就怎么樣怎么樣的…這就沒意思了。

  打單機游戲吧,那太沒品了,女生才喜歡玩那個。

  所以他發現,什么沉湎于網絡不可自拔啊,那都是表象,主要還是想與人溝通才會變成那樣的,莫非自己以前…不過做做數學題還不錯。等晚上休息的時候,網上的論壇里,游戲區里都有人,那時再上網才有意思。

  一想到不久的將來,他可以憑借著自己的數學知識,好好收拾收拾兩條數學史上的大牛,他心里就有動力。

  這太令人期盼了…

  那時范偉業懶洋洋地回答說:“我爸很快就回來了,你怎么不去問他…”

  “告訴你啊,我媽可是天下最好的媽媽…”

  “哎,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別說我老爸沒有什么意思了,送花是我出的主意,要不我爸送你們幾條咸魚,你是不是就喜歡了?再說了,就是我老爸有那意思又怎么啦?我老爸要技術有技術,要像貌有像貌…能做一手的好菜,人品沒得說…其他中年大叔有錢不是打麻將就搞小三,我爸他你…什么表情?”

  “噢,你不是恨你老爸嗎?”姜雪嘴角帶著笑意。

  “無聊…”范偉業翻了個白眼,又開始做題了。

  “裝,你再裝,那你臉紅什么?”

  “你不是說午睡美容嘛,你跑我這兒干嘛?我愿怎么說我爸都行…他是我老爸…”

  姜雪心里笑了一下,也轉了話題:“告訴你啊,我剛才在我媽辦公室里看到一個荷蘭年輕人,他長得特像年輕時的勞勃。狄尼諾!”

  “哪個?”

  “你聽沒聽過《我是女生》這首歌?”

  “聽過,怎么啦?”

  那時姜雪沒得到范偉業的同意就開始唱了起來…范偉業聽得心都碎了,你是女生,你是女生,不太漂亮的女生!

  好容易等她唱到“你不要學勞勃狄尼洛,裝酷站在巷子口那里等我!”這一句時,她終于停了…

  “就是他,絕對是個杰出的演員,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特殊的氣質。即使在沒什么戲的場景里,你也可以明顯感覺他的存在…那是一種張力,你懂嗎?尤其在黑幫大片中,就是他帶著真誠的笑,你都能感覺到他的陰險…太酷了!”

  洋奴!范偉業在心里痛快地罵了一句,找到機會罵人真爽!

  “你說你一個女生怎么喜歡看黑社會老大的片子?難怪你這么霸道…”

  “你再說!”

  “啊呀!我疼!”

  當時,范大海船長滿臉高興地從熱蘭遮城的醫療中心走出來。

  剛才,他送給喬美銀醫生的花盆,是他用精心挑選出的海蚌殼做成的。這一次又獲得了喬醫生的好評…而且,當時她桌上的蘭花正好快謝了,這次送得正是時候,那新送的蘭花也開得正是好時候。

  范大海船長看見喬美銀醫生輕輕嗅了一下蘭花后,眼睛竟然一下子變得水汪汪了…

  喬美銀醫生說:“以前,我就喜歡養花,可當廠子解散后,重新找的工作特別忙,還有小雪…一直沒有心情和時間…現在可真好…”

  范大海船長不知怎的,好多年都平穩的心,卻格外慌亂起來,他隨便說了幾句,就告辭了。

  可是他的心里真是高興,像是開滿了蘭花。

  當范大海船長離開了醫療中心時,馬軍院長正在自己單獨的辦公室里抱著臂膀看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苦笑了一下。

  以后,羅德門醫生幾乎天天來一趟,匯報荷蘭村有沒有出現發燒、嘔吐、腹泄等狀況。

  其他明人監工或明人勞工如果出現了不舒服,他們只要提出申請,就可以到醫療中心來看病,當然,他們更愿意去赤嵌農業基地的中醫醫院看病,鄭德生醫生在那面因為治好幾個疑難雜癥,聲名鵲起…

  也感謝211位朋友的訂閱,沒有你們和朋友們的支持,我什么也不是。

  善良,是人之所以稱為人的核心標準,其它的人性都是衍生品。

―――小樣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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