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章 傳說再現,話本之局
赤練仙子神情微變，抬頭望著那已經緩緩消散去了的浮屠塔，漫天的黑色裂痕也幾乎盡數消散，那龐大無比的無形壓力已經消失無蹤。但是這天象并沒有好轉多少，雖然不比之前的末日之景，可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幕同樣不會差上太多，仍給人一種無情之感。
風雨交加，雷霆遍布。
除去那越發微弱的七星光芒外，整片天空已經幾乎化作了黑色。
瓢潑大雨鋪天蓋地而下。
頓時，天地一片茫然。
但落向摘星樓頂的雨水卻是盡數被無形的氣勁震散，數方的功力交鋒激蕩中，使得這些雨水還在半空的時候，便被震碎催化成了水汽。
這個是？
心中不由升騰起一道詫異，如此龐大的幻境…讓赤練仙子李莫愁一時間凝神以對。
武功到了一定地步在施展的過程中可帶有幻境之類的作用，李莫愁并不意外。而且大多數的武功哪怕是帶有致幻能力，牽扯他人進入自身的意境，那也不過是在對方的精神中。
一瞬間，或許便是一世。
可眼前這…
讓李莫愁沒有想到的這幻境的范圍竟然會這么大，而且已經出現了外在顯現的形式，形成了天象，便隨而來。
竟是在眨眼間，便將摘星樓頂的所有人都拉入了這個場景中。
這是最可怕的精神交鋒。
如此可怖的精神，簡直可怕。
這簡直不是一個人所擁有的。
甚至兩個人也只怕遠遠不夠…望向前面那臉色猙獰，滿是激憤的小龍女（白素貞），赤練仙子覺得自己師妹的情況可能要遠比之前的推測更為嚴重。
恍惚間，摘星樓頂化作金山寺，眾人直接跨過時間長河，來到了話本的故事中。
難道！
赤練仙子猛地回頭，身后的交手也停了下來，只見那張君寶和郭襄兩人同樣如此。
面帶詫異之色的互望著雙方彼此，在兩人的眼中各自的形象竟然也是出現了相應的變化。
張君寶一身道袍不知何時化作了袈裟，他竟是以一副和尚模樣站在了那里，差點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在少林的時候。而郭襄的變化更是奇特，身上衣衫盡做綠意，那是一身青也是一身情。
‘好恐怖的功法。’
張君寶雖是驚愕，但他也很快反應了過來。精神功法他見識過不少，其中最為出名莫過于密宗的變天擊地大法，而當前會這門武功的正是活佛鷹緣。
但在張君寶的了解中，這變天擊地大法通常也只是拉一個人入其中，而不是如眼前這樣將摘星樓頂的人盡數拉入了幻境之中，進行最險惡的精神交鋒。
那他張君寶現在化作了誰？
這便是那六大魔渡的能耐嗎？
目光輕瞥，張君寶的目光只是在赤練仙子和小龍女師姐妹兩人身上一掃而過，對方兩人身上似乎沒有出現什么變化，又或者出現了外人無法理解的異變。
但當下張君寶注意力更多的還是放在了郭襄的身上，那一身青衣實在是惹人矚目。
因為之前七星續命之術造就的悖論之局，使得岳緣的功力一降再降。當他開口給赤練仙子預警的時候，所謂的傳音入密在幾人的耳中跟直接說明沒有多大區別。
再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袈裟，張君寶心中思索了一下，已經有了打算。
腳步微微一錯，張君寶竟是擋在了岳緣的前面。
之所以這樣做緣由很簡單。
那是因為同樣被拉入其中的岳緣。
堂堂岳前輩此刻正盤腿端坐在那里，雖然還未剃度成出家人，但身上已經是披上了僧衣。
身上沒有絲毫的高手氣息，看上去岳緣這一刻就成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雖然不太清楚岳緣為何失去了武力，成為一介普通人的形象，但張君寶確是知道精神交鋒遠不能以常識來論斷。
或許精神世界中的一世不過是正常世家里的一剎那。
這兩者之間的時間根本就不存在可對比性。
但結合起眼前景象，張君寶倒也知道了岳前輩此刻的形象所代表的人選。
正是許仙。
郭襄低頭瞅了一眼自己的衣衫，再看看那端坐在那里的岳緣，又瞧了一眼張君寶的動作，不由低聲笑道：“有點意思。”
果然。
有的武功不能亂練。
言罷，郭襄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反而是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局外人。
她在打量著小龍女（白素貞）和赤練仙子兩人的同時，更多的注意力也是悄悄的落在了岳緣的身上。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將官人給我啊！”
聲音如哭如訴，那嗚咽的口吻如同女鬼一般的幽怨凄厲，雙眸更是蘊含著霧氣，如水一樣。
萬般柔情，伸出的右手遙遙抓向遠方，望向岳緣的目光簡直能夠沁出實質的哀愁來。
小龍女（白素貞）的口吻再度發生了變化，竟是與之前的語氣都有所不同，聽上去似乎又換了一個人一般。
“…嗯！！！”
岳緣閉目盤膝而坐，那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氣息落在赤練仙子的眼中就如同黑夜中燈火那般顯眼。尤其是在一眾高手中，這普通卻成為了最為特殊的地方。
這般姿態代表著什么，赤練仙子不言而喻。
但李莫愁更知道這種精神交鋒的地方，岳緣呈現出這樣的狀態，代表著他的問題已經愈發的嚴重。
略微思索了一下，她已經大概的知道了這精神話本之局情況，這局她必須得破。
深吸一口氣，氣一沉，只見在赤練仙子聚精會神中，她的形象漸漸的出現了變化。
道袍化去，僧衣呈現。
赤練仙子竟現菩薩之相。
抬手間，卻聽李莫愁發出金石一般的聲音，直擊小龍女（白素貞），道：“大膽妖孽，貧僧已放過你一回，如今卻仍是冥頑不靈！白素貞，今天貧僧要將你永鎮雷峰塔。”
只是言語間稍顯跌宕起伏，很明顯赤練仙子撿回了當初行走江湖時候所看過的戲劇，而且是東施效顰一樣的學起了里面的戲腔。
赤練仙子是會唱歌的。
一旁。
哪怕是被生生將精神拉扯進來的岳緣也不由的睜開了眼，望向了赤練仙子的背影，聽著她的戲腔，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何等的語言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而張君寶和郭襄兩人更是面色詫異，愕然無比。
然而更讓三人傻眼的是接下來的畫面。
小龍女（白素貞）翹起蘭花指的同時，她接腔了。
“原來是你！”
“法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