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章 天才的通病
安樂窩。
在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的幫助下，陰癸派妖女之一的白清兒很快就變換了一個模樣。
貼上了魯妙子特制的人皮面具后，白清兒已經由清秀中帶著嫵媚的小女子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路人女子，只是對方那凹凸有致的身軀再加上那一身的輕紗裝扮，還是會吸引人的目光。
這人皮面具妥妥是一個大媽級別的。
但問題是白清兒本身的氣質與面具氣質不符合，兩相結合起來絕對要比單個更吸引人注意力。這要是走在外面，恐怕吸引的不只是陰癸派的人了。
而且，以白清兒的心思，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變成水桶腰的。
這對于愛美的女人，無疑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若真是如此，白清兒甚至希望自己去面對婠婠。想到這里，白清兒的目光落在了岳緣的身上，等待著道公子的評判。
“換一個吧！”
搖搖頭，不僅岳緣如此，魯妙子在撫摸著下巴上的白須盯著看了半晌后，也是搖了搖頭，道：“換一張，這一張不合適！”
白清兒看著銅鏡里自己的新模樣，在見岳緣搖頭，和魯妙子否定后，白清兒也明顯的長呼了一口氣。這張人皮面具，戴在臉上讓她很是不自在。重新緩慢而小心的將人皮面具接下，白清兒又換了其他的一張，慢慢的戴在了臉上。
“唔！”
看著白清兒在自己的面前變作了一個陌生人的模樣，岳緣這一次倒是覺得舒心了不少。眼前的白清兒已經變作了一個很是單純的少女模樣，若白清兒在裝一下嫩什么的，倒是可以讓人看出人家只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一般。
而且這張面具的單純，甚至遮掩了白清兒身上由姹女而來的嫵媚氣息。
當然。
也僅僅是收斂了一些而已，
畢竟白清兒修習茶女已深，一個人自小養成的氣質在一般情況下是極難改變的。而能夠改變自身氣質。只有兩種人，一者是演技高深的人，能夠使得自身的氣質轉換毫無滯感。而另外一者則是精神分裂癥患者。
白清兒雖然演技不錯，但是更多的還是本色演出。談不上化境。
雖然借著這張人皮面具遮掩了一些嫵媚，但還是讓一些無比了解女人的人會一眼看出對方骨子里的妖媚。比如陰癸派，又或者是慈航靜齋、
“這張不錯！”
岳緣對著重新換了一個模樣的白清兒，如此點評道：“就是稍微有一點不協調，但是比之前的那個好看太多了！”
“協調？”
一旁的魯妙子聽了岳緣這一局感嘆，笑道：“想要完美協調，這天下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人極少。幾乎無人能做到。白清兒的姹女修習的太過精深，這面具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她的一身媚氣的，除非白清兒能夠自我的控制自己的氣質！”
說到這里的時候，魯妙子的目光落在了岳緣的身上。眼神很是奇怪。
姹女是什么…
他堂堂的天下第一全才可是知曉這門功法的。
道公子岳緣在身邊帶著這么一個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而且，魯妙子還觀察過白清兒看岳緣的眼神，那眼神是希冀，是深情。是柔水，更是一種被征服的神情。
白清兒恐怕背叛陰癸派，可不是先前岳緣所說的那般簡單，只怕她的姹女被岳緣給生生破了。
否則的話，她白清兒能夠賭一身性命去背叛？
要知道陰癸派可是魔門兩派六道中的最大存在。勢力可謂是第一，這樣的地方，一般的門下弟子是不敢背叛的，那樣的結果不是她們能夠承受的。
但事實上就是白清兒背叛了，進了純陽。
盯著岳緣，魯妙子突然覺得自己將女兒的安全讓人家負責，是有些欠妥當了。
回想起陰后祝玉妍那冰冷的模樣，魯妙子就有一種想要扶額的沖動。
對于魯妙子那奇怪的目光，岳緣倒是沒有在意，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魯妙子的話上，若有所指的說道：“雖說幾乎無人能夠做到，但還是有人能夠做到！”
“譬如邪王石之軒！”
接過魯妙子的話頭，岳緣點出了一個例子：“若加上一張完美的人皮面具，那么他便是天下最恐怖的存在！”
魯妙子聞言保持了沉默，邪王確實是人中之龍。能夠以魔門弟子的身份潛入佛門拜四大圣僧為師，習得佛門至高功法，再結合己身所學創造出不死印法的男人，當然有這個能耐。
要知道若不是后期創造不死印法出了問題，恐怕連四大圣僧都不會知曉真正的情況，可惜即便是知道了，四大圣僧圍攻石之軒，卻仍然被石之軒逃了出去。
這樣的人，再加上一張完美的人皮面具，還真是無人可知。
“對了！”
“魯老，這便是你最好的人皮面具了嗎？”
望著手上的幾張殘存下來的人皮面具，岳緣問道：“這人皮面具雖是上品，可還是有些瑕疵的！”從某方面來說，岳緣在人皮面具上與魯妙子亦是同道。
只不多他很少使用而已。
作為自己觀想過的盜帥，這人皮面具乃是他的必須經手之物。再結合陸小鳳的眼光，這上品的人皮面具上面的瑕疵不過是在數眼中便看了出來。
“我想，以你天下第一全才的名頭，這人皮面具不該是你手上最好之物！”
放下人皮面具，將其重新放在盒子里后，岳緣笑著說道：“魯老，你這樣可不行啊，好東西都收著，舍不得給人！”
“噢？”
目光定格在岳緣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上，魯妙子似乎是很有興趣，問道：“你怎么確定老夫手上有更好的作品？”
“因為魯老是天下第一全才。是真真正正的天才！”
“而天才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
“那便是為了更好更強更完美！這是天人人物的通病，當他們有了目標后，都會對一般的標準視而不見。追求的卻是極致，是這世間的極致。也是自身的極致！”
“就拿魯老來說，能夠稱之為天下第一全才，自然是要在各個方面都展現出自己的能耐，如修建密室，如制作手藝什么的！”
“所以眼下的這些，估計都是次品！”
將人皮面具裝好后，岳緣很是隨意的將盒子遞給了白清兒。示意她收好，“我想拿到完美的人皮面具，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些也很不錯了！”
“哦呵呵！”
魯妙子盯著岳緣看了半晌。笑了，略帶滄桑的笑聲在安樂窩里回蕩，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轉移了話題。問道：“老夫觀道公子也是天下間罕見的天才，能將道門中幾乎從沒有人修習成功的長生訣修習成功，自然也是人中之龍。”
“既是天才，那么能說說你身上的毛病是什么？”
“追求完美，老夫可是沒有看出來！”
聽了這話。已經將人皮面具徹底收好的白清兒則是安靜的在一邊看著眼前，自踏入這個名為安樂窩的房間中后，岳緣便與這個老頭子開始了語言上的試探。
雖然白清兒沒有弄明白究竟是試探些什么，但是卻也知道這將是一件讓人意外的事情。
“在以前，我是追求來無影，去無蹤，飄渺無人，獨留余香！”
說到這里，岳緣的目光落在了魯妙子腰間上的玉佩，說道：“今天見魯老這玉佩，一見傾心，不甚欣喜！”
隨著岳緣的話，魯妙子和白清兒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掛在腰間的玉佩上面，這塊玉佩并不名貴，很普通的白玉，理應是魯妙子心中只重視之人送于的。掃了一眼后，這才抬起頭，重新望向岳緣。
這一瞧，魯妙子和白清兒兩人都是不由一愣。
那白玉，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岳緣的手中，此刻道公子正上下打量著。
什么時候！！！
白清兒哪怕是臉上帶著人皮面具，卻也能夠看出震驚之色。
魯妙子顯然也是非常意外，好半晌才說了一句，道：“盜，道！”
這手藝，幾乎已經是近乎于道了。
“可我還是覺得不夠，所以已經很少使用了，我覺得這一路，應該有另外一個極致！”
將玉佩還給了魯妙子，岳緣滿臉唏噓的感嘆著。
盜之一字，最高的境界，便是心。
“再然后，我想要喝最美的酒，看最美的女人，這個目標…唔，正在達成中！”
臉上恢復了嬉笑的表情，岳緣飲了一口果酒，咂吧了下嘴，笑道：“其中女兒紅很對我的胃口。”
“而現在了，我又希望用最好的劍施展出最美的劍法！”
目光落在那劍架上面的四柄劍，岳緣若有所指的說道。
“至于以后…”
岳緣慢慢的有些發呆，雙眼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失神狀態中，喃喃自語道：“我希望天下間俠女、魔女、妖女什么的都可以好好的相處，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暢談人生理想足以。大家沒有為必要這般的自相殘殺，那是男人的悲哀，也是女人的悲哀！”
“美，不應該相互的比較中凋謝！”
半晌。
岳緣回過神來，笑道：“讓魯老見笑了！”
“見笑？”
魯妙子的表情很是奇怪，搖頭說道：“老夫倒是沒有！”
“不過，老夫有些后悔了！”
若說先前還是在擔心其他，但是這個時候魯妙子開始擔心起自己女兒商秀珣的以后來。
同是天才，這道公子的毛病，顯然比自個兒更加的重。
至于白清兒，則是早已經傻眼了。
這是要讓婠婠師姐與師妃暄兩人相愛相好么？
莫名的，白清兒的心里突兀的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