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玄武皇患病
玄武皇真的生病了。
如果用另一個世界的理論來說，是心肌供血不足。
長久的許多不良習慣，造成了這樣的結果。諸如熬夜、美色、憂心、政務心機算計，令玄武皇的身體不堪重負。
皇帝是個高危職業啊，不單是容易意外暴亡，更容易自己把身體折騰垮了。
雖然玄武皇修煉玄氣的等級不低，但這并不意味著就是鐵打的筋骨。在心肌供血上，他能今日才開始發作已經是不錯了。
吳喆救走了悠悠郡主，令玄武皇的一盤算計再次落空，這成了引發他發病的導火索。
所謂病來如山倒，若非吳喆的這件事，遲早他也要發病。但未必會這么快，也許還能拖個幾年。畢竟玄武皇還是壯年之齡。
可這名為蕭若瑤的女人，成了戰場變數的同時，也實實在在地成了他的心病。
一切的計劃安排，在她的活躍前都成了浮云。不管玄武皇如何計劃，都會被她破壞。
這是一種很怪的感覺。
皇家太醫趕來了，而且是來了兩撥人。
兩撥太醫聚在一起，商量了許久才得出結論：“皇上這是肝火上涌，堵塞心絡。”可是，當彭大總管問病情是否嚴重時，太醫們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了。即便為首者。也有些吞吞吐吐。
玄武皇其實病情不重。可問題是誰敢說不重？
說不定哪一下子，皇上就出了大問題。到時候責怪下來，誰讓你說不重？豈不是你耽誤的皇上龍體病情？
欺君大罪。可是要掉腦袋抄九族的，誰擔得起？
結果一眾人話語間旁敲側擊、東拉西扯，倒是等來了元療殿的琴殿主。
原來諜報頭目剛才離開，便疾奔到龍老養傷處，請來了琴殿主。
他未按照玄武皇的安排，等龍老那邊治療妥當后再請琴殿主。
怎么能讓琴殿主稍后才來？皇上事情要緊，龍老自然不會介意。
琴殿主聽聞玄武皇有恙在身。連忙隨著諜報頭目入宮。
“太醫們請開方子。”彭大總管連忙引著太醫們到偏殿。
太醫們從來沒有這么對元療殿的人感激過。連忙一個個得了借口般地離開，將玄武皇的病情診斷交給琴殿主。諜報頭目關切地問：“該當如何治療？”
“元氣雖然能夠適當活躍血肉。但是并沒有八成以上的把握…”琴殿主猶豫道：“恕本殿不敢妄自為皇上治療。”
“若是再請諸多元療高手如何？”諜報頭目趕忙追問。
琴殿主斟酌一下道：“若有劣徒周芷若，或可幫忙將治療成功概率提升一些，但想必難保九成的把握。”
有周芷若在就把握提升，那就不是劣徒了…諜報頭目在旁心道。
玄武皇自己問：“若是偏巧落入那一成概率之中，會是如何影響？”
琴殿主嚴謹，不像太醫們瞻前顧后，直言道：“或更重，抑或危重…”
不用說的太清楚了，就是說元氣治療。可能導致皇上病情加重，乃至于可能直接駕崩。
雖然只有一成的概率，但別說諜報頭目等重臣。就連玄武皇自己都不肯冒這個險。
最終，訂下了一個不急不緩的方法。
琴殿主以元氣極小幅度地進行了寬解治療，讓皇上心口舒服一點。同時以太醫們開具的藥方，煎熬藥劑輔助。
這在另一個世界，就叫保守治療。
一陣忙活后，玄武皇喝下了苦澀的湯藥。
自打玄氣修為達到八星以上。他已經多少年沒有嘗過這種味道了。
唉，莫非朕已經老了？玄武皇心中嘆了一聲。
僅留彭大總管在身邊服侍。玄武皇靜靜地躺著，又忍不住回想不久前自己感覺心頭窒悶的原因了。
蕭若瑤…
宛如他心病一般的存在。
若是下棋，還有輸有贏。可當你面對一個怎么都不好打敗、總能破壞你的一切計劃的人時，那種憋屈可就難受了。
一般人都受不了，何況一向在心中自視甚高的玄武皇？越是聰明的人，越容易鉆牛角尖。吳喆的聰明伴隨著懶惰的那種還好，可玄武皇這種聰明伴隨著野心，可就更容易積累心火了。
自詡智謀過人的玄武皇，為了自己的運籌帷幄處處被一位少女制肋而著急上火。本來想要派兵圍剿武國高手，結果被她提前安排下的高手搶了虎符。
玄武皇自認，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她實在太克制自己了。如此這般發展下去，莫非武國統一中原的霸業就要因為一個小丫頭而受阻？
他躺在龍榻上，居然回憶起蕭若瑤所著《三國演義》中的一段，周公瑾臨死前的話語。
“既生瑜，何生亮…”玄武皇喃喃說了句。
伺候在旁的太監彭大總管嚇了一大跳。
他也是看過《三國演義》的，畢竟皇上喜歡的東西，他都要努力去揣摩。
這句話出自三氣周瑜的一段，乃是大不吉之言。彭大總管心中著急，卻知道這個時候只能故作耳聾，萬萬不能挑明了。
被玄武皇打下閣樓的小太監的慘叫聲，還似乎在耳邊回響。彭大總管雖然不是沒見過死人，甚至在內宮中暗地里處決一個小太監都不帶眨眼睛的。但事情涉及到自己，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玄武皇若是駕崩，自己完全可能被要求陪葬！
這種事情在歷史上屢屢發生。
只需要皇上一句話：“朕不習慣身邊沒有你啊。”
好嘛，就這么一句話，就逼得貼身大太監要殉葬了。
彭大總管心中發虛，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更加仔細地照料。轉回身出去，他急匆匆叫過自己最信得過的小太監：“快去打聽元療殿琴殿主在哪里。速來報我，還有，著人十二個時辰打聽著。不，往北一百里守候著，何時周芷若姑娘回來！”
小太監應聲去了，彭大總管暗自擦汗，又趕回玄武皇榻前伺候著。
彭大總管不愧是皇宮中打拼了幾十年的人物。能在這種天下間最灰暗的地方掙扎到大總管地位，豈是易與之輩？
這邊玄武皇還沒有出事兒，他已經備好后招了。
他準備全力支持墨王子上位。
支持一位太子，自然不能在對方成為太子身份之后才開始。這種投靠可就不值錢了。一定要在他太子身份明確前，便向他表明自己的陣營。
為什么彭大總管選擇墨王子？不是因為大王子不行或墨王子杰出，而是他覺得最關鍵的籌碼是…周芷若在墨王子一邊！
但凡一代儲君上位，都有智囊在身邊。
如果不是符合這種情況，那么君王必然不是可以掌控實權的那種。
彭大總管的消息，在皇宮中可比諜報頭目了。周芷若的諸多智囊作為，在他這邊根本不是秘密。他甚至對于石榴姐假作智囊，被賣了上百萬兩銀子的事情都曉得。
沒說的，有這樣的智囊在身邊，智囊彌勒師爺已經病重的大王子，不可能爭得過墨王子。現在皇上的病情一旦沉重，接下來很可能就是墨王子監國的情況發生。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彭大總管確定自己必須要站在墨王子一邊了。
但是，怎么才能顯得自己的投誠誠意呢？
正尋思著，突然有傳事太監來報：“稟大總管，大王子自邊境安排快馬送來諫報！”
“拿來雜家看看。”
彭大總管接過諫報，徑自撕開了外封。
不是官方的八百里加急，僅是皇家宗內人物來的諫報。更大原因是皇上現在龍體有恙，萬一諫報內容不當，可能造成皇上更加不適，所以彭大總管有權過問內容。
“…”看過之后，彭大總管點了點頭：“好，你去將這份諫報送到養心殿龍書案上。”
“是，大總管。”小太監應了一聲，一路小跑地去了。
小太監老老實實地到了養心殿，將大總管安排說了。當值太監記錄了入內的理由后，才放他進去。
將諫報放在龍書案上后，小太監畢恭畢敬地離開。
不多時，彭大總管在養心殿后堂出現。他看準當值太監未看的空隙，悄聲走到龍書案處，將諫報收入懷中，便抽身退去了…
“蕭若瑤，你看我們家烙兒如何？”
“仔細考慮一下吧，咱們家獨孤烙可是武國后進晚輩第一杰出人物。”
諸如此類的話語，在武國與齊國兩邊高手的撤退和追截戰中，不時地被人大聲地喊出來。
不用懷疑，當然是蝎老喊出來的。
吳喆鼻子都快氣歪了。
她很想過去抽蝎老幾個耳光，但也只能強行忍住。
沒辦法，誰讓人家后臺硬呢？
雖然吳喆并非沒有辦法坑一下蝎老來報仇，但是要權衡輕重。
蝎老是誰？三圣宗三圣之一的老婆。別說不能當面沖突，要是暗算泄露了真相，只怕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特別是自己身在武國，必須要考慮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