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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日久見人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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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會閃啊!”丁一收回了腿,沒好氣地吼道。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桑舞小说网

  “閃啥?你還真能往這里招呼下去?”來者也是一副沒好氣的臭臉。

  丁一冷哼了一聲:“收不住怎么辦?這哪有個準的!”出腿時背對著對方,真的是不好說能不能收得住。

  “你信不過自己?”

  “這跟信不信得過有什么關系?慢上一剎那,你該躺下腦震蕩了!”

  “但我信得過你。”

  “去、去,你這什么腔調?我聽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離我遠點!”丁一仍然情緒不高。

  來者也冷哼了一聲,卻是道:“你還真沒完沒了是吧?不怕告訴你,若是剛才你不收腿,我便雙手纏住腳踝,縱身而起,絞住腿部,哼,這么些天的巴西地面格斗技,不是白練的,一個十字固,你就受不了了,你就得哭起來了。我到時先放一放手,你要起身之后不服氣,我繞到你身后,你知道么?這是什么?”他比劃著,“斷頭臺!你就不得不求饒了!”

  丁一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倒了杯水遞給他:“行、行,你最利害,嘴上搏擊,天下無敵!你一個皇帝,能有點下限么?”

  能讓丁一在暴怒之時,還能收住腿的,不外也就是于謙、李賢、商輅、英宗這幾個人了。

  而能這么跟他無下限貧的,除了英宗,也沒有別人了。

  英宗一身的白衣素帽,孫太后駕崩,他作為兒子。總是要服喪的。

  “你來做什么?讓人知道了,那些言官又得說你了。”丁一從門口把涼了的晚飯拿進來。把托盤擱在腿上,將就著就要吃。

  英宗看著。卻一把將托盤搶了過來。

  “冷飯你也要搶?”

  “你不能吃。”英宗很鄭重地對他說。

  丁一就不明白了:“為什么?”

  “肴中有肉。”

  然后就是長久的沉默。

  因為孫太后駕崩了。

  皇太后駕崩,大明都要服國孝,一年之內禁止宴樂婚嫁,以示哀悼,至少名義是得這樣,下面的百姓是否很嚴格這么遵從,那是另外一回事。

  單就丁一的身份來說,他怎么也跑不了的。

  這年代守孝,一般來說比較嚴正的。洪武七年定制,子為父母皆斬衰三年,這期間不能成親,飲食上不要太過奢侈,最好吃素;出仕當官必然是不行的,已經當官如果沒有以丁憂為由辭職,還會被彈劾。有比較苛刻的說法,還說守孝期間不能行夫妻房事。

  丁一是義子,但入了玉碟。這封國公也是因著他是國姓爺的關系,所以怎么也得齊衰一年吧?這當口,英宗教他不要吃肉,卻是為著他好。免得被言官攻擊。

  “何必假惺惺,若是當初你剛回來的時節,便是三年我也認了。這時節,臨走還要陰我一把。我還講究個啥?”丁一說著,從英宗上又把托盤拿了回去。

  英宗倒沒有再扯過來。只是對丁一說道:“朋友的親長過世了,你這樣是不對的。”

  他并沒有提起丁一是太后義子這一節,正如他從來沒有讓朱見深管丁一叫三叔一樣。

  在英宗心里,他看重的不是這個,朋友,貴在相知相重相信。

  丁一望著他半晌,終于把那碟肉菜放下,端起碗扒拉起白飯,一邊嚼一邊說道:“你不去守靈?”

  “我聽說民間守靈,總有親戚摯友相陪。”

  “陪著打馬吊么?”丁一不滿地嚕嘟了一句,三兩口扒完了飯,對英宗說道,“你等我一下。”轉身出得去,洗了個澡,這是得避著英宗做,以免他不痛快,這年頭,守孝理論上來說,也不洗澡的。這樣守著孝,神形枯涸,正是映出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悲痛來。

  換了一身干爽衣衫的丁一入得內來,就對英宗說道:“走吧。”

  “去哪?”

  “陪你守靈。”

  “算了。”英宗搖了搖頭,對丁一說道,“我來,是為你那折子。”

  丁一盯著他,嘆了一口氣:“不必說了,太累,我出海去了,莫蕾娜在埃及那邊,跟你說過這事的,帶幾個陸戰旅過去,怎么也能打出一塊地盤來,我就去那吃軟飯好了,還能餓得死么?”

  英宗沒有說話,從袖袋里掏出來,正是丁一那份折子,三兩把撕得粉碎。

  “你不信自己?沒事,我信你。”

  很平淡的語氣,英宗說完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你跟上來做什么?”他向著快步走到身邊的丁一問道。

  丁一搖了搖頭道:“人死為大,我當初也叫過她一聲娘的,算了。”

  但英宗和丁一所沒有料到的,是孫太后并沒有這么想著算了,不是死去萬事空的。

  當丁一入宮陪英宗守靈的第二天,于謙和陳循就找過來了。

  隨著而來的,還是內閣的閣臣與六部的首領官。

  孫太后留下來的那份懿旨,到了這個時候才揭曉,是因為于謙和陳循都明知這份懿旨是一塊燙手的火炭,能拖則拖為好,過了頭七,終于拖不過去,因為連離京師近的宗親,聽著風聲,都派了人來問,太后的旨意,到底是怎么說?

  孫太后的旨意,從字面上看,那真是通篇盡是滿滿的母愛。

  不是給予英宗的,是給丁一。

  首行是強調的丁一對國家的功績,然后又說:“一有拓地千里,平海萬頃之功,謂勇;經略邊陲,賦稅不下于江浙,治世有方,謂智;土木堡護駕,千軍盡潰而其不退,謂忠;今哀家遇刺,身為盾,手刃獠,謂孝。是故為彰忠孝,豈吝區區王爵?雖為螟蛉,已入玉碟,儲君事之以叔,郕王待之以弟,蔭封亦足賜郡王哉!”

  就是硬要封丁一為郡王,把丁一吹得花兒一樣,不封王就跟天下交代不過去一樣;最后還不放心,說丁一是她義子,入了玉碟,要還不行,就以蔭封好了,還舉例,景帝是稱丁一為御弟的,現在朱見深也是管丁一叫三叔的,那么,憑什么不封王?就不封王,封個郡王總行吧?

  天見可憐,這生不公死不王的鐵律,就這么硬生生被孫太后滿滿的母愛,給繞了過去。

  丁一要按這懿旨所說的,按著蔭封賜了王,那就得跟大明其他宗室一樣,被圈禁。

  英宗聽著臉色鐵青,冷聲道:“這時節哪有心思去議這等事?”

  “圣上,總是得議的。”禮部那邊,卻就有尚書石瑁出來,這么嗆了一句。

  石瑁雖是進士出事,這人說好聽是篤實,說難聽就是犯“二”,犯二到什么程度?有天上朝英宗叫他,這人“疾出班趨走,欲上右階,鴻臚寺呼止,方轉回御道,跪承旨”一叫他就跑出來,要沖過去英宗面前,被鴻臚寺卿提醒,才回去按程式應答。要是普通人說不懂這些禮儀也罷了,或是小官從沒上過殿面圣的,也算了;這位可是禮部尚書,他就管這個的啊,能出這洋相,可見有多二?

  這當口連于謙和陳循都不出聲,看得出英宗的不快,這位偏偏跑出來接著二,要說他講得不對還不行,太后懿旨,又不是臣子奏折,皇帝難不成還留中不發么?何況人死為大的習慣在那里,太后懿旨里又說得頭頭是道,還專門托著于謙和陳循來辦這事,這哪能繞得過?

  所以他說總是得議,要皇帝給個時候節點,道理不是沒有,就是二。

  英宗當場就要發作了,還是丁一在邊上輕咳了一聲道:“臣有本奏。”

  看著英宗點了點頭,丁一才開口道:“皇帝至孝天下莫有不知,只是皇帝身負大明江山,卻不能不視國事,孝之道,重心不重跡,重跡貧家無孝子,以臣愚見,皇帝當守心孝三年,但尾七之后,卻還是須視事的。”

  這算是滿足了士大夫階層的對于禮制的需求,也同時滿足了于謙、陳循這些朝廷大佬的需求,皇帝不上朝廷,這年月又沒立憲,首輔也沒有丞相的地步,就算于謙把握相權,也沒有真如丞相一般,有自己手下衙門辦差,很多事還是要跟皇帝通氣的,英宗這么一守孝,連接著不上朝,朝廷很多事就辦不下來啊。

  所以于謙等人當即就附議了,石瑁自然也是附議,只不過這位真心是篤實,退去之前還不忘跟英宗說上一句:“圣上節哀,待尾七之后,臣等再請圣裁。”要是眼光能殺人,大約英宗已把這廝凌遲了。

  “你倒好,應了一個尾七,到時怎么議?把你也跟那些宗室一般,找個地方圈著么?”英宗沒好氣地這么說道。

  丁一笑著搖了搖頭:“尾七一過,我就為太后駕崩之事,從天津出海,東征倭國,怎么議都好,卻不是我能左右的事。”

  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議,黃河的修繕款項是議不了的,秋來黃河多少都會有問題的,弄不到錢來修補安置民眾,就有許多人活不下去。

  丁一自然不可能憑空生出錢來,不過幸好,戰爭總能帶來紅利。

  特別是以丁一為主導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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