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詛咒解除
下一刻，羅川就被毀滅道義碾成粉碎，化作一顆顆紫白相間的粉末，墜入道義漩渦。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無聲無息。
無極石胎，石界蒼茫。
毀滅和創生的道義造化于石胎世界中，透著濃濃的荒莽氣息，同時又無比原始。
無盡原始中，兩道漩渦旋轉開始加快。
在毀滅和創生這兩片不同的氣機漩渦風暴中，醞生出第三股氣機。
那時一股虛弱的生命氣息，萬物初始，生發萌芽！
氣機中，盤旋著一道模模糊糊的虛影，正是羅川。
此時此刻的羅川，虛弱得只剩下一道影子，隨時有可能崩潰瓦解。
即便只剩下一束光影，羅川心境依舊平和，充滿自信。
九滅九生太上無極功，它的精髓在于“九滅九生”，而它的重點，則在于“無極”兩個字。
無極者，永恒而無極致。
也就是說，想要修成此功者，需要經歷永無極限的“九滅九生”！
漩渦道義中，羅川宛如一道虛光的身影，逐漸凝實、充盈、圓潤豐滿，“饑渴寒疲虧傷病絕空”這九字訣不斷重復著，剎那間，羅川便完成了一個九字訣，從毀滅到創生走了一遭。再然后，羅川從“空”字訣開始，向“饑”字訣運轉，相當于從創生狀態走向毀滅。
石胎中，羅川不斷經歷著由生到滅，再由滅到生的全過程。
漸漸的，羅川的狀態開始維持在生與滅之間。
“九滅九生太上無極功…果然是古往今來，天地間最頂尖的功法！能創出這等功法者，又是怎樣的絕頂人物！”
羅川微闔雙眼。低聲感嘆道。
天下修士，所求的，無外乎是長生和永恒。
可天地之間，包括上道。絕無永恒之物。
九滅九生太上無極功。則反其道而行之，它所追求的。并非永恒，而是滅與生。先滅后生，所謂九滅九生，也只是虛數。九轉之后，才只是剛剛完成筑基。
等到九轉筑基之后，修煉此功者，便算是已經渡過了九次生和滅，無論是由生到滅，還是由滅到生，都已經看如高山流水。習以為常。
如此一來，才能開始真正修煉九滅九太上無極功的核心真義——不滅不生！
天地萬物，有生有滅！
想要永恒，唯有不滅不生！
無極石胎中。羅川不斷經歷由生到滅，再由滅到生的過程。
在領悟了九滅九生太上無極功真義后，羅川心態愈發從容平和，這并不是之前放棄時的看破紅塵，而是另一種看穿一切的心境。
時間一點點流逝，羅川沉淪生與滅之間，放任自由，前塵往事隨風遠去，他的心也枯沉了下來，陷入一種極不穩定卻暗藏某種規律的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條淺淡的光影從漩渦中央升起。
光影從游移的狀態，漸漸變得穩定，最終凝聚成一個人形。
那道人形光影中的氣息異常古怪，既和兩股漩渦道義融為一體，又仿佛置身于它們之上，超然于外。
左邊的毀滅道義忽然澎湃而起，涌向那道人形光影。
人形光影不避不讓。
毀滅道義淹沒了人形光影，卻掠身而過，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右邊的創生道義也翻覆而起，奔涌向那道人影，結果依舊一樣。
那道人影搖搖晃晃，逐漸凝實，穩穩立于石胎內兩股道義漩渦中央，隨后雙手腿盤纏，雙掌合十，低聲道：“我之前又猜錯了。無極石胎中的生滅氣息，原來是那一脈有意為之的。”
“九滅九生太上無極功，它的后續功法，其實一開始并不在其中。”
“九滅九生一脈，將這一塊無極石胎藏置于天地明暗交匯之界，卻是利用天地寂滅，以及寂滅后的重演，在無極石胎中譜寫下九滅九生太上無極功！”
“無極石胎中果然有后續功法，正是這兩股道義！”
羅川喃喃說完，眼底閃過莫測的光影，合十的雙手，開始扭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直到這一刻，羅川終于明白了行功起手式的用意。
隨著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兩手一上一下，羅川清晰地感應到，整個天地，都在他雙掌之間分判，相離。
而毀滅和創生，這兩股截然不同的道義，則一股腦地涌入羅川兩手之間，匯聚成一個不斷變大的灰蒙蒙的圓形光球。
圓形光球中，兩股道義相互爭奪、比拼、廝殺，緩緩向外擴張。
羅川手捧光球，古井不波的心境終于被打破，一時間只覺得心潮澎湃。
雙掌之間，在他的懷抱中，是兩股最純粹原始的道義，也是天地之間，最本源的兩股道義。一股創生，創出天地萬物，構建世界。一股毀滅，天地萬物，都將沉淪其中。
這兩股道義，方才算得上真正造化九天界的道義！
羅川手捧這兩股道義氣機，就仿佛掌控住了整個天地！
天地萬物，有生皆有滅，唯獨羅川經歷了無數次九滅九生，找到了生和滅之間的那個平衡點，初涉不滅不生的道境。
也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合抱住這兩股道義，換作別的任何一人，早已隕落湮滅在這兩股道義之下。
可很快羅川發現不對勁，這兩股道義氣機在他懷中不斷地擴大增漲，并且還不愿離去，仿佛要將他撐爆。
“如此，那就開始修煉后續功法吧。”
羅川神態平靜，既不緊張，也不急躁，他依舊保持著九滅九生太上無極功的起手式，只不過兩只手掌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緩緩分開。
嘩…嘩…
毀滅和創生兩股道義開始向上下兩個方向游走，像是要鉆入羅川的雙掌。
羅川吸收過先天礦石，也吸收過靈脈，就是沒有吸收過道義。
道義乃是無形無質無實之物。它能夠產生氣機。也能夠衍化成攻勢，可羅川卻無法想象如來吸收吞食它們。
光靠感悟。來掌握著兩股道義，必將上一個漫長的過程。
羅川想法剛生出，腦中立馬閃過一個念頭。
他突然記起來他得到的那顆鴻蒙道果！
鴻蒙道果和天地間靈果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于它可以用來吞食道義。
“試一試。反正還有三個呢。”
羅川眼中閃過兩抹神華，一顆鴻蒙道果不知從何處落下，被羅川張口吞入腹中。
頃刻間，鴻蒙道果在羅川小腹中融化分解。
轟隆隆！
雷霆般的震響回蕩在羅川體內，即便他已經突破了龍犼體術第四重，在無極石胎中又重新塑造了一次肉身，依舊有些難以承受鴻蒙道果分解時釋放出的震蕩之力。身體不住顫晃，過了兩三柱香方才穩定下來。
羅川吐出一口氣，氣味香而不膩，竟散發出九彩之光。
當羅川再度睜開雙眼時。他面前的世界陡然一變。
此時在羅川視野中，世界已經不再是原先的模樣，而是由一股股道義構成，空間道義，時間道義，虛荒道義，石之道義…而貼著羅川最近的，正是毀滅道義和創生道義。
“鴻蒙道果，難怪傳說中食之就能吞食道義，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羅川又開了一回眼界，不再猶豫，張口將兩股道義吞入腹中。
此時此刻，羅川不僅能看到存在于天地間，影響著萬事萬物的本質道義，甚至還能夠捕食這些道義。也就是說，吃了鴻蒙道果后的羅川，他的體質再度發生變化，和普通修士比起來，就像一個怪物。
然而羅川自己心中亦沒有底，他能將這樣的狀態維持多久。
時間再度飛逝，羅川抓緊一切時間，全力吞食著毀滅和創生這兩股道義！外界時間的流逝，在無極石胎中完全感受不到。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春去秋來，眨眼間，一年已過。
無極石胎中，在鴻蒙灰暗的道義漩渦上方，垂掛著一條高長的光影。
兩股截然不同的道義，被那條人影瘋狂卷入體內，隨著吸入的道義越來越多，那條光影也愈發高長，最終頂天立地，矗立于石胎世界中央！
轟隆隆！
雷云飄過，雷劫降下，擊打向那條光影。
光影開始收縮、凝聚，不斷地變短，化實，最終變成一個身高九尺有半，體格雄壯的長發男子。
“毀滅道義…真道三階了。”
羅川張口，將最后一股雷劫吞下，長吐一口氣，吹向灰蒙蒙的氣機漩渦。
他這一口氣裹挾著一股滅盡萬物的氣息，氣機漩渦崩潰瓦解。
一年過去，羅川憑借鴻蒙道果，終于吞食了毀滅和創生這兩股道義。與此同時，羅川洗煉了毀滅道力，成功踏足真道三階！
更令羅川欣喜的時，完成了九滅九生太上無極功全部九轉筑基后，羅川終于恢復了從前的身材容貌，不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人。
“也不知會不會再變了。”
羅川喃喃低語，并沒有急著離開無極石胎，而是沉定下心意，靜靜感受著。
一柱香，兩柱香，三柱香…足足半個時辰過后，羅川方才真正舒了口氣，這半個時辰里，他并沒有像前幾次那樣變小，他身上那個“詛咒”終于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