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最后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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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寶象號上，女道們聚攏舟弦，打量著舟身下的世界。
“這里就是大悲苦寒天了，果然和傳說中一樣冷寒。”
“王師姐，你十年前曾經來過，就和我們說說吧。”
“是啊王師姐，大悲苦寒天就是什么樣的地方？我們都還不是很清楚呢。”
美麗的女道們圍住一名雪白羽裙的女修，嘰嘰喳喳問道。
王姓女道拗不過眾人，嘆了口氣道：“大悲苦寒天，九天界之中一方天界，屬于九大天界中的下三界。在大寂滅之前，大悲苦寒天中有許多恐怖強橫的存在，整體實力還要高出十大域界。大寂滅時，星辰隕落，大悲苦寒天首當其沖，遭遇滅頂之災。昔日高高在上的天界，如今淪為一片死地，直至今日都沒有恢復元氣，后被普世圣佛大人指定為苦寒天獄，更有萬囚古天塔，專門用來囚禁大惡大邪之輩。”
“大惡大邪之輩…就是我們一會去挑選的道奴嗎？萬一他們賊心不死，想要反撲怎么辦？”有年輕的女道問道。
王姓女修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響起溫文爾雅的聲音：“仙子放心，這等事，絕不會發生。萬囚古天塔，是由圣佛域的祖尊聯手所建，內藏禁止法陣無數，更有一名祖尊大人親自坐鎮于第八層。別說區區道奴，就算玄君、祖尊陷入塔中，也別想逃出。”
眾女道轉過頭，看見了一名身高九尺、穿著錦繡的豐俊青年。
青年修士明眸皓齒、面如冠玉氣度瀟灑、玉樹臨風，在他身后，是一百多名身高十丈、披戴法寶鎧甲的輪山雪奴。在道奴中，輪山雪奴算是上品，一白多頭歸虛境的輪山雪奴，價值不菲。顯示出年輕修士非同尋常的身家地位。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青年的眼睛。一雙湛藍的眼睛里，雙瞳印刻著圈狀玄紋。赫然是天地間鼎鼎有名的先天靈眸，大渡輪眼！
擁有初級大渡輪眼者。能在短時間內模擬對手的法門，擁有中級大渡輪眼，能在短時間內破解對手的法門，擁有頂級大渡輪眼者，能在一定時間內，根據對手法門，創建出更高品級的法門。
即便青年如今修為不過化嬰三階。可天生的大渡輪眼，已讓他擁有至少一流天才的恐怖潛質。
“青公子。”王姓女修向青年點了點頭，神色冷淡。
其余女修也都收起了活潑，寒眸冷面。可卻時不時有人偷偷打量向青公子。
感受著幾名年輕女修火辣辣的目光，青公子微微一笑：“我家在大悲苦寒天也有產業。萬囚古天塔第七層的首席監管執事林伯禪，還是家父的知己好友，我喚他林叔。一會進了萬囚古天塔，我便讓人去找林叔。有他出面，仙子們不管想要挑選什么樣的道奴，都有優先選擇權，還能便宜許多。”
“多謝青公子好意，本道心領了。”王姓女修拒絕冇道。
“王師姐不用推辭。我母親出自圣門。未嫁我父前，還是貴宗長老，論起來我們也算是半個同門。再者這次又借坐了王師姐的飛舟，青某出點力也是理所應當。”青公子笑著道。
“這…”王姓女修想了想，點頭道：“如此，那就多謝青公子了。記得前年見到青公子時，公子還是化嬰二階，如今都已在沖擊化嬰四階了。二十三歲的化嬰三階，再加上大渡輪眼，不愧是太上乾道榜上評出的一流天才。”
“王師姐過獎了，本道的區區資質，放在天辰部洲前十的圣門面前，又算得了什么。”青公子謙虛道。
“公子太妄自菲薄了。我們圣門近十年入門的弟子里，也就白依卿的修行速度和公子有得一比。”說話間，王姓女修望了眼不遠處的舟艙，神色略顯復雜：“白師妹天生麗質，氣質上佳，天賦也很不錯，和青公子也算是天生一對。白師妹平日里太專注于修煉，青公子想要打動她，還需多多努力。”
“我看白師妹啊，是太過高冷了。青公子都追到這來了，她還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眼界真是高。”
一旁傳來幾名女道的議論聲，聲音不大，卻足夠青公子聽見。
“難不成白師妹連青公子這樣的超一流天才都看不上？嘻嘻，那世上也不知還有哪位青年天才能進白師妹的法眼了。”
“說不定白師妹想學她的師父羽霞道君終老一生，苦修一世呢。可惜，羽霞道君半年前去極北大坤海探險，至今未歸，連同三樣宗門重寶一起消失…說不定是攜寶跑了。”
“沒有羽霞道君罩著，除非白師妹能在二十五年后的域界斗法大比上進入前十，不然的話，她怎么也得接受宗門指派的道侶。”
聽著眾女道陰陽怪氣的議論，王姓女修皺了皺眉，冷喝道：“夠了，修行沒本事，議論別人倒是有本事！白師妹在圣女寶象吞星功上的天賦，遠超你們每一個人，入宗不過五年，便已突破到化嬰境。別怪師姐我沒提醒過你們，在圣門里，實力才是一切的前提。”
聞言，女道們都閉上了嘴巴，雖然面露不服，可已沒有一個人再說話。
“青公子。”王師姐轉向青年，淡淡道：“快要著陸了。煩勞公子替本道叫一下白師妹。”
“敢不從命。”青公子微微一笑，領情地拱了拱手：“若是可以的話，還望王師姐多替本道美言幾句。日后若有機會，本道會替王師姐參悟一下本命法門。
王師姐眼睛一亮，上下打量青公子，聲音有些波動：“難不成公子已經煉成了中級大渡輪眼？”
青公子笑而不語，雙目瞳孔旋轉起來，呈現出兩圈玄紋。
“果然是中級大渡輪眼…這么說來，青公子的資質豈不是已經達到超一流天才的水準。”王師姐看向青公子，態度開始變得熱情起來：“看來青公子已經在為日后的斗法大比提前做準備。以青公子的資質，前五十強不成問題。超一流天才…這一回白師妹也該動心了吧。”
“呵呵，師姐過獎。”青公子笑了笑，轉過身，滿懷信心地向舟艙走去。
萬囚古天塔，通往第七層的通道中，穿著玄黑道袍的年輕修士不緊不慢地前進著。
羅川不敢走得太快。因為在他身前，還有十多名監管修士，修為從歸虛境到真道境不等。羅川若是跑的太快，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通往第七層的通道，不再像之前幾層那么陰森暗沉。
這一層的通道更像是一條走廊，十分寬敞，上下皆鋪有蛇皮，印有符紋和星輝，踩在腳底咯吱咯吱，略有些彈性。
走在這一層的監管修士也都比較放松，再沒有之前的緊張和嚴肅，監管修士之間不管認不認識，都會閑聊上幾句。
“這位道友面生得很吶，才化嬰境就能當上監管修士，嘖嘖，不知道友出身哪一宗門。”羅川身旁一名歸虛境監管修士憋了好久，終于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友怎么稱呼。”羅川擠出僵硬的笑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
在炮灰營中的一年半里，羅川笑的次數寥寥無幾，都快已經不會笑了。
“本道春冷。來自圣佛域的平陽宗。”那名監管修士長得雖然五大三粗，滿臉虬髯，說話冇卻很客氣：“前面快到路口了，不知道友是準備去第八層，還是直從第七層出去？”
“從第七層出去。道友你呢？”羅川問道。
“這么快就出去了，道友運氣真好啊。本道還要去第八層伺候老祖呢。”那名監管修士唉聲嘆氣道。
“伺候老祖？”羅川面露古怪。
“是啊。”監管修士奇怪地看了眼羅川：“你還真是新來的。諦聽祖尊大人在第八層閉關，順便鎮守萬囚古天塔。每個月上面都會派遣十名修士輪換著，伺候祖尊大人。”
“閉關？”羅川心跳加快，目露寒光。
該死的！差點被那李光騙了！還和我說祖尊被囚禁于此，原來是想要騙我去送死！好險！
羅川暗道僥幸，若非中途恢復了法力，他十有會聽信李光的話，去找那名“被囚”的祖尊大人。
漫漫蛇道走廊，羅川和春冷邊走邊聊。
半個時辰過去，當一抹月光從遠處的走廊盡頭射來，順著蛇皮地板蔓延到羅川腳底，羅川身體不受控制地一僵。
羅川低下頭，盯著腳底的月光，漸漸的，他的心跳加快，全身血液瘋狂流淌著，整個人沉浸在興冇奮、激動、狂喜的情緒中，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兩年的白骨萬人坑，一年半暗無天日的炮灰營，死死囚禁著羅川，別說月光了，連一絲新鮮空氣都不曾呼吸過。
該死的炮灰營！該死的萬囚古天塔！大爺我終于可以出去了！大搖大擺的出去！
羅川仰頭，呼了一口氣，平復下波動的情緒，嘴角露出愜意的笑容，甩開腳步向前走去。
可就在這時，羅川臉色微變，不遠處出的走廊通道入口現了一個熟人。
北沙君！
炮灰營三大首領之一的北沙君，竟然提前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