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進擊之于幽域(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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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焚燒，黑暗焚盡黑暗。
哇啊啊啊啊啊！
怪物慘叫，叫聲凄絕人寰。
這一切，都是理查咎由自取的。即使背叛潘托拉肯騎士團，從摩根那里得到幾乎無敵的力量，仍然敵不過亞瑟王的努力（運氣）。
亞瑟看著那不斷燃燒的黑水晶塔，不禁想道，也許這一切并非偶然。
或許，他曾在對戰理查的時候死過億萬次，每一次都靠著自己的能力（毅力）復活，在另一個平行世界里重生，然后再度挑戰這個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直到這一次，借助剛瑟留下的"遺產"，騎士王終于打敗了對手。
多么觸目驚心的一戰。
黑火焰燒灼過后，黑水晶塔幾乎全毀，地上只剩下一個隱約的人型，在黑火焰的蠶食下痛苦地扭動。
"理查…"里昂迪更斯大公爵走到亞瑟的身旁，遠遠看著他的兒子。
亞瑟沒有道歉，也不覺得自己需要向天位騎士道歉。
他只是低聲勸道："去叫格林薇兒來，讓她看她哥哥的最后一面吧。再過上不久，理查就會被滅絕魔劍的火焰完全燒毀，那時候他的存在會完全被抹消，再也沒有人會記得他。"
"…我已經來了。"本來就很擔心在外戰斗的亞瑟，在亞瑟被困黑水晶塔的時候趕過來的格林薇兒，卻看到了哥哥的死。
"格林薇兒，對不起。"騎士王沒有向里昂迪更斯大公爵道歉，卻向格林薇兒道歉了。
"格林…薇兒…"化成黑炭的理查用最后的力量低聲說著，"還有…父親…對不起。"
直到臨死之前，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錯。
"亞瑟…"理查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遇上你…我真不走運。"
"如果你少嫉妒我一點，而是多把心思放在騎士訓練之中，或許事情就會完全不同。"騎士王用冰冷的語氣答道，但其中不免流露出一陣憐憫，"不管如何，朕…我仍然很感謝你。如果你沒有把我從奴隸市場救回來，我恐怕會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才不會呢。
就連瀕臨死亡的理查心里也清楚得很。
即使亞瑟被被的奴隸主買去，他[崛起]的命運仍然不會變。
強者到哪里去都是強者，永遠不會被命運壓倒。
不，剛好相反。正因為永遠不會被命運壓彎腰，強者才配被稱為強者。
這就是亞瑟與理查最根本的不同。
想通了一切以后，理查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焦炭般的身體也終被黑火焰燒蝕殆盡，化成了一小撮白灰。
在場的眾人也突然失去了這件事的記憶，仿佛這一切從未發生過。
"嗯？我在這里干什么？"里昂迪更斯愣定了一下。
"這是…隕石坑嗎？"格林薇兒看著眼前的大坑發呆，完全想不起這個被黑火焰燒灼而成的大坑到底是什么來頭。
"沒事，都回去吧。"亞瑟向眾人呼喚道，"戰場上的死靈戰士還有不少，快把它們清理干凈！"
"遵命，陛下！"里昂迪更斯等人馬上散開，去收拾戰場上的殘局。
一道金光自城中飛出，蓋亞騎士卡多爾駕駛著龍騎，在騎士王的身旁降落："陛下，龍騎的整備已經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了！"
"很好，伊文，默林？"亞瑟高聲呼喚道。
"來了！"伊文跑過來，收起手中的光劍，隨時準備出發。
"馬上到。"默林也一個傳送術來到戰場的上空，在空中停滯了半秒，翩翩然落地。
"格林薇兒，"亞瑟轉而對女孩說，"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哦？什么事？"
亞瑟小聲在女孩耳邊嘀咕了幾聲。
女孩的臉色頓時變了，露出一副\'好麻煩啊不想去做\'的表情："為什么偏要在這種時候去那種鬼地方？"
"拜托了，貝迪維爾不在，在場的人里就只有你認得路。"騎士王低聲懇求道，"在那里找一找，一定能找到什么的。這件事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它關系到我是否能戰勝神。"
"是嗎？"格林薇爾表現得將信將疑，但她最后還是答應了，"好吧，我馬上去辦。"
亞瑟把手中的滅絕魔劍丟給凱，同時吩咐道："凱，芙蕾，你們跟格林薇兒去一趟倫敦，好嗎？"
凱接過烈焰魔劍："什么？但我想跟你去世界之壁…"
"你身上的力量都被理查吸個精光了，現在連站起來都吃力吧？"騎士王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看著他的義兄弟："別來攙和世界之壁的戰爭，你有別的任務。"
"嘖…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好吧。"被看穿了底牌的凱只好嘆了一口氣，同時把手中的魔劍丟給火蜥蜴路克。路克把劍柄用舌頭一卷，再次吞進肚子里去。
"哼哼，"亞瑟王跳上龍騎，"那么，回頭見。"
"啊，"凱在妻子的攙扶下朝浮空的龍騎揮了揮手，"在我們再見面的時候，這個世界一定會變得更好。我期待著那一刻。"
"我也是。"亞瑟拍了一下伊文的肩膀，示意出發。
伊文于是一踩龍騎的油門，把推進力調至最大。整艘飛艇瘋狂咆哮著，以驚人之勢呼嘯而出。
"是時候告訴我們目的地了吧？"亞瑟坐在龍騎的最后座，一邊問默林。
"在北極點。"默林一臉淡定地答道，"以這個速度，從這里趕去，估計要花上五個小時吧？"
在最前排負責操縱的伊文慌了："什么？那么，我們豈不是趕不上帕拉米迪斯他們的進軍嗎？"
"不一定。"亞瑟張開了他的圣王之翼，"都抓穩了。"
"噢，不要用這個！"伊文知道騎士王打算做什么，連忙大聲抗議："聽說連煞星都吐了？連龍的受不了，我們這種普通人豈不吐個死去活來？！"
"所以說，要你們自備嘔吐袋啊！"騎士王殘酷地一笑，仿佛打算在大戰之前好好嘲弄伊文一番。
圣王之翼的上萬枚羽片發出金色光芒。它們從王者之鞘上吸取光子，再化為純粹的動能，推進著整臺龍騎往前疾飛，瞬間便超越了音速。
嗖！金色的流星劃出一道上約百尺的光弧，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絢麗的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