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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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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青石小屋中,唐劫體內氣息運轉,意念下沉,集于心腑間,徘徊縈繞,忽散忽聚,變化出無數形象,有龍蛇虎豹,有刀槍劍戟,有諸天星羅,亦有江河山岳。

  這便是天心幻象。

  也是修者凝結天心最重要的過程。

  如今的唐劫,終于有了沖擊天心的一點資格。

  可惜無論這些形象怎樣變化,最后都會破碎,無法凝結。

  唐劫也不泄氣,他此刻本就不是在沖擊,只是在提前感受。

  所以沖擊天心,其實就是對意念的一種全新凝煉。

  脫凡境,是對修者身心意的凝煉,其中百煉強肉身,九轉壯五內,開識使意念化形,三枯更是擺脫凡體修成靈體。

  在這個過程里,修者脫凡拖的是肉堊體凡胎,但是靈魂意念卻未脫凡,依舊是常人之魂。

  因此所謂天心,就是靈魂脫凡的過程,卻不僅僅是如此。

  因為從天心往上,一直到紫府,都是靈魂脫凡的過程,是對靈魂的修煉。

  靈魂乃是人體最微妙的地方,也是最難煉化培育之所,靈識,天心,神念,再到后來的化魂,紫府,皆是修煉靈魂的過程體現。

  相比之下,煉體到是要簡單許多。

  上古煉體根本就沒有這許多復雜之事,境界修為通常止步于開識以外,九轉即為登頂。

  煉體者沒有必要開識,他們一不修神識,二不修靈體,肉堊體即為金鋼,一路直升即可,因此永遠只在百煉與九轉這兩個級別打轉,對他們來說,修為境界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借助于該境界無限制的打磨自己。

  相比之下,現在的煉體者,本質其實還是修法,只不過借助于某些手段來強大肉身。雖然表現相同,本質卻完全不同。

  比如王絕滅就是如此,他的修煉方式與其他修者并無太大區別,依然要沖擊境界,但他修煉的法術都是以強壯肉身為主。

  即使身入三枯,凡體死去,強大的血肉力量通過秘法的作用保留下來,使靈體強悍,生命堅韌,若論壽元之久長,甚至更超過唐劫的天靈法體,因為他的是不壞金剛體。

  至于彭耀龍就更別提了,他充其量只能算半吊子的煉體者,本質上依然是修法者。

  惟有唐劫本體,修的是上古秘法,兵主遺傳,故而此生都很難突破開識,即便七絕門都未必能做到,除非有什么天賜奇遇。不過對本體而言,那種程度的突破也早沒了意義。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上古年間,資源豐盛,上古煉體者需要考慮的是如何盡快的使用和利用豐富的資源。正因此,兵主的離經放在那個時代,就是天下第一奇書,因為它是對資源的利用程度最高的,正是因為有了這么高的資源利用率,兵主才能成為那個時代的超級猛人。

  至于現在,隨著洞天福地的出現,仙臺飛升后的損耗,千萬年瘋狂的采拮,使得這片世界早不復當年之豐盛,依賴資源的煉體之風大減,代之而起的是更加精工細作的修法,并成就現在的可長期運轉的體系。

  唐劫本體能夠重走上古之道,也是托了那九絕仙境的福,以整個仙境之力喂養唐劫一人,方能有此實力。要不是那核心山谷被火鳥把持,取藥艱難,如今的唐劫本體只怕早就金鋼之體大成,進階仙靈了。

  這刻天心幻象凝結失敗,唐劫遺憾地搖搖頭:“凝結心象果非易事,不過真正艱難的還是上體天心,察我天象。我修煉洞察都不能做到,難怪多少英豪會止步于天心一關。”

  據說每個人從存在之日起,就有自己的天命定數。

  星羅大千界是不相信天理命運的,因為從來沒有誰能恰指一算就知過去五百年,未來五百年。

  但是他們相信冥冥之中依然會存在著與自己相合的力量,這叫做天賦!

  這種天賦并非是指人擅長某事,而是指那隱藏至深的,契合天意之力。

  修者沖擊天心,要做的就是把這種契合找出來,并以之生成自己的心象,凝聚,最終形成一顆意念之心。

  因其上體天意而成,名為天心!

  唐劫精于洞察,本以為就算凝象做不到,至少這最初的察意應當可以,事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不過他也不在意,察意一道本就是公認的難度僅次于凝象的,棲霞界千萬年來的修煉更是總結出無數提升察意能力的方法,其中最有效的便是問天丹。

  丹名問天,自是指天而問,直接問出個結果來,如果再結合幻心露使用,可使效果更強。

  幻心露唐劫已經有了,這問天丹他也同樣沒放過,而且以他的手筆,東西都是打包帶走,搶到的東西都夠他察意十七八回的。

  要不是覺得自己的準備還不夠,沒準唐劫就真的先來上一點,洞窺天意再說。

  “終是要想辦法得到五氣朝元丹的。”唐劫嘆息道。

  五氣朝元丹是凝象之寶,在剛才嘗試凝象時,唐劫已感覺到意念凝固的艱難,憑他一己之力,連凝固一絲都感到吃力,要想凝結出完整的幻象天心,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可是到哪兒去弄五氣朝元丹呢?

  摩云城之變后,天神宮對唐劫的目的就有了警覺,各地有助于沖擊天心的丹藥都被嚴加看管,以至于唐劫后來的搶劫,已不是為了得到什么東西而搶,純是為搶而搶,對唐劫本身的作用已然不大。

  正思考間,劉老四推門進入。

  “大人,有派里的消息了。”

  “說。”唐劫收回心神,道。

  等了這些日子,終于等到派里的消息,唐劫也是精神一振。

  “派里已知大人為保宇晶落至莫丘一事,更知大人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派里說,大人為保宇晶而出生入死,精神可嘉,派里如今已派人與天神宮周旋,希望天神宮能網開一面,放過大人。不過…”

  “不過僅憑這點,天神宮不會同意的,對嗎?每個人都知道,唐劫對天神宮有多重要,如今肉好不容易到了嘴邊,又怎可能再吐出來?”

  “正是。不過洗月派也一直在為大人周旋,只是你也知道…”

  “我知道,這救人的意志,終敵不過天神宮抓人的意志。如果天神宮再給點什么許諾,比如抓到唐劫后,宇晶送還,就更麻煩了。洗月派與天神宮到底不是死敵,也很難為我一個人去結仇整個門派,更別說還有獸煉門虎視耽耽。”

  “大人英明。”劉老四嘆息。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也震驚莫名。

  沒想到唐劫卻是早有準備。

  劉老四嘆氣道:“派里能幫的有限,大人終究是只能靠自己了。”

  唐劫卻道:“誰說他們能幫的有限的?錯,他們能幫我許多事。”

  “恩?”劉老四一楞,抬頭看向唐劫:“大人這話何意?”

  唐劫漫聲道:“洗月派能幫的有限,那是因為他們的力氣沒用對地方。妄圖讓天神宮網開一面放我出去,天神宮自然是不會答應的。可如果換種方式,對洗月派可能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卻是大忙。”

  “什么舉手之勞?”

  唐劫想了想,回答:“你回去,發消息給洗月派。就說是我說的,希望洗月派能幫我做這幾件事。一:派人去和天神宮商談,去和他們打個賭。”

  “打賭?”

  “對,就說天神宮真君以上不出,無人可奈何唐劫。”

  劉老四聽得驚駭,不過他身為暗子,也是極為伶俐之人,一下就聽出了唐劫話里的意思:“你是想通過洗月派,逼迫天神宮真君不得對你出手?”

  “沒錯,他們現在沒出手,是因為時間還短。但我這段時間鬧這么大動靜,估計也快坐不住了,紫府神念通天地,其能力完全是不講理的,面對這樣的對手,縱有千般詭計亦無用,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許他們出手,這一點就只能請派里幫忙,去和天神宮定一個六派盟誓了。”

  所謂六派盟誓,就是由六大派聯合定下的一個規矩。該盟誓立下約束,為了將來共同對抗鴻蒙界,六大派無論如何爭斗,都不可殺到亡派滅種的地步,不可出現大規堊模成建制的廝殺,非關門派生死存亡,各派仙臺祖師不可出手,使爭斗保持在一定底線下。

  唐劫要做的,就是請洗月派和天神宮也定一個類似的盟誓,其目的就是約束對方的紫府。

  當然,定立正式的盟約是不可能了,洗月派不會為唐劫這么做,他們和天神宮也不允許有這種程度的盟約,但是換個花樣,用打賭來進行,卻是可以做到的。

  “只有紫府才有資格與紫府定立賭約。”劉老四提醒他,這事其實也不好辦。

  唐劫笑笑:“放心吧,他們會同意的。”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帶著的分量卻沉甸甸的讓劉老四亦為之啞然。

  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象唐劫這般,自信滿滿地說會有紫府為他出面,與他派定賭約。

  但唐劫就是這么自信,他相信明夜空不會坐視不理。

  于他們而言,一個唐劫若是能在莫丘地面上興風作浪,未始就不是好事,畢竟兩派就算不是死敵,也不是朋友。讓他們去壓制天神宮,他們自然做不到,請他們和天神宮以賭限制天神宮,卻未必不可以。

  而且這種事還真不算難,明夜空只要大模大樣地跑到天神宮地盤上一坐,說一句“你們家紫府不出,就別想抓到唐劫”云云的話,天神宮就必然反駁,賭約自然就成了,哪怕明知是當,為了面子,硬著頭皮也得頂上。

  “屬下明白了。”這刻劉老四連連點頭。

  “我還沒說完。”唐劫道:“第二件事,請派里的人去聯系一下七絕門,告訴他們新貨將至。”

  “新貨將至?”

  “對,而且是十倍。”

  劉老四怔怔地看著唐劫。

  他不知道唐劫的話是什么意思,但他很清楚七絕門和天神宮是什么關系。

  這個狗堊日的。

  他這話絕對沒安好心,看這樣子,是要把七絕門往這里拉啊。

  不過也是,以兩派之間的仇怨,七絕門絕對很樂意給天神宮一些顏色看。

  唐劫并沒有告訴七絕門該做什么,因為他不打算受七絕門的威脅,但是他知道,七絕門在得到這消息后必然會有所行動。

  不管他們干什么,肯定都是有利于唐劫,不利于天神宮的。

  這就行。

  “大人可還有第三件事?”劉老四問。

  “當然。我不知道天神宮許諾了洗月派什么條件,使他們放棄逼天神宮放走我。但是請洗月派一定要放話說,這條件包括了歸還宇晶。”

  “這又是為什么?”劉老四不解。

  “因為獸煉門需要。”唐劫冷酷回答:“當年的萬獸園,是獸煉門依靠宙晶建起的,如今他們要宇晶,多半也和萬獸園有脫不去的關系。但是許漢凌竟然會莫名其妙的成了天神宮的人,我不知道這是早就如此,還是后來拉攏,但可以肯定,獸煉門對這件事一定非常惱火。他們雖然忍了下來,甚至努力合作抓住我,但可以肯定嫌隙是必然有的。如果這時候放話說,天神宮得到宇晶會還給洗月派,獸煉門肯定不愿意。兩派結盟之勢必受影響。我擋下了天神宮的紫府,當然也要考慮擋一下獸煉門的支援。”

  劉老四聽得怔然。

  好一會兒,他才道:“還有嗎?”

  唐劫低語道:“千情宗那邊,不管怎么說和我洗月派都是盟友關系,照理也該幫忙的。不過此事和他們關系不大,僅憑一個盟友關系就介入到我唐劫一個小人物的事上,終是有些說不過去,還需找個由頭才能把她們拖進來。”

  劉老四聽得已是滿頭汗,感情這家伙身在敵人的土地上,滿腦子想的就是怎么拖人下水。

  洗月派他固是不放過,七絕門他也找,甚至千情宗和獸煉門也在算計,唯一沒找的就是天涯海閣。這還是因為許妙然的關系,此事太過兇險,他不舍得許妙然介入。

  但事實是他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許妙然已經踏上了離家出走的道路。

  她到不指望自己能救情郎,但誰叫她有爹呢。在她看來,只要她到了莫丘,找到唐劫,那么她有危險,她爹就得出手。

  許光華當然不許女兒這么做,派出大量弟子追捕許妙然,所以這會兒許妙然也在被通緝呢,當然,就是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唐劫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找到把千情宗拉下水的好機會,終只能嘆息著搖頭:“等吧,現在沒機會,以后說不準會有。我就不信莫丘諾大的地界,還能找不出一點和千情宗相關的事。”

  大有不坑到千情宗不罷休的氣魄,震的劉老四站都站不穩了。

  交代過后,劉老四果堊然去發了消息。

  數日后消息歸來,洗月派果堊然答應幫唐劫這個忙。

  出乎意料的是,跑來莫丘與天神宮打賭的竟然不是明夜空,而是蕭別離。

  唐劫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場立賭,一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當初蕭別離據說是提著天璇滅神劍去的。

  到了天神宮,直接放話天神宮太過沒用,連他門下一名弟子都抓不到,紫府不出誰與爭鋒。

  據說這句話把天神宮的老祖宗都氣壞了,差點沒破壞六派盟誓給蕭別寒一巴掌,即便如此還親自和蕭別寒對立賭約,約定天神宮紫府以上,任何真君不得出手。

  若唐劫逃離,則洗月派勝。

  若唐劫被抓,則天神宮勝。

  不限時間。

  賭注為道兵一件。

  聽到這賭注,劉老四當時就懵了。

  有賭就有注,當初劉老四被賭約本身嚇了一跳,卻忘了還有籌碼這回事,現在才知道兩派的手筆有多大,竟然連道兵都拿出來賭。

  這要是輸了他唐劫可怎么辦?

  哦,對了,他要是輸了就沒命了,還考慮怎么辦干什么?

  至于贏了…靠,贏了就是洗月派賺了件道兵,還得感謝他唐劫,說不定得給他些好處。

  感情這小子是只賺不虧的買堊賣啊!

  一想到這,劉老四就眼前一陣發黑。

  他終于明白唐劫哪來這么大底氣了。

  唐劫到是依舊瀟灑。

  接下來的日子,他依舊每天修煉,逃亡,繼第二輪瘋狂大洗劫后,唐劫難得的又消停了一陣子,只是偶爾冒個泡,露個頭,刷一下存在感,就繼續藏匿。

  大部分時間里,唐劫都在修煉,去察意,去感受天心。

  他晉身巔峰的時間還短,還需要時間來穩固境界,更需要時間來感受沖擊天心的種種麻煩與困難。

  然而越是感受,他就越是體會到沖擊天心之艱難,想要得到五氣朝元丹的心也就越是迫切。

  今天唐劫正在靜室中修行養氣,劉老四再度進來。

  唐劫閉目問:“有什么事嗎?”

  劉老四回答:“剛得到的消息,九合城不久后將會有一場拍賣。賣品中有五氣朝元丹。”

  唐劫的雙眼陡然睜開。

  其實很簡單,就是十二鷹擁有秘法,可以追溯唐劫走過的地方,一路追過去,就象是獵狗一樣。不過這種秘法的速度不快。如果唐劫找了個安樂窩停下來不動,就會被追上,但只要他一直在跑,十二鷹就不可能追上,所以唐劫必須處于運動中,即便是偶爾到了一個地方,也不能逗留太久。

  如果要反復去這個地方,就更要主動在其他地方現一下身。因為當他在某地現身時,使用追蹤術的人自然就會停止追蹤,而是直接去事發點再追,這樣一來就跳過了可能發現的窩點,也算是對人心的一種利用。

  此外還有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搞一堆復制體亂跑用于迷惑,十二鷹自然就追不上。

  所以十二鷹在知道唐劫可能掌握了他們的資料后,再看唐劫一路飛奔完全沒有停止的打算,因此就沒用這種方法去追,而是根據唐劫的需要尋找可以事先堵截的地方。

  可就算這樣,唐劫該有的防御還得有。

  這就好比你知道小區沒賊,但該鎖門你還得鎖,一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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