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決勝A市(八)

　　于明贏了還是輸了？答案在一個小時后還沒揭曉，飛往c市一架私人飛機降落后，不打開艙門，機上乘客挾持了人質，要求機場立刻給飛機加油。c市警方知道自己布置驚動了對方。之前，c市警方通過無線電聯系飛行員，讓他在安全地方放油，飛機到機場后，歹徒感覺不對，立刻奪取飛機，然后發現航油有限，負隅頑抗的他立刻挾持人質，要求加油。

　　于明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上，作為一個壞人，他已經對滿是壞人的世界失去信任，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理論是否正確，劫機是不是科拉已經安排好的？或者這一趟還是試金石…不好，自己有點神經錯亂。于明這才想起來，自己從1號的早上到2號的晚上12點，一直沒有合眼，腦子處于亢奮思考狀態，依靠黑咖啡、香煙等提神物支撐。不行，自己要休息了，否則神經線就可能崩了。這是于明大腦給于明的警告，被包圍的飛機上是不是正主呢？于明不想，不考慮，排除雜念，就在辦公室沙發一躺，很快入睡。

　　a市是領頭羊，bc兩市各種革新都跟隨著a市的腳步，雖然c市的特警相比雷云特警要略遜一籌，但比起菲律賓特警那絕對是有天壤之別。c市刑警隊副隊長，于明的熟人，汪心月指揮特警對飛機進行了一次突襲。歹徒并沒有打算殺害人質的意思，他只是需要時間，他沒有想到c市連談判專家都不派出直接發動突襲。他有殺死最少一名人質的時間，但是他選擇了放棄，舉手投降。汪心月從行李箱里果然找到了一名女子，經過照片辨認，就是a市尋找的外交官的女兒。

　　對ac兩地警方來說，這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但對科拉來說并不是這樣。如于明所猜想，科拉的一名保鏢頂罪。說自己才是首領，而科拉只是他們雇傭的料理生活的一名普通人。a市檢控官對此嗤之以鼻，但是畢竟要證據。刑偵一隊比較給力，雖然無法推翻科拉不是首領說法，但是通過證據證明，科拉并非普通人，最少是正式成員之一。

　　于明醒轉后聽聞檢控官正式對科拉提出指控。包括綁架、非法持械、襲警、妨礙公務、非法入境等等一系列罪名。除了綁架還要口供和法庭辯駁之外，其他罪名基本成立。預計將有十年左右的牢獄生涯。

　　于明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刑偵一隊人也給面子，派了名特警守門，不讓于明偷摸離開辦公室外，沒人去打擾于明。于明醒來時候已經是三號中午十點半。杜先生的私人助理要求警方立刻把于明叫出來。

　　叫出來干嘛？參加訂婚會啊，作為一名兒子，必須出席的。于明心中大罵，老子是真兒子的話，你敢這樣對我？話說，自己確實真兒子。于明和私人助理說了幾句，下午兩點會到達會場試服裝。他還想再見一次科拉。

　　姬動很忙。他在尋找突破口，他不想科拉脫主謀罪，他需要尋找一名污點證人。同時美國一家媒體報道，被a市警方扣押的人其實是間諜。但a市不承認他們是間諜，而且表示不理會是否間諜，他們只是按照刑事罪入罪。間諜屬于政治產物，一般會被拘押，但是又會有條件的被釋放或者遣返。而刑事定罪。除非是越獄，否則無法更改刑期。

　　于明對姬動說的一句話，讓姬動又不得安寧。于明告訴姬動，他判斷出科拉對幕后人很重要，小心對方不惜一切代價劫獄。于明也感覺非常奇怪，科拉雖然等級高，但是從菲亞開的條件來說。似乎科拉重要性比自己想的要高。對于一個已經曝光，甚至已經被捕的科拉，有這樣的價值嗎？

　　審訊室的科拉聽聞于明問題，似乎欣慰。似乎愧疚的思考了好一會，對于明道：“也許這和你有關。”雙方是非正式對話，沒有錄音和影像，這是在科拉同意后關閉的錄像機。

　　“哦？”

　　“真相要自己去尋找。”科拉道：“真沒有想到，我會在a市坐牢。”

　　于明好奇：“你難道一點都沒有不甘心？”

　　“有，沒有完全完成任務。”科拉道：“但是，我并不討厭坐牢。你一定很奇怪，我要坐牢很久，為什么有人還愿意犧牲自己定罪，犧牲金錢，精力幫助我？”

　　“恩？”于明確實有這個疑問。

　　“呵呵。”科拉并不回答，轉口問：“惡魔很關心人質。”

　　“恩，是的。”于明回答。

　　科拉再道：“難道我的老板就不應該關心我嗎？你以為我輸了，沒錯，我是輸了，但是你以為我們輸了，那你就錯了。”

　　于明品味著科拉話語，若有所思道：“難道你們目標是惡魔？”

　　“這是我們期盼的，但是，我們并不抱有這樣幻想。”科拉道：“于明，你已經知道很多，難道不知道我們為什么要綁架那位所謂的外交官的女兒嗎？”

　　“知道。”于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黑蜘蛛已經落到了科拉他們手上，但是黑蜘蛛并不臣服，對這種技術人員你用強的沒用，因為你無法分辨他給你的是真品還是假貨。綁架毒蜘蛛的原因是毒蜘蛛可以要挾到黑蜘蛛，血蜘蛛顯然很清楚這一點。毒蜘蛛被綁架已經過去很久了，黑蜘蛛也許已經妥協。于明不太明白：“那為什么不釋放人質？”

　　“打了折扣。”科拉嘆口氣：“我們本來想要的更多，如果能把人質運到合適的位置話。但是a市警察完全搞亂了秩序，你們先找上了我。”

　　于明明白了意思，菲亞提出可以用毒蜘蛛交換科拉，是因為黑蜘蛛已經妥協。為了進一步要挾黑蜘蛛，所以想把毒蜘蛛送到國外。如果為了科拉，那菲亞會舍棄黑蜘蛛剩余價值。當知道科拉被捕，并且a市警方不接受條件后，菲亞就讓人運輸人質出國。因為周小白的價值遠遠達不到黑蜘蛛的剩余價值。這也是以小搏大的一個投資策略。

　　于明猜測沒錯話，這毒蜘蛛和黑蜘蛛之間可能有點扯淡的愛情關系。于明還是有些好奇：“為什么？你幕后的老板應該已經權勢滔天，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為什么要和恐怖分子勾結？我非常不明白。如果說你幕后老板是為了美國利益出發，我理解，因為我也做了一些出發點為a市好的事。但是，我不理解…”

　　科拉點頭：“我也不理解，但是我相信我的老板。”

　　“這可以說是個人崇拜嗎？”于明問。

　　“是的。”科拉點頭，問：“你有沒有崇拜的人？”

　　“沒有，但是我有尊敬的人。”于明說的是猛虎和燕三，燕三把于明教的是亂七八糟，而猛虎則是于明引路人，當于明出社會發現自己觀念和社會觀念發生沖突時候，他也迷惘過，猛虎則指明了一條道路。于明突然開始反思自己，自己是個壞人，多壞呢？自從猛虎被害后，自己似乎一直在降低底線。

　　自己以曼迪所說的‘你可以找女人’這句話為借口，到處打野食。可是這是不對的，于明知道曼迪內心不是這么想，但是獵艷的新奇和男性的征服欲望，讓自己又愿意將曼迪這句話當做借口。

　　自己不愿意承認自己有社會責任感，當姬動他們需要幫助時候，自己并不缺那幾塊錢，但是為了阻止自己流露出自己擁有一定社會責任感，所以一直以交易的條件。但是，真實自己是怎么樣的呢？漠視他人的生命和利益，完全講究立場觀，毫無道德感。立場觀有錯有？沒有，但極端的立場觀呢？于明不知道。諸如黃天綁架團伙，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可以探查菲亞的勢力，自己是不是會幫忙呢？獵人屠戮普通人，狩獵為樂，而自己卻沒有太多的興趣把精力浪費在此事上，只是想，順便就做了，不順便就不做了。

　　那于明在調查人組織呢？于明對調查人組織有認同感，但是于明并不否認，自己對調查人組織盡心的一個原因是自己想成為調查人組織的著名成員。

　　私心，自己私心是不是太重了，凡事勿過，過之則錯。于明一時間突然感覺到自己又迷失了方向。于明的三觀一部分是燕三培養的，一部分三觀是猛虎引導的，但是后者引導的太少，前者純粹是灌輸極端自私思想。在猛虎引導后，于明就發現自己和燕三教導有沖突，自己愿意為調查人組織效力，而不是為自己效力。自己愿意相信調查人組織的人，而不是只相信自己。于明突然理解了蒙特羅，為什么他會違反自己制定的規章，因為他認為人是個體，人是有自我思想的。

　　對面的科拉見于明表情詭異，好奇問：“你在想什么？”

　　于明雖然不信任科拉，但是卻不隱瞞，將自己所想的說了出來。科拉聽完，許久后才道：“還記得克爾吧？他有鮮明的立場，無論犧牲什么，包括他的名譽，甚至是生命在內，他也要保護英國的利益。調查人組織給你太多自由選擇，這反而導致你不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調查人組織是一個缺乏立場，缺乏理念的組織。我不否認調查人組織會繼續壯大發展，但很多人都會和你一樣這樣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