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僵局

　　洪荒講求天數，講求緣法。即便是西方也是“佛渡有緣人”，對于無緣之人，可不會多看你一眼。

　　不過，佛門擅長結緣，不管善緣惡孽，哪怕只是一水之恩，一頓布施，一點香油錢，也可說是緣法因緣。即便是揍了你一頓，罵了你一句話，這也是因果啊，雖然只是惡因。

　　不過，既然有因，便會有果，日后自可求得正果。所以佛門廣大，雖然只是度化有緣，但也可度盡眾生了。

　　為此，在這洪荒世界中，因果緣法絕不是一句空話。要知道，上面可是天道高懸，修行之人誰會說上一句空話，違背本心，在冥冥感應中，導致日后道心破損，大道難成？

　　不過，這緣法也有深淺之分，自己既然已經占了先機，自然不會放手，任誰來了也不能阻了自己收徒神農！風燁默默想道。

　　讓那兩個婦女將姜魁抱進屋，猶豫了下，風燁便要去找少典了。風燁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位大能，閑的沒事干了，跑到這里來跟自己搶徒弟了。

　　不過還沒等風燁前去找少典，就看到那少典帶著一個道人走了過來，

　　向那道人看去的時候，風燁不由抽了抽嘴角。

　　鶴發童顏，仙風道骨，這些倒也罷了，風燁行走洪荒這么久，仙家也算是見過不少了，大多都這模樣。但是那位頭頂那朵祥瑞紫云是怎么回事？還有，其周身的不就是傳說中的太清仙光？這不是玄門太清一脈獨有秘法？

　　雖然凡人不可見，但是風燁到底是太乙大能，足以看到那位周身的祥云仙光了。而且那位手拿著一根扁拐，牽著一只青牛。風燁無語問天，居然是這位親自到了？

　　風燁輕咳一聲，上前一步“原來是太清圣人法駕親臨，不知到此有何貴干？”

　　“原來是南極帝君！沒想到帝君居然也在此處！”老君也是一愣，這位伏羲的好友不在天庭相助伏羲，怎么有空下來？

　　“帝君什么的倒是過了，不過是暫時到天庭幫幫忙罷了，圣人直接叫吾玄極就是。倒是圣人一向不理俗世，這回怎么也出來了？”

　　雖然老君，風燁并沒有真正見過面，但是卻也早早聽聞過對方了。當初元始天尊就跟老君說過，要收風燁去闡教的。雖然最后不了了之了，但是老君對其還是有印象的。

　　至于風燁，老君的模樣事跡，可是后世流傳的很。加上在伏羲，女媧等人的描述中也知道這位的幾分了。

　　而且真要說，風燁出身仙道，雖然玄門一開始只是仙道一支主流，但是自從一門四圣之后，玄門一統仙道，是仙道的最高掌控人。從這種意義上，即便風燁與三清毫無干系，也要低上一頭。

　　加上，玄門天庭，三清的地位在四御之上，作為南極大帝，風燁也要敬其三分。還有，風燁乃是人族出身，教化人族，名義上也在這位人教教主的管轄中。

　　三個身份，都被這位壓著，可是尷尬死了！風燁心中默默流淚。

　　“前些日子，貧道有感，人族有大賢出世。貧道添為人教教主，自然也要為人族出分力，愿收其歸入門下！”老君道。

　　“于是，就到這里了？不知是那家孩子有這份機緣！”風燁扭頭對著少典道：“少典，你且去后面帶人，將前些日子生產的那兩個孩子帶過來讓圣人看看！”

　　前些日子，兩個孩子，自然不包括剛剛誕生的姜魁了。少典明白風燁的意思，便去后面找人去了。

　　少典，帶著兩個婦女，懷抱兩個小孩走了過來。老君，看了看這兩個孩子，掐指一算，這兩個孩子的前世今生便皆數逃不出老君的推算。

　　老君不由一皺白眉。人皇得天數庇佑，氣運正盛，便是老君也不好掐算其命軌，只能看到一片命運迷霧，自然這兩個孩子就都不是了。

　　“敢問玄極道友，這族中可還有別的小孩？”雖然，風燁名義上，各種身份都歸自己統轄，但也是名義上罷了，而且這位日后也頗有潛力，一個大羅只跑不了的。老君也不愿意為了一個稱謂，去隨意得罪人。也是稱上一聲道友就是，反正叫他一句道友，老君也不吃虧。畢竟人皇一脈，地位也是很高了。真要從九頭氏那邊算的話，九頭氏還是和鴻鈞同輩的存在呢。

　　而且作為人教教主，真要是老君本身的德行不過關，女媧便是再怎么受玄門壓迫，老君也做不上人教教主。為此，老君的德行還是值得認可，謙遜有禮，不是那種狂妄自大，認為天地自己最大的那種角色。

　　“倒是還有一個！不過，正是貧道的弟子，想來也與教主無緣才是！”思量半天，風燁決定還是用人族的身份見過這位人教教主。

　　風燁裝作不在意，對著部落一個婦女道：“你去里面請女登和姜魁出來吧！”

　　女登抱著姜魁剛剛出來，老君看到姜魁頭頂還未散去的紅光，突然一動，上前一步，仔細查看。

　　接著對著風燁道“與貧道有緣的正是此子，不知道友可否割愛?就算貧道欠道友一個人情如何？”

　　那少典，女登也都看向風燁，想來也是要這位長老拿主意。一邊是仙家大能，一邊是部落的長老。

　　但是這些人到底是肉體凡胎，不知仙家之事，不知圣人之尊。只是看到風燁向來神秘莫測，被部落敬為神祇化身，自然分不出兩人高下。而且，風燁與兩個也算是關系緊密，他們小時候也都是當初燁龍撫養教育大的，情理上，自然更偏向風燁了。

　　過了半響，風燁幽幽道“太清圣人法眼無雙，可曾算出姜魁的前世?”

　　太清圣人一動，掐指一算，默然了。前世弟子，難怪這位早早就來了，真要說緣法，這位可比自己深多了。只是，這人皇對自己有大用，總不好放棄啊。

　　“想來圣人也發現了吧，姜魁前世便是貧道弟子，今世貧道更是早早來此，看護這里，至今也有百年了，為的就是收姜魁為徒。難道就圣人一句有緣，貧道和自己徒弟的緣法就斷絕了？”

　　“三件事，貧道答應道友三件事，只要不違本心，不損害玄門利益就可！”老君開口道。

　　“三件事，就要壞去貧道日后的道基？讓貧道永世不得更進一步？太清圣人您的人情也太好用了吧！”風燁氣極反笑，當初風燁可是在風魁臨終前，許下承諾的，真要是不能收徒神農，風燁必有心結產生，日后再難有存進。

　　不同意，圣人一諾啊，這可是無價啊，真要是不損害玄門利益，便是去跟西方二圣打上一場，老君也認了。

　　不過，風燁既然說牽連到日后道途，老君也算是理解。道途可是重過一切啊，舍身衛道的例子，洪荒可不罕見。阻人道途，可是生死之仇，除非真是莫大的事，牽連到自己。否則一般來說，就算不幫忙，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前去阻人證道。

　　但是，不管怎么說，老君作為人教教主，真要說和人皇有緣，誰也說不上什么。哪怕這位圣人心思不純，存有利用之心，準備只是占據一個名義，不準備怎么好好教育，也是如此。

　　一般來說，洪荒中，既然兩個人都是有緣之人。剩下的，自然便是武力解決了，做過一場，勝者為天數。雖說，神通不及天數，但是神通練到極致，也可以強行扭轉天數了。

　　但是，老君敢動手嗎？且不說，女媧，伏羲跟風燁的關系，單單就是風燁身上的功德，又是天庭的帝君之一，自然是不能下殺手，不然功德，反噬不說，最后還要折損玄門氣運，作為玄門大教主，老君才不會自損氣運。

　　但是封印？封印，總是有一個期限吧？少不得，日后迫于伏羲等人的壓力，將其放出來。那時候多一個人給自己使絆子，雖然自己作為圣人不怕，但是門下總要顧忌一二啊。

　　老君，自己在暗暗琢磨，風燁也是如此。風燁也怕老君突然翻臉，自己可不是老君的對手。不過想來，憑借自己的功德氣運，還有天命在身，應該不會隕落，但是封印幾百年也不好受啊。

　　但是，按情理來說，風燁與姜魁可是前世的師徒，這一世，更是早早來了，便是風燁自己的帝氣也分出去三成了，于情于理也該是這位收起入門。

　　老君真要是平白摘果子，少不得授人以柄，千夫所指。畢竟，老君不是女媧，伏羲。

　　女媧的人族圣母那可是終身制的，人族存在一天，便要尊奉這位圣母。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更別說，這位圣母對人族很上心了，自然很受人族敬重。

　　還有伏羲，伏羲的人皇身份也算是終身制的，人族不管何時，都要尊奉這第一位人族共主，加上又是女媧的兄長，被尊為人文初祖。

　　但是老君的人教教主職位，可就不一定了。人教教主不過是教化人族，這個范圍就很廣了，便是風燁也在其中。

　　真要是老君為老不尊，在人族肆意霍亂，把人族逼急了。整個種族連帶著女媧伏羲，進行一次祭天禱告，偌大的人族愿力氣運加上女媧的主導，引動天道之力，足可以將老君人教教主的身份給廢除了。

　　人教教主唯德行而論。不然，教導人族殺人放火，殺妻弒子，恩將仇報不成？

　　這個，老君想的明白，風燁也想的明白。于是兩個人將僵持在這里了。老君想著如何讓風燁在不違背道心的情況下，允許自己收徒人皇。

　　而風燁則想著如何將老君這尊圣人送走，畢竟自己的小身板可扛不起這位的壓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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