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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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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當年在石市古玩街的時候,謝軒所扮演的,不過是在聶天寶的《玉石齋》偷秦風錢包的角色,并沒有和聶天寶照上面。

  但是謝軒以前是見過聶天寶的,加上做賊心虛,看著聶天寶走了過來,頓時將腦袋垂下去了,身體也不動聲色的躲到了周老板的身后。

  “咦,老周,你今兒怎么過來了?”

  原本離著就不遠,說話功夫方雅志已經是推開了自家店鋪的玻璃門,原本想訓斥兩句坐在大門好幾米外的營業員的,抬頭卻是看到了老朋友周立洪。

  “呵呵,沒事,帶兩個小朋友過來看看。”

  剛才秦風的話表明自己不想現在認識方雅志,周立洪也是眉眼通透的人,并沒有將秦風二人介紹給對方。

  “老周,實在是不好意思,本來咱們很久沒聚了,可是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真的事兒挺多了。”

  方雅志一臉歉意的說道:“錯過今兒,我一定請老哥幾個聚一聚。”

  “老方,說這話就見外了啊。”

  周立洪擺了擺手,說道:“誰都有個難處不是,有什么事兒,盡管向老哥幾個開口,多了沒辦法,百八十萬還是沒問題的。”

  “多謝老哥了,暫時還用不到。”

  方雅志搖了搖頭,從去年潘家園旗艦店生意衰退的時候,方雅志就存了關掉這家店的心思,即使沒有賭石巨虧這件事,他也想將這家店轉讓出去了。

  周立洪忽然看到秦風沖自己使了個眼色,頓時心里明白了過來,看向跟在方雅志身邊的那人,說道:“老方,這位是?”

  “這是來自石市的聶老板,也是做玉石翡翠生意的來我這店看看。”

  方雅志拍了拍腦袋,說道:“你看我,都沒介紹聶老板,這位是我的老朋友,也是對面那文房店的老板,以后你要是盤下這店,可就是鄰居了…”

  由于秦風和謝軒那張臉都有些面嫩,方雅志只當他們是周立洪的晚輩,當下只是將周立洪介紹給了聶天寶。

  和聶天寶寒暄了幾句,周立洪說道:“老方,你先忙著,抽空咱們再聊…”

  “那好老周,今兒真是不好意思了。”方雅志點了點頭,將秦風等人送出了店子。

  和謝軒一直低著頭不同,秦風卻一直是落落大方的迎著二人臨走時更是點頭沖著聶天寶笑了笑,顯得禮貌十足。

  “嗯?這人怎么有點眼熟啊?”

  看著秦風的背影,聶天寶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秦風,但又不是很確定。

  “聶老板,怎么了?咱們進去談吧…”

  方雅志在后面拍了拍聶天寶的肩膀,他們二人都是從八十年代末期開始做玉石生意的由于一個地處石市,一個身在京城,生意上沒沖突,反而關系一直處的不錯。

  這次方雅志遇到了難處,昨天才在電話里和聶天寶聊了幾句,沒想到聶天寶竟然對他在潘家園的店有些興趣,第二天就趕了過來。

  “等等,方老板,剛才那個年輕人是誰啊?”聶天寶腳步沒動眼睛還是一直在看著秦風遠去的背影。

  方雅志不以為然的說道:“那個年輕人,我不認識啊可能是老周的晚輩吧?”

  “不對,他倒是像我的一個熟人!”

  聶天寶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牙齒頓時咬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玻璃門,沖著秦風的背影大聲喊道:“馬子邊!!!”

  聶天寶喊話的聲音很大,引得一些還沒散的攤位老板們頓時紛紛看了過來,不過前面走的那幾個人卻是沒什么反應。

  “聶老板,你…你這是怎么了?”方雅志被聶天寶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方老板,這事兒回頭再向您解釋…”

  見到秦風三人就要進到馬路對面的店里,聶天寶回頭說了一句之后,徑直就跑了過去,他怕去晚了那騙子會消失不見。

  前兩年發生在石市的事情,讓聶天寶這輩子都忘不掉,有大概一年多的時間,他都沒出現在石市的一些聚會中,因為聶天寶知道,那會的自己還是別人嘴中的笑料。

  不僅如此,聶天寶的翡翠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他在緬甸囤積來的一些原石,即使切出翡翠雕琢成飾品,生意也是大不如前。

  現在石市的高端翡翠飾品生意,基本上都被聶天寶的老對頭《奇石齋》給壟斷掉了,任憑聶天寶使出各種招數,都無法彌補那次被人坑吐血所遺留在人們心中的印象。

  所以聶天寶對那“馬子邊”是恨之入骨,甚至動用了石市道上的人物,只是那人消失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兩三年過去了,“馬子邊”的形象本已經在聶天寶心中淡化了許多,但剛才他似乎從那個年輕人的眉眼間,又看到了“馬子邊”的影子。

  “哎,這位,你等等…”

  兩家店鋪只不過隔了一條不是很寬的街道,這會潘家園幾乎也要閉市了,街上的人并不多,聶天寶三五步就追到了秦風身后,一把拍在了秦風的肩膀上。

  “嗯?有什么事?”秦風回過頭來,皺起眉頭,說道:“有話就說,你這人怎么動手動腳的?我又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啊。”

  聶天寶越看秦風越像當年的那個騙子,當下冷笑道:“馬子邊,沒想到今兒居然會被你聶爺遇到吧?裝,繼續再給我裝!”

  說話的時候,聶天寶興堊奮的身體都在顫抖,前幾年上當被騙的事情,一直都被他認為是這輩子的奇恥大辱,無時無刻都在“思念”著那個馬子邊。

  要說秦風當年雖然化了妝,不過只是在眼角上動了些手腳,臉型什么的還是有些相像的。

  加上過了幾年的時間,聶天寶那模糊的記憶也分不清那點區別,倒是真的把秦風給認成了馬子邊。

  “我說你這人有病啊,松手!”秦風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沖著聶天寶說道:“你再不松手小心我揍你!”

  “有本事你揍我試試啊?”

  聶天寶一手抓著秦風的肩膀,一手卻是去掏手機,嘴上還惡狠狠的說道:“小子,當年被你跑了,現在咱們遇到,這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嘿,這人真有毛病啊,上趕著讓我揍?”

  沒等聶天寶話聲說完,秦風一拳就封在了聶天寶的右眼上,緊接著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聶天寶的小腹處頓時蹬的聶天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別…別動手啊,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聶天寶坐到在地上的時候,方雅志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把拉住了秦風說道:“年輕人,怎么可以動人呢?”

  “方老板,你問問他。”

  秦風沒好氣的指著聶天寶,說道:“這人口口聲聲的說我叫什么馬子邊,抓著我不放還讓我揍他,是不是自己在找打?”

  秦風也沒想到,事隔好幾年了聶天寶居然還對自己念念不忘,不過既然對方找揍,那就不妨成全他了。

  “老方,你這朋友是過分了點。”

  一直跟在秦風身邊的周老板,也皺著眉頭說道:“小秦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客人,這位聶老板行事,是有點不妥吧?”

  周立洪的話,等于是肯定了秦風的說話方雅志不由送來了抓著秦風的手,將還坐在地上的聶天寶扶了起來。

  “哎呦!”

  聶天寶呼了聲痛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指著秦風,喊道:“他…他就是馬子邊,當年在石市騙了我好幾十萬!”

  “騙了你幾十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雅志已經完全糊涂了,一邊是老友的朋友,一邊卻是認識多年的生意伙伴,他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好了。

  “我說你這人真有毛病吧?”

  秦風皺著眉頭看向聶天寶,說道:“我姓秦,單名一個風字,叫秦風,不認識你說的什么馬子邊,還有,再說我是騙子,小心我揍你啊。”

  “你…你長得就是很像他嘛。”聶天寶盯著秦風,嚷嚷道:“分明就是,你…你就是馬子邊。”

  人的記憶是會隨著時間減退的,當年馬子邊的面孔在聶天寶心中已經有些模糊了,所以在看到秦風后,他不自覺的就將馬子邊的形象和秦風對應了起來。

  “我說老方,這哪兒跟哪兒啊?”

  周立洪想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些看熱鬧的人群,說道:“圍在這里也不像話,都進來說話吧。”

  “好吧,聶老板,咱們進去再說。”

  方雅志也很無奈,扶著還在喋喋不休的聶天寶進了周立洪的店鋪,看聶天寶這幅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那騙子騙了他多少錢呢。

  “聶老板,你也別口口聲聲的說小秦是騙子…”

  進到店里坐下后,周立洪皺著眉頭對聶天寶說道:“你先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給我們大家說說行嗎?”

  “這…這個…”

  聽到周立洪的話后,聶天寶頓時猶豫了起來,模糊不清的說道:“就是前兩年在石市,他拿了兩個假翡翠掛件,騙了我二十多萬。”

  當然因為被騙這事兒,聶天寶在石市幾乎成為了一個笑柄。

  所以他也不愿意在周立洪以及方雅志面前自曝其丑,萬一這事兒要是在京城里再宣揚出去,那他也沒臉來京城開珠寶店了。

  “是什么等級的翡翠?”方雅志這話問的比較專業,價值二十多萬的翡翠掛件,放在他店里也是極品。

  “是…是帝王綠的。”

  聶天寶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他現在只是想將秦風繩之于法,然后再動用自己的關系,在監獄里好好教訓下對方。

  “帝王綠的掛件,二十多萬?”

  聽到聶天寶的話后,方雅志頓時明白了過來,敢情是自己這位老朋友想占便宜,沒成想最后卻是掉進了別人的套子里了。

  要知道帝王綠的翡翠,就是這幾年整天泡在賭石場中的方雅志,都從沒有見過那可是傳說中的物件,區區二十多萬就想買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等等,聶老板,你說小秦就是那個騙子,請問,你有什么證據嗎?”秦風是自己帶過去的,眼下被人指責成騙子,周立洪感覺自個兒應該幫秦風洗清掉。

  聶天寶指著秦風,說道:“他…他長得和那騙子一樣。”

  “不知道聶老板見的那個騙子,年齡有多大呢?”周立洪搖了搖頭,沒憑沒據的就胡亂指責人,怪不得秦風會揍他。

  “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吧…”

  對那騙子的年齡,聶天寶倒是還有些印象,當下回憶著說道:“或者更大一點,不過絕對不超過二十七八歲。”

  “二十五六歲,幾年前的事情了,那現在就是塊三十了。”

  周立洪聞言指了指秦風,說道:“你看看我這位小友像是多大的年紀?你看他像是三十歲的人嗎?”

  周立洪此話一出,聶天寶頓時傻了眼,因為秦風的那張臉任憑他怎么看,也就是二十一二歲的樣子,比當年騙他的那人都面嫩了許多。

  “老聶,你應該是認錯人了,給這小兄弟道個歉吧。”

  方雅志也在一邊連連搖頭,對著秦風說道:“小兄弟,這事兒是我們的不對,為了表示歉意,回頭我讓人送塊翡翠掛件來,你看怎么樣?”

  別管怎么說,聶天寶都是自己的朋友,方雅志也不想讓他過于為難,當下就想送點東西給秦風寧事息人。

  “別啊,方老板,這事兒不對,那人長得分明很像他呀。”

  聶天寶也是一口濃痰蒙了心竅,嚷嚷道:“就算不是他,那也是他哥哥,不行,這事兒我得報警!”

  “老方,你這朋友太過分了吧?”

  見到年齡對不上聶天寶還是如此糾纏不休,周立洪頓時沉下了臉,對著方雅志說道:“老方,你知道秦風的老師是誰嗎?就憑他這三番五次的污蔑秦風,要是傳出去的話,我看你的臉面也沒有了…”

  “嗯?聶老板,你先別打電話,事情搞清楚再說。”

  聽到周立洪的話后,方雅志制止了聶天寶打電話的舉動,看向周立洪,說道:“老周,這位小兄弟的老師是誰?只要能證明他不是騙子不就成了啊。”

  方家是世代經營古玩的,知道干這一行,人脈是極其重要的,而且解放后方家衰敗,自己這幾年又是一波三折,真犯不著得罪行里的人。

  “他的老師是齊功齊老爺子!”

  為了強調秦風的身份,周立洪緊接著又說道:“而且小秦不是齊老爺子課堂上的學生,是當眾收的弟子。老方,你說齊老爺子會收個騙子做徒弟嗎?”

  周立洪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自然不是聽風就是雨的人,昨兒在秦風等人走后,他馬上就找朋友打聽起了秦風的名字。

  這一打聽,秦風在韋華會所的事情,也就顯露了出來,那可是齊老爺子當眾要收的弟子,這事兒幾乎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周立洪今天才會如此力挺秦風,即使是得罪了自己的老朋友,他也不想開罪齊老爺子的弟子,畢竟在他所經營的這個行業里,齊老爺子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

  “什么?齊老爺子的弟子?”

  聽到周立洪的話后,方雅志不由高聲叫了起來,怪不得他吃驚,因為齊老在國內古玩行里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

  就是已經被當年那件事折騰的有些走火入魔的聶天寶,在聽到齊功的名字后,也頓時清醒了過來,在國內古玩行里,沒聽過齊功的名字,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藏友。

  “聶老板,這…這事兒,我想是你誤會了。”

  方雅志看向聶天寶,聲音里已經帶有了一絲不快,“聶老板,快點給這位小兄弟道個歉吧,我說你這事兒辦的也忒孟浪了點。”

  在國內古玩行里混,沒誰想得罪齊老爺子,而且這幾年齊老已經不帶學生了,眼下卻是為秦風破了例,想必是對他喜愛有加的,得罪這樣一個人,殊不明智了。

  “我…我…”

  在得知秦風是齊老爺子弟子后,不知為何,聶天寶再看向秦風的時候,他似乎和當年的騙子又不像了,最起碼也是如同周立洪所說的那樣,年齡就對不上了。

  “秦兄弟,實在是對不起,我是想起當年受騙的事情,一時氣憤認錯了人。”

  聶天寶從一文不名起家,混到現在也有數千萬身家,自然是個能屈能伸的人,當下站起身來,態度十分恭敬的對著秦風鞠了一躬。

  “哎,聶老板,這個我可當不起。”

  秦風連忙站起身,托起聶天寶后,說道:“我也十分恨騙子,剛才被您給罵急了,這才動了手,說起來還是我不對呢。”

  秦風的話讓聶天寶對其的懷疑又消除了幾分,這神態和當年那騙子的囂張氣焰完全不同嘛,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

  “多謝秦兄弟,等改天有空,我一定再向您擺酒賠罪…”

  想著今兒發生的這事,聶天寶也是心中郁悶,原本以為抓住了當年的騙子,沒成想認錯了人不說,還白白挨了頓揍。

(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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