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死去的比爾巴
比爾巴！！
夜澤的最為欽佩的對手之一，更是曾經一度想要追趕的目標。最后，被操控影蟄的偷襲而死。
夜澤一度為比爾巴的死而悲傷遺憾，也想到很多。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然能再見到活生生的比爾巴。還是在獸魔界！
見鬼我可是親手埋的他啊！！
夜澤瞪著眼睛看著比爾巴，腦子里嗡嗡作響。
難道只是長的很像？
就算模樣相似，氣質也會相同嗎？比爾巴那種獨特的氣質，是其他人很難模仿的。
夜澤腦子亂成一鍋粥，與比爾巴相同面貌的黑袍使者已經和老刀開始了對話。
黑袍使者沒怎么關注一頭超級體刀牙，直接對老刀開口道：“我真的沒想到，會有獸魔擁有這樣的智慧。就算是人類之中，這樣聰明又這般有膽色的也不多呢。”
“嗯嗯…”，老刀哼了兩聲。
黑袍使者又道：“戮爪一族失蹤的那頭王級，應該被你吞噬了吧。現在，你是上位王級了，已經有了和戮爪一族抗衡的資本。”
老刀：“嗯嗯……”
黑袍使者皺了皺眉，繼續道：“挑撥魔腦蜂后和戮爪，更是高明。用那樣的方式栽贓，虧你敢想敢做，”
老刀：“嗯嗯……”
黑袍使者無奈道：“你就不能說句話嗎？”
“可以…”，老刀想了想，道：“嗯……”
不是老刀不想說話，只是它不知道說什么。在腦海中一個勁的呼喚夜澤，可夜澤毫無反應，跟傻掉一樣口老刀沒辦法，只能跟著嗯嗯。
沒營著的對話又進行了一會，黑袍使者只好放棄了。
“如果你不是極聰明，就是我估計錯了什么…”，黑袍使者搖了搖頭，嘆道：“我會回去回稟大人，請它定奪。既然你不否認做了那些事，我想，大人的決策可能會發生一些改變。”
“嗯嗯…”，老刀一如既往。
黑袍使者糾結的看了老刀一眼，轉身離去。
望著黑袍使者遠離，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老刀長長吁了一口氣。
它并不畏懼黑袍使者，但非常懼怕使者背后的那個人，澤比斯特！
與澤比斯特相比，恐怖的魔腦蜂后連個玩具都算不上。
“你怎么不說話啊…”，老刀緩了口氣，氣呼呼的轉過身質問夜澤。
可等轉過來，不由得一愣，夜澤已經不在了。
方才老刀精神壓力巨大，壓根沒注意到夜澤什么時候離開的。
“這個混蛋，回來再找你算賬！”老刀嘟囔著。
出于無底線的信任，不管夜澤做什么老刀都不會在意。反正就算好幾天看不著影，回來時也能帶來好消息。
不過，要是老刀知道夜澤去干什么，就不會這么輕松了。
黑袍使者緩步前行，走著走著，突然步伐一頓。
前方，一頭超級體的精英刀牙昂首而立，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黑袍使者不以為意，微微抖了抖身上的斗篷。一股肉眼難見的波浪蕩漾開來。
精英刀牙身子顫了下，依然站在原地。
“咦？”黑袍使者發出一聲輕咦。
他的黑袍是澤比斯特給的，有著特殊的氣息。就算是究極體獸魔察覺到，也會退避三舍。可眼前這頭刀牙，怎么沒有反應？
精英刀牙，正是夜澤。
在黑袍使者釋放出那股氣息之后，夜澤感覺到一陣異樣。莫名的，生出一種逃跑的念頭。不過，那只是刀牙身體傳遞給他的信息，夜澤自身的意志并無受到影響。
夜澤在腦海中數度呼喚真武，想讓他幫自己傳遞訊息。可是，真武一直沉默著，就是不回話。
夜澤就這么和黑袍使者靜靜對視著。
“我很趕時間…”，黑袍使者將兩只手從斗篷里探了出來，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可如果你再不讓開…”
媽的，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見黑袍使者有動手的意圖，夜澤急中生智，伸出一根爪子在地上劃了起來。
黑袍使者微微皺眉，開始沒在意，可看了兩眼，不由得一愕。
那頭獸魔，好像正在寫字。寫的東西…
黑袍使者的眼睛頓時圓了。
比爾巴！
黑袍使者靜靜的看著三個字，抬頭看向夜澤，目光冷冽。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是比爾巴？！
夜澤眼睛亮了。但怎奈口不能言，全靠手寫又麻煩又說不清。
夜澤急了，在腦中大吼：
“真武，我知道你能聽見！不管你想玩什么花樣，現在必須聽我的！讓我恢復人身，馬上！！否則的話，老子就強行解除和你的契約！”
過了兩秒鐘，沉默的真武終于回話了。
“解除契約正是我所愿口…”
“那好！”夜澤一發狠，心中開始默念封魔真言。真武的聲音迅速響起：“你瘋了”
“我沒瘋！”夜澤在腦海中狠聲道：“你到底做不做！”
真武雖然一個勁的說要自由，但夜澤早就察覺，真武連嘗試解除契約的舉動都沒有。在獸魔界，真武是坐地戶，想玩點什么貓膩太容易了。所以夜澤判定，真武一定不會輕易解除和自己的契約。
真武隱瞞了很多東西，夜澤直接問不可能問出來。現在竟然遇到比爾巴，夜澤隱約的覺得，很多疑惑都可以得到解答了。
如果真武無論如何都要阻止自己和比爾巴交談，那就說明它隱藏的東西對自己非常不利。如果那樣，強行解除契約，遭受反噬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真武感覺到了夜澤的決心，沉默良久之后，一聲嘆息。
“解除你現在的狀態不難，但要想重新恢復，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考慮清楚！那個時候，就算你的朋友老刀都會視你為敵人。在獸魔界，你將寸步難行。”
“屁話少說，馬上做！”夜澤吼道。
真武不再說話，但夜澤感覺到一股奇異的能量在體內爆發。
在比爾巴愣然的注視下，面前的精英刀牙被一團華光籠罩，體型漸漸的扭曲，縮小…最后，竟然變成了一個人形。
強光一閃，光華散去，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顯露出來。
待看清那人面貌，比爾巴也傻了。
“妄澤？！”
比爾巴也就呆愣了兩秒鐘，隨即臉色一變，揮手將斗篷扯下迎風一扦。
嘭的一聲，斗篷化作無數的黑色光粒，猛然向四周散去。一個直徑數百米的黑色防護罩平地閃現，將比爾巴和夜澤一同罩了進去。
如果這時有人在外面，就會發現夜澤和比爾巴同時消失了。
在里面，夜澤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能看到四周一片黑幕，好像出于一個單獨的空間之內。
“這是澤比斯特以王級陣獸煉制的封魔器，黑暗披風。”比爾巴道：“在這里，沒什么能察覺到我們。有什么話，你可以說了。”
夜澤四下看了看，啡牙一笑：“在我提問之前，你能不能先給件衣物。光著屁股和你說話，感覺怪怪的。”
“呃…”，比爾巴一翻白眼，搖頭道：“你還真是沒變呢。”
比爾巴扯下自己的外套丟了過去。
夜澤當做圍裙在腰間纏了幾圈，才正色問道：“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比爾巴反問道：“難道你不是死了才來到這嗎？”
“我可沒呢…”，夜澤想了下，將在守墓一族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下，連同真武和百眼，一點不拉的全部告訴了比爾巴。
要想得到答案，夜澤必須坦誠。而且，夜澤也覺得，和比爾巴不需要隱瞞什么。
比爾巴沉默良久，幽幽嘆道：“如此說來，澤比斯特謀劃并不止在獸魔界內了。”
“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夜澤強笑道：“說說你吧，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的尸體可是我親手掩埋的。你總不是想告訴我，獸魔界是死人的世界吧。”
夜澤可以接受自己在另一個世界，但要是這個世界是地府、冥界一般的存在，他就沒辦法太淡定了。
“是，也不是。”比爾巴淡淡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來到這里。只有被獸魔殺死的人，才會出現在獸魔界。但一開始，只是以生命本源的形式出現在這里而已口除非像我這樣足夠運氣，才會重鑄身體。”
“……”，夜澤沉默了，隱隱想到些什么，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比爾巴看了一眼夜澤，繼續道：“以你的頭腦，或許猜到些什么。獸魔界中的獵場，所產生那些生命本源，大多數是被獸魔殺死的人類所化。他們死后，生命本源被傳送至獸魔界，隨機出現。集中出現的地方，就成為了獸魔的獵場……”
“我不信！”夜澤猛然打斷了比爾巴的話，臉色慘白，艱難的說道：“如果照你這么說，在外面被獸魔殺死的人死一遍還不夠，還要到獸魔界成為這里獸魔的口脈……”
“很難接受的事實。”比爾巴道：“但這是真實的。”
夜澤喉嚨涌了一下，似有些干嘔。
獵場中的本源，夜澤也是吞噬過的。夜澤可以殺人，但…
那個詞，夜澤甚至不敢去想，憤怒的質問道：“獸魔界只是澤比斯特創造的封印空間，怎么可能收集人的生命本源。澤比斯特雖然被稱為之神，可他終歸只是個人，怎么會有這樣的能力？！”
“澤比斯特的能力有多強，我不知道，無法回答你。但是…”，比爾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夜澤，緩緩道：
“難道直到現在，你還天真的認為，這個空間是人為創造出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