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一圣者
斯內京與辛普森幼年就相識，雖然因為某些音爭的緣故，關系一度緊張。但是，說到底也畢竟是兒時的玩伴。
方才斯內克阻止夜澤，一個是不想夜澤惹事，再就是想給自己這位故交留些面子。與人爭斗，受到的懲罰不會很嚴重，但是，如果打輸了，對辛普森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對于夜澤那變態的實力，斯內克非常有體會。
斯內克是為辛普森著想，只可惜辛普森非但不領情，還一再觸及斯內克的逆鱗。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斯內克。
面對夜澤的訊問，斯內克猶豫了一下，道：“下手別太重。”
“了解。”夜澤一啡牙。
直到最后，斯內克還是在為辛普森著想。但這話聽到辛普森耳朵里，可就不是味道了。
“狂妄！”辛普森怒急，大步向前：“今天一并教訓你們！過后，我自會向第一圣者請罪。”
“你先躺下再說吧。”夜澤身形一晃，唰的在原地消失，腳下站立的地方騰起一圈塵土。
辛普森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即就發現面前多了一張人臉。
辛普森被嚇了一跳，瞳孔豁然放大。
不待辛普森有下一步的反應，在夜澤的邪笑背景襯托下，一個拳頭，迅速在辛普森眼前放大。
夜澤的速度，讓辛普森甚至連閃躲格擋的意識都沒有升起。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等著，夜澤的拳頭逼近自己的鼻梁。
突然，只聽得破空聲響，一只手掌憑空出現，橫在辛普森的面孔之前。
“嘭”
夜澤的拳頭，重重的擊打在那只手掌之上。
激起的氣浪，將辛普森面部吹的生疼。額頭，更是涌出了黃豆大小的汗滴。
這一拳如果擊中，辛普森甚至懷疑自己的鼻子，會被打進腦腔之中。
夜澤皺了下眉，飛身后退。
只見在辛普森的旁邊，多了出了一名白袍老者。正是夜澤先前在飛艇上見過的，暗金級強者，約翰。
約翰將手緩緩放下，活動了下手掌，笑道：“好大的力氣。”
夜澤撤去防御的姿態，將手背過，也沒事似的笑道：“約翰先生。”
“第一圣者已經等候多時，專門讓我來接你們。”約翰道：“請吧。”
夜澤點點頭：“勞煩約翰先生弓路。”
兩個人都若無其事的從辛普森身邊走過，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而辛普森，還沒有緩過神，還在那呆呆的站著。海倫娜畏懼的站在一旁，捂著嘴，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幕。
斯內克從辛普森走過時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自己這個幼年就相視的伙伴，嘆了口氣，開口道：“剛才那個人叫夜澤，你最好別再去惹他。圣者權杖是他取回的，一個人！”
辛普森身子一震，驚駭的看著斯內克。
斯內克沒在說話，快走幾步追上約翰和夜澤，很快就消失在拐角之處。
停放飛艇的廣場名為旅行者廣場，旅行者廣場靠近大雪山的地方，有兩根二十余米高的粗大玉石柱。
這里，是大雪山的一道分界線。
外來的朝圣者們可以在下面自由活動，但決不可越過玉石柱到另外一側。違者，輕則驅逐，重者喪命。
在臨近廣場的這一側，密密麻麻跪著一大片朝圣者。其中有想求不死藥的，但也有真心拜見圣者的。不過，在得到允許之前，沒有一個人敢越過玉石柱。盡管，沒有人看守。
在無數道羨慕的目光下，夜澤和斯內克跟著約翰走過玉石柱，到達石階跟前。
夜澤抬頭向上觀瞧。
五米多寬的石階，順著山道，彎彎曲曲的向山頂延伸，直插云端，似乎沒有盡頭。
“乖乖，這得有少個臺階啊…”夜澤一聲哀嘆。
“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斯內克道：“爬完這些石階，就能到達真正的圣地。
“…”夜澤眼前一陣恍惚，無奈道：“那就爬吧。”
看著夜澤等人走上石階，朝圣者們更是激動萬分，更有甚者不住的磕頭，意圖感動圣者，也準許自己登上那石階。
朝圣的人們磕頭作揖，可走在石階上的夜澤卻沒什么榮幸的感覺。爬這些臺階到不至于讓夜澤累著，可是極為枯燥。
兩邊都是差不多的樹木和皚皚白雪，走了一階又一階，好像就在原地踏步一樣，對人的精神頗是一種考驗。
爬沒一會，夜澤就有點煩了，不由得抱怨道：“這么長的石階，天天來回走你們也不嫌麻煩。”
“大雪山的人很少走這個。”斯內克道：“在另外一邊，有直達頂端的升降梯。如果有什么事，一般都坐那個。”
“什么？”夜澤停住步，瞪大眼睛：“有那么方便的玩意，干嘛非要爬這個。”
斯內克道：“這是精神試煉階梯，是對意志力的考驗。我們才剛起步，再往上，石階還會發生變化。或高，或窄或是險峻一一一一一…”
不待斯內克介紹完，夜澤轉身就往下走。
“你干什么？”斯內克奇怪道。
“廢話，當然是去坐升降梯！”夜澤理所當然道：“有方便的不坐，非要爬這個，我有病啊我。”
“這個…”夜澤飛快的跑了下去，斯內克叫也叫不住，有些尷尬的看向約翰。
約翰臉色也有點不自然，無奈道：“那我們也去坐升降梯吧。”
攀登大雪山的試煉階梯，是一種考驗，也是榮譽。每個獲得進入圣地資格的人，不用別人提醒，都會自動去爬這個石梯。像夜澤這樣放棄石梯去坐升降梯的人，在約翰的記憶里，還是頭一個。不過，大雪山對這個確實沒有硬性規定。夜澤不愿意爬，約翰也不能強迫。
就這樣，在朝圣者們不解和詫異的目光下，夜澤又跑了下來，轉到石階的另一側。在另外一邊，有十八個升降梯。四周是堅固的木架，中間則是由粗大的鎖鏈吊著，分別勻速的上下升降著。
“這個多方便啊。”夜澤回頭招呼斯內克：“快點，有一個馬上就要下來了。”
斯內克苦笑了一聲，加快步伐。白袍老者約翰，更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升降梯有六米見方的面積，不知道是靠什么引動，速度很快，但很平穩。歇著呼呼的風聲，勻速上升。
夜澤美滋滋的看著四周的風景，一個勁的夸獎自己英明。而斯內克，已經羞愧的把頭低的不能再低了。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升降梯就到了山頂。
走出升降梯，夜澤沒等再度感慨自己的英明決定，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在頂峰上，屹立著不知道多少棵上百米高的蒼天大樹，數百座華麗耀眼的白色字殿分散其中。各種各樣的飛禽，成群結隊的在宮殿間飛舞。陽光照耀，霧氣環繞，當真是宛如人間仙境。
夜澤不由得暗嘆。
別的暫且不論，光從賣相上，這里也足以當得圣地之名。
“走吧，圣者在等。”
約翰在頭前弓路，夜澤與斯內克隨后跟隨。
在途中，夜澤看到三三兩兩走在林間小路上的一些男女。各個身著白袍，男俊女靚，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見到夜澤等人，最多漠然的看一眼，然后繼續各走各的路。只有和三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才會向約翰微微躬一下身。
夜澤又看了會，將目光聚集到斯內克的臉上，仔細打量，好像看外星人一樣。
斯內克被夜澤看的很不自在，問道：“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像不像大雪山的人啊。”夜澤道：“這里的人雖然看上去都冷冰冰的，但長的都不錯。可你…皮膚黑，長的也丑…”
斯內克咳嗽了兩聲，沒接夜澤的話茬。斯內克明白，就算他解釋，夜澤后面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來。
“到了！”
在一座處在最高處，也是最大的宮殿面前，約翰停了下來，道：“第一圣者就在里面，你們進去吧。”
夜澤與斯內克互相對視了一眼，并肩走入宮殿。斯內克緊握著手中的權杖，面色潮紅，心情極為激動。哪怕是夜澤，也老實了許多。
沒人知道大雪山有多少傳說級強者，但是其中有圣者稱號的人，只有十名，都是令人敬畏的存在。第一圣者更是頗具神秘色彩，猶如神靈一般的人物。據說，第一圣者不光精通失傳的占卜術，年紀更是也有好幾百歲。
夜澤對此向來是嗤之以鼻。元力雖然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但也是有限的。一百一二十歲已經算是人精了。幾百歲？在夜澤看來，完全是老神棍忽悠的產物。
不過，對于這個澤比斯特大陸的頂級神棍，夜澤還是保持了一定的敬畏之心。就算別的是假的，傳說級的實力不會假。
宮殿內部，四周極為空曠。除了林立的白色玉石柱之外，甚至都沒有什么裝飾。空蕩蕩的大殿，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走到快中間的地方，夜澤和斯內克停下步伐。
在前方，有一座呈階梯狀的白玉高臺，有十米多高。在高臺的頂端，一名白袍老者盤膝而坐。
老者面色紅潤，緊閉雙目。銀白色的頭發和長須，均勻的披散下來，一直垂到腳面。
第一圣者。
“見過第一圣者。”斯內克單膝跪地，捂胸垂首。
大雪山所有的圣者都有名字，唯有第一圣者例外。第一圣者，是稱號，也是名字。
夜澤學著斯內克的樣子，也單膝跪倒，不過卻悄悄抬頭，偷眼觀瞧。
第一圣者緩緩睜開二目，眼神清澈，毫無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