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餿主意
拉貝洛爾的牙齒咬的咯咯響，但直到夜澤和希魯赫的背影消失，他也沒吭一聲。
拉貝洛爾突然轉身對那些還躺在地上哼唧的學生吼道：“還都躺在地上干什么，嫌丟人丟的不夠嗎？沒死的話都給我回去！！”
夜澤剛才出手雖然很重，但沒奔著要害。雖然骨折斷腿在所難免，但也不會什么內傷。里奧他們本來都躺在地上等著老師幫自己出氣，可沒想到…
聽到拉貝洛爾的喝斥，里奧等人很憋屈，也很無奈。腿都折了，想走也走不了。
“拉貝洛爾先生，我們的腿…”
里奧他們想辯駁下，可拉貝洛爾根本沒理會，頭也不回的返回學院。法赫拉等人互相看了看，救助的救助，回去找人的找人，開始忙活起來。
夜澤想把事鬧大的理由很簡單，一個是為了給希魯赫出氣，再就是明明白白的讓皇家學院的人知道，現在的德雷斯頓學院，不是過去的軟柿子的了。現在來了個蠻不講理，實力又強悍的變態。
如果想對付我們，可以！但要光明正大的來。再私下里玩什么學生擠兌院長的戲碼，老子的拳頭可不認人。管你是老師學生，打瘸再說。對此，希魯赫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皇家學院最后的態度，讓二人都有些疑惑。
“耶穌先生，他們…”
“誒，你可別問我…”面對滿頭霧水的希魯赫，夜澤連連擺手，道：“我剛才是幫你找臉面不假，但那幫家伙為什么這么軟我可不清楚。我今天才到拜羅伊特，除了你跟我說過的那些，我對你們兩家學院的事是一點也不知道。”
希魯赫愣了愣，嘀咕道：“沒道理啊，吃了那么大虧，拉貝洛爾的身份又那么特殊，心高氣傲…怎么可能…”
夜澤聳了聳肩，道：“雖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不難猜，那個皇家學院絕對所圖非小。如果是僅僅想把德雷斯頓擠出拜羅伊特，今天這事絕不可能善終。”
希魯赫皺了皺眉，反問道：“今天事鬧這么大，難道不是一個好的機會么？”
夜澤哼了一聲，道：“今天的事就算再大，也不外乎是一起惡性斗毆事件。只要不死人，最嚴重不外乎賠禮道歉，或者把兇手…嗯，也就是我，抓起來收拾一頓或者咔嚓了。德雷斯頓的名聲已經夠臭了，也不在乎多這一件。想借此把學院怎么樣，分量還不夠。
他們需要做的，是用‘合理合法’的手段把德雷斯頓學院趕走。學院大比馬上就要到了，在那之前橫生枝節不是什么聰明的舉動。
那個拉貝洛爾，比你聰明的多。”
夜澤前面的話讓希魯赫若有所思，但最后一句就讓他有些不爽了。
希魯赫咳嗽了一下，轉移話題道：“嗯，賽特不在，拉貝洛爾的確不敢起什么亂子。”
夜澤鄙夷的看了希魯赫一眼，嘆道：“院長和副院長都是皇室的人，你就沒想到點別的？”
希魯赫一呆，脫口道：“賽特雖然是皇室出來的，但他的性子我知道。而且他嫉恨德雷斯頓情有可原，跟皇室又有什么關系？”
“你又不肯告訴我那個賽特的事，我怎么會知道？”夜澤伸了個懶腰，道：“我只負責自己分內的事，其他的事你慢慢琢磨去吧。”
………
通過簡單的初次接觸，夜澤敏銳的感覺到兩家學院的爭端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自己今天剛到拜羅伊特，但那個拉貝洛爾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樣子。就算馬爾蒂堡的事情傳到拜羅伊特，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緣由，消息怎么可能這么快？
“嗎的，可不要陷入到什么大麻煩里才好。得趕快站住腳，打探下風叔和伊蓮恩的消息。那些學生…哎！”夜澤有些擔憂的嘀咕道：“光那些胖子學生就夠讓人頭疼了。還他媽教他們，老子還犯愁誰教我認字呢…嗯，有了…”
夜澤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步流星的跑向自己的辦公地點。
希魯赫沒注意到夜澤嘀咕什么，腦子里一直回響夜澤剛才的話。皇室，難道皇室也要對德雷斯頓學院不利？沒理由啊，除了幾棟破房子，德雷斯頓也沒什么值得他們惦記的啊…
不管了，總之學院不能毀在我手上。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也只能…
“耶穌先生，我挨打的事千萬別告訴斯坦他們…”見夜澤跑遠，希魯赫連忙喊道。
“知道，維護你的院長權威嘛，說過很多次了…”夜澤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
………
希魯赫為學院的未來心事重重，作為校長的夜澤，也終于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此時離學院大比還有一個月，夜澤也在琢磨自己要做的事。
風叔的身份很敏感，伊蓮恩好像也是神神秘秘的不一般。除非夜澤腦子被驢踢了，否則絕不可能直接找人問。打探消息的事，暫時只能等待合適的機會。已經過去了兩年，找人也不差這幾天。在那之前，自己得先站穩腳跟。
剛剛狠狠掃了皇家學院的面子，雖然對方態度好像比較軟，但夜澤也不敢大意。表面是沒理會，但萬一背地里玩陰招呢？
希魯赫的安全他是不擔心。經他這么一鬧，對方那種侮辱人的小伎倆應該是不會再用了。而希魯赫又是帝國伯爵，對方想玩狠的也得掂量掂量。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學生了。這幫家伙太菜了，連點自保能力都沒。雖然自己狠狠的威懾了一把，但皇家學院那邊也未必沒有熱血青年。
夜澤琢磨著，是不是找個由頭，比如封閉集訓之類，讓學生們在大比之前避避風頭，順便提高一下他們的實力。
夜澤打定主意，但集訓地點還沒想好。在那之前，夜澤只能先利用現在場地先訓練著，也順便給自己掃掃盲。作為曾經的知識青年，怎么能做不識字的文盲？更何況夜澤還想去學院圖書館查閱資料，可連字都不認識，能查個屁。
但作為校長，不識字這種丟臉的事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夜澤經過深思熟慮，終于想出個教學和識字相結合的絕妙計劃。當然，也可以稱之為餿主意。
尤其在六個“重量級”學生眼里，夜澤的訓練計劃簡直是不可理喻，餿的不能再餿了。
第二天，德雷斯頓學院操場。
“跑快點，這才幾圈啊！聽說你們一天要吃六頓飯，再磨磨蹭蹭的，三頓都湊不齊了…”
夜澤坐在一張破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只手拿著一本書，一只手拿個教鞭，吆五喝六的在那吵吵著。
而在周長不過四百米的操場上，六個胖子氣喘吁吁的跑著圈。每當他們跑到夜澤身前的時候，夜澤會不定時的喊住一個，讓他們看一眼書，讀出一句文字之后，然后繼續跑圈。
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斥著憤怒、悲哀、無奈等等各種復雜負面情緒…
夜澤訓練相當簡單，也相當無恥。
夜澤讓小胖子們集體跑圈，跑幾圈后就讓他們輪流讀出書上的文字。夜澤美其名曰鍛煉體力且減肥的同時，順便考驗他們的意志力。看看跑圈之后，神智還是否清醒。
而實際上，夜澤鍛煉他們身體不假，但更主要的目的，是借機偷偷識字。
胖子們想過反抗，但在夜澤輕送的踢斷幾棵大樹，表現了一下實力并暗示自己的暴力傾向之后，就都老實了。
跑圈、讀書、跑圈、讀書…從早上8點鐘開始，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個鐘頭。
…………
“該死的，這個耶穌一定是個神經病…”火靈的臉漲的通紅，氣呼呼的說道。
火林接口罵道：“希魯赫院長是從哪找的這個家伙，真是個變態！”
“聽說是從落葉沼澤遇到的。”作為班長，斯坦曾經問過希魯赫。
“什么？那可是五級區域！他是黃金級？”扎坦娜發出一聲驚叫。
伯納斯哼了一聲，道：“暗金級也說不定，昨天跟皇家學院的沖突你們不知道？連拉貝洛爾都被他打傷了…”
“怎么可能，拉貝洛爾可是皇室的天才封魔師，北霜之矛…”拉貝洛爾是莫哥林的崇拜對象，雖然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哼，這件事整個拜羅伊特都快傳開了，就你們不知道。”伯納斯有些得意。
“我們都在學校，誰像你…”火靈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之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問道：“對了，伯納斯，你不是在辦事處么，怎么也回來找罪受？”
“嗨，別提了。”伯納斯很泄氣，有些郁悶的說道：“那個變態剛進城的時候，正好被我碰上。當時希魯赫院長沒跟他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敲詐錯人了…”火林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
伯納斯氣鼓鼓的強辯道：“好像你們沒干過似的，錢你們也有份的。”
扎坦娜心頭一動，不動聲色的問道：“這么說，他是專門把你叫回來的？”
扎坦娜這一問，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對勁，一起看向伯納斯。
伯納斯卻沒有注意到其他的異樣，郁悶的抱怨道：“可不是么，希魯赫院長說那家伙要對我進行單獨‘指導’。太記仇了…”
“該死的伯納斯！！”火林率先按捺不住，大聲咆哮道：“都是你得罪了那個家伙，才害我們一起遭罪，你這個混蛋…”
伯納斯一呆，蒼白的爭辯道：“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