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 一枚暗棋
莫語神色大變，死死看來，“你說什么？”
“神陽之主，是本座一縷分身，自當年開始，一直布局到今日。”莫云海淡淡開口，“你這一生，都在我安排之下。”
停頓一下，莫云海長身而起，“你不相信？這也簡單，本座便給你看一個最為直接的證據。”
他抬手，在眉心一點，頓時有“火”字神紋浮現，躍動著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來自血脈中的感應，讓莫語身體驀地僵住。
莫云海深深看來，眼眸如同深淵，閃動詭異之芒，“你的生命，是本座給予，你的一切，都來自于本座的恩賜。”
“如今，我要將一切收回，取走你的性命，也是理所應當之事。莫語，你難道還不明白，這是你命中注定的結局嗎？”
他拂袖，一指點來。
莫語沒有反應，怔怔呆在原地。
莫云海眼底，頓時綻開一抹精芒。
咻——
一指之力，到來！
下一瞬，便可洞穿莫語的頭顱，將他靈魂抹去。
唰——
莫語抬手，在前一抹，殺機凜冽的一指，被生生碾碎。強橫的力量沖擊，在身前爆發，掀動他身上血色長袍。
“不論你有多少身份，莫某只認定，你是江無界，是我必殺之仇敵…所以，你說的一切，我統統不信！”
聲音未落，腳下“轟”的巨響，莫語身影沖天而起，抬手間一拳轟出。
剎那間，有滔天之力，自虛無中涌出，以席卷天地之勢，呼嘯沖出！
漫天風雪瞬間肅清，天地間肅殺一片。
莫云海皺眉，但轉瞬便恢復平靜，同樣抬手揮出一拳。
轟——
巨響中地動天搖。
莫語身體一頓，驀地向下墜去，接連退出幾步，才化解開身體承受的沖擊。
拂袖一揮，將幾分余波抹去，把段芝青護在身后。
莫云海背負雙手，淡淡道：“此處不是小世界，你周身氣運與天地之力加持已被削減，如何能殺本座。”
莫語神色平靜，“你也不是全勝時的江無界…莫某之前能殺你一次，今日就能殺你第二次。”
“是嗎？”莫云海輕聲開口，眼眸露出一絲詭異。
噗——
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
啪嗒——
啪嗒——
一滴滴溫熱的鮮血，落到蒼白冰冷的雪面，猩紅刺目。
莫語皺了皺眉，低下頭看著胸膛前，露出的一截黑色利刃，眼中露出很深很深的悲傷。沒有理會，利刃中瘋狂涌出的陰寒氣息，他緩緩轉身，絲毫不顧這一舉動，令他的傷勢更重了幾分。
段芝青面無表情，溫柔的眼眸，此刻變成了冰寒死寂，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她手上，還粘染著，一些漸漸凝固的鮮血，在她白凈的手背，就像是一個凄美的刺青。
“莫語，本座說過，你的一生都在我安排下，既然如此，怎么可能沒有一些暗棋。如何？本座這一枚棋子的滋味，不太好受吧！”莫云海微笑開口，“莫語，本座知道以你的修為，就算被偷襲重傷，也足以在瞬間，殺死這枚棋子，但不知道，你下不下的去手呢？”
“繼續動手，殺了他…”
段芝青抬手，一掌拍落。
莫語動也不動，生受了這一掌，本就難以壓制的傷勢，頓時急速惡化。
他面龐一白，張口噴出鮮血，原本殷紅的血液，此刻縈繞著淡淡黑氣。
身體一個踉蹌，卻沒有倒下，抬起頭看著面前熟悉的面龐，嘴角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芝青…你醒過來吧…”
莫云海眼眸虛瞇，“沒有用的。本座的掌控已經開始，她就被抹去了，所有的意識，只會聽從我的吩咐。”
“莫語，本座奉勸你，還是及早將她殺了，否則可不要怪本座沒有給你一個，堂堂正正死去的機會，我會讓她繼續動手，一點點的殺死你。”
莫語不為所動。
莫云海冷笑。
如果這么簡單，就能解決一切，自然再好不過。
心神一動…
很快，他臉色就是一變。
猛地抬頭，死死盯住段芝青，她面龐雖然依舊漠無表情，但那一雙冰冷死寂的眼眸中，卻流露出明顯的反抗波動。
身體輕輕顫抖著！
莫云海眉頭瞬間皺緊。
這不可能！
只是一枚，被他操控命運的棋子，怎么能夠對他的命令，產生抗拒。
莫語此時，也發現了段芝青身上的變化，他眼眸頓時一亮，“芝青，你快醒醒，不要被他控制！”
“哼！”莫云海冷哼，抬手向前一點，段芝青光潔白凈的眉心，頓時浮現一枚黑色的符文，閃動著妖冶的光澤。隨著這符文出現，段芝青臉上，不受控制的露出了痛苦之意，眼中的抗拒在快速消散。
就在她即將徹底淪陷的瞬間，莫云海驀地悶哼一聲，瞬間蒼白的面龐上，露出驚怒。
轟——
段芝青的身體，一顫下崩潰，卻沒有血肉橫飛的景象，就像是一縷氣體，悄然消散在天地間。
莫云海如遭重擊，張口噴出鮮血，腳下接連后退。
“芝青！”
莫語咆哮，他“噗”的一聲，吐出大口大口鮮血，每一口都是讓人心悸的黑色。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體內散發，像是地獄最深處的暴君，將要毀滅一切。
“殺！”
一字出口，莫語的身體，已閃電般射出。
抬手轟下！
這一拳，像是要將自身燃燒，吧他所有的力量，盡數宣泄。
莫云海臉色微變，抬手一擋，耳邊“轟”的巨響，他身體暴退，半個身體麻木不堪，心頭更是驚駭。
“莫語，你不想知道，你的母親被關押在哪里了？別忘了，她還在我手中！”
但這一刻，莫語已失去所有理智，整個人徹底發狂！
他忘記了一切，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抬手又是一拳。
莫云海身影尚未停住，在這一拳下，身體再度被轟飛。
他遭受反噬，本就受了不輕的傷勢，此刻承受不住，張口噴出一道鮮血。
抬頭看向莫語瘋魔般的身影，他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略一猶豫，莫云海轉身就要離開。
他已看出，莫語此刻徹底瘋狂，根本不會理會他的威脅。
這一狀態下，他不顧一切出手，強悍的攻擊難以抵擋。
可是這樣來，同樣徹底斷絕了，他存活的可能，絕魂利刃的力量，最終會讓他魂飛魄滅！
而這，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莫云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但就在這時，下方那一座，沉寂了無數年的冰山，突然輕輕一顫。
轟——
堅冰崩碎，兩根透明的鐵鏈，將他雙頭纏住。
莫云海神色狂變，驚怒咆哮，“不可能，你已被鎮壓…”
接下來的話，已沒有機會發出，因為莫語已經逼臨。
一拳，便讓他的胸膛，猛地凹陷下去，“噼里啪啦”的骨骼斷碎聲，讓人頭皮發麻。
莫云海張開口，噴出無數鮮血，夾雜著一塊塊的內臟碎片。
第二拳，他身體爆裂開來，面龐因為痛苦而劇烈扭曲。
鮮血沾染了一身，但這一刻，莫語就是一只徹頭徹尾的惡魔，沒有半點猶豫，第三拳落下。
莫云海的頭顱，“轟”的一聲，變成漫天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