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古佛古魔
這一言，除莫語外，無人可聞。
他眉頭一皺，來不及多想，便見佛心驀地瞪大眼，令人心悸的波動，自他體內瘋狂爆發。
抬頭死死看來，口中低吼，“仙佛現，古道滅，此為紀元輪回，絕不可有半點更改，否則必有滔天大劫。老僧要你保證，徹底殺死他，鏟除禍根，否則今日便帶你一起，墜入三千輪回！”
幾息后，佛心似得到了承諾，身上僧袍恢復柔順，強大氣息如潮水般退去，緩緩閉上雙眼。
嗡——
蒼穹之上，無盡佛光噴涌而出，凝聚為團團祥云，幻化出漫天佛陀之影，誦念往生極樂經文。
一條條天龍之影趴伏下來，口中嘶吼，巨大眼眸滴落金色眼淚，悲傷哀思之念，在虛無中激蕩。
交感天地，佛陀誦念，天龍跪哭。
此為佛難之相。
意此間天地，有佛法通天者殞落！
佛心已死。
更確切的說，是自仙界而來，降臨到此的大佛，已然死去。
莫語心頭全無喜意，臉色反而變得極其難看，他對自己的力量極為清楚，能夠打斷佛煉，是因佛心的力量，突然出現了衰退。
但即便如此，也絕不會，引發他的殞落。
想到佛心之前自語…這其中，必然有大隱情！
莫語豁然抬頭，一步踏落，抬首握拳轟出。
這一拳，爆發全部力量，可崩九天十地，可碎三山五海！
不論有何隱情，一切根源，必在佛心身上，只要將他轟殺，一切變都成空。
大局可定！
就在這時，佛心突然睜開了眼，一絲微弱的氣息波動在他體內出現，隨即以驚人的速度暴漲。
他似笑非笑，緩緩開口，“我幫莫尊殺了這禿驢，道友便是這樣回報的？”
說著，張口吐出一團黑霧，凝聚成一面圓形骨盾，將身體護住。
轟——
巨響如雷，骨盾一顫崩碎，但莫語一拳之力，卻也被抵擋下來。
“佛心！”
莫語眼眸劇烈收縮，這一刻，心生極大警兆！
“正是。”他雙手合十一拜，“今日能夠吞佛，借以獲得自由，全賴莫尊鼎力相助，在下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
莫語眉心一跳，感到莫名的警兆，突然閃身，避開佛心一拜。
一經避開，心頭警兆消散，他更加確定，這其中必有不妥，臉色一沉冷冷道：“你究竟是誰？”
“我汲取佛家心魔凝聚，生而為魔，你可喚我佛心古魔。”佛心微笑開口，神色溫和平淡，但他眼眸深處，卻涌動著冰冷嗜血之色。
“我借莫尊之手，造就佛宗大劫，以此為契機，擺脫桎梏恢復真我。奈何最后關頭，小覷了上界禿驢，不得已只能答應他的條件。所以，只得對不住莫尊了。”
莫語不動聲色，“你要與本座為敵？”
“佛宗雖然虛偽，但有一些神通，卻極其厲害，這佛門誓言就是其一。我沒有把握，可以抵御誓言反噬，便只有殺了道友，將你吞噬殆盡，完成承諾了。”佛心笑著開口，一副平靜溫和模樣，但這樣給人的感覺，卻越發的猙獰可怖。
“要吞噬莫某，便看古魔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莫語抬手，指尖泛出奇光，向前狠狠點落。
仙界神通，點蒼術。
此術三指，指落蒼穹破！
轟——
轟——
轟——
三指巨大手指，在虛空凝聚，卷動無盡力量而來，浩浩湯湯聲勢驚天動地。
屠戮絕滅意，將佛心之身影，死死鎖定。
“仙界之術。”佛心目光微閃，露出驚訝，不過轉瞬便已恢復平靜，微笑道：“仙界之術，本魔恰好也會一種，今日便與莫尊一較高低。”
他聲音驀地低沉，似是來自地獄深處，幽冷森然，“魔道無疆！”
轟——
空間驀地向內坍塌，形成無數到漆黑圓洞，濃黑如墨的魔氣，如泉水般噴涌而出。像是滴入水中的濃墨，在空間中擴散開來，顏色卻沒有絲毫減弱，那份漆黑之意反而更濃。
呼吸之間，此間天地，便已化身為黑暗魔域，將佛心身影籠罩在內。
吼——
一聲低沉咆哮，漆黑魔氣隨即如浪潮般，劇烈翻涌起來。
旋即，一只巨大如山的拳頭，包裹著細密的骨甲，從中轟出。
點蒼三指到來！
近乎同一瞬間，爆發三道巨響，恐怖的力量波動，瞬間將天地本身打破，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所有過程，都詭異的，在靜默中完成。
漆黑的魔氣，被強悍力量撕開，露出了其中，一尊恐怖的魔神。他高有萬丈，身軀雄壯如山巒，頭生獨角，全身覆蓋骨甲，此刻一雙猩紅眼珠暴虐殺機流轉。
硬撼點蒼三指，他一條手臂上，骨甲盡數破碎，血肉崩裂開來，向上蔓延出無數道裂紋。
但這一刻，它兇焰絲毫不減，咆哮一聲邁動腳步，如同一座血肉大山，轟隆隆碾壓而來。
后方，佛心微微一笑，抬手捏出一個奇怪的法訣。
轟——
佛國殘存之地，七座潔白佛塔，突然間劇烈震顫，其表面之上浮現出億萬個佛陀虛影，正瘋狂的誦念經文。
不過到了這時，顯然已經不能，再鎮壓這佛塔下，存在的東西。
突然間，佛塔表面浮現的佛陀虛影，劇烈翻滾起來，口中發出一聲聲凄厲哀嚎。
雙目中，盡皆流出殷紅鮮血！
咔嚓——
咔嚓——
一道道裂紋出現，轉眼遍布七座佛塔，黏稠的黑血從中流出，將佛塔染成漆黑。
佛心面龐微紅，眼底涌出一絲激動，雙手揚起，虔誠的低吟，“融合吧，我的七顆魔心舍利！”
轟——
佛塔倒！
七座祭壇出現，在這祭壇上，盡皆盤坐著一名老僧尸體。只不過此刻，這些生前慈眉善目悲天憫人的老僧，此刻一個個口中獠牙外露，周身生滿黑毛，活脫脫的僵尸模樣。
更為詭異的是，他們胸膛中，竟傳來“噗通”“噗通”的聲音，就像是心臟在大力的跳動。
噗——
胸膛崩裂，黑血四濺，七顆烏黑心臟飛出，直接沒入佛心體內。
轟——
他氣息瘋狂暴漲，漆黑的魔火，在他周身肆虐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