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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無色無相

  “唰!”

  古道廟的山脈之外,一處石階之上,一片光暈轉動了起來,光暈散去,一個靚麗的女子從里面顯現了出來。

  “真是神奇,風飛云居然還精通空間法則的神通,傳聞只有神靈宮才掌握著這種傳送陣紋。”禪靈兒從陣臺之中走出之后,便迅速的向山下飛去,這里離古道廟很近,隨時都可能被里面的邪人給察覺,必須離得越遠越好。

  她還沒飛到山下,便在山腰的位置的一顆古松下遇到了一個白衣僧人,這僧人十分年輕,大概也就二十來歲,眉清目秀,俊逸非常。

  他身穿白凈不染一絲雜色的佛衣,就盤坐在古松下,身上佛光瑩瑩,寶象萬千,身邊放著一個白木背簍,里面放著幾卷書畫,還有古樸的經書,一看就是一個遠游而來的僧人。

  這個白衣僧人真的俊逸得出奇,唇紅齒白,靈性內聚,比之天下最俊美的美男子也不差多少。

  他似乎是在古松之下休憩。

  “佛友,敢問這山可叫古道山?”白衣僧人連忙起身,雙手合十,對著禪靈兒深深的一拜,十分有禮。

  他聲音充滿了佛蘊,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卻給人一種佛法精深,天道自成的感覺。

  禪靈兒本來是急著趕回馭獸齋搬救兵,但是不知為何在看著這個白衣僧人之后,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比之見到佛祖的佛像還要強烈,于是停下腳步,也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道:“正是古道山。”

  白衣僧人道:“小僧法號,無色無相。來至西方極樂寺,游歷至此,聽山下有村民說這里有一座古道廟,乃是佛門清凈之地,貧僧特地前來掛單,希望能夠和廟中的高僧,探討一些佛理。”

  “佛兄,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古道廟已經不是佛門清凈之地了,早已被妖邪給占據,他們殺人如麻,吃人心骨,簡直就是一座人間地獄。”

  禪靈兒也不知自己為何和一個陌生的僧人說了這么多話,總覺得眼前這個白衣僧人有著一種浩瀚的佛蘊,雙目晦暗,就好像比巫佛尊的佛法都要高深。

  白衣僧人嫉惡如仇,金剛怒目,道:“朗朗乾坤,佛門修地,豈能容一群邪魔占去,貧僧這就去將他們都驅逐出古道廟。”

  禪靈兒不想他白送了性命,勸道:“你斗不過他們的…”

  “佛友無須再言,修佛者無畏,邪魔無道,佛祖亦作獅子吼。”白衣僧人背起了地上的背簍,身上佛光萬丈,直接化為了一道白色的光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便已經落到了古道廟的外面。

  “年紀輕輕,好強大的修為,西方極樂寺…為何從來沒有聽過這一座古剎?”禪靈兒快速下山,疾速的趕回馭獸齋,腦海之中,依舊在回蕩無色無相剛才所說的話,就像大道天音在她腦海之中回蕩,無法忘卻,“修佛者無畏,邪魔無道,佛祖亦作獅子吼。”

  在這一群邪魔的面前,他一絲懼意都沒有,乃是真佛者,自己為何會害怕,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佛法修為還不夠深?

  千秋生與風飛云對持了片刻,旋即笑了起來,道:“神王大人真不愧是蓋世英杰,說得好,生當做男兒,自然就不能容許任何人染指自己的女人。”

  那兩個本來要進入內殿的邪人,悻悻然的退了回來。

  風飛云也重新坐下,臉色一緩和,笑道:“我們的第二局,又該如何個斗法?”

  千秋生笑道:“第一局,乃是我出的題,第二局,理應神王大人來出題。”

  風飛云當仁不讓,并不推辭,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一局神識的對決。”

  “這不太好吧!神王大人的修為…”千秋生的修為高絕,神識自然也強大無匹,風飛云不過也就天命第四重的修為,神識再如何強大,恐怕也不可能是千秋生的對手。

  神識對決相當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讓對方變成白癡,甚至是七竅流血而死。

  千秋生雖然有絕對的把握將風飛云給擊敗,但是若將風飛云給傷得太重,那么必定會惹出風飛云背后的那兩尊兇人,這對森羅殿來說是禍不是福。

  “生命行者,難道認為我沒有資格和你一決高低?我的神識能夠將馭獸齋的齋主的封印給沖破,行者大人想要勝我,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風飛云率先出手,眉心之中飛出四十道光點,每一個光點都閃耀刺目,就像一顆璀璨的星辰,四十道神識排列成圓形,凝聚出一只巨大諸天撼仙錘,向著千秋生的眉心砸去。

  風飛云的神識的強者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力量震動,有洪鐘鳴響一般的鏗鏘巨聲。

  “四十道神識!”千秋生訝然,連忙祭出了自己的神識,化為了十道青光神絲,編織成一片天網,那些神識的絲線,將整個佛殿都給籠罩。

  不愧是四大行者之首,九品智師,這一份神識簡直太強大了,能夠溝通天道的紋理,本來只有十道神識,卻衍伸出了上千上萬道神絲,仿佛能夠刺入人的靈魂。

  巫清婳默默的觀察這一場神識的交鋒,千秋生的神識讓她感覺到震驚,這還是天命境界的修士擁有的神識嗎?

  這群邪人實在太強大了,特別是四大行者的修為,絕對不比兩千年前烽皇在世的時候的四大行者弱,都是聲威震動天地的蓋世兇人。

  但是,真正讓人吃驚的是風飛云,若是一般人遭遇了千秋生的神識攻擊,恐怕都已經立即仰頭栽倒,但是風飛云的神識卻變化莫測,時而凝聚,時而散開,時而凝聚成一柄戰錘,時而化為寶鏡,時而結成戰劍。

  這是一場神識大戰,但是卻給人一種兇險無比的感覺,戰得是天翻地覆,種種神像在佛殿之中顯化,風飛云的神識竟然和千秋生戰得不相上下,難分難舍。

  就在佛殿之中在神識斗法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聲宛如雷鳴的獅子吼,就像萬佛齊怒,真的耳膜發疼,若不是風飛云的神識強大,恐怕都已經被這一聲獅子吼給震碎了神識。

  千秋生也比風飛云好不了多少,神識也受到了創傷,分出一聲神念,道:“發生什么事了?”

  佛殿之中的那幾個邪人,邪氣森森,疾速飛了出去,不待有人回來匯報,外面便傳來一個年輕的僧侶的悲聲:“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每一個人都應該帶著慈悲之心,遵守教化,回饋天道。食人血肉,與畜生有何區別?”

  無色無相步伐穩健,走進了古道廟,看著那火堆之上一個個烘烤的僧人,悲從心中來,淚在心中流。

  就連巫清婳看到了這慘無人道的場景,就臉色發白,但是無色無相心中卻只有悲,沒有懼,而且悲的不是被烘烤的僧人,而這些正在啃食人肉的邪人。

  滅絕人性的人,才最可悲。

  “和尚,看你長得細皮嫩肉,你的肉的味道肯定會好吃。”一個半步巨擘級別的邪人,坐在一個火堆前,一掌拍了,化為了一個十多米大的掌印,從天壓下。

  無色無相背著背簍,身姿筆直,年輕而又俊逸的臉輕輕的搖了搖,長嘆一聲,直接便向著那個邪人走了過去,口中念道:“一步一罪化,一步一蓮花。”

  他身上的佛衣寶光萬丈,頭頂之上一尊佛影誕生了出來,那一個半步巨擘的掌印轟在他的頭頂,就像一陣清風吹在了他的身上,僅僅只是吹起了他的一絲衣角。

  那一個半步巨擘級別的邪人,心頭一驚,這是什么佛法?

  他想要站起身來,再次出手,但是無色無相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緩緩的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掌印,按在了他的頭頂。

  這是無比震撼人心的一幕,僅僅只是一只手,但是卻如同一座五指山,將一位半步巨擘鎮壓得不能動彈,當無色無相收回了手掌的時候,這個半步巨擘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隱約可以看見他的身體之中綻放出一朵白色的煉化,被清風一吹,身體和蓮花都隨風而逝,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吶!敬三缺被他用佛法給超度了。”一個枯瘦如柴的老者沖了出來,他見識非凡,修為精深,雙目爆發出金光,筆直的盯著站在火堆旁的那個年輕的白衣僧人,厲聲道:“和尚,你到底是誰?”

  “貧僧,無色無相。”無色無相雙手合十,白衣不染塵,身體就像一株菩提圣樹,說不出的圣潔和莊嚴,那些還沒有死的古道廟僧人都跪在了地上,眼神崇敬,就像是在跪拜圣佛尊者一般。

  “你可知道我們是何人,你敢管我們的事?”那一個老者森人狠毒,祭出了一口血色的棺木,里面的陰氣寒人心。

  “修佛者,無畏。貧僧從極樂寺一路行來,步行二十八萬八千里,走一步,看一步人生。雖然法號叫做無色無相,但是貧僧也做不到無色無相,路遇不公,便要怒;路遇不平,便要管;路遇惡人,便要度;路遇妖邪,便要斬。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牛馬。我愿提起屠刀,斬盡這世間惡人,惡人不空,我便永世不成佛。”

  無色無相的聲音如天佛講禪般浩渺,整個古道廟之中的佛燈,在一瞬間,被一股無形的佛力給點燃,佛燈浩渺,每一座佛殿都燈火通明,佛光萬丈。

  有萬佛齊唱的聲音在群山之中回蕩,凈化整個古道廟之中的戾氣,那些本來都恐懼和害怕的僧人,坐了起來,口誦佛經,突然發生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心體離念,離念相者,等虛空界,無所不遍,法界一相…”萬佛朝宗的聲音回蕩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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