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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九章 悖逆乾坤,花開如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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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轉念,蜂僑散出的游絲靈識盡被斬斷,之前射向颶風的八十五箭于同個瞬間被巨力攪碎成煙!

  游絲都斷了,還如何去尋破綻,幸而‘凡邪’未發,否則也是白白廢掉自身修元,傷不到敵人毫毛。

  至此,颶風也再沒有片刻停留,轟轟巨響中,百里風先倒卷而起、再迎頭落下!而風無形,可化萬萬形,就一起一落之間,神龍般的颶風化作紫金巨錘,遮蔽半邊蒼穹,轟砸霖鈴城。

  只不過,風雷灌滿乾坤仍遮掩不住霖鈴城中那一聲陰陰冷笑。

  落入耳中是冷笑,自耳中滑入心底時就變成了毒蛇吐信的嘶嘶怪響。

  就在冷笑響起時候,夏離山身邊忠心伴從,糖人唐果也瞇了下眼睛,左眼,一朵花從他眼中飛出。

  黑色迎風、長到碗口大小,比起覆蓋百里的錘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管他天上還是人間,‘毗摩質多羅’九寶之首,誰敢忽略不計!

  見小相柳放出黑花,拈花‘嘎’一聲大笑,昂首向天對著國師的法術怪聲叫到:“錘子算個錘子!”

  果然,當黑花招展,濃濃血氣自嬌嫩花瓣中綻放,惡鬼咆哮來自冥冥喝斷,撞!

  轟隆巨響,玄光崩散,那一刻天是微微明亮,颶風受相柳寶物猛挫,奪自于蒼穹的光彩逃散了些。

  黑花嬌嫩依舊,金錘反崩向天,這次輪到赤目放聲帶笑:“看著嚇人。原來銀樣蠟槍頭!”

少有的,小相柳皺了下眉頭他沒察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兇獸本能,讓他以為敵人未出全力  巨錘自天空翻一滾,破空之聲重做暴鳴,錘又卷土重來;‘毗摩質多羅’魔花無聲急射,再迎金錘,撞!

  立見分曉,花妖冶,錘崩碎!

  嘎嘎的斷裂聲音直挫耳鼓。天下抬頭望鏡者,百人中九九掩耳,面露痛苦身形顫抖。眼見小相柳大獲全勝,三尸又想喝彩,但小相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法寶、主人靈犀相牽,九頭蛇感受明白,花未受力。

  巨錘不是被花兒撞碎的。是敵人主動變法:

  一錘崩四段,不偏不倚分赴東南西北摔去,旋即碎片重化颶風,四道、百里就金龍狂旋!

  六里颶風變成百里錘,錘崩四片,每一片都變成百里風。何須靈覺查探,凡胎肉眼足以分辨了,國師法術威力暴增四倍。

  風無相,可化萬萬相,四道颶風猛跳中再變、變四象!

  中土人間。四象皆有神獸圖騰,是為青龍白虎玄武朱雀。而馭人傳承迥異漢家,殺獼也有四象圖騰,但不是獸,是刃。

  東春荷環、西秋宮鉤、南夏流鞭、北冬偃鉞,四象兇刃,各有百里巨碩,劫殺來!

  眉頭仍緊皺,可相柳的眼睛亮了,心咒轉,黑花搖,寶物又顯現,‘毗摩質多羅’九寶中四樣兵刃自花中沖上九霄,另外四樣樂器同樣自花中飛出,向下鉆入地面。

  黑花倒轉,心向地梗朝天。

  一花藏八寶,花開分天地,殺伐天,音樂地。

  ‘毗摩質多羅’有經傳世,天上神只長生逍遙,瓊樂仙曲萬世回蕩;地上人間苦難煎熬,刀兵殺伐永無盡頭,是以阿修羅王恨,恨天不管地恨神不理人,居然不管不理,又何必造三千世界衍萬萬生靈?

  阿修羅并不眷顧人間,但他恨天!

  ‘毗摩質多羅’平生大愿,讓宇宙血腥無盡,讓人間享樂無邊,所以刀刃向天沖、樂器入地來,這是他的悖逆乾坤。

  馭人風化四象借勢乾坤四隅,求四方安穩大力;相柳花開八寶顛倒天地,以逆反正亂他的安穩扎實,是斗法斗力斗寶,更是斗勢。四百年前,妖皇身邊少年侍衛遭遇蘇景,骨雕四季歲月流年,蘇景奇遇連連,小相柳又何嘗不是精進不休。

  不知不覺里,他早不再是當年那個冷漠小子了,歷經九道生死殺七次妖仙劫,煉金玉菩提焠邪魔九寶,小小相柳兇猛大妖,憑寶物以斗勢,他有這個本事。

  正四象、逆天地,于馭人兇器沖到霖鈴城之前,‘毗摩質多羅’四刃自天降、四樂破地出,會同倒反黑花齊齊綻放法力,第三次與國師妖法轟撞剿殺,短短三息爭斗,莫說法術威力覆蓋之內,即便遠隔千萬里、自鏡中觀戰之人都覺天旋地轉,腳下站立不穩亂哄哄跌倒各處。

  破空銳響,仿若女妖嘶聲哀號,四象兇器亦如煌金巨錘一般崩裂碎去,每樣兇器斷做二十七截,加在一起一百零八件斷刃碎片飛退碎片化風,一百零八道颶風。

  “妖僧啊,為何不做百里風了?”赤目又開口了,紅眼珠子里滿滿譏誚。

  颶風不再是百里規模,風口籠罩二十里左右。可是這一次連蘇景都皺眉了,他看得明白,金色颶風規模縮小、但威力不曾減弱分毫。

  風形大小國師能夠控制,不過颶風內蘊藏力量磅礴,控制得越小對他的消耗越大,但不縮小不成了,那些風龍若還都是百里規模,這一道法術就得覆蓋萬里幅員了,殺賊呢還是滅世呢?

  即便三十里風龍,百零八道也足夠瞧的了。

  風又震,再化形。

  馭人傳說,太始老祖剛剛誕生于宇宙時并沒有具體形質,他似風似霧蒙蒙一團。老祖想要有個形質的話須得自己來用法術塑造。他不敢直接在自己身上下刀子,便在一座世界中捧土捏泥來試做初形。

  第一天,他造出了十八棵樹,但樹不能動,不滿意;第二天,他造出了十八條蟲,可蟲子太難看,不滿意;第三天,他造出十八尾魚;第四天造出十八只鳥;第五天他造出十八只獸到了第六天,他開始融合前五天的經驗,手中捏泥巴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一天只做一形,又是接連十八天,連著捏出十八頭怪物。

  待到第二十四天,太始老祖終于用手中泥土捏出一個自己滿意的形狀:三目觀天地,六耳聽乾坤,雙腳可奔馳如風雙手能搬山填海,好一頭得天眷欺造化的俊物!

  由此老祖化作六耳殺獼之形,世界中才有了馭人,漸漸繁衍成勢。他前面二十三天造出的樹蟲魚鳥獸和怪物等九十六‘雛形’也都得靈氣化生命,成為天地中萬萬生靈的鼻祖九十六祖落世,二十四天成人。這是馭人間流傳無數年頭的傳說,無稽之談吧,卻滋潤過每頭小殺獼的童年時光。

  此刻九十六道穿天颶風再做變化,化的就是那‘九十六祖’之形。

  借過天地勢,妖僧再借‘人旺’,九十六祖,誅殺霖鈴城!

  蘇景看得出,小相柳擋不住了,這妖僧的法術詭怪,越打力氣增長越快,且不論什么‘人旺’單說此刻風法中蘊藏力量,已然是初戰時近百倍了。可是不等蘇景開口,小相柳就怒聲道:“我自己來!”

  心中真火沖騰,這仗打得別扭,小相柳犯了兇獸性子,不容蘇景幫忙,手中妖訣翻轉,八寶重回黑花中,隨即那朵黑花收瓣斂蕊,竟然閉合、變回花苞。

  閉合只剎那,再綻放時魔花暴漲,九百丈方圓黑色花朵高懸于城上天空。花開九層如塔,當花瓣舒卷開來時赫然可見:每層花瓣上,都穩穩端坐著一個小相柳。

  每個小相柳手中都捧了一枚黑色花苞。

  方畫虎人在城頭,心驚膽顫地觀戰,乍見花中異象,急忙轉回頭去看小相柳,剛還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的糖人唐果此刻已然消失不見。蘇景迎上了他的目光,微微笑:“唐果入花去了。”

  花開九層,層層相柳。

  開目、起身、九個相柳跨步而出。

  相柳離花,花塔轟碎,但巨花化灰飛煙之際,九個小相柳手中黑色花苞再告盛放,不再層層似塔,手中花開得漂亮卻簡單,每花分八片月瓣,每片花瓣上都還有一個小相柳端坐,手中各自捧著‘毗摩質多羅’九寶中另外一樣寶物。

  九相柳,九朵花,一花再開八寶八相柳。

  開目、起身、七十二相柳跨步而出。與本已置身空中的那九個相柳并肩、結圓,極九之數整整八十一個相柳!

  從相柳城頭施法到八十一相柳顯身不過三兩個呼吸功夫,八十一個相柳齊聲叱咤,沖天去!

  轉眼大戰起,馭人乾坤九十六生靈祖惡斗中土世界八十一尊九頭兇獸,巨大力量四散爆碎,狠狠撕扯天空,隆隆巨響連綿不絕,震得大地瘋狂跳動。觀戰根本看不到誰在沖鋒誰在施法,只有無盡熾烈光彩充斥目中。

  蘇景只看了片刻就轉回頭,對不聽笑。

  糖人變成了殺獼,模樣丑陋不堪,但雙眸中清透目光不曾稍改,是以不聽只盯著他的眼睛看,還了夫君一個迷離笑容,而她笑容未散手訣已起。

  旋即清冽長嘯貫徹蒼穹,不聽縱身沖入天空戰團,體內真元滾滾行運,混橫力量由內及外立刻崩碎發簪,滿頭青絲先是如瀑垂落跟著又翻卷飄散,俏面上再沒了明浩、迷離、妖冶,只剩弄弄殺意,那漂漂亮亮的青衣小廝就此變作可怕魔女,莫耶邪魔、晴族霖鈴。

  不聽入戰,全力出手!

  三月一,第三更搞定。

  腦袋冒煙了。

爭取明天繼續,不寫到本子冒煙咱不收手,這天底下誰能讓咱這么打都不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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