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杯結束之后,球員的假期也結束了,沒有參加世界杯的球員都在這個時候回到了球隊,而那些參加了世界杯的國腳們則將繼續休息,直到七月底才歸隊報到。[網小說]
不過球隊的訓練已經展開了。
給每一個歸隊的球員做了身體檢查,然后根據他們不同的身體狀況注定不同的體能訓練計劃。
這一次不用魯迪.岡薩雷斯再手忙腳亂的身兼兩職了,常勝有一個專業得不能再專業的體能教練埃利亞斯.多米尼克。
多米尼克從球隊的體檢就開始全面介入,一步步跟蹤數據,然后進行分析,最終根據每個球員不同的情況,做出不同的體能訓練計劃。
就連最簡單的跑步都有區別。
每天除了熱身的時候球隊是集體活動,隨后每一個球員都是單獨進行體能訓練的,按照多米尼克給他們的訓練計劃表,一項項訓練著。
每一天訓練結束之后,多米尼克都要對每一個球員進行簡單的身體檢查,隨時了解他們的身體狀況,然后調整自己的訓練計劃。
就光是這一項工作就夠繁瑣的了,更不要說平時訓練中多米尼克不斷巡視,認真復雜的勁讓人不得不佩服德國人的嚴謹和敬業。
有了多米尼克,常勝的工作量直線銳減。
在體能訓練階段,他甚至是最清閑的一個人。
在多米尼克身上,常勝充分認識到了一個專業勤奮的教練對自己的幫助是多么的巨大。
于是他越發想要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教練團隊了。
不過這么好的教練去哪兒找呢?
常勝在自己的記憶中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人。
也許是他忘記了,也許是真的沒有合適的人選。
每天結束了訓練,常勝都能夠看到在訓練場周圍游弋著的記者們。有中國的也有西班牙的記者們,這些人對他來說都是老面孔了。
中國記者們看到常勝,都遠遠的,并不上來采訪他。
因為之前他們試圖采訪常勝全都被拒絕了。
顯然常勝這個小心眼的家伙還沒忘記當初這些中國媒體是怎么對待他的家人的。
實際上怎么對待他,他自己并不在乎。但他的家人是他的逆鱗。
他的家人因為國內媒體的報道,而飽受騷擾和非議,這筆賬他可是一直記著的!
所以他從來不接受任何中國記者的采訪,那次接受《足球報》的專訪,還只是為了打擊頭號仇敵《體育周報》而已。
并且那之后,他再也沒有接受過《足球》報的采訪了。
他對中國的媒體陷入了無限期的封殺中。
裴瑋作為他在國內的律師代表,這段時間一直在抓那些編造他專訪的媒體。
而且還真讓他給抓出來了三家。
這三家中有一家是直接翻譯了國外媒體的專訪,然后改掉了記者的名字,就說是自己的專訪了。
另外兩家干脆就是胡編亂造,四處東拼西湊一些,然后就是自己憑空想象一些。
這三家都讓裴瑋給告了,再次證明了常勝打擊中國媒體的決心不容置疑。
所以大家都熟悉了常勝的脾氣之后,再也沒有誰會自己上去找不痛快了,吃個閉門羹實在是心情不愉快,只有存心找虐的人才會跑去采訪常勝。
大部分時候,大家寧肯去采訪球員,打著“我們是常勝老鄉”的旗號,從球員那兒得到一些側面的東西,然后稍稍加工一下,變成對常勝的報道。
但是今天卻有一個人堅持要去采訪常勝。
身邊的人都在勸著:“去做什么?去看他臉色嗎?”
“別去了,去了也沒用的,他已經拒絕了我們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們也是有尊嚴的,總被他打臉誰也不好受啊!”
“別傻了,你不可能接近他的,也不可能成功采訪他。他只要看你是中國記者,就不會搭理了。”
“沒錯,他還恨著國內媒體騷擾他父母的事情呢…唉,這事兒,國內那些媒體確實做得過分了。但常勝也太小心眼了…”
一說起采訪常勝,周遭的記者們都紛紛出來吐苦水,勸那位執意要去的同行。
人群中一位個子高挑的女記者皺著眉頭聽他們的勸說,她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但眉眼卻顯得英氣十足,略薄的嘴唇更是彰顯著這個人似乎不好對付。
她環顧左右,腦后的馬尾辮隨著這個動作甩來甩去的。
所有人都在勸她,重復著一句話:“別去,去了也沒用。他是不會接受我們采訪的…”
這位女記者的眉頭越皺越緊,那片薄嘴唇越抿越薄,有種不滿的情緒正在她的心中累積。
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這些人一副畏畏縮縮,只能夠在背后抱怨的人,就心里有氣。
于是她不合這些人廢話,直接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個人,大步走向那個剛剛從訓練場下來的常勝。
在她身后,一群人搖頭嘆氣:“唉,年輕人就是沖動…”
“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以為自己可以說服常勝…實際上,哈!”
“也許人家想利用美人計呢?”
“就那姿色恐怕沒用吧?穿的也保守了點…再說了,也不是沒有女記者想要利用美人計的,人家長得可比她漂亮多了,不也沒用嗎?”
“反正等會兒就可以看到她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凡是和常勝對著干的人都沒好下場…”
一群人就看著女記者的背影,迎向了常勝,然后他們等著看一場好戲。一個自以為是的記者同行被常勝打臉的好戲。
常勝注意到有人向他走來,他抬頭看過去,發現對方是一個女人,職業套裝,穿的不是裙子是褲子,顯得有些保守,皮膚略白,襯得臉上的那副眼鏡很顯眼。
記者?
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詞。
常勝不打算理會記者,尤其是一個中國記者。
哪怕來人是女記者也一樣。
他也不是沒見識過中國的那些女記者,有女記者跑過來采訪他,仗著有幾分姿色,穿的也稍顯露骨,動作更是曖昧,似乎希望自己就這么拜在她的超短裙下。
對于這種人,常勝是一點都不會給面子的。他從來不講究什么女士特權的,他才是真正的男女平等的擁護者,男人和女人擁有一樣的地位和權力,犯了錯自然都要享受同樣的懲罰,他怎么對付男人,就怎么對付女人。
所以看著向他走來的女記者,他表情明顯不善。
當那位女記者在他面前站定的時候,他張嘴就要打發對方走人。
哪想到這次他落在了后面,因為對方的嘴巴比他更快。
“你就是那個被媒體吹上天的天才教練?看起來確實很年輕,但我覺得你就是一個白癡!”
常勝愣住了。
他本以為對方會點頭哈腰,希望可以采訪自己。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來砸場子的!
對方并沒有要放過常勝的意思,繼續說:“你很白癡你知道不?你知道國內媒體是怎么評價你的嗎?他們承認你取得的成績,但是他們對你的人品都表示不屑。他們說你崇洋媚外,只知道接受外國記者的采訪,卻對中國記者不理不睬。他們還說你瞧不起中國的球迷,所以才不屑接受代表中國球迷的中國記者!你對于這樣的詆毀一聲不吭,保持沉默,任由他們繼續抹黑你。在我看來,你白癡透了!”
常勝被對方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卻并沒有勃然大怒。在回過神之后他反而笑了起來。
“那些記者的話又損害不到我一根毫毛,我為什么要在乎?”他不屑地笑道。
“真的損害不到你一根毫毛嗎?”女記者臉上也掛上了不屑的笑容。“那請問你家人的那件事情你如何解釋?”
常勝聽到對方這么說,臉色才終于一變,變得很不好看起來:“所以我不會輕饒他們!”
女記者臉上的不屑笑容更盛了:“所以我說你是個白癡。你總是這么被動防御有什么意義?每次都等出了事情再找解決辦法,再對付媒體,有什么用?你的家人已經受到了傷害,難道你把所有的記者都告上法庭,你就可以讓你的家人就當什么事兒也沒發生過一樣嗎?你這種做法,在我看來,不僅白癡,還沒種!你究竟是不是個男人?把腦袋插到土里就以為自己安全了,你這得多白癡才能夠想到這么愚蠢的辦法啊?”
這位女記者罵起常勝來毫不留情,看不出來那張嘴還挺刻薄的。
常勝被對方罵得有些出神,但并未生氣。
因為他發現那個女記者說的話竟然很有道理,這方面確實是他沒考慮到的。
就算自己不接受采訪,也總會媒體出現各種有關他接受采訪的報道。
所以自己接不接受采訪,其實都不會改變記者們對自己的關注,除非他是一個無名小卒。
但既然自己是一個公眾人物,就總會面對媒體的騷擾,就不可避免要和媒體打交道。
如果一味閉關鎖國的話,讓外面充斥著各種不利于自己的聲音,似乎確實不好。
因為自己不發出自己的聲音,那別人自然就只能夠選擇相信那些虛假的消息。
反過來,自己的形象全敗壞了還是小事,如果不小心把家里人拉下了水,那真是后悔都來不及了。
所以這位女記者雖然張口閉口都是“白癡”的,但她說的話卻很有道理。
于是常勝回過神來,重新審視眼前這位女記者。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
“閆敏!”女記者略微昂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