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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幾個陌生人和兩只動物

無線電子書    星級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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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

  最后一個機器人被從上到下劈成兩半。

  白夜收好手上的光刀,他沒有像蘇拉他們那樣穿防護服,但也同那幾個機器人一樣看起來根本感覺不到寒冷。

  蘇拉和同伴將受傷的隊友進行了簡單的急救治療,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之后,蘇拉走向白夜。

  “你怎么會來?”

  白夜看了他一眼,將地上那些被砍過的機器人踢到一處,面無表情地說道:“關導。”

  蘇拉面上一怔,隨即又釋然,果然還是什么都瞞不過關風。

  “謝了,只派了你一個?”

  剛問完這句,蘇拉就看向一處,那邊飛奔過來一匹一百五十多公分高的雪白大狼,即便是在風雪冰地中奔跑也好不顯凌亂,反而隱含著一種肅殺的優雅,對上那雙眼睛你會發現那是一匹狂傲的狼,似乎給你一個正眼都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

  “盧布?!你們來了哪些人?!”見到那匹雪狼,蘇拉著實震驚了,實在想不到怎么會驚動這些人,關風到底怎么想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連你們也…”蘇拉看向白夜。

  白夜拿出一件防護服穿上,低聲道:“真冷。”

  蘇拉:“…”原來你還是知道冷的!

  白夜也是人,不是像雪狼盧布這樣的披著厚厚毛皮的獸類也不是那些機器人,只不過穿上保暖服。防護服,呼吸面罩,這些都會對行動有影響,白夜不喜歡有這些束縛因素在內。所以直到解決完這幾個機器人之后才將防寒防護服穿上。

  雪狼盧布嘴巴里還叼著一樣東西。是從機器人腦袋里面取出來的,跑到白夜面前后將嘴巴里面的東西吐出來,說道:“真硬,比以前的硬。”

  蘇拉這邊遇到的不過是一部分,還有其他的機器人留在冰川地帶,白夜和雪狼盧布來到這里分了兩方分別追擊。

  蘇拉看了看正蹲在旁邊的雪狼盧布,那家伙正有損優雅地張大嘴巴彎爪子扒拉著牙縫里機器人身上咬下來的已經嚴重變形的外皮,再次問向白夜:“你們來了多少人?”

  白夜沒回答。顧自走到抬著爪子剔牙的雪狼旁邊,拍了拍它的頭“走了。”

  蘇拉旁邊的人對于白夜這種態度很生氣,雖然剛才白夜幫了他們的忙。但是這人依舊讓人很不爽,準備上前說兩句,被蘇拉攔住,搖搖頭示意他不要那樣做,他了解白夜的行事風格。

  “先離開。情況有變,聯系上面看看有什么新的指示,對了,那幾個被砍壞的機器人殘骸也收集起來。會有用。”蘇拉說道。

  西林駕駛著飛車經過那座冰穿那處的時候,那里已經沒有人了。白夜和蘇拉都已經離開,風雪已經將原來戰斗的地方用積雪掩埋。乍一看去也看不出什么痕跡,只不過旁邊的一座冰山上有一條很長的裂紋,見證著之前發生在這里的戰斗。

  “納依米,你來駕駛。”西林說道。

  “啊?”納依米愣了愣,反應過來“為什么?”

  “我累了。”

  “哦,但是我能力有限,估計會被超車。”納依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現在“菜餅”暫時在第一位,但是后面的飛車也緊追著,沒甩開。

  “沒事,讓‘菜餅’協助你。”

  說完西林便在操控面板上設置了一下,然后西林和納依米的座位就發生了變化,納依米有些緊張地接收操控,同時也讓“菜餅”配合。

  西林離開駕駛位之后,開始在屬于領航員的分析面板上活動,手指快速動著輸入一連串的字符,同時,分析面板上彈出一個個小光屏,每一塊小光屏上顯示的東西都不一樣,有的是波頻分析,有的是影像分析,那多行面的分析數據看得納依米眼花。

  瞟了眼之后,納依米就不再看西林那邊了,一門心思駕駛飛車。

  西林通過安裝在“面餅”上的分析器分析推斷出了很多事情,他知道有機器人出現過,出現的那個地方他也定位了,從各媒體和司澤爾家族設立的一些監控器里面截取的視屏片段經過處理之后,他看到了那座冰山上的裂縫。除此之外,雪狼追擊機器人的地方西林也做過定位。

  這樣來看,蘇拉他們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黑蝰的機器人?但其中有很多細節西林不懂也不明白,不過有一點西林清楚,前面那個雨林地帶他就感覺到了機器人的存在,而這個賽段又出現了,那么,后面剩下的賽段肯定也會出現,至于蘇拉他們能不能將那些機器人擋住就不得而知了。

  西林在分析的時候,納依米已經開始著手沖刺,這一賽段已經快結束。他們到達冰川雪地賽段的時候是夜幕降臨,而現在這個賽段快結束了,天邊也開始有了朦朧的亮光。

  雖然納依米已經盡量去沖刺,但是對于環境帶來的微小變動,還是沒有那些老手們做得好,不過有了西林在前面制造的優勢,這個賽段的成績也不弱,排第二。這個賽段第一的是閃電車隊的彎月飛車。天航的梭形飛車第三名,而鋒芒的刀鋒飛車排第四。

  第四賽段冰川雪地結束之后,并沒有多少飛車停下來檢修,下一賽段是廣袤沙漠。

  第四賽段和第五賽段可以說是兩個極端,但是偏偏特殊的地勢環境造就了這樣特殊的賽段。

  飛車沖出冰川雪地之后,入眼的依舊是一片白色,即便飛出冰川雪地好遠,但是從視野窗口看到的依舊是一片雪白。

  但是,當你看到飛車上顯示的氣溫時便會發現外面的氣溫根本不是冰川雪地中的那樣,而是與人體體溫差不多的溫度。

  那些白色的。全都是沙子,白色的沙子。白沙區域是冰川雪地到沙漠地帶的一段過渡區,這片區域到處都是白色的沙子,但是溫度并不像沙漠中心那么高。可以說,這里的氣溫算得上舒爽,空氣濕度也不會過低。

  “西林,換過來嗎?”納依米問。說實話,雖然在沖刺的時候出了點小誤差,并沒有沖到第一名,但卻將納依米的癮勾起來了,一時間他還真不想轉手。當車手比當領航員刺激多了。

  “不用。你繼續。”

  西林的話讓納依米心中一喜“放心,我會盡力的!”

  隨著繼續飛行,白沙漸漸變成黃沙。外面的氣溫也直線升高,飛車里的還好,畢竟有恒溫裝置,要是出去的話,估計沒多久就會被曬成人干。

  不得不感慨一下那些自然界的頑強生命。西林從飛車上的顯示光屏看到一些穿梭在沙地中的動物,那么小,那么頑強,不借助任何機器。全憑自身的適應力和進化能力。

  西林終于從設置的這些分析起上觀察到了一段異常的波動,屬于機器人的異常波動。類似于機械語言,但是因為受到了干擾。并不能知道它所表達的意思,西林嘗試著定位了一下,卻發現并不能做出精確定位,或許是那些機器人自己設置的干擾,也或許是其他人,不管怎樣,那里確實有機器人存在。

  正因為見識到過那些機器人的能耐,西林現在根本沒心思去注意比賽,如果命都沒了,還要比賽干嘛?

  弗萊克見過“菜餅”的設計圖,納依米守著西林組裝的“菜餅”但是他們兩個都不知道,其實“菜餅”內安裝了一個很隱蔽的武器系統,一個相對獨立的,設置過多重密碼的武器系統。

  西林現在就是再將這個武器系統激活,激活后的武器系統并不會對納依米的駕駛有多少影響,納依米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這輛飛車上已經開啟了另一個危險程序。

  因為弗萊卡提供的材料有限,制造金額也有限制,所以僅憑“菜餅”上現在攜帶的武器系統并不能真的將那些機器人怎么樣,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西林的戒指內還有一些武器,以及煉獄雷蛇K和相關子彈。

  深呼吸,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蘇拉他們身上,西林必須為自己安排后路。

  納依米不愧是司澤爾家族的人,在度過了開始的生澀感之后,已經越來越熟練縱使達不到西林那樣的微控制手速,但也差不遠了,配合“菜餅”自身攜帶的智能調控,現在還是四輛飛車聯合領頭。

  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一輛被淘汰的車型,一個驚掉人眼珠子的古董“菜餅”在這過去的四個賽段的比賽里面已經足夠閃眼,得到了足夠的肯定。當然,也只有那些很懂行的人才會知道,不是誰都能將“菜餅”式飛車駕駛到這種程度的。

  當西林正做好應對機器人的準備的時候,一個分析光屏上的異常波動全部停止,就像那些機器人并不存在了一樣。

  西林盯著那個光屏看了兩秒,然后迅速點動手指在其他幾個光屏上進行異波分析,最后將幾個光屏上的分析結果進行多重比較,最后得出的結果卻發現原先被圈出的那片地方的機器人是真的沒了。沙漠的其他地方有微小的機械語波動,但都是在遠離這個核心部分。

  或者說,西林在屏幕上圈出的那片地方的機器人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被蘇拉他們干掉,或者被其他人干掉了。而剩余的機器人則往遠處逃逸。

  到底是誰呢?

  隨著離西林圈出的大致坐標點區域越來越近,西林也愈發注意這一帶的變化,緊緊盯著面前的幾塊光屏,一旦這些光屏上出現機械語波動,西林不惜放棄比賽,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好的是,在這里并沒有探測到機械語波動,反而有有機生命顯示,不是沙漠本地的物種,而是外來物種。但因為對方有干擾裝置,西林在車里面也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物種。

  不過,現在西林也不那么緊張了,對方應該是干掉了機器人,不是蘇拉他們就是其他人。至少不會是敵對勢力的。

  沙漠中已經是漫天飛沙,通過正常的視野圖根本就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但是西林還是從風沙之中觀察到離賽道不遠處的一個圓球狀家伙。估計直徑有兩米左右,風沙幾乎將它掩埋,但是露出的部分有漸漸的鱗甲。

  飛車飛離之后,西林也從監控器上模糊觀察到那個圓球在他們飛離之后,抖了抖沙子,然后朝一個方向滾去。

  在。沙漠中一處砂巖區域。

  高高的砂巖擋住了惡毒的光罩,陰影部分的溫度要低上許多,而且這里沒有狂暴的風沙。

  狹窄的石縫里面躺著一個人。那人帶著遮陽帽,帽檐壓得低低的。將卷過來的并不多的細沙擋住。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不知道是打斗形成的還是他自己扯的,估計兩者都有。

  那人枕著臂翹著腿晃晃悠悠,腿上半卷起的褲子破布條似的隨著他的動作晃悠,看上去倒是十分悠哉。

  在砂巖不遠處。風推動著沙子將一些東西掩埋,不過還沒有完全淹沒,一個小角上露出的東西在光線的照射下反射出金屬的光澤,仔細聆聽還能聽到沙層下面微小的電流嗞嗞聲。不過那些嗞嗞聲原來越弱,然后全部消停。

  咕嚕咕嚕。

  一個刺球狀滾過來。正是西林見過的那個圓球。

  圓球滾進石縫的時候卡了一下,然后滾退一點。再往石縫里面沖,又卡住。試了幾次之后終于放棄,再這樣強行沖進去的話,估計這一片的砂巖全都要被它沖倒了。

  圓刺球伸展開,這是才露出它的全貌。

  那是一只近五米的犰狳蜥。

  將全身伸展之后,犰狳蜥抖了抖身上的沙石,大搖大擺往石縫里面爬,現在并沒有被卡住。

  “方方,一切順利,可以手工啦!”犰狳蜥朝躺在里面睡覺的人說道。

  被叫做方方的那人長嘆一聲,似乎在遺憾自己的悠閑時光結束了。抬起手指頂了頂帽檐,露出帽子下面一雙細瞇的小眼,視線掃了掃爬進來的犰狳蜥,然后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站起身,又伸了個懶腰。

  “走吧,手工。”

  一人一蜥走出石巖地區,走進風沙中。沒過多久便來到一個并不算太高的小沙丘。

  那人抬手拍了拍沙丘的一處,大叫道:“開門,我們回來啦,外面的風沙好大!”

  嘭嘭的拍打并不像是打在沙丘上的聲音,隨著那人的拍打“沙丘”外面的沙層隨風飛走,露出里面與黃沙差不多的外殼。那是一艘飛行器的外殼,只不過在黃沙之中,保護色和材質的偽裝再配合風沙在它表面覆蓋的掩體,看上去就像一座小沙丘。

  那人邊拍邊吼了半天之后,飛行器的一處才打開艙門。一人一蜥進去之后就艙門就迅速關上了。

  飛行器的駕駛室里面,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小女娃正坐在主操控手的位置上玩游戲,對于那一人一蜥進來也沒什么反應,眼睛直直盯著游戲光屏,手上不斷動作著。

  那是一個駕駛游戲,是前不久司澤爾公司開發出來的飛車游戲。

  在那只犰狳蜥正準備趴下來休息的時候,小女娃終于發話了:“阿瑪迪羅你又帶進來了很多污染物!下次你負責清理飛行器!”

  犰狳蜥阿瑪迪羅趴下的動作僵住了,然后身上盔甲般的巨大鱗片都幾乎炸起來。

  “憑什么!上次就是我清理的飛行器!”

  “你進來的時候沒有抖抖沙石,這是你的失誤。”小女娃眼睛依舊直直盯著屏幕,但是話語確實針對犰狳蜥阿瑪迪羅的。

  阿瑪迪羅眼珠子眼睛轉了轉,然后翹起尾巴指了指軟骨頭似的躺在椅子上的人,對小女娃說道:“妮琦,我要舉報,方方那家伙今天偷懶,工作幾乎都是我做的,你看我尾巴上都被削掉一塊鱗甲,差點就被削斷尾巴!”

  躺在椅子上的人嗖的彈起身,指了指自己破布一般的衣服和已經呈“流蘇”狀的褲子。一派委屈地控訴道:“胡扯,你看我這一身,這都是戰斗的痕跡!我差點就裸奔了!妮琦大姐頭,你得為我做主!這次一定要漲工資!”

  很奇怪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叫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女娃叫“大姐”。

  妮琦玩著游戲。哼聲道:“池剌方,阿瑪迪羅,下次你們兩個一起清理飛行器。”

  “冤枉,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很賣力!不信你看我真誠的雙眼!”池剌方湊到妮琦面前,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

  小女娃已經玩過關,終于放下面前的游戲,扭頭看了看湊過來的池剌方。努力從那雙即便睜著眼也細得跟線似的眼睛里面尋找他所說的“誠意”然后得出一個結論:“你今天的眼屎格外突出。”

  聽到這話,池剌方并沒有覺得尷尬,反而相當自然地抬起手指摸了摸內眼角。“這就對了嘛!為了干這活,大熱的天我熬得眼干眼澀眼疲勞內虛上火,嗯,說不定還會發炎或者已經發炎了,你說我有多不容易!加工資。一定得加工資,還要假期!最好能有公費旅行的報銷單!”

  后面趴著休息的阿瑪迪羅尾巴抖了抖,埋下腦袋不說話。

  沉默半晌,池剌方突然盯著妮琦的尖耳朵說道:“咦。妮琦大姐,你已經三十五歲了嗎?前段時間看還是三十四個赤。現在怎么三十五個了?”

  妮琦的耳朵比一般的人要尖,而且耳郭上有一圈齒。有多少個齒就代表她的實際年齡是多少歲。

  池剌方咋呼完這句話之后,飛行器里面響起“咚”的一聲,伴隨著池剌方的慘叫。

  沙漠地帶的賽段也還算順利,西林他們依舊是四強爭霸,納依米格外興奮,遠沒了之前的緊張感,速度也開大了,只不過,在狀態良好的情況下,以一公分的差距惜敗屈居第四名,第三名的是天航的梭形飛車,第二名是閃電的彎月,排第一的是鋒芒的刀鋒飛車。

  總比賽已經過去七分之五,五個賽段之后,前四強的爭霸最終積分分別是:天航的梭形飛車150,閃電的彎月飛車145,西林的“菜餅”也是145,鋒芒的刀鋒140。

  四輛飛車的差距其實并不大,誰都有可能奪冠,畢竟后面還有兩個賽段,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么事情。

  沖出第五賽段之后,納依米有些沮喪,再加上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和相當的注意力,沖刺之后就有了嚴重脫水和疲憊癥狀。

  現在納依米不是一般的佩服西林,畢竟他自己只是飛了一個賽段,而西林飛了四個,如果每一個賽段都要保持這樣的集中力還精神力的話,那么這種賽事的車手還真是能人。納依米甚至會覺得之所以有一個車手和一個領航員,其實也有在中途換著駕駛的因素在內,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從頭駕駛到尾的,這是一個長途的賽事,沒那個能力沒那個韌性還真不能參加,參加了也是遭罪。

  以前納依米也參加過長途賽事,但是由于競爭力有限,而且遇到的困難也并不算太大,所以還能堅持下去,但是真正加入進“自由之風”的比賽之后,只有嘆氣的分了,他還需要歷練。以前這個時候納依米和一群貴族子弟們開著飛車在安全行駛道上從一個賽段到另一個賽段,那時候覺得多簡單啊,不就是開飛車嗎?不就是一個長途比賽嗎?

  納依米堅持著將飛車停到檢修點檢修,然后對西林感慨了一番,將自己的感想說出來。

  “算了,西林,還是你來吧,我現在還不到火候。”

  西林想了想“行,后面的我接手。”

  不止是西林他們到檢修點檢修,幾乎所有完成第五賽段的飛車都會到檢修點檢修,因為接下來的第六賽段是海底賽段,飛車要是有什么小問題的話,飛到海里去無疑是找死,救援隊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救援及時的,所以還是保險為妙。

  檢修點處鋒芒車隊的地方,由于四強飛車領頭,后面的飛車還落后一些,刀鋒飛車飛到檢修點的時候,托比婭她們還沒有飛過來。

  鋒芒這個檢修點的負責人員正忙著指揮人對飛車進行緊急檢修。而車內的駕駛員,鋒芒車隊的現任隊長達尼,正和領航員隊友聊天。

  “那輛‘菜餅’有點不對勁,雖然還是很快。但是沒有給我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領航員說道。

  達尼贊同地點點頭“確實,就像換了一個人…”

  說到這里,兩人同時想起來,那輛飛車的領航員是司澤爾家族的納依米,納依米雖然年輕,但也經歷過很多飛車比賽,即便沒有參加過像“自由之風”的這種大型賽事。但至少經驗是有的,駕駛飛車完全不是問題!

  “這么說來,后面那是換了一個人,司澤爾家的小少爺納依米?”

  “應該就是他了。”

  “不過。達尼,你說后面最關鍵的兩個賽段會不會再換回之前開車的那個小子?”

  “有可能,不,是很可能,只要那個人沒又受傷。就肯定會換上來,后面我們要加把力了,那家伙太瘋狂。”

  與此類似的對話在天航和閃電的車里面都有發生,大家也都同時想到了換人的問題。

  最后兩個賽段。決定性的沖刺賽段啊…

  “走了!”

  四輛飛車到達維修點的時間差不多,四輛車進行的檢修時間也相差無幾。不過納依米駕駛的時候稍微落后一點點,所以在檢修完畢起飛的時候也落后一點點。也僅僅只是一點點罷了。

  四輛飛車離開的時候,還有陸陸續續到達這里的后面的飛車,這就是差距。

  劃出飛行軌道的光標從旁邊的懸崖斜向下延伸然后沒入海中,四輛飛車在入海之前都已經調整好了參數和相關設置,使飛車能夠更好地在海水中游行。

  “菜餅”上一些鱗狀的推進也開啟了,不過現在的模式是海底狀態,推進器更換了一個擋,能夠將水波帶來的阻力大幅度衰減。

  還在中最麻煩的就是碰上那些大家伙,雖然在比賽之前有清理過,但是誰也不知道清理之后會不會有大家伙再過來,而且飛車飛行的水層并不是深海,所以碰上那些深海大家伙的比率并不高。

  當談,以往也遇到過那樣的事情。碰上那些海里的大家伙的話,肯定不能硬碰,只能避開,要避開這些深海的大家伙們,肯定要消耗一定時間,即便這個時間很短,但是一秒足夠被前面的飛車甩很遠。

  海里很漂亮,這顆星球沒有多少工業設施,沒有多少人為污染,珊瑚礁一片一片,各種奇怪的小魚和海底動物顯得很活潑。海里并不安靜,反而相當熱鬧。

  西林在駕駛的同時還有心思去觀看一下海里的景象,對于他來說,這樣的景象總能讓他有種無法控制的觸動。

  無數色彩繽紛的海底角色們共同存在,珊瑚礁周圍就像一個狂歡節,這樣一個美麗的自然的生存體系西林很少見到,像花兒一樣搖擺的,或者像石頭一樣堅固的珊瑚們,就是這些海里動物的游樂場,是它們的家園。

  一只大海龜慢悠悠擺動著前肢;巨大的石斑魚甩著尾巴,顯得笨拙而憨厚,張著大嘴讓小魚們給它清理口腔內的寄生蟲;蝦虎魚和推土蝦共同合作一個擔任保鏢一個建造洞穴分享同一個家…

  這是西林看到的景象,每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西林總會想其那個只能從電視上看到這些而被人們當神話一樣講述的年代。走出星球后,西林見到了很多“神話”般的景象,都是純天然的、自然的景象,而不是人工的、用科技痕跡濃妝艷抹的景象,但是,有些人,他們永遠都不能見到這些了。

  納依米在旁邊看的心驚不已,因為西林開了三個可視窗口,一個是賽道前面的情況,一個是不遠處的那些珊瑚礁,還有一個顯示的是看不懂的波動圖。

  正因為有了前面親自駕駛的體會,納依米現在才會覺得驚心動魄。三個可視窗口啊!西林,一心不可三用啊!

  每次看到飛車從一條大魚旁邊擦身而過,納依米都會覺得呼吸節奏慢了一拍。

  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在西林一邊駕駛飛車,一邊觀看海底世界。一邊關注著異常波動的時候,海洋的另一處,海岸邊。

  隨著大浪卷向沙灘,一個人影從海水中冒出。慢慢朝沙灘走上來。

  這個人身上還覆蓋著鱗片,有幾處鱗片破損,并不嚴重的傷口處還有藍色的血液流出來,不過很快就結痂,離開水之后,那人抖了抖胳膊,手上還抓著從機器人腦袋里面掏出來的東西。

  這人罵罵咧咧地走上岸,全身的鱗片也漸漸消失。變得與人類差不多。還好這里沒有人,不會見到這個奇怪的人在沙灘上公然裸走。

  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后,這個怪人不知從哪兒掏出通訊器。并沒有開啟影像投射,只是聲音交流。

  “哎,是我,瑟地耶,這邊的已經搞定了…。嗯,知道,沒誰注意我…知道知道,注意形象嘛。我哪會做裸奔那種事情,我是那種人嗎?那么沒道德沒素質的事情不要往我身上推…對。拿了一個最好的樣本,待會兒給你送過去…嗨。沒啥,就是被砍了幾刀,深可見骨,流老多血了,這次一定得漲工資…沒騙你,真的!你沒有發現今天的海格外的藍嗎…”

  西林這次沒有發現機械語的異常波動,所以這第六賽段的比賽挺順利的,如果忽略掉中途遇到的一只大章魚還有后半段時不知從哪兒來的估計是被鯊魚聯合調戲過的龐大魚群路過的話,確實挺順利的。

  當那個像打了激素一樣的“菜餅”沖出海洋結束這一賽段的時候,隨后的那三輛飛車里面的人都同時想道:果然,那個車手又回來了。

  “好!一鼓作氣,最后一個賽段了西林,拼了!”納依米激動地坐不住,沒辦法,畢竟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這種時候怎么還能保持冷靜?

  看了看依舊是那副死樣子的西林,納依米撓撓腦袋,相比與自己,西林就像一個大出好多的人,明明大家的年紀都差不多,但是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這次沒有停,飛車不需要去檢修點檢修,而且對于黑蝰的機器人的事情,西林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也不像前面那樣憂心警惕,速戰速決吧。

  直接將所有的鱗狀推進都打開,西林的手在操控面板上迅速動作,一看到這幅樣子,納依米反射性地抓緊椅座,初始賽段的經歷太過深刻,不怪他會這樣反應。

  想了想,納依米比賽以來第一次朝嘴巴里面塞了一片藥劑,他有預感,要是不這樣做的話,待會兒估計會很難堪。

  事實也確實和納依米想的差不多,最后一個賽段多山石,撞在山上可不像撞在沙丘還能有點緩沖,一旦撞上山,估計正常比賽就完了。

  越是在比賽的最后階段,大家越是小心,不然就前功盡棄。

  天色又黑了,這無疑加大了山石中飛行的困難,而且標示賽道的光標有一些還會環繞大山盤算而下,這樣的話,飛車都要繞著山盤旋的飛幾圈的,處理不當的話,輕則與山上凸出的一些棱角撞上,重則整輛車都撞上去,人車皆毀。

  越靠近山,無疑飛行的路線越短,同時承擔的風險也越大。這是個技術活。

  所以每一次納依米看著飛車與那些凸出的山石棱角幾乎擦肩而過的時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偏偏這種情況還接連發生,又一次納依米看了看分析數據,剛剛才過去的那一圈與凸出的山石相差僅僅只有不到五毫米的距離。

  放在平時很多人都能做到這樣,但是這是在比賽中,而且西林駕駛的速度也是相當之快,不亞于在初始賽道的時候。

  納依米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還有種惡心反胃的感覺,這就是傳說中的暈車?要是被司澤爾家的人知道的話一定會被笑死。司澤爾家的人竟然暈車?胡扯的吧?!

  不僅僅是納依米覺得荒謬,后面的飛車也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有人膽子大到這個程度,用這樣的速度來飛隨后一個賽段?這是沖刺還是找死呢?!

  西林每一次駕駛著飛車飛過一座山,呆在終點的人們就會狂歡一次。

  雖然這邊已經是晚上,但是巨大的光憑影像上的畫面已經被做過處理。飛車都被用顯眼的熒光標注,所以影像中,大家就看到那一晃而過的光線,標志著“菜餅”的銀白熒光。

  原星明更是大聲嚷嚷著“使勁沖”“再快點”。也不管西林能不能聽到,而原星明旁邊的人也不去在意原星明不知道第幾次“那是我哥們”的言論,都嘶吼著,像一個狂歡之夜。

  布里萊斯坐在那里看著中間的大光屏,半晌“嘿”的低笑一聲,搖搖頭。

  旁邊的人不知道布里萊斯是個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布里萊斯和納依米還有一個小孩子打賭了,而這場比賽看起來應該會是那輛古董“菜餅”會贏。這樣的話布里萊斯會輸掉一個億的嵐薩幣。

  一個億啊…那可是他們幾年幾零花錢。要是輸出去就得去行乞了。

  輸這么多錢,肯定心情特不好。所以沒誰敢亂說話,生怕撞到槍口上。

  布里萊斯突然站起身,嚇得周圍幾人哆嗦了一下。但是布里萊斯并沒有去注意他們,而是對一旁的仆人說道:“錢準備好。”

  “那將軍那邊…”

  “我會跟他說的。”

  “是,小少爺。”

  說完錢的事情之后,布里萊斯擺擺手沒讓其他人跟著,走動一個專屬的休息室。打開通訊器。

  沒多時,訊通連接,出現一個隊西林和彼勒都很熟悉的人的影像——努哈奇.拓森。

  “怎么了,這時候聯系我是不是又有什么要我幫你擦屁股的?”拓森一身軍裝。有些風塵仆仆,不過很精神。應該是剛訓練完畢或者完成任務回來。

  布里萊斯笑了笑,說道:“哥。我今天輸錢了。”

  拓森對自己弟弟這句話已經很熟悉了,一邊用清理器清理身上的灰塵,一邊不在意地問道:“輸了多少?”

  “一億。”

  “還不算多…多少?!”拓森咔的將手上的清理器捏碎,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

  “一個億嵐薩幣。”

  拓森深呼吸,不行,好想沖過去將那小王八蛋滅口。

  再深呼吸,繼續深呼吸。

  終于將情緒整理好,拓森壓抑著怒氣說道:“你當咱家是司澤爾那樣做生意的?!你賭個賽車會輸一個億?!你當一個億是這么好賺的?你知不知道你哥我在軍隊拿的補貼是多少,知不知道你哥我就算是一個危險人物得到的報酬是多少?!知不知道…”

  拓森一連串的“知不知道你哥我”、“知不知道咱爸”、“知不知道咱家”說出來后突然發覺不對勁,這樣是放以前小王八蛋肯定會不耐煩地揮斷,但是今天…不對勁,很不對勁。

  拓森仔細看了看自己弟弟,雖然只是通過影像,但是已經足夠看清楚今天布里萊斯的異常了。

  “你…是不是被欺負了?”拓森試探道。錢是錢,錢出去了可以再賺,但是被欺負就是不行,那事關男人的尊嚴問題,上升到某個角度,用他老娘的話來說,那事關一個正在成長的年輕人心理走向問題。更何況是一個已經有些心理發展畸形的年輕人。

  布里萊斯搖搖頭,笑著道:“沒呢,只是有些想通了。”

  他一直覺得他哥和他爸不讓他開戰艦而是開飛車練手不過是借口,布里萊斯總是覺得戰艦就是戰艦,飛車是飛車,怎么能夠跟戰艦相比?飛車就像是只能所在星球內的膽小鬼,只有戰艦才算得上英雄。所以對于飛車,布里萊斯從來都沒有一個好態度,連帶著對司澤爾家族出身的納依米沒好臉色,經常對著干。

  但是現在,看過這樣比賽之后,布里萊斯覺得自己找回了一些東西。那種時間都似乎被自己的速度帶得靜止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見到戰艦飛行的時候。錯的不是飛車,錯的是他自己。

  如果繼續這樣渾渾噩噩混下去,或許,這輩子都這樣了,這輩子都只能站在看臺上看別人飛。

  遠在第二十三軍區的拓森突然感覺一陣雞皮疙瘩冒起的聲音,他聽到什么?他那個小王八蛋弟弟說“想通了”?

  真是見鬼了!

  “你,你現在在看那個什么飛車大賽是吧?你先別亂想,別做傻事,先呆在那里,有什么事等我去解決!”

  拓森咔地按掉通訊器,然后立刻聯系了拓森身邊的幾個人,那是他老爹派出去保護布里萊斯的,并沒有能從那幾個人口中了解出什么關鍵性的東西,拓森囑咐他們一定要盯住布里萊斯,千萬別讓他做傻事。

  聯系完布里萊斯身邊的人之后,拓森又立刻聯系自己遠在帝都的老子,第一句話就是:“爸,不好了,布里萊斯說他想通了!”

  “什么?!那小子受什么刺激啦?!趕緊派人過去別讓他做傻事!”

  布里萊斯看著斷開連接的通訊器,有些發愣,他想通了不是應該高興嗎?他哥看他的眼神怎么像是自己要自我了斷一樣?

  外面已經想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看了看收到訊息,布里萊斯關掉接收器,招呼幾個仆人和下屬,離開了這個歡呼的場地。

  不論是多歡呼多熱烈多激動的場合,那個舞臺總是別人的,走不出別人的舞臺,總是活在別人的舞臺之下,自己永遠也沒有邁出步子的一天。

  原星明在西林的飛車沖過終點的那一刻,直接踩著前面的人沖過去。

  為了避免觀眾的過分熱情,西林將飛車開到專門的停車場,一出門就看到原星明激動地奔過來,后面彼勒和烏拉嘎喏他們緊跟著,真準備跟他們打招呼,西林瞥見蘇拉的身影。

  蘇拉做了個手勢,示意西林過去一下,西林點點頭,迎接了原星明幾個人拳頭式的恭喜之后,西林說有事前離開一會兒。

  早見到了等在一旁的蘇拉等人,原星明并沒有為難西林,先放西林過去。

  西林離開之后,原星明幾個又將目標放在還留在車內的納依米身上。

  “哎,納依米,趕緊出來清楚,哥現在大叫三聲也不能平息血液里面狂暴的激動!”

  “就是,納依米趕緊出來,咱去狂歡一下!”

  “納依米,去領獎,領獎!再披著閃亮的禮服出去溜一圈!”

  聽著車外幾人七嘴八舌的聲音,納依米抬起頭,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掩飾不住眼中的激動。

  “我也想去狂歡一下,但是做了這么長時間的車,我腿都麻了!先讓我喘口氣,我可不像西林那個機器。”

  其實不是腳麻了,是腿軟了。但納依米說不出口,那種頭皮發麻的就像是故事中從魔鬼的牙齒縫里逃生的驚險感,要不是提前吃過藥,估計真的會暈厥過去。

  另一邊,蘇拉帶著西林走向一間房“這次確實有黑蝰的人來這里,我們奉命過來幫助你,不過,真正幫到你的還是你導師關風。”

  推開門,西林見到了幾張陌生的臉,還有兩只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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