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論次世代新資源的開發與廢棄能源再利用
作為如今很大程度上負責締結被遺忘者與銀色黎明間堅固盟約的“傳聲筒”和“通訊員”，萊尼德巴薩羅梅的存在至關重要且無法取代。
也是因為如此，對于這位后半生幾乎都是在悲劇中度過，卻仍舊堅忍不拔的老者，高和對于其所提出的請求，也會無條件地滿足并且給予幫助。
只不過啊，高和所沒想到的是，老巴薩羅梅所請求尋找的，居然是…
“女兒？”
說實話，高和現在對諸如“女兒”、“姐妹”、“媽媽”等等諸如此類的詞語都有一種條件反射上的過敏，當然，這絕不是說他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連窩邊草都要啃得一干二凈的程度，話又說回來，老萊尼德的女兒…
“你女兒長得漂…哦，我是說，你女兒的相貌大概是怎樣的？”
尋人嘛，除了有個名字之外，當然是有了直觀的容貌才更好尋找，畢竟如果說到重名，艾澤拉希大陸上這樣的情況可并不少見，而如果是一個出類拔萃的美少女，相對而言尋找的難度就要降低了不少。
“這個…”
看得出，老鐵匠似乎有些為難，而且，他為難的理由，高和也能夠大抵想象得到。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把您的女兒怎么樣的…”
這樣的保證似乎有些欲蓋彌彰，而且事實也證明，高和的保證絕對是畫蛇添足。
“我并不是在懷疑您…正直的圣騎士。”
老鐵匠用狐疑的目光盯著高和看了老半天，才總算是嘆了一口氣。
“事實上，當初安薇娜被人帶走的時候年齡還很小，不過…我想她現在一定是個漂亮的女孩兒。”
萊尼德不知道，他的這句話，才是促使高和全力以赴尋人的最大關鍵。
“嗯嗯…好，我知道了，特征是…金發和藍色的眼珠么，如果是人類的話。那么，在奎爾薩拉斯的精靈族群中尋找這樣一名人類應該并不困難才對…”
接下來，高和飛快地記下能夠用作尋人的關鍵――包括這個名叫安薇娜的女孩兒是在襁褓之中被一個名叫“伯雷爾”的神秘人送到了當時膝下無子無女的萊尼德家中，而后由他撫養長大。又在安薇娜十余歲的時候將之接走。
說起這段往事時，老鐵匠后悔的神情溢于言表――當初的他因為故土難離，哪怕那名神秘人幾次三番地強調著可能到來的亡靈大潮的危險，他卻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拋棄位于塔倫米爾的美好家園，而最終的結果…則是現在失去了妻女，更成為了亡靈的他，孤單一人的現狀。
“放心吧，我一定會幫助您找到安薇娜，并且讓她來同您見面的…”
“不不不…”
聽到高和的保證，老鐵匠卻慌慌張張地擺手拒絕。
“我現在這副樣子…安薇娜她見到了一定會很害怕吧。我只要知道她還好好地活著，有一個美好的人生，安安穩穩地嫁人生子…就已經足夠了。”
毫無疑問地，比起老弗丁而言，萊尼德巴薩羅梅的父愛顯然更加純粹和溫情。或許這也和安薇娜終究只是養女而不是親生女兒有關？
話又說回來…收養一個可愛的孤女然后傾盡心力將之撫養長大，這樣的舉動，不正應該是如今以光源城為中心的聯盟所貫徹的宗旨么！
“話說回來…那個伯雷爾是什么人？”
“這個…我也并不清楚。”
對于高和的這一問題，萊尼德巴薩羅梅顯然也是思索過許多次。
“那應該是一名強大的法師…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不過，在他的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獨特的氣質？”
高和疑惑地望著老鐵匠，按理來說，如今的他應該是不會輕易給出這樣的評價才對。
“不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帶著憐憫的目光俯瞰眾生的神明…”
是…這樣的感覺么。
莫名其妙的，高和的心中已經對這個“神秘人”的根底有了一個猜測，當然，在沒有真正地確認過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地告訴眼前的老者的。
于是，在將老鐵匠的請求通過特殊渠道通知了正準備穿越腐蝕之痕的納薩諾絲凋零者的同時，高和也很快地得到了另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
德萊尼人的領袖，先知維綸，馬上就要蒞臨圣光之愿禮拜堂。
想到此前所得到的。有關“納魯被俘”的消息，高和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得到，這位領袖的到來，至少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畢竟，要前往血精靈所在的奎爾薩拉斯，圣光之愿禮拜堂無疑是最方便也是最后的中轉站點。
“放心吧，圣騎士。”
似乎是察覺到了高和的憂慮，老鐵匠低聲安慰著他。
“這些德萊尼人都很友善，雖然長相是奇怪了一些，不過，他們的包容和寬宏是你可以輕易感受得到的，而且，說到對于圣光的信仰，這些外鄉人甚至還要比起絕大多數圣騎士更加地虔誠…”
“與其說是信仰圣光…倒不如說是信仰著身為圣光代言人的納魯吧？”
高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后，終究還是起身，與老萊尼德一起走向圣光之愿禮拜堂的門外，準備和眾人一起迎接這樣一位尊貴的領袖蒞臨。
德萊尼人并不擅長法術，這一次長途跋涉地前來，還是借助了精靈族的力量，很快，當皎潔的月光光華閃耀，自從天而降的月光棱柱之中，一位相貌年輕而又溫文爾雅的女性，已經緩步走向了眾人。
“貴安…請容我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維綸…德萊尼人的先知。”
這是一名身材比起通常的人類、甚至精靈族的女性還要高挑許多的美麗女子，不過，在高和看來，對方的身材顯得高大的原因，恐怕更多地是因為她頭頂豎起的可愛犄角以及蹄狀的雙足――如果不是有法袍遮掩，高和倒是很想要偷偷看一看。在這位前凸后翹的女先知背后，是不是也有一條俏皮的尾巴在晃啊晃地勾人遐思。
沒錯，包括作為先知隨性的幾名女性圣騎士和牧師隨從在內，所有的德萊尼人。都是頭頂雙角的有蹄生物，看上去更像是牛頭人的近親，當然，如果單從容貌來看的話，德萊尼女性的容顏顯然要比奔放的小母牛精致和可愛了許多。
所以，盡管是年齡不知已經橫跨了多少悠久歲月的長者，先知維綸的容貌，也大致于人類青春靚麗的少女，以及精靈族中那些不老不死的妖精們一般地年輕和漂亮，尤其是那眉眼之間如同圣母般憐天憫人的慈祥。更是讓人打從一開始就莫名地對其產生親近感。
而對高和來說，這或許還并不是最重要的一點，事實上，當維綸剛剛跨出月光的傳送一瞬，他就清楚地感覺到了那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輝。
那…的的確確是來自于圣光的力量。是曾被圣光所賜福，進而變得神圣和獨一無二的…光輝的氣息。
“啊…我很意外地注意到，這里居然有一位…被圣光所賜福過的年輕人。”
就在高和注意到這一點的同時，先知維綸也突然驚訝地捂住了小嘴，一雙美眸投向了站在不起眼角落的高和。
“之前我曾聽圣光的信仰者們提起過，這片土地上幾乎所有被圣光所賜福過的戰士們，都在那場同焚化軍團和不死生物的戰斗中英勇地貢獻出了生命…嗯。我能夠感受到，在這片神圣的土地之下，的確有著強烈的…無法被任何邪惡所磨滅的圣光氣息。”
說到這里，維綸溫柔地對高和展露出了一個笑容，咔嗒咔嗒地用蹄子踩著腳下石板鋪就的通路，來到了高和的面前。
“看來。圣光的火種并沒有因為這樣的犧牲而熄滅，而這片世界也從未被圣光所遺棄，借此機會，請容許我對這樣一名圣光的虔誠子民，奉上我最誠摯的祝福…”
“唔？！”
在高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先知維綸張開的手臂，已經環住了他的頭。
而在下一刻，在他正打算對于這位領袖的“祝福”說些什么之前，他驚愕地發覺，已經有什么柔軟的東西，一下子阻礙住了他的視線和呼吸。
“是個…強壯的年輕人呢…”
身高比起高和要高出一個頭的先知，就這樣溫柔而又不可抗拒地將高和擁入懷中，與此同時，在她的身體周圍，散發出了溫和而又明亮的圣光之輝，仿佛是純凈的圣水一般，悄無聲息地蔓延在高和的全身。
毫無疑問，這就是來自先知維綸的“賜福”――雖然賜福的方式比起大主教伯妮迪特絲通常所使用的摸頂要更加地…嗯，該怎么形容呢，不過總的說來，至少在這一刻，高和除了呼吸稍微有些困難之外，被圣光所籠罩的身體，反而是如同得到了來自內在的靈魂洗滌一樣而變得格外舒爽。
好在這樣的賜福也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維綸已經自然而然地放開了懷抱，面帶著和善的微笑，凝視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高和。
當然，她也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在她的法袍上，那一小塊位于胸脯前端，明顯是被口水潤濕的痕跡，不過毫無疑問，這位先知并不會在意這樣小小的疏漏。
“非常感謝眾位的迎接，我很抱歉，我和我的族人們因為剛剛來到這片陌生的土地，所以能夠給予眾位的援助并不許多，對于在這場沉重戰爭之中的死難者，我也表示沉痛的哀悼…”
這位先知誠懇的話語和真摯的表情，就算是那些哪怕是那些原本對德萊尼人并不感冒的血色十字軍成員，也不由得感覺到了其中所包含的那份情感，這顯然也會讓接下來初次與這位領袖的會面和交談變得和睦許多。
很快，當先知及其隨行者，血色十字軍與銀色聯盟的眾位高層以及高和一起進入禮拜堂大會議室，首先發言的，正是同樣身為圣騎士的埃里戈爾黎明使者。
“實在是萬分抱歉，尊敬的領袖維綸，提里奧弗丁大人此時并不在圣光之愿禮拜堂。而且，血色十字軍的領袖，大領主泰蘭弗丁大人也因為公務在身，無法在此刻前來與您會面…”
“啊…不。沒有那種事，此次貿然前來，事前沒有通知各位，這是我的疏忽，如果因此而耽擱了兩方對抗不死生物的軍務，那么我也會因此而感到自責的。”
對于無法與兩方領袖會晤一事，先知維綸絲毫沒有表現出其身為領袖的高傲和架子，反而是更加平易近人的言語，讓眾人對其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層。
“這大概就是…領袖的個人魅力吧？”
高和自認自己所見過的種族和陣營領袖已經不少，更同包括攝政王伯瓦爾弗塔根大公爵女士。亡靈女王希希，塞拉摩之主吉安娜，紅龍女王阿萊克絲塔薩等眾多領袖有過交流和密切的交往。
可以說，每一位能夠成為領袖的存在，都必然有著其身為領袖所必須的領導才能和領袖魅力。像是希希的高高在上、強勢和鐵腕，女導師的矜矜業業，鞠躬盡瘁，又或是吉安娜為了大局不顧一己私利，甚至可以犧牲自身利益的無私奉獻…
而今天，這位先知維綸所表現出的，也是與以上幾位截然不同的領袖魅力。那是一種獨特的親和力，毫無疑問，正是這樣的親和力與如同圣母一般憐天憫人的胸懷，才能夠讓她真正地得到所有德萊尼人的愛戴。
因為，高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站在先知的身后。挺起胸脯和小蠻腰的德萊尼女戰士們，一個個望向自己的領袖時都是滿滿的孺慕和崇拜，這，大抵就是一位深得人心領袖所能做到最好的表現了。
“那么…恕我直言…”
作為眼下在場唯一有資格直接開口的話事人，銀色黎明實際上的領導者。馬克斯韋爾泰羅索斯男爵直截了當地切入了正題。
“作為德萊尼和聯盟的領袖，先知如此貿然地抵達前線，實在是萬分危險的行為，所以，能否請維綸先知告知您此行的目的？”
“當然…這也正是我所要請求諸位協助的事情。”
先知維綸莞爾一笑，隨即面色變得嚴肅起來。
“事實上，我剛剛得知，血精靈一族的凱爾薩斯王子，將從風暴要塞之中所俘虜的納魯人‘穆魯’，運送回了銀月城。”
果然…
除了早就已經料到會是這件事的高和之外，其余的大多數與會成員，倒是都一頭霧水的模樣。
“或許在場的各位并不清楚，納魯是怎樣的一個種族…”
看到眾人迷茫的表情，維綸自然而然地做出了解釋。
“凱爾薩斯捕獲穆魯的目的，是為他的族人提供永恒的能量，而這，也是任何一名納魯人所具備的特質…”
“永恒的能量？”
科爾法克絲第一個將信將疑地開了口。
“就像是傳說中的永恒之井那樣？”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那比我所知的永恒之井還要更加強大…”
雖說抵達艾澤拉希世界并不久，不過很顯然，維綸已經對艾澤拉希世界的歷史作出了充分的研究。
“納魯的存在，本身就是是純粹，純凈，純潔的能量體――與這世上任何的邪惡都絕不相容的純凈能量…”
“等一下…”
這一次開口的，是埃里戈爾黎明使者。
“據我所知…符合這一條件的能量，就只有圣光本身…”
“沒錯。”
似乎是一早就在等待著這樣的言論一樣，維綸溫和地對這名圣騎士點點頭，說出了一番恐怕會令艾澤拉希大陸掀起大地震的言論――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艾澤拉希大陸的人們所信仰著的圣光，其實質上…很可能就是一名納魯。”
這還真是…
雖說對于這位先知的第一印象十分之良好，可是啊…在這一刻，高和真不知道是該說她腦洞過大好，還是胸大無腦的好。
先不說艾澤拉希大陸的人們對于圣光的信仰絲毫不比德萊尼人要遜色，首先，這片世界的人們從來不知納魯為何物。如今這位先知卻偏偏要將德萊尼人的信仰，將“納魯就是圣光”這一否決艾澤拉希大陸人們多年來信仰的定義突然地灌輸給眼前這些對于圣光的信仰無比蹈定的圣騎士們…
“絕不可能！”
果然，作為圣光兄弟會的骨干成員，埃里戈爾黎明使者第一個堅決地否定了維綸的言論。
“雖然每個人對于圣光的理解都有所不同。雖然我很尊敬維綸領袖您對于圣光的堅定信仰，不過，說圣光是什么…納魯？不…任何人…任何種族…都不能夠輕易地代替和承擔起‘圣光’的稱呼！圣光是偉大的！這樣偉大的圣光…怎么可能會是您口中輕易被精靈們俘虜的…納魯？”
“真可笑，不是么。”
緊接著開口的，是來自血色十字軍的指揮官瑪爾蘭。
“一個外鄉人…隨隨便便地開口，居然就要否決我們數千年來的信仰？”
“不是否決…或許可以說，這是在竊取…將圣光的榮耀，將我們對于圣光的信仰…盡數變為他人所有之物！”
哪怕是脾氣頗好的泰羅索斯男爵，這時候的臉上也不大好看，很顯然。他并沒有想到，這位來自德萊尼的先知領袖，居然會說出如此激進的言論來。
“對不起…如果我剛剛所說的言語中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對此，我感到萬分地抱歉…”
眼看著現場的氣氛不太對。先知維綸也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或許有著不當之處，而開始溫和地試圖轉移話題。
“拋開圣光的本質不提，我所要說明的是，穆魯的力量之強大，是你們所無法想象的，而得到了穆魯。并試圖竊取其力量的血精靈，如今也是極為危險的…”
“你說…血精靈正在竊取那個名叫穆魯的納魯人的能量？”
這時候的高和，倒是抓住了話題的重點。
“在納魯人之間，有著獨特的，跨越時空的交流方式。”
先知維綸輕輕點點頭。
“我與納魯的領袖，偉大的阿達爾取得了聯系。阿達爾所告訴我的，就是這樣的訊息。”
說到這里，她第一次做出了與溫和的外表所不符的舉動――稍微地彎下腰，用她手中的法杖輕敲桌面，試圖喚起所有人的注意。
“這很危險。所以，我們必須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我們必須要想辦法…營救穆魯。”
啊，好吧，別人到底有沒有聽清楚維綸先知的話高和不知道，不過，高和知道，自己的思緒，在這一刻全都跟隨著某樣突如其來顯現在面前的東西飛走了。
就在維綸以曼妙的姿態舒展腰肢，彎曲身體的同時，他終于注意到，就在這位先知腰間華麗的腰帶以下，就在她那渾圓豐腴挺翹的臀部上端，本應是溫順貼身的法袍，在這里卻悄無聲息地多出了一個缺口。
而從缺口部分探出來，如今正有規律地左搖右擺著的，正是高和此前在腦補當中，本應存在卻一直沒有親眼目睹的…先知的小尾巴。
于是在這一刻，本應是高貴、溫柔、大方而又如同圣母般光輝的先知維綸，其在高和心目中的形象，也一下子轉變了。
甚至于在這一刻…高和對于整個德萊尼種族的女性，也有了一個再明確不過的定義――
真是一群…讓人受不鳥的小騷蹄子口牙！
p.s：于是今天是慣例的周末爆發日…接下來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