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風習習,清冷的月光如流水般灑在大地上。
奉天市郊一間陰暗的地下室里,不停地傳來皮鞭抽打的“噼啪噼啪”的聲音和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一群身著黑色制服(影視劇中常見的那種民國警察制服)的警察正拿著皮鞭,不停地抽打著一個個金發碧眼,穿著囚犯服裝的俄羅斯人。
經過多日的折磨,一個個俄羅斯人已經瘦骨伶仃,臉蛋發黃,目光也變得比原來的呆滯了許多。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一些俄羅斯人甚至著生硬的中文,可憐兮兮地乞求道。
但是,這些中國的警察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皮鞭,依舊連綿不斷地落在一個個早已皮開肉綻的俄羅斯人身上。
中國人近百年來,不停地受到帝國主義列強的欺侮凌辱,東北三省,更是連番地遭到日俄帝國主義的蹂躪,東北人對日本人和俄國人可謂是恨之入骨,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折磨一下身高貴的白種人的老毛子,這些警察自然是毫不手軟。
老毛子,你們他媽的不是很拽嗎?不是不把我們中國人當人看嗎?”一個年輕的警察狠狠地說,將皮鞭侵入一盆鹽水里,再狠狠地抽在了一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俄羅斯人身上。
啊!”那個俄羅斯大漢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差點疼得昏了過去。
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這些老毛子,以前是老毛子欺負我們中國人,現在,讓我們給被老毛子欺凌過的同胞報仇。”一個四十來歲的警察頭子齜牙冷笑,頗有些阿q式的揚眉吐氣。
得到長官的首肯,那些警察登時心中大悅,把多年來所受的日俄帝國主義的氣全都發泄在了這些俄羅斯人身上。
老虎凳、烙鐵、把鹽水灑在傷口上,灌辣椒水等酷刑全都用上了。
一時間,整個牢房里都充斥著俄羅斯黑熊的慘叫聲。
當啷!牢房的鐵門開了,兩個人在一眾警察的擁護下緩步走了進來。
左邊一人,五十七八歲左右,面容白凈斯文,一副金邊眼鏡輕輕地架在臉上,目光深邃地打量著四周圍的一切。
右邊一人,四十三歲上下,面龐白皙柔嫩,身子胖得像個皮球,兩只半閉著的眼睛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嘴角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兩個人,正是張景惠和呂榮寰。
看到大人物到來,警察們立即停止了拷打,紛紛舉起手向兩人敬禮。
兩人用并不標準的姿勢回了禮,然后徑直走到了一個俄羅斯人面前。
這個俄羅斯人約摸有三十五歲,原本圓潤的臉在非人的折磨下已經毫無人色,一雙冰藍色的眼睛里散發著呆滯的光,全身上下布滿了皮鞭抽打和烙鐵燙過的傷痕,原本發福的身子已經消瘦了許多。
這也難怪,赫爾辛耶夫這樣的人,無論是在蘇聯境內工作,還是在哈爾濱當大使的時候,都是玉衣錦食,享受著人上人的生活,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
這幾天,他吃的是發霉發臭的牢飯,睡的是稻草,每天都要遭到各種酷刑的伺候,沒有瘋掉已經是萬幸了。
赫爾辛耶夫先生,想清楚了嗎?”呂榮寰陰測測地看著赫爾辛耶夫,皮笑肉不笑地說。
赫爾辛耶夫沒有言語,依舊是雙目呆滯地看著他們。
你再這樣死扛下去也沒用,間諜,是不受《日內瓦公約》保護的,就算我們現在把你們這些人全都處決掉,國聯連屁都不會放一個,因為,你們是蘇聯派到我們東北竊取情報的間諜。”呂榮寰眼睛瞇成一條線,冷冷地說。
我是大使,不是間諜,你們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我們是間諜,對吧?你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屈服的,斯大林同志會為我們報仇的。”赫爾辛耶夫一邊說,一邊大口喘著粗氣。
他這么做,并不是因為他骨氣有多硬,而是他怕死。
他認為,只要他矢口否認自己是間諜,中方(奉系)又拿不出證據的話,就不會要他的命,到時候,只要斯大林在國聯上向奉系軍閥施壓,張學良迫于壓力就會把他們給放了。
只是,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這兩個月都被關在這陰暗的地下室里,外面發生的一切他根本就一無所知。
他還天真地以為,蘇聯紅軍已經狠狠地教訓了奉系軍閥了呢?
他哪里知道,現在斯大林被中東鐵路的戰事攪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理會他們這些個小米小蝦。
赫爾辛耶夫先生,我知道,你這么死扛,并不是因為你對你們的那套主義有多么忠誠,而是因為你怕死,你認為,只要你不承認,我們又拿不到證據,就不敢把你們怎么樣,對不對?”張景惠淡淡地笑著,雙目波濤涌動。
赫爾辛耶夫的臉色變了,眉毛也輕輕地抖動了起來。
放心,你不承認,我們也不會馬上殺了你,不過,我們會和你玩一個游戲,玩到你招供為止。”張景惠不緊不慢地說著,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煙點燃。
赫爾辛耶夫心頭忽然一緊,眼睛也在瞬間黯然失色。
他的本能告訴他,一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發生。
維東(呂榮寰的字),游戲該開始了。”張景惠沖呂榮寰使了個眼色,輕輕從嘴里吐出一陣煙霧。
呂榮寰訕訕一笑,從身上緩緩掏出了一把修水果的小刀。
你,你要干什么?”赫爾辛耶夫瞳孔放大,急切地問。
呂榮寰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用刀子在赫爾辛耶夫的手臂上輕輕地割裂了一個口子。
一滴滴血從傷口里流出,一陣隱隱的疼痛瞬間傳入神經。
然后,呂榮寰將一些食鹽灑在了傷口上。
啊!”鉆心的疼痛深入肌骨,赫爾辛耶夫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呂榮寰滿意地笑了笑,又在赫爾辛耶夫身上的另一個部位做了同樣的動作。
緊接著又是一陣慘叫聲傳來。
赫爾辛耶夫先生,如果我把你那個男人特有的東西切開,再把一些食鹽灑下去的話,你說,感覺會如何呢?”呂榮寰皮笑肉不笑地問。
你這個混蛋!黃皮猴子!你們統統不得好死!”赫爾辛耶夫又驚又怒,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好的,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個夠。”呂榮寰說著,作勢便要脫掉赫爾辛耶夫的褲子。
我招,我招!”赫爾辛耶夫哭號著說。
這一刻,他終于崩潰了!
我們,我們全都是蘇聯契卡派來中國東北的間諜,任務就是竊取奉軍的軍事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