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氣彌漫,殺氣縱橫。
羅科索夫斯基右手灌滿內勁,手中馬刀帶著劃破空氣的尖嘯聲向燕雙風的脖頸橫削而來。
來得好!”燕雙風冷笑一聲,將刀輕輕地橫在身前。
當!刀刃相交,火光四濺。
一紅一黑兩匹戰馬各向后退了三步。
兩人都無一例外地用凝重的眼神打量著對方。
雖然看似平手,但燕雙風已經隱隱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羅科索夫斯基,卻一臉的輕松,體力似乎從來沒有消耗過。
俄羅斯人的身體條件,身體素質,都比中國人要高上一籌,有些東西,不是功夫和內力就可以彌補的。
饒是如此,燕雙風依然揮刀向前,盡管胸前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但他卻毫不在乎。
事關東北軍的榮譽,事關中人的榮譽,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強橫的氣息縈繞刀鋒,雪亮的刀尖狠狠地向羅科索夫斯基的胸膛刺去。
羅科索夫斯基淡然一笑,將身一側便偏了過去,手里的戰刀呼嘯著向燕雙風的腰部橫掃而去,勢若奔雷。
燕雙風不慌不忙地橫刀格擋。
兩人再次站在一起。
濃烈的殺氣呈網狀向四下里覆蓋,雙方的騎兵都停止了廝殺,步兵也停止了射擊,上萬道目光都齊刷刷地集中在了兩人身上。
時光仿佛回到了千余年前的古戰場。
就在兩人殺得正歡的時候,蘇軍撤退的命令傳了過來。
盡管心有不甘,奈何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羅科索夫斯基只得奮力揮出一刀,然后撥轉馬頭,率領騎兵撤退。
步兵也乘勢放了幾槍,然后跟著騎兵快速撤離。
就在這個時候,三十輛坦克從城門中沖出,直挺挺地向蘇軍碾壓過去。
啊!啊!啊!十多個腳步有些慢的蘇軍步兵頃刻間被碾成了碎肉。
怎么派出坦克,老子要一對一地解決掉那個老毛子軍官!”燕雙風揮舞馬刀,憤憤不平地吼道。
盡管如此,他還是服從命令,率領騎兵追殲殘敵。
雖然從小就受到了濃厚的古武精神的熏陶,但他是個軍人,兵不厭詐,不擇一切手段奪取勝利的戰爭法則他還是明白的。
否則,他早就在戰場上橫死了百余次了。
刀光霍霍,寒光閃閃。
蘇軍士兵慘叫連連,不停地倒在血泊中。
坦克上的37mm主戰炮,7.62mm輕機槍,更是不停地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熾熱的血色利劍掃到哪里,哪里的蘇軍就倒下一大片。
羅科索夫斯基接到撤退的命令時,剛開始的確有些心有不甘。
但看到東北軍出動坦克之后,他才明白,上面的決策是正確的。
他的功夫再厲害,騎兵再彪悍,也無法抵擋有著那有著鋼鐵厚重外殼的鐵家伙。
東北軍的坦克和騎兵從西向東迂回包抄,步兵則向正前方發起反沖鋒。
看著東北軍這架勢,羅科索夫斯基立即明白了什么,于是,他趕緊猛地一夾馬腹,快速向前沖去。
噠噠噠!五輛東北軍坦克上的機槍同時向蘇軍騎兵開了火。
二十多名騎兵登時中彈倒下。
羅科索夫斯基終究是騎術精湛,戰馬飛快地奔騰跳躍了,便沖入了沼澤里,直奔索羅維耶夫斯克。
他身后的一千五百余名騎兵也沖了出來。
其余的步兵和少量騎術稍差的騎兵就沒有這么幸運了,通往滿洲里和索羅維耶夫斯克的道路都被東北軍的坦克截斷,他們全都被直挺挺地壓縮到了額爾古納河邊。
南面戰場,東北軍的飛機不停地狂轟濫炸著,一些颶風戰斗機甚至只飛得比樹枝高一點,用機身上的機槍對著失去了防空能力的蘇軍步兵進行掃射。
轟轟轟!一枚枚重磅炸彈毫不留情地投下,眨眼間又有五輛蘇軍坦克被炸得支離破碎。
東北軍的坦克更是死死地咬住后撤的蘇軍,遠的用機槍掃射或者用主戰炮轟擊,近的直接硬生生地碾壓過去,把一個個蘇軍士兵活生生地碾壓成一堆堆血肉模糊的肉團子。
一輛輛坦克的履帶上都掛滿了花花綠綠的鮮血、腸子、腦漿和內臟,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猙獰。
這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面屠殺。
維索京少將,這個革命戰爭時期的軍中猛男,此時此刻已經慌了神,他所記得的,就是下令司機快點開車,讓他快點逃離這個人間地獄。
北面陣地,一枚枚重磅炸彈從空中不斷地投下。
轟轟轟!爆炸連連,蘇軍的坦克不斷地被摧毀,蘇軍士兵不斷地被炸死。
兩只腳再快也快不過坦克,更快不過再天空中飛行的飛機。
后貝加爾斯克瞭望臺上的塔斯科夫中將一臉的悲戚,心中絞痛連連,仿佛有一條毒蛇正在噬咬著他的內臟。
在這么下去,我們就要完了。”
他這一次押上去的部隊,單是后貝加爾斯克方面的,就有兩萬一千多人,坦克就有六十輛,空軍更是傾巢而出。
如今,留守在城中的,只有不到兩萬的步兵和四十輛坦克了。
索羅維耶夫斯克、喬巴山和多薩圖伊方面,各出了一萬多的兵力,每個城里所剩的兵力,都不到一萬了。、如果這些還在戰場上廝殺的部隊就這么被東北軍一口吃掉了的話,蘇聯紅旗遠東特別集團軍的西線部隊就喪失了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有生力量,雖然不能說敗局已定,但要打勝這場戰爭,可就難了。
甚至,自己的職務都有可能被解除!
天殺的張學良,我一定要殺了你!”塔斯科夫一臉憤恨地大叫著,恨不得把張學良生吞活剝。
作戰二十多年,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力不從心。
而且對手還是他橫豎看不順眼的東北奉系,也就是他字典里的反動軍閥,卑劣的黃種人。
司令員同志,你趕快出動部隊,不惜一切代價打通我們的部隊退回滿洲里的道路,同時派出運兵船到額爾古納河和克魯倫河上,否則,我們的部隊真的就要全完了。”葉戈爾憂心忡忡地說。
塔斯科夫定睛一看,果然發現他的部隊已經被東北軍到了額爾古納河與克魯倫河邊。
他總算明白了,張學良是要把他的部隊到河邊,然后調集空軍和坦克部隊一口吃掉。
張學良,你毒啊!”塔斯科夫將憤怒轉為了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