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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戰亂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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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遇到那位歷史中赫赫有名的智者諸葛亮,至今已有十余日,雖說這位神人眼下仍然無法讓與陳驀心目中的神人形象重合,但是他所說的話,卻叫陳驀產生了幾分顧慮。

  不過,當陳驀回想起諸葛亮一臉凝重告誡自己時的情景,他又不禁感覺有些好笑。

  冤鬼索命?

  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事?真是無稽之談!

  然而回頭一想,陳驀又有些難以決斷,畢竟這兩年中,他已經遇到了不少足以顛覆他歷來認識的事物。

  首先來說,武人那所謂的戾氣,就讓陳驀難以用后世的科學來做出解釋。

  記得在雒陽時,陳驀曾經詢問過呂布,詢問他何謂[氣],結果卻把呂布給問住了。

  起初,呂布的反應很是詫異,愣神地望著陳驀,目光中帶著幾分難以理解,仿佛是在說,[你怎么連婦孺皆知的事物都不明白],但是當陳驀詢求解釋時,他又回答不出來。

  事后陳驀才知道,呂布六歲就掌握了氣,八歲就覺醒了命格,十一歲那年單槍匹馬剿滅了一波馬賊,因而被并州刺史丁原看中,收為義子,簡直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后來,陳驀在酒席中詢問了胡軫,相比較呂布這個令人嫉妒的家伙外,胡軫出身將門,他祖父、父親皆是大漢將軍,年過四十的他,自十余歲開始習武,陳驀相信他能夠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是事實上,胡軫聽罷也想了好久,隨后含糊其詞地扯了半天,最終陳驀也沒明白他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那時,陳驀就對此事抱有疑惑,在這個時代,武人似乎都能察覺到氣的存在,并且對其習以為常,尤其是對呂布這類人而言,那簡直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習慣,但是,他們清不清楚氣的來歷呢?

  回想起那時呂布與胡軫等人的表情,陳驀不禁搖了搖頭。

  此后,陳驀又詢問過許多人,比如華佗、唐馨兒、張素素、張白騎,但是每個人給予他的答復卻不盡相相似。

  首先是華佗,華佗是古代歷史上赫赫揚名的醫學大家,他認為,[氣者,人之根本也!]所謂的[氣],指的就是流動的力量,并且,他以氣的來源將人體內的氣分為五種,其一為元氣:是人體中最基本、主要之氣,是由腎中精氣、脾胃水谷之氣及肺中清氣所組成,分布于全身各處;其二為宗氣:由清氣及谷氣相合而成,以貫心脈而司呼吸;其三為營氣:谷氣之精專部分,旨在化生血液、營養全身;其四為衛氣:水谷之悍氣也。所以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闔;其五為臟腑經絡之氣:和全身的氣一樣,是精氣、清氣、水谷之氣經肺、脾、腎共同作用而化生,可轉化為推動和維持臟腑經絡進行生理活動的能量;并可更新充實臟府經絡的組織結構、并生成五臟六腑之精而貯存。

  雖說陳驀聽了半天也沒明白這些醫學上的知識,但是事實證明,華佗所提出關于[氣]的概念,比同類學術提前了幾乎兩千年。

  此后,陳驀又詢問過唐馨兒,雖說這位自幼被鎖深宮的唐妃也是博學之人,但畢竟她接觸的事物少,又對武學一竅不通,哪里能答得出來,想了半天,只引用了孟子的一句話,[氣者,體之充也!]

  后來想了想,她又用古圍棋術語加以補充:一個棋子在棋盤上,與它直線緊鄰的空點是這個棋子的“氣”,直線緊鄰的點上如果有異色棋子存在,此處的氣便不存在,棋子如失去所有的氣,就不能在棋盤上存在。

  雖然說的不是一回事,但卻意外與世間道理相吻合。

  [氣者,人之根本也!]

  相比較華佗與唐馨兒,張素素的回答幾乎是完全引用了道家學術的說法。

  縱觀中國古代歷史,道家最先提出了[氣]這個概念,哪怕是后世科學家提出的[人類生存所必須的氣體是指空氣中的氧氣]這一學術,其實古代道家也早已發現,只不過那時,道家將其稱之為[養氣],意為[司養人體之氣],不得不說,中國古代有許多方面的成就要領先當時世界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因為是心慕之人提出的疑惑,是故張素素為此不遺余力地翻閱了許多道家經典。

  雖說張素素眼下年方及笄,但要知道她是鉅鹿太平道宗的繼承人,是天下數十萬、甚至是數百萬黃巾信徒之首,也是世間唯一一個翻閱過全本三卷六冊天書的人,世間玄奇詭秘之事、牛神蛇鬼之說,如果連她都不知道,那么即便偌大天下,恐怕也鮮有人知。

  引用道家學術,張素素認為,武人所謂的戾氣,其實便是由人心中執念衍生的[障],通俗地說,就是指負面感情,這一點陳驀是極為認同的。

  因為當初他覺醒戾氣的時候,就是在當初逃亡途中、頻臨死亡的時候,那時,他對生的執念幾乎達到了極點,而求生欲,正是執念中最為強烈的一種,所以,他才可以承受服下的丹藥所帶來的痛苦。

  而隨后張白騎的解釋,幾乎可以說是在張素素的基礎上加以補充、衍生。

  張白騎認為,[氣者,器也!]換而言之就是工具,與士卒們手中的刀槍劍戟沒有什么分別,是能夠加強本身的一股力量。

  或許這個答案才是最符合武人戾氣的闡述。

  但是話說回來,武人引以為傲的戾氣對人體有害么?

  答案恐怕是肯定的!

  至少華佗就不止一次地說起過,武人所謂的戾氣,那是一柄雙刃劍,在能夠傷害到別人的同時,也會傷到自己。

  早前陳驀并不覺得,眼下如今,他多少有了幾分感觸。

  那天夜里,酒杯中的酒水真的變紅了么?

  陳驀不敢斷定,他依稀記得,那時杯中的酒水變得仿佛鮮血般醇紅,就如同他在戰場上雙手所沾染的人血一般。

  是錯覺么?

  或許是那天自己傷勢未能痊愈、因勞累而產生了幻覺?

  或許是出于篝火的反光?

  日間在院內習武的時候,陳驀默默望著自己的雙手,在短短兩年半的時間內,這一雙手已經先后斷送了數千人性命,其中有假冒黃巾為禍的強盜、山賊,也有征討黃巾有功的大漢將官,甚至連睥睨天下的董卓、稱霸江東的孫堅,亦先后死在這雙手上…可謂是殺孽深重!

  其實陳驀也知道,自己在天下名士中的口碑并不好,哪怕是如今在袁術帳下,亦有不少人背后罵自己是刺客、屠夫,這兩個稱呼,在這個時代并不是什么好的代稱,要知道曾經的大將軍何進,就因為出身屠夫而飽受歧視。

  憑心而論,陳驀并不是濫殺的人,只是在這個人殺人時代,今日你不動刀,或許就意味著你永遠再無法動刀,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是交易的對象,女子以自己的身體與容貌換取平和的生活,而男子,則以自己的性命搏來功名富貴,殺人,在這個時代不過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有時候,陳驀也曾想過,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在臨死時究竟是什么感受,是一臉遺憾地死去,還是不斷詛咒自己,甚至像諸葛亮所說的那樣,將臨死前的一絲怨恨依附自己自己身上,以期待著日后化作厲鬼前來索命?

  陳驀不知道,兩年半的時間,他見過了太多的人離死別,太多的物是人非,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好好活著,這樣才可以保護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

  這是一種自私,但卻是無奈的自私。

  初平二年五月底,兗州傳來消息,陳驀的舊識呂布終究敗給了陳留太守曹操,繼孫堅之后,陳驀再一次清楚地意識到,原來萬人敵并非是無法戰勝…

  事后陳驀才知道,那一日曹操派出了典韋、許褚、夏侯惇、夏侯淵、李典、樂進等軍中六員猛將共擊呂布,這才將呂布擊敗。

  六月初,節節敗退的呂布在曹操大軍壓境的情況下終于放棄了一度奪下的濮陽,帶著數千殘兵敗卒投奔袁紹,于途中卻聽說袁紹準備派顏良為大將率軍五萬剿滅自己,大驚之下,急忙轉道,投奔眼下擔任徐州刺史的劉備,畢竟劉備素有仁義之名在外。

  而在此期間,得到了傳國玉璽的袁術野心變得越來越大,趁曹操與呂布交戰無暇他顧之時,竟派大將李綱、紀靈先后奪取了南頓、葉、蔡等大片土地,那是豫州刺史郭貢的領地,早前呂布奪下濮陽后,曾傳書于郭貢,欲共謀兗州,卻沒想到身在徐州的曹操聽聞后當即立斷撤軍返回,因此被困在定陶。

  而如今呂布大敗,郭貢更是死在亂軍之中,如此一來,南頓等大片土地已成為無主之地,袁術如何會放過?

  其實曹操原本想在擊敗呂布之后順道取南頓等地,卻不想被袁術捷足先登,未免與袁術交惡,又因一場大戰后己方兵力大損,這才作罷,返回許昌,上表朝廷,表袁術為豫州刺史,也算是做個順水人情。

  而曹操的妥協退讓,更是助長了袁術的氣焰,竟下令在壽春大興土木、修建宮殿,規模格局幾乎完全參照洛陽皇宮,更有甚者,竟有一日在臣子武將面前堂而皇之地身著龍袍,致使整個壽春對此事瞠目結舌、議論紛紛。

  不過不管怎樣,眼下的袁術仍然不敢公然發檄篡位,畢竟大漢傳承四百年,根深蒂固。

  而對于陳驀來說,袁術篡位也好、不篡位也罷,與他沒有任何關系,雖說他如今受著袁術的任命,但卻并非出于真心,只是為了黃巾、為了張素素罷了。

  話說回來,依附袁術之后,一度瀕臨瓦解的黃巾確實有了極大氣色,到七月底時,下蔡城中已有精兵萬余,其中有是兩千騎兵,受陳驀管制,其余步卒歸張白騎,每日在城外操練,沒有一日停歇。

  而相對于張白騎的兢兢業業,陳驀卻將軍中的事物交給了副將王思、張燕,每日陪著唐馨兒,偶爾出城嬉戲,因為陳驀很清楚,野心越來越大的袁術絕對不會止步于豫州、揚州,一旦袁術進圖天下,那么作為黃巾中首員猛將的自己無疑會成為袁術軍中的先鋒,他只不過是想在此之前多陪陪唐馨兒罷了。

  當一個人無法改變世界的時候,他所能做的,也唯有去試著適應這個時代。

  初平二年八月,大漢天子劉協在百官的幫助下從李傕、郭汜二人手中逃脫,逃到已成為一片廢墟的長安,向天下諸侯發詔書求助,其中包括冀州刺史、渤海太守袁紹,豫州刺史、壽春太守袁術,以及兗州刺史、陳留太守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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