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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玉璽歸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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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主公求援?”別說滿堂文臣武將不明白,就連身為謀士的楊弘也是一頭霧水。

  在楊弘的印象中,陶謙此人溫厚純篤,甘守本分,從不與他人結怨結仇,況且他與自家主公袁術素來并無交往,然而如今卻送來求援書信,這令楊弘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滿堂文武詫異的目光中,袁術似笑非笑地抖了抖手中竹策,啼笑皆非地說道,“這老家伙原想著討好曹阿瞞,卻不想然而因此惹來禍端,使得曹阿瞞在陳留糾集八萬大軍,誓言要踏平徐州,將陶謙千刀萬剮,實在是可笑,實在是可笑…”

  “這…陶恭祖與曹操結怨?”楊弘皺眉思索一番,躬身說道,“還請主公明言!”

  不怪楊弘如此心緊,要知道如今曹操勢力已今非昔比,雖說他乃宦官之后受到天下士子詬病,但是此人心系國家之名卻天下皆知,他曾收買刺客刺殺董卓,又曾獨領一軍追趕董卓敗軍,雖說反而中了埋伏傷亡慘重,但是足以證明此人心系國家。

  自從聯軍解散后,曹操便回到陳留,招兵買馬,廣受天下豪杰,在短短年內聚得數萬兵馬,更先后控制了北至東郡、東至山陽、南至許昌等大片地域,甚至連譙郡、商丘、定陶、潁川等中原數一數二的富饒城池亦被他收入囊中,可謂是勢力大增。

  只見袁術從主位起身,手握竹策走到大殿中央,隨手將那書信遞給楊弘,隨即對滿堂文武笑道,“半月前,曹阿瞞生父曹嵩、曹巨高路經徐州,陶謙那老家伙欲結交曹阿瞞,竟親自出境迎接曹操之父,大設筵宴,隨后又派都尉張闿領五百兵護送曹巨高,卻不想那張闿中途見財起意,竟將曹巨高并隨行族人盡數殺害,卷財物奔河北而去,曹阿瞞得聞此事,當即起兵八萬,誓要踏平徐州,陶謙被逼無奈,只好向我求援…可笑那陶謙竟辦地如此糊涂之事!”

  堂中文武聞言亦是啼笑皆非,卻見楊弘一臉凝重將那求援書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拱手問道,“敢問主公對此事有何回應?”

  袁術愣了愣,回過神后望著楊弘好笑說道,“我能有何回應?且不論我與曹操、陶謙二人私交如何,單單此事,我卻不便插手,陶謙害死曹阿瞞生父在先,如今曹阿瞞為報父仇興師在后,可謂是出師有名,我能有何回應?”

  只見楊弘緊皺雙眉,搖頭說道,“徐州地大物博,素有天下糧倉美名,袁紹與曹操實欲圖之,卻苦于出師無名,如今曹操得此良機,依在下看來,報仇是假,趁機奪徐州才是真!自聯軍崩散之來,曹操占據陳留勢力逐步壯大,倘若放任其奪取徐州,恐怕日后不利于主公吶…”

  “…”袁術聞言沉默片刻,負背雙手在殿中來回踱了幾步,皺眉問道,“依你之見,當做如何回應?”

  楊弘細細一想,拱手說道,“依在下之見,主公不若派一使節至曹操處,圓和此事,叫他二人和解…”

  “和解?”袁術滿臉古怪之色,搖頭笑道,“百善孝為首,陶謙殺曹阿瞞生父,此仇不共戴天,豈是區區三言兩語可以化解?”

  話音剛落,就見楊弘拱手回道,“非是叫主公當真去圓和此事,乃是為叫曹操不得以此作為借口奪取徐州…在下亦知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而如今殺曹巨高者,陶謙也,非徐州也,如今曹操起兵報父仇,殺陶謙一人足矣,主公先不妨修書至二人手中,勸陶謙自刎以償此血債,陶謙此人愚蠢淳厚,為徐州百姓考慮,必然會應允此事,就看曹操是何打算了…倘若他答應,則父仇已報,勢必無法再以此作為借口奪取徐州,只得撤軍。而陶謙在徐州素有威望,倘若曹**死陶謙,則必然召來徐州軍民怨恨,介時,主公可以借吊喪之名趕赴徐州,廣施仁義、收攏民心,繼而兵不血刃,拿下徐州,此實乃一石二鳥之計!”

  袁術聽罷面色連變,連連點頭說道,“妙、妙!”但是細細一琢磨之后,他卻又搖了搖頭,皺眉說道,“先生此計確實妙極,只不過曹阿瞞帳下亦不乏能士,恐怕難以實行…再者,倘若曹操不允陶謙自刎以償父仇又如何?”

  楊弘淡淡一笑,拱手笑道,“倘若如此,勢必逼得陶謙為報徐州與曹操展開一場血戰,到時候,主公親自率大軍至徐州,為徐州境民考慮,勸兩軍和解,介時,陶謙與徐州軍民勢必會感主公仁義之心,為抵御曹操數萬大軍,為保全境內軍民,陶謙勢必會將徐州轉讓給主公…”

  “妙!妙!”袁術聽罷連聲叫好,忽然間又皺眉說道,“只是如此一來,恐惡了曹阿瞞…”

  話音剛落,就聽楊弘拱手說道,“主公何出此言,霸業原本如此,再者,主公曾數次言及,曹孟德,人杰也,豈能放任于他日后阻礙主公?”

  袁術深然之,當即修書一封派人送至徐州,只作勸說,卻不即刻發兵相助,在他想來,徐州周邊諸侯中,除開曹操外,恐怕也只有他以及他那庶出的兄長袁紹、袁本初有能力援助徐州,而袁紹的為人袁術最是清楚不過,袁紹自幼與曹操交好,如今曹操以報父仇名義征討徐州,袁紹又豈會冒著與曹操決裂的危險去援助徐州?

  陶謙那老家伙,最后還得來求我袁公路!

  望著信使離去的背影,袁術心中很是得意,他萬萬沒有料到,世間竟有一個傻瓜會帶著區區兩千兵卒長途跋涉,從平原趕到徐州援助陶謙,相助陶謙抵御曹操八萬大軍,而這個傻瓜,叫做劉備!

  而與此同時,陳驀已率領著那四千黃巾騎卒、步卒撤到了汝南葛坡一帶,因為隨軍所攜帶的干糧將盡,是故陳驀便叫麾下劉辟、何儀、黃劭等人帶了些黃巾弟兄上山獵獸取肉、作為口糧,畢竟這些人原本就是葛坡一帶的農戶、獵戶出身,對于此事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而另一方面,陳驀又派人送捷報至下蔡張素素處。

  事后沒過幾日,陳驀便同時收到了張素素以及袁術的書信,叫他攜軍至壽春交割傳國玉璽。

  開拔之前,陳驀曾邀請華佗至下蔡小住幾日,只可惜被華佗婉言拒絕了,畢竟在經過這些日子的診治后,陳驀的傷勢已漸漸痊愈,不過,華佗倒是向陳驀討要了一匹瘸了腿的駑馬代步。

  在趕往壽春的途中,望著華佗那片駑馬一瘸一拐地走著,陳驀苦笑說道,“華老倘若缺代步之物,軍中尚有好些良馬,可贈予華老…”

  “呵呵,不必不必,”華佗笑了笑,擺擺手說道,“將士廝殺豈能缺少戰馬?老朽只需一代步之物,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說著,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低聲叮囑道,“小驀,待回去之后,每日早晚各服藥一帖,再修養月余,方可痊愈,期間禁飲酒、禁女色、禁操勞、禁傷筋動骨,好生調養…”

  陳驀連連點頭,輕聲說道,“華老所言,小子絕不敢忘,只是…小子以為,華老不如遂我至下蔡小住片刻…”

  “罷了,”見陳驀再一次提起此事,華佗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說道,“其實老朽此去棗陽,實屬湊巧,三月之前,老朽在鉅鹿一農夫手中尋覓一味草藥,咀嚼咽下后有奇效,可使人神智清醒卻又形同昏厥,不懼疼痛,老朽思此物或許有大用于醫道,是故向那人詢問此草來歷,得知荊州等地居多,這才長途跋涉趕來,卻不想恰巧遇到了小驀,實屬天意!”

  陳驀聽聞,遂望了一眼華佗馬背旁掛著的兩個竹簍,見竹簍中裝滿了他所不認識藥草,好奇問道,“便是此物?”

  “是極是極!”華佗笑著點點頭,望著那些草藥的目光好比是望見了人間至寶。

  兩日后,因為華佗要回陳留研發那藥物,是故陳驀只能與他在潁水下流告別,畢竟袁術對于傳國玉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以至于昨日陳驀竟然先后收到了三封叫他急行至壽春的軍令。

  初平二年五月六日,與華佗告別之后的陳驀又連續趕了四、五日的路程這才抵達壽春,他卻是不知,此刻袁術正勃然大怒。

  而意外的是,大殿之中不但有袁術麾下文臣武將,就連張素素也在。

  只見在張素素饒有興致的目光中,袁術滿臉怒容,拍案罵道,“劉備、劉玄德,這廝竟敢假作好人,壞我大事!”

  望著勃然大怒的袁術,殿中文臣武將一個個低下了頭,生怕引火上身。

  “楊弘,你前些日子不是道無人會出兵援助陶謙與曹操為敵么?”

  對面著袁術的質問,楊弘無言以為,手捧玉簡,沉默不語。

  見此,張素素好奇問道,“敢問使君,這劉備何許人也?何以叫使君如此震怒?”

  轉頭望了一眼張素素那絕美的容顏,袁術吸了口氣平復一下心神,一臉輕蔑地罵道,“織席販履之夫罷了,假冒皇室宗親,誆騙天下,區區之人,竟敢壞我大計,實在可恨!”

  在袁術的話中,張素素這才明白過來,前些日子,曹操為報父仇征討徐州,沿途攻取城池時,遭到城中軍民頑死抵抗,這令曹操勃然大怒,下達了極其殘酷的將令:但凡得到城池,將城中百姓盡皆屠戳,以雪父仇。

  其帳下先鋒夏侯惇得令,沿途踐踏、燒毀徐州良田城池無數,殺死徐州軍民萬千,致使徐州大亂。

  而這時,袁術的書信已送到陶謙手中,陶謙看罷之后,果然修書一封至曹操帳下,言愿意以他一人性命換取徐州百萬軍民安危,請求曹操撤軍,結果不但遭到拒絕,就連送信的使者也飽受侮辱。

  而接下來的事更是與楊弘預料的分毫不差,受到侮辱的陶謙亦是大怒,親自率領徐州之兵應戰,只可惜寡不敵眾,首戰大敗于曹操。

  袁術本欲出兵,但是沒有想到曹操帳下亦有能士,對天下發出檄文,檄文中非但大罵陶謙,更言及倘若有人相助于陶謙,便是他曹操此生死敵,與陶謙同罪。

  聽說此事的袁術當即撤銷了發兵的命令,其一是因為那時他尚未得到他兄長袁紹是否出兵的消息,其二,雖說袁術不懼怕曹操,但是也不希望為此與曹操成為死敵,畢竟兩人領土接壤,而曹操麾下的軍隊也是不弱。

  就在袁術猶豫之時,他忽然聽說平原相劉備帶著區區兩千士卒趕往徐州援助陶謙,這明顯送死的行為無疑叫袁術瞠目結舌,要知道在此之前,與陶謙交好的九江太守邊讓曾率五千精兵趕往徐州相助,但是與曹操一戰之下,幾乎是全軍覆沒,只身狼狽逃回九江。

  五千精兵亦如此下場,劉備區區兩千人,能有何作為?

  想到這里,袁術便按下了出兵的念頭,想隔岸觀火坐觀成敗,他打的主意是不錯,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曹操竟然撤軍了,那劉備非但沒有死,更成為了陶謙座上賓客,甚至聽說陶謙有感于劉備仁義,竟要將偌大徐州相讓于此人,這如何不叫袁術勃然大怒。

  “該死!該死!”

  望著殿內勃然大怒的袁術,張素素暗暗嗤笑一聲。

  就在這時,忽然殿外匆匆奔入一名士卒,叩地稟道,“啟稟主公,下蔡軍已抵達壽春,此刻奮威將軍陳驀正在城外等候!”

  他口中的下蔡軍,指的無疑便是張素素麾下黃巾軍,只是礙于口碑以及天下世人的看法,是故袁術才下令麾下將士如此稱呼黃巾軍。

  而陳驀那奮威將軍的職稱,則并非是原本那個,而是由袁術任命的,畢竟對于陳驀的忠心與勇武,袁術顯然是頗為喜愛的,可以說,袁術之所以收容黃巾作為部下,有一半是為了得到陳驀這樣的絕世猛將。

  “到了?”聽聞陳驀已經率軍抵達壽春,袁術原本臉上怒色竟退去了幾分,笑罵道,“何以如此之遲耶?快,快快有請!”

  “諾!”

  望著那士卒匆匆跑出殿外,袁術釋然般吐了口氣,或許也只有即將到手的傳國玉璽,才可以彌補他謀算徐州不成的怨氣。

  見袁術臉色烏云轉晴,殿內文臣武將暗暗松了口氣,而靜坐在末席的張素素不免也有些激動,秀目頻頻望向殿門之外,畢竟她已有近兩月沒有見到陳驀,心中著實想念,而她之所以來到壽春,也無非是想盡早地見到陳驀,唔,比某一個女人更少地…

  不多時,在一聲通報之后,陳驀全身著甲、身披戰袍,左手虛扣腰間寶劍,右手托著一錦盒,大步邁入殿中,在他身后,張白騎身著白袍白甲,緊跟在后。

  待走到殿中央,陳驀與張白騎單膝叩地,抱拳喝道,“陳驀、張白騎,拜見袁使君!”

  “快快請起!”袁術當即請他二人起身,眼下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陳驀右手之上的錦盒中,一想到盒內之物,袁術不禁有些激動。

  “那玉…那神物,可曾…”或許是因為過于激動,袁術說話有些結巴,不過陳驀卻是明白他的意思,手捧錦盒沉聲說道,“陳某不才,不負眾望,已將使君所要之物帶來!”

  袁術一聽,面色大喜,竟親自走下玉階,用顫動的雙手接過陳驀遞來的錦盒,在略微一猶豫后,打開錦盒,只見那錦盒一打開便有五色毫光放出,照在袁術那張喜不甚喜的臉上。

  “好!好!”

  在殿內眾人屏息觀望的目光中,袁術小心翼翼從錦盒中將那傳國玉璽取了出來,捧在手中一臉狂喜地反復端詳,只見那玉璽方圓四寸,上鐫五龍交鈕,旁缺一角,以黃金鑲之,底下有八字篆文,上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確確實實是大漢傳承四百年的國之神器!

  而殿內眾文臣武將一見袁術表情哪里還會不明白,齊聲拜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得此神器!”

  只見袁術手捧傳國玉璽高高舉起,仰望著它面露狂熱之色。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哈哈哈,哈哈哈哈!”

  至此,傳國玉璽落于袁術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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