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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道本無名神自主 蓮臺座上又一人

無線電子書    大道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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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衍走到了那一段大道星河之畔,他方才所見,乃是自家道法顯化之身,因為他心中想及早找到大道之限,那道法自然便就生出指引。

  現在只要走入這一段大道星河之中,那便是有了自己的大道之限。

  只是每一人功法雖都有其限礙所在,可未必就表明你當真只能走得這么遠,這只是應你自身所愿,道法自發給出了最為穩妥的選擇。

  若是保守一點,那便不能再往前走了,需要及時回頭了。

  可你所得收獲也便是到此為止。

  畢竟唯有去到更遠處,才能獲得更多的力量。

  從那位大能傳遞的意念來看,其實他還可以往前走。

  因為拋開意念心神,單純的道法是十分死板的,現在所顯化的也僅是他的底限而已,并不是說就再沒有了上進之余地,故是他并沒有因此就停下腳步。

  其實他與其余來到這里的修道人有著一個極大不同,那就是此輩俱是借用了造化寶蓮到得此間,但受得寶蓮之力相助,同樣也會受得寶蓮之力的牽制。

  在此輩堪堪將要感應不到寶蓮時,即便你認為自己還能往前走,也都必須回去了,否則就有極大可能失陷此間。

  他不知過往那些大德到底在何處停佇下來,但是不難想見,其等在這里的最終上限,就是取決于造化寶蓮。

  可是這里又回到了之前一個問題上,造化寶蓮并非是其等自身之物,所以并不相契,寶蓮之力并無法完全盡用,因而最后停下的地方未必是其等真正所能達到的極限。

  而他則是受布須天承托而來,定世之基乃是力道之身,這本來就是他自己,所以能夠完完全全走到自己所能感到的最大界限之處。

  現在他感到自己與力道之身的牽連仍是十分緊密,此可支撐著他繼續往大道星河源頭邁進。

  難知過去多久之后,他忽然停了下來,因為那等牽連之感無端薄弱了下來,變得似有若無,這感覺來得極為突然,心中感應告知他,此刻已然不可再往前走了。

  然而又有一個念頭告訴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僅僅只需一步,就可接觸到所需要知曉的一切東西,攜此回去,用以再攀渡上境也是不難。

  他目光之中一片淡然,并沒有受這等蠱惑,該前進時自當前進,該收手時也自當收手。

  有些東西尚還不是自己目前所能觸及的,要是強行去窺看,那結果多半是會陷在此間不得解脫。

  那力道之身就是他自己,既然牽連已是微弱,那便是本心所顯,沒有必要再去試探,自己大道之限便就在此。

  他側首望去那大道星河,這里星光比之前顯得稀疏許多,這也意味著在這里定落,那么一旦回到諸有之中,能夠拘束他的大道也沒有多少了。

  他不曾有絲毫遲疑,一轉身,就往此中走入進去,未有多久,整個人便沒入了這條大道星河之中。

  布須天中,面對源源不斷殺至的天外修道人,四大部宿之外的修士漸感不支,好在有上界之諭傳到,都是借助界門退守入四大部宿之中。

  至于那些妖魔及無情道眾,這刻卻也是同樣受到了波及,只是這里有六位魔主及白微、鄧章二人坐鎮,鏡湖修士幾乎方才到來他們地界之中,就被其等抹除干凈。

  這些鏡湖修道人主要要對付的其實是演教教眾,但是他們也無法確定演教教眾到底有多少人,也無法分辨出來其等是否躲藏在其余宗派之中,而他們心中都被告知,不得有一個演教道傳存于世上,所以需得滅去布須天中所有門派及人道生靈,最后替去演教道傳,方能算是功成。

  這看去很難做到,可只要有一個來自于鏡湖的真陽修士留存到最后,那么就能輕易做到此事。

  高晟圖則是將各界大多數演教道眾盡量收攏到了總壇之內,在這里有傳法石碑守御,未曾修習過演教道法的外派之人無法進來。

  不過他仍是暗中安排了一些人去往偏僻荒蕪的界天存駐,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這等方法并不見得萬無一失,對于境界高深的修士來說,只要問過一遍演教道法,那自是不難在短時間內學會。

  而演教道法并非修習了就會使人崇信,要是此輩一旦闖入進來,那不定就是一場災劫。

  他的擔憂并非無的放矢,的確有不少人選擇了這般做,然而最后結果卻未如同他想的那樣。

  外來修士的確有人學了那演教道法,可一入此間,就會面對那代表著整個天地的傳法石碑,若是其等從內心深處排斥這門道法,那自也會遭到傳法石碑的排斥,若想克服,那唯有真正認同而已。

  可要是來人真能做到這一點,那便完全算得上是一個演教道眾了,自不會再去傷害同道。

  曜漢,季莊二人在外一直看著布須天內的變化,他們此刻不難看出,局面無疑已陷入僵持,自外無法攻破布須天守御,在內進展也是頗不如人意。雖有那么一點功成可能,可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從方才感應上來看,根本不可能在張衍歸來之前做到。

  值得慶幸的是,那道人似也不愿意看到其人歸來,并言及有手段對付,所以他們此刻都沒了先前那般進取之心,能攻破是最好,不能攻破也便罷了,比之前顯得懈怠了許多。

  其實這里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們知道就算占了布須天,這里最大好處也輪不到他們了,之前是為了自己,現在反是便宜了他人,那何必這么賣力呢。

  曜漢老祖道:“若是那玄元道人不得歸來,道友待是如何看待那位道友?”

  季莊道人沉思片刻,才道:“這位一出面便就鎮壓了那一位存在,足以見得其人也不愿見得諸有受得傾覆,與我等之間還有共存之可能。道友方才應也聽到其人言及,諸有之中,并無那玄元道人之尊位,可并未說及我等,說不定我等原身曾與他有過定約,也未可知。”

  曜漢老祖點頭,以那位功行,要是他們當真不被此人所容,那么又何必與他們說這些話?直接打滅了就是。

  只是他心思深沉,并不認為當真就有定約那等好事,就算真是如此,現在只其一人獨大,又有什么必要遵守?

  換作是他,若得全副力量在手,又豈會讓其余大能一個個回來?肯定是設法斷絕其等歸途,而自己獨享諸有,再慢慢找尋至上之道。

  只是現在對方占據著絕對優勢,就算懷疑對方別有目的,也沒有辦法違抗,所以只能往好處去想了。

  張衍入得大道星河之中,便已是任由大道再度束縛住自己,只是與此前相比,這等拘束顯然少了許多。

  現在他所要做的就是由得定世之基的牽連,回去布須天。

  而一旦回到諸有之中,他便可稱得上的是大德了。

  何謂大德?

  德者,大道之行也。

  大德與大道共存,本身可算是大道的一部分,但又不完全合同于大道,只不過大道無形無象,大德乃是道在世間之顯化。

  所以你若未得歸去諸世之中,那么也就無法冠以此等稱謂。

  唯有歸去,方算完滿。

  此刻他心意一轉,就順著那力道之身的牽引,往諸有落來。

  虛寂之中,坐于造化之地中的那位道人似是感應到了什么,卻是淡笑一下,道:“怎可容你回來。”

  他拿一個法訣,將造化寶蓮托起,稍稍分得些許力量出來。

  而只這么一瞬間,就這么一點偉力泄出,便就導致背后無數現世就此消失,似是永缺永滅,再也沒有能夠重現出來。

  若是任由這些偉力出來,輕易就能傾滅諸有,好在他及時收手,重又以造化寶蓮將余下之力托住,而后御使這一部分取拿出來的力量往布須天落去,只是霎時間,就把張衍力道之身乃至演教道眾這兩個定世之基遮蓋了起來。

  他淡淡一笑,雖然此法并無法阻擋太久,可是尋道之人只要遲遲無法歸來,那么自會被大道和同,那時就算找到歸途也是無用了。

張衍本在歸來之中,忽然他感覺自己與定世之基間的牽連被一股力量所擾,以至于感應逐漸失去,這顯然是有人想將他困絕在此間  不過以為攪擾了自己與定世之基的牽連自己便就回不去了么?

  對于他而言,定世之基可不僅僅只有力道之身和演教教眾。

  這里還有一個選擇。

  他眸光凝聚,往一處望去。

  九洲!

  往日觀望此間,總覺得異常模糊,似存非存,似空非空,可沉浸于大道星河之內,望來卻是清晰無比。

  恐怕也是由于九洲之特殊,當年那四位祖師才是選擇將自家道統落于此間。

  而當年他感念九洲靈機斷絕,余下生靈再無修行之路,故是在那里留下一具分身,用以傳道,這里道傳也同樣是他定世之基。

  這一念轉過,與諸世之間的牽連猛然強烈起來,再無任何力量可以阻擋。

  他笑了一笑,口中吟道:“萬劫渡磨入世身,諸常洗卻舊頑真,道本無名神自主,蓮臺座上又一人。”

  吟罷,就已是撞開有無之隔,往諸有諸常之中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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