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飛行旗
山洞中陰暗的光線，斑駁的射在黑衣青年的臉上。小界天中眼神冰冷的秦漢，看起來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兇狠。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安全的。凌煙閣公眾場合，消失那么三兩秒，較之自己的住所，反而要保險一些，更不容易被人察覺。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斑…小斑，你到底是誰？”秦漢心頭騰起滔天巨浪，回到仙靈虛空這片自己掌控的世界，他的神志恢復了以前的清明。
不錯，就是清明。
和小斑在一起，全副心神都傾注在她的身上。一直到她離開，那股感覺才漸次消失。眼里的迷糊之色，雖然有兩分偽裝，絕大部分卻是發自本心和自然。
而今身在仙靈虛空，才愈發察覺那種感覺的可怖與匪夷所思。
“我擁有琉璃心、光耀心、光明心，還有暗黑魔經的三重殺戮心討命心報復心，心性之堅定與冷漠，已經少有人及。為什么見到小斑的第一眼，便有那般親切的感覺？想來，那就是所謂的第一眼便陷入愛河吧？”秦漢心底再也無法平靜。
他分明的知道，以他所修習的這些神通，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感覺的。即便是俗世中人，第一眼便愛上一個人的幾率也幾乎不存在。要么別有所圖，要么全然出自欲望——一見鐘情本就是該去見鬼的東西！
“我對小斑的感覺，跟欲望全然無關，而是發自內心的想去呵護與照顧。”秦漢面沉似水的思忖著。
跟一個第一次相見的女子，輕而易舉的摘下面具，擦掉臉上的喬裝。又沒有任何考慮，脫口而出的詢問小斑是否上界中人。這些都是秦漢方自知曉的秘密，斷然不可能輕而易舉的透露。
而當時做這些事情，純粹發自自然，幾乎沒有任何顧慮，像不經過大腦。
如果…如果小斑是冰刺派來刺探自己的人，那么，辛苦的偽裝豈非盡付東流？
想到這里，雖然身處自己掌控的仙靈虛空，秦漢的心仍然有一股難以言說的疼痛。想到和小斑在一起時，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懶得做的狀態，又是一陣心悸。
無形之中，鴻鵠之志，沉山之責，化為烏有。
“去旁的世界搜尋成員，這又得怎樣的手段才能做到？怪不得冰刺中的高手這么多，我先前一直不明白。原來它的成員，竟包括其余世界的高手。只是，要通往其余世界，也太艱難了一些。”想起玄階任務，秦漢大惑不解。
三千下界中，每一界都相當于一個巨大的星系。一個星系中，其中心的星辰，才是所謂的大世界，生存修士妖獸之所。旁的無數星辰，都無法生存任何生靈。事實上，三千大千世界，稱之為三千星系更為準確。
五行大世界，便是五行星系的中心。
星系與星系幾乎沒有任何往來。因為宇宙空間中有異常狂暴的空間亂流，尋常修士進入，瞬時被絞成碎末。秦祥林先前帶著秦漢逃離五行大世界，到了另一個荒蕪的星辰上。沒有秦祥林的庇佑，秦漢根本不可能踏入宇宙空間。
只有元神七重的修士，才能抵擋這些空間亂流，往來于不同的大世界之間。然而星系與星系之間極為遙遠，即便以元神七重修士的速度，要到另一個世界，只怕至少也要個把月的時間。
“等我出去接一接玄階任務看一看。”秦漢心道。
接著，秦漢展開神識，細細探查著體內每一處，尋思著如果中了招，體內肯定有些跡象。然而，前前后后探查了五遍，仍然沒有絲毫察覺。要知這不是在外界，而是在自己掌控的仙靈虛空中。
“又沒中招，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我猜的不對，真的對小斑有那種感覺嗎？”秦漢眉頭深深皺起。
“不對，不對，要論遇見的這些女子。最在乎的是琉璃，最重要的是葉隱青冥，旁的女子，相對而言都要遠一些。可是即便對琉璃，我也從未有這樣的感覺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對小斑，以后得留個心。”秦漢終于下定決心，從小界天中出來，也顧不上去見浪白起等人，閃身出現在凌煙閣。前后所用的時間，也就一秒而已，即便有人一直盯著他看，也只以為是眼睛花了一下。
“我要接玄階任務。”秦漢從玄區出來，向守門的灰衣人道。
“什么時候？”灰衣人冷冷問道。
“就是現在，馬上動身。”
“隨我來。”灰衣人走入玄區，也沒見他如何動作，玄區最角落出現一個不大不小的房中之房，里面擺放著一張大桌子。秦漢先前仔細探查過玄區，也沒有發覺其蹤跡。
又是陣法！
天龍寺和冰刺，這兩處神秘之地，外人根本無從得見的陣法處處皆是。而且冰刺甚至還要勝過天龍寺。
“這便是上界仙人的手段么？”秦漢心道。
“先服下天目丹。”灰衣人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枚紅色的丹藥，遞給秦漢道。
秦漢掃了一眼，毫不猶豫的吞進嘴里。這天目丹是冰刺控制下屬之物，一種慢性毒藥，初時沒有任何感覺，一年后不服解藥，身體便開始潰爛，歷經三個月劇痛而亡。出外執行任務的成員，都需要服食，免得趁外出的機會逃離。而在冰刺之中，一來每個領主都對下屬成員嚴加看管，二來冰刺內戒備森嚴，三來處處都暗含陣法，幾乎沒人可以逃脫。
即便是凝練元神的修士，也無法抵擋天目丹的毒性。然而這樣的丹藥對秦漢來說，跟道品五行丹是一個效果，化成少許法力。無量無極大吸收術無所不納無所不容。即便無法清除毒素，冠絕天下的七大真火，是一切毒物最大克星。隨意一點，毒素立時消失。
見秦漢如此干脆的服下天目丹，灰衣人倒是略微有些吃驚。旋即淡淡道：“三千世界中，我們暫時能去的，有一百一十三個，這是目錄，你自己看一看，挑好了告訴我。”
一本小冊子遞到秦漢面前，上面是一連串的名字：陰陽大世界、三才大世界、四相大世界…天王大世界、雷音大世界、金風大世界…所羅門大世界、歸一大世界、寶光大世界…
看著這些大世界的名字，秦漢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錯，跟婆娑大智慧音的描述沒有絲毫出入，這些世界，正是三千大千世界中的一百一十三個。偌大的天下，除了機緣巧合修習了婆娑大智慧音，擁有千萬世界知識的自己，還有誰能知道這么多大世界的名字。
冰刺中如果沒有上界仙人，打死秦漢都不信。
“雷音大世界吧。”秦漢隨便指了指其中的一個，他根本沒打算去，只是準備鉆進仙靈虛空，最后頂多一句任務失敗了事，你們愛信不信。他唯一好奇的，是進入這些世界的方法。
要往來于三千世界，雖然不如上下界那般艱難，也絕不輕松。修為低的人，進入宇宙空間，立時身死，再無旁的可能。
“這是通向雷音大世界的飛行旗。”灰衣人拿出兩面旗幟，一面綠色，一面黃色，交給秦漢，淡淡道：“記住，綠色的，記錄著雷音大世界的路標，你只消注入法力，意念一動，它便能瞬間帶著你到達雷音大世界。到你完成任務時，用同樣的方法，將法力注入黃色的飛行旗，就會瞬間回到這里。”
“飛行旗！？”秦漢身體劇震，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