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執法堂首座玄悲
“冒犯天龍寺的人，從來是沒有好下場的。”靜明語調和緩，對眼前的慘景絲毫不以為意。
“放了他們吧，我身在天龍寺，也逃不出你們的手掌心。”秦漢強自忍著心頭一陣一陣的劇痛，沉聲道。
“也好，這些人，原本是不相干的。”靜明點點頭，伸手一揮，兩千余名女弟子齊齊從石柱上滾落，像木偶般沒有絲毫動彈的氣力。有意識的弟子眼里帶著深深的絕望，絕大部分直接昏迷。
水流深和水琉璃，也昏迷在地上。
滔天的仇恨蜂擁在秦漢全身，邪惡的氣息在他周身流轉。靜明看在眼里，露出不屑和快意，并不阻止。就算秦漢在修真界如何翻江倒海，在天龍寺，就騰不起一點水花。
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因為自己她們才受到這樣的折磨，才受到平白無故的牽連。尤其是看到水琉璃和水流深，秦漢的心就像被一把把尖刀，狠狠的剜來剜去，痛到窒息。
不過，看到琉璃福地的人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躺在地上，他的心總算略微安定了一些。
只要她們不反抗，就能收回仙靈虛空。
“我師傅呢，讓我再見師傅一面，然后任你們處置。”秦漢長吸一口氣道。
“勿要急躁，浪施主馬上就會帶來。”靜明低宣一聲佛號道。
秦漢的心再次懸起，緊緊咬著嘴唇。片刻光景，在他眼里如過了無窮年月一般漫長。兩名老僧走進地下密室，后面跟著的黑袍老者，臉色灰白，雙目渾濁，正是浪白起。
“師傅…”
滾滾熱淚無可抑制的從秦漢的眼里流出，師傅，那是自己的師傅，笑傲天下的一代殺神，此時雙目渾濁，全身上下沒有絲毫法力波動，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你…”浪白起的眼里登時露出絕望和憤怒。接下去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你這個蠢貨，你為什么還要來這里！
“浪施主是本寺護法金剛，念在他為本寺做出頗多貢獻的份上，主持大師并未為難他，只是打破了他的天門，分離了他的元神。放心吧，你的師傅并未受任何痛苦。”靜明緩緩說著，看著浪白起的眼睛，帶著一絲快意。
“師傅，師傅…”
秦漢的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喊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師傅浪白起，被廢除了一身修為，通天徹地的本領全然消失，成為再普通不過的老人。
記憶里浮現的…是他當年不用出手便打落岳輕風滿嘴的牙齒，是他抱著自己呼嘯在當空之中，是他帶著自己，在地底世界瘋狂的殺戮…
而今，這一切的手段，殺神不再擁有。
秦漢不動聲色的探查了一番四周，確定每一個人都能被自己收入仙靈虛空后，強自忍著沒有崩潰的神經，仰起頭怒吼道：“執法堂首座，你天龍寺因為我誤殺一人，便這般對待于我，我秦漢實不甘心。本人乃是整個修真界最杰出的年輕弟子，手下殺人無算，你天龍寺究竟是名符其實還是徒有虛名，我秦漢并不知曉！”
“秦施主，你待如何？”執法堂首座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最近修習殺戮之道有成，殺神一刀斬已達到大成之境，你可敢不動用絲毫法力，生生受我一刀？如果我殺不死你，只要你們放了我師傅和琉璃福地的人，我秦漢心甘情愿任你們處置，并且告訴你們歸元秘藏原圍最大的寶藏，你敢不敢？”
秦漢全身帶著無與倫比的殺氣，憤怒的聲音像受傷的野獸在咆哮，整個密室中激蕩著偌大的回聲，經久不息。
“小娃兒，你可真是無知啊。”
秦漢眼前一花，一個白袍僧人出現在一丈開外。此人面如冠玉，額頭發亮，一雙眼睛帶著說不出的睿智，長眉垂落，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慈善氣息，正是天龍寺執法堂首座玄悲。
“怎么，不敢嗎？”秦漢冷笑道。
“你在貧僧的眼里，只是一只螻蟻。”玄悲淡淡道。
“別廢話，告訴我敢不敢？”秦漢怒喝道。
“貧僧為什么要接你一刀？”玄悲低垂著雙目道。
“不敢就算了，來吧，殺了我吧！你們就算將我投進煉獄，也休想讓我吐出歸元秘藏菩提大慈悲音的所在！”秦漢冷笑道。
“竟是佛門無上神通之菩提大慈悲音？既然是這門神通，那貧僧便屈尊下顧，接你一刀。不過，我若接你一刀后，你仍然不肯吐露菩提大慈悲音的秘密，該當如何？”玄悲淡淡道。
“我秦漢以天道之誓起誓，若我殺不了天龍寺執法堂首座玄悲，便讓我立時粉身碎骨！”秦漢厲聲喝道。
“很好！來吧。”玄悲雙手合十道。
“別騙我，你若悄悄運轉法力抵擋呢？”秦漢冷笑道。
“貧僧何等人物，豈會騙你這樣的螻蟻？來吧，你若能傷貧僧一絲一毫，就算貧僧輸了。”玄悲淡淡道。
“你也以天道之誓起誓，否則我怎能信你？”秦漢一臉鄙夷道。
“也好，就讓你輸的心甘情愿。貧僧天龍寺執法堂玄悲，以天道之誓起誓，在與秦漢交手中…”
玄悲的話說到一半，秦漢的左手陡然一揮，一道金光登時籠罩了他的全身。旋即，天龍寺執法堂首座玄悲，根本沒有絲毫抵擋的氣力，身不由己的融入金光之中，消失不見。
“仙靈虛空，收！”
秦漢高喝一聲，琉璃福地所有人和師傅浪白起，登時被齊齊納入。除了玄悲外，剩下的天龍寺中人，達到這等修為，身上時刻都有法力流轉，并未被仙靈虛空收入。
“我若不讓執法堂首座老鬼受盡百般折磨，便不是殺神之徒！”秦漢仰天怒喝一聲。心念一動，直接進入仙靈虛空。這般異變早已驚呆了所有僧人，很快，連旁的玄字輩僧人也驚動，發動神念搜尋時，卻哪里還有秦漢的影子？
掌控了仙靈虛空后，只要對方不運轉法力或者不反抗，十丈之內，只要秦漢心念一動，都能被其吸入。玄悲絲毫不將秦漢放在眼里，身上沒有法力波動的瞬間，秦漢果斷出手。
生怕此人修為過高而有所不測，秦漢刻意用手心中的金光將其籠罩。一旦被金光照射，天王老子都無法反抗。
在仙靈虛空，秦漢是絕對的王者，一切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
看到突然進來這么多人，個個衣不遮體昏迷不醒，仙靈虛空內的四女齊齊驚呼出來。浪白起也是一臉震驚。已經察覺不對的玄悲怒喝一聲，驚聲叫道：“獨立空間，這是獨立空間！”
他一邊說著，凌厲的攻擊立時向秦漢轟擊而去。破除獨立空間唯一的法子，就是將其掌控者滅殺。
“玄悲！玄悲！”
傾盡江河之水也無法比擬的滿腔仇恨和憤怒，登時找到一個發泄口。秦漢咬牙切齒，雙目血紅，不避不讓，一把掐住玄悲的脖子，雙手連連發力。堂堂天龍寺執法堂首座，面色通紅，白眼直翻，吐出了惡心的舌頭。
即便上界仙人，來到仙靈虛空，也傷不到秦漢分毫，更何況玄悲？
一直到玄悲被他掐的奄奄一息，秦漢這才停手。拿出尖刀，眼神森寒陰冷，一刀一刀在玄悲全身狠狠剜去。玄悲空有一身高絕修為，在仙靈虛空被秦漢完全壓制，身上鮮血橫流，嘴里連連慘叫。
“狗東西！你也會痛嗎！”
秦漢咆哮嘶吼，手下絲毫不停，像發了瘋一般連連刺去，玄悲身上的鮮血沾污了他的衣衫和臉龐。足足十幾分鐘，玄悲在慘叫叫痛昏過去。秦漢咬咬牙，暫時放過他。撲到浪白起身前，熱淚滾滾道：“師傅，徒兒對不起你，徒兒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