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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風雨昔日,抗天擊命

無線電子書    2012末日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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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有些發愁的輕敲腦門:“我與玉兒同樣修煉《誅心戮仙劍總訣》,若是由我出面引導她,恐怕會漸漸變成劍道之爭,你不知道,玉兒的性子多少有些偏執,雖然劍修偏執并沒有什么不好,但一旦鉆了牛角尖,卻更容易在歧途上越走越遠。(喜歡本書,請收藏)”

  “我當然知道蘇玉偏執,而且她不只是偏執而已,長期沒有宣泄點的偏執,一定會讓她出現心理變態,允長老,別說鵬兒不仗義,我實在有點怵這丫的,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您老人家慢慢陪她玩去吧。”朱鵬側頭,如是心語,卻一時間不好意思再看朱允。

  只是,有些事情有些因果,卻并不為個人的心術變化所轉移,朱鵬在天空上毫不猶豫的回絕朱允,卻架不住地面上有個敗家的娘們,正在盯著英姿颯爽的蘇玉喘粗氣。朱三三狀態較好,又憂心朱鵬與血魄,所以脫離飛艦疾遁而來,只是葵花魔功在短時間內的爆發力強絕,但卻并不十分適合長期飛行:想想也是,歷代葵花魔功的修行者,哪個不是修為顯赫的一方巨擎?

  小范圍內與人廝殺也就罷了,遠距離的飛遁,當然是坐在豪華靈艦上,不但舒適,面子、里子更要做足。

  所以,等朱三三來到血魄嶺時,大戰已經結束,血魄攻防塵埃落定,朱三三只來得及見到蘇玉與神機道人弈劍錯身,瞬分生死的場景。

  滿是土礫鋼筋與血污殘尸的廢墟中,一個鮮明如畫,凜然如神的女子,與一個筑基境巔峰的劍道高手錯身而過,瞬分生死,整個世界在那一瞬間都似乎失去了原本的顏色,變成了黑與白的單調,唯有蘇玉執劍靜立的身姿與身后那一抹飆飛的鮮紅血水,成了這個黑白世界唯一的鮮活色彩,整個過程,唯美自然的恍若一卷圖畫,殘酷而又誘惑。

  “呼,真是個絕佳的美人,執劍白衣,凜然若神,如斯美人,如斯劍客…若是可以壓在身下,肆意的把玩凌辱,又會是怎樣的快慰滋味?”朱三三激動的臉泛潮紅之色,全身的氣血都在加速的流轉,葵花魔功的心訣似乎并沒有正統道家心法,鎖心猿,定意馬,克制雜念心魔的效用。

  甚至于恰恰相反,朱三三在修煉葵花魔功后,對于契合自身心境的美麗,越來越沒有抵抗能力,一身奇詭微黑的葵花真元甚至在的驚濤駭浪中,百般借力,乘風而起,越運越是圓滿流暢…

  深夜時分,朱鵬的書房內依然掌燈明火,大戰過后,并不是意味著一切的結束,恰恰相反,戰后才意味著一切繁瑣事務的真正開始。

  好在,朱鵬有朱三三這個輔助,對于絕大多數事務都不用真正過目,除了幾個關系核心的緊要事務外,朱鵬真正要抉擇的事情并不太多。

  只是,這一戰下來,血魄一方的損失實在太大了,而且收益與損失完全不成比例,凡人死傷與財產損失尚且不說,只是修士的利益便損失嚴重。

  超過五百多的修士或傷或死,超過數千萬的靈石巨額損失,旁的不說,只說為了斬殺步虛鐘鎮,血魄嶺就把“鐵浮屠兵濤大陣”給損失個干干凈凈,兩千多駕靈器呀,便是仙道大位面的大宗派,一氣損失了這個數,也會覺得傷筋動骨喘不上氣來,更何況血魄嶺。

  筑基境的高階修士全部掛彩傷殘,沒有一個幸免,蘇問蛇差點被鐘鎮的劍氣削成人棍,一雙手臂被凌厲劍氣完全消融,想要肢體再續絕不容易,好在朱鵬知道自己這個蛇師頗擅此道禁術,只要給足夠的時間資源與研究材料,蘇問蛇的肢體重生應無問題。

  猛禽道人并沒有肢體殘缺,但平均受創過重,更被劍氣沖到了丹田要害,修為甚至開始下降,恢復傷勢,甚至回轉修為,沒準會比蘇問蛇的肢體重生更麻煩一些。

  蘇玉的姑姑蘇晴雖然被朱允勉強救下性命,但受兩大劍道高手劍氣沖擊,又長時間融入火遁術狀態,在被救下時,已經完全昏迷,僥幸不死,但何年何月才能蘇醒實在是兩說之事,以其傷勢之重,一輩子昏迷不醒也是正常。

  所有襲擊鐘鎮的筑基高手中,也就朱允與鬼婆婆狀態稍好,但鬼婆婆是遠程施法,給鐘鎮添加種種負面狀態而已,即便如此,也造成了肢體殘缺之傷勢。只是,這一次她吞五鬼入腹,并且成功咒降了一個修為遠遠高過她的步虛強者,這種經歷對于她來說,意味著日后鬼道修行的大幅躍升,也不枉她一番玩命。

  朱允成功施展《誅心戮仙劍總訣》的劍道精義:“誅心殺”,甚至一度造成鐘鎮的即死契機,這種在劍道上一度壓制步虛強者的經歷,給他帶來的好處比鬼婆婆還大,他畢竟是正面與鐘鎮廝殺(雖是有大陣掩護的偷襲),把劍修者不畏強敵的桀驁與越級殺人的傲慢展現的淋漓盡致。朱鵬甚至已經在他身上看到了騰空境界的隱隱影子,他現在所缺乏的,只是單純的真元累積而已。

  支援猛禽道人的妖紫蝠被鐘鎮一劍掃爆了手中性命交修的妖刀,性命垂危,但在朱鵬看來,這卻是好事,他若是能支撐下來,便擁有了脫離刀奴命運的契機,這就好像戒除毒癮一樣,雖然在戒除的時候痛苦萬分,但一旦成功,卻可以挽救回身體的生機。

  朱鵬直接將他沉入了血魄嶺下無盡血池內,若是有意志、機緣,便可以脫離刀奴命運,活著爬上來,若是沒有,那便被血池同化,進一步補益無盡血池的力量吧。

  就在整個血魄嶺忙忙碌碌,統計著自身損失與收益的同時,正距離地星越來越近,同步率也越來越高的高等仙道位面,江洲域內,嵩山劍宗諸多高手,也在交頭接耳中。

  江洲嵩山,在高等仙道位面,是整個凡人世界之一極,是坐擁數千萬人口的大明王朝的圣域所在。

  兩百年前,天象變化,大明王朝歷經小冰河時代,氣候異常,天地反復,盡管大明崇禎皇帝勵精圖治,但奈何人力無法勝天時,整個大明域處處災害劫難,東面洪水,西面干旱,天絕人之路,起義軍烽火頻頻,民不聊生。

  關外蠻夷大地,更隱隱有龍興之象,域外豪杰努爾哈赤拜魔神,祭兵主,憑借十三具賦有莫測神力的鎧甲起家,很快便統領整個域外諸部,趁著中土之亂,發動了侵略戰爭。

  整個大明江山在內憂外患下頓時陷入了一片風雨飄搖,若不是大明崇禎皇帝確有氣節,執意“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整個大明王朝甚至都撐不了那些年。

  但,終究是人力難以抗天命,中原龍氣枯竭,關外大興之勢已成,前線在瘋狂廝殺,死守國門,國家內部卻烽煙處處,大旱萬里。

  眼看大明疆域便要淪陷,中原皇統龍氣徹底斷絕時,嵩山劍宗連出十三名修為高深的修士出世,助大明力抗天劫。

  大明域大旱萬里,十年滴雨不落,嵩山左冷禪獨身入皇宮,與崇禎皇帝手弈一局,飲茶一盞,棋盤尚未下完,茶水尚未煮熟,通天寒光便已經自皇宮貫通天宇,萬里河山,連下三天鵝毛大雪,把崇禎皇帝喜得熱淚盈眶,要把自己最喜愛的女兒永福阿九送給左冷禪當暖腳丫鬟。

  開玩笑,左冷禪一世梟雄,能被一個凡人的女色所迷,推拒不受,只是左冷禪卻是小視了崇禎皇帝的決絕狠意,他直接召集六宮,執起劍器,左冷禪拒絕一次,他便刺死一對妻女(都是他的妻子女兒呀。),并且爆出了極為有名的一句名言:“誰叫你生在朱門帝王家。”

  面對如此狠人,如斯皇帝,便是仙人也會撓頭不已,最終左冷禪還是將阿九公主帶上了嵩山,只是并不是當作暖腳、熱床的通房丫鬟,而是嵩山劍宗的門人弟子。

  左冷禪以一已之力力抗自然,他的同門師兄弟當然也不能閑著,大嵩陽手費彬、大陰陽手樂厚、九曲劍鐘鎮、神鞭鄧八公和錦毛獅高克新五大嵩山高手聯袂殺出關外,冒天下之大不違,以修士身份將龍興人皇“努爾哈赤”轟殺至渣,據說殘尸最大的一塊,也不過大拇指大小。

  就連那十三具神甲都被他們轟碎了七具,剩下的六具不是轟不碎,而是那些域外異族看苗頭不對,給藏匿起來。

  只是,天命大勢也并不是死一兩個人便可以輕易改的,努爾哈赤一死,一時間域外人杰輩出,先是皇太極,然后多爾滾,一代女豪杰大玉兒,康熙,乾隆,雍正,最狠的是一代陰人葉赫那拉氏慈禧,這丫的可以神降邪佛,被域外蠻族稱之為普世老佛爺。

  這些千古難見的豪杰或者說妖孽,在短短兩百多年的功夫,在蠻夷土地上如雨后春筍一般瘋狂鉆出,如果僅僅從天象卦術上看,域外蠻夷之龍氣越聚越強,而中原皇族之龍氣卻越來越弱…

  只是,每當中原大明危難時,便有一個嵩山劍宗的強者出世護國,再英明神武的人皇,奈何擋不住我長劍一擊,皇太極,斬。

  大玉兒,斬。康熙,斬。乾隆,斬。雍正,斬。葉赫那拉氏慈禧,斬,斬,斬。

  當葉赫那拉氏慈禧最后被左冷禪親自斬于劍下時,域外諸部之龍氣驀然斷絕,這也意味著天命潰散,大勢回轉,也是整個江洲,千百年來,修者以一已之力,獨擊天地力抗天命、自然的典型代表性·事件。

  一時間,修行者的世界,嵩山劍宗名聲激增爆漲,甚至被視之為仙道之圣域,被奉為與大禪寺、武當劍池并駕齊驅的超級大宗派。每年千山萬水前來,跪死門前只求問道入門的凡人,平均在三位數以上,救都救不過來。

  嵩山劍宗,力抗天命,其威其勢,升騰難擋,十三位嵩山最強修士,更被大明人皇封為十三太保,立金身封有神位…

  可實際上,在天下都享有盛譽,在關外甚至可以止小兒夜啼的嵩山劍宗,只是在左冷禪接掌之后,才突然興盛至斯的,其真實底蘊,遠遠沒有其聲望那么高。

  嵩山劍派與泰山劍派、衡山劍派、華山劍派、恒山劍派為江洲五大劍宗,同氣連枝,統稱為五岳劍派,分別坐落在東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華山、北岳恒山以及嵩山劍派所在的中岳嵩山。

  五岳劍派中的各大派都是天下鼎鼎大名的劍修勢力,人才濟濟,只是三百年前在魔教十長老攻打華山時,五派看家御劍法訣盡為所破,高手傷亡慘重,許多高明劍道就此失傳。

  五派高手惱羞成怒,雖設毒計把魔教十長老誘入山腹活火山中害死,僅憑一些傳下劍法繼續稱雄天下,只是真實境況,卻是每況愈下。

  由于各派長老精英大多歿于與魔教一役中,可謂損失慘重,留下的都是大貓小貓兩三只,到如今經過多年的默默發展,卻仍舊不復當年盛況。

  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左冷禪接掌嵩山殘局。

  別派如何尚且不知,但嵩山左冷禪繼位之后卻是勵精圖治,先創《寒魄冰漓訣》,歷時百年后,又將之化繁為簡成《寒冰真氣》精通氣道、寒冰神通以及御劍之術,當今江洲修行界中能與之比肩的少之又少,滿打滿算也不過五指之數。

  經過其力抗天命后的聲望大漲,甚至有人開始將左冷禪與大禪派的首座大師以及武當劍池的現任掌教并稱為“正道三大高手”。

  當年五岳劍派與魔教十長老兩度會戰華山,五岳劍派高明好手死傷殆盡,五派劍道的許多精藝絕招,隨五派高手而逝。

  卻是左冷禪匯集本派殘存的耆宿,將所有人所記得的劍招、劍道,不論精粗與否,盡數錄了下來,匯成一部劍譜。

  這數百年來,他去蕪存菁,將本派劍法中種種不夠完美的招數,不夠深湛的劍境,一一修改,使得本派快慢一十七路劍訣盡復舊觀,甚至更加完美。他雖未創設新的劍路,卻算得是整理嵩山劍法傳承的大功臣。

  他帶領嵩山劍宗從沒落走向興盛,帶領他們力抗天命,其在門派內的聲威之盛,名望之高,常人根本就難以想象。

  所以,哪怕是與左冷禪同輩分,并且名號并稱的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的,“托塔手”丁勉在面對左冷禪時,依然會有相當的壓力,因為敬畏,更因為彼此實力上的絕對差距。

  嵩山一脈,地處中原,氣候溫和宜人,但嵩山劍宗核心中央處,有一個巨大的寒冰之山顯赫駐立,散發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寒氣與威怖,每一個嵩山弟子,只要看到這座冰山一眼,便會滿是信仰與狂熱的謙恭低頭,因為那是他們眼中五岳之主,天下最強男人的所在之地。

  丁勉走至冰山,卻并沒有稍稍停住腳步,他直直的往那冰山上撞了過去,甚至連雙手,都在身體兩側,好似沒有看到那堅實寒冷的冰山一般,只是丁勉迎面撞山的情形并沒有出現,隨著丁勉的步子,他即將碰到的堅冰驀然融化消退,整個森嚴冰山驀然化出一條寬敞的寒冰走廊。

  “是勉師弟嗎?進來吧。”

  淡淡的話語聲音,卻蘊含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重壓,多年人立峰之頂的孤獨與寂寞,已經讓左冷禪的聲音內,再難像昔日一般充滿感情了。當然,以此為代價,換來的是越來越強的可怕實力,這是很值得的,嵩山十三太保,無一人會對此感到懷疑。

  整個嵩山冰山,由左冷禪的功力所凝聚,亦由其意志所向而消融,丁勉一路走來,最終在一個相對正常的房間內見到了猶在盤膝運氣的左冷禪,一身樣式簡單的袍衣,雙手合攏間,卻有一個圓滿的蔚藍寒氣團運轉不休。

  苦修,苦修,苦修,這似乎是左冷禪生活中永恒的主題,至少自丁勉看到左師兄繼承嵩山掌門之位后,他便再也沒見他休息散慢過。

  所謂高手,所謂強者,似乎只能由無盡的積累與寂寞殘酷堆砌,想精彩、想幸福、想無慮?那就別當高手。

  愚鈍世人,只看到左師兄揮掌冰封三萬里河山的眩目神話,只看到他帶阿九公主駕云而去的精彩,只是誰又能看到,左師兄的付出與辛苦,誰又能想象這永不怠倦苦修的堅持與寂寞。

  左冷禪的一生是燦爛的,輝煌的,可除寥寥幾人外,誰又知道,那令人眩目的燦爛和輝煌,是有怎生對自己的殘酷作為代價換取而來的?

  “左師兄,丁勉求見,打擾師兄清修,望師兄見諒。”緩緩的收功散意,一點點的睜開眸瞳,左冷禪一身的簡單,但其人身上便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威儀與風范,很多達官顯貴,若沒有一身華衣金玉,便顯不出半點的風儀與氣度,而左冷禪不同,他就是穿一條大褲衩上街,也沒人敢質疑一句,只會以為自己的眼睛或者精神出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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