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尹曠所說,無論是出于公,還是出于私,他都必須來。
于公,為了獲得當前世界的主導權!
于私,為了拯救血荊棘,喬丹這些伙伴。
尹曠從來不自詡高尚,節操,但他從來只做他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但求心中無愧。
所以,他來了。還將如意棒變成了鋒利的金色短劍抵在自己的頭上,以自己的性命作為最后的籌碼和底牌。
火刑場寂靜一片。
尹曠冷笑一聲,大聲的說道:“怎么?不敢站出來嗎?不敢讓這些人都看看他們敬愛的主席卻和生化獸的領袖威斯克,‘拜神教’的‘神’坐在一起嗎?哈哈!難道你就忍心讓這些愛戴擁護你的人死在你親手創造出來的怪物手中嗎?就眼睜睜的看著它毀滅一切,毀滅世界嗎!?”
“他說的是王主席(人們不一定知道‘艾達王’這個稱呼)?”
“一定是胡說的,主席怎么會和威斯克在一起!”
“他是誰?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
“什么毀滅世界?什么怪物啊?”
“這個人一定是拜神教的。”
“燒死他!燒死他!”
火刑場一眾百姓或是議論紛紛,或是大喊大叫。
“威斯克,你還在等什么?和我一起去將他擒拿下來。他不敢自殺!”房間中,紅衣尹曠對威斯克說道。威斯克看了一眼艾達王,道:“假如他真的自殺呢?還是說你能夠肯定死的尹曠也能夠補完艾薩克斯的殘缺基因?”
艾達王雙手摁在窗臺上,十指用力,骨節白。顯然她在憤怒,也在猶豫。
別看尹曠是在以自己的命相逼,但是實際上是在將她逼向絕境啊!
此時艾達王也面臨著艱難的抉擇。
出去?還是不出去?
出去,她將從云端墜到凡間,從此威信不再,民心不再。而且,她還必須向尹曠妥協。不出去,尹曠自殺,就再也沒有誰可以阻止“創造者”,整個世界將隨著尹曠的死亡而走向毀滅!
兩種選擇,一種是毀滅自我拯救世界,一種是自我與世界一同毀滅。
這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容易選擇的選擇題。
“死的沒有用,必須是活得!”艾達王猛然轉過身,將靠椅上的紅色軍披抓起來穿上,“按照艾薩克斯的說法,尹曠的身上具有某種特殊的神秘因子,所以他才能夠融合半成品的g病毒。這是他和艾肯佛研究了五百多年得出的結論。”說著,她直接踹門而出。
威斯克對紅衣尹曠笑道:“看來主角要登場了。”
“哼!”
兩人并行走出房間,威斯克道:“每一個科學家在遇到科學無法解釋的問題的時候都將其歸結于上帝。真是可悲。與其相信上帝,我更愿意相信自己。你說呢?”紅衣尹曠道:“威斯克,你想要說什么?”威斯克神秘一笑,用唇語說道:“你認為尹曠會放過你嗎?還有你認為在你和尹曠之間,艾達王會選擇誰?一個能夠拯救世界的g原型,還是一個不能拯救世界的克隆人?”
紅衣尹曠深深的笑了起來,開口道:“威斯克,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挑撥離間我和母親間的關系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只要是母親的意志,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就算是要我的命。”
因為我的命本來就是母親賦予的!
威斯克那墨鏡之后的雙眼閃爍過一絲惱怒,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反而笑道:“那你真是一個好兒子。”
火刑場此刻已經是哄鬧一片了。那些民眾仿佛已經喪失了理智一般,大吼大叫,掀起來新一輪的丟雞蛋菜葉子。如果不是“主席警衛軍”將火刑臺圍了一圈,只怕人們已經蜂擁涌上火刑臺了。而在火刑臺的上方卻是安靜一片。包括行刑官少將在內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尹曠莫洛斯他們,都顯得格外的沉靜。因為他們都在靜靜的等待著主席的到來。
突然,一個聲音喊了起來:“主席來了!”
“主席來了嗎?在哪里?”
“都別吵了,主席來了!”
很快的,人群中就自動的分出一條通道來。一身大紅色無銜無章軍裝的艾達王走在最前面。同樣一身紅衣的克隆人“始祖”,一身黑色風衣帶著墨鏡的威斯克在她身后亦步亦趨。
“主席身后的那兩個人是誰?”
“那個穿紅衣服的人怎么和臺上那個人一模一樣?雙胞胎嗎?”
“那個戴著墨鏡的肥臉男是誰?”
“難道…難道他就是威…威…”
“別瞎說!怎么可能!那個大魔神怎么會來到‘中央之都’,更不可能和主席走在一起…”
人都比如少不了雜音。尤其是對于艾達王這樣的人物,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更有一個人沖出人群,道:“主席,你能夠告訴我們究竟什么了什么事情嗎?”
這個時候艾達王哪里有心情和別人扯皮,度一提就越了過去,登著臺階走向火刑臺。
中年少將來到艾達王身邊,低聲道:“主席,要不要先疏散人群?”好歹是個少將,以他的眼光來看,眼前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艾達王也不看他,只說道:“你覺得現在能夠將他們疏散開來嗎?”
“…不能。除非…”
“那就讓他們看著吧。反正也鬧到了這個份上!”
艾達王不再理他,徑直走上高臺,冷冷的掃了一眼莫洛斯等人,得到的卻是莫洛斯自然的微笑,然后艾達王就盯上尹曠,在他身前五米外站定,道:“現在我來了。你滿意了嗎?”
尹曠抖了抖眉毛,笑道:“能夠讓王大主席屈尊降貴來見我這個小人物,我是倍感榮幸,當然非常的滿意了。”
艾達王道:“尹曠,你和我之間,真的有必要鬧成現在這樣子嗎?這樣子對你又有什么好處?”尹曠笑答:“如果真要說有什么好處,就是我高興。當然了,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好多談的。經過了這么久,你變了,我也變了。只是有些唏噓,沒想到再次相見我們卻變成了仇敵。你說是嗎?”紅衣尹曠走上前,道:“尹曠,你真的以為你用自己的性命威脅,我們就真的會投鼠忌器嗎?”尹曠掃了他一眼,然后對艾達王道:“曾經我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現在我依舊很難做到。怪不得別人,只怪我運氣不好。不過我掌握不了我的命運,我的命卻從來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現在,我突然感覺我的命擁有了非凡的意義,知道是什么嗎?那就是我的命和整個世界的存亡聯系在了一起。我死,世界亡!我的命擁有了這一份意義,足夠了。”
威斯克道:“尹曠,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尹曠道:“像我這樣的人,怕死的都已經死了,而不怕死的卻活到現在。你說我怕不怕死?”
威斯克道:“呵。你知道嗎,尹曠?我現在真的非常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世界才孕育出你這樣的人來。”
尹曠“哈”的一笑,道:“你一定會喜歡的,我保證。”說完,又道:“好了,扯皮就到此為止了。我們來說一點正事吧。比如,拯救世界?”
說是說正事,但是尹曠的那語氣卻仿佛好像是在開玩笑。尤其是最后一句“拯救世界”,滿滿的一千年前某國英雄大片的古怪節操。
“你究竟想要怎么樣?”艾達王咬著牙齒說道。她現在非常的著急。因為只剩下十五分鐘中了。
尹曠另一支手向后指了指,道:“先一個,也是最簡單的一個,放了我的伙伴們。怎么樣?”
“不行!決不能放了他們!”下方的一些民眾聽了,立即大聲的抗議起來,“抗議!這些叛種者必須燒死,燒死!!”
“對,對!主席,決不能放啊!”
然而艾達王絲毫不理會,喝道:“放!”
當即,便有七個警衛軍成員走上去,為血荊棘等人解開禁錮他們的特殊裝置。
下面的百姓們當即愣住了。
“就算放了他們,他們也一樣跑不遠!”紅衣尹曠道。
“各憑本事!”尹曠燦爛的笑了起來,對血荊棘等人道:“你們先走!”
血荊棘等人面面相覷,也不矯情,立刻閃身離去。
“下一個,”尹曠指著紅衣尹曠,道:“我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