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無語

　　我過去扶她。她一把推開我，我又去扶她。她伸手一個嘴巴子，她很用力，我很疼。她沖著我罵道：“你滾。”說完就哭了好久好久。

　　我接著聽見她說：“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沒說話，陳然突然就笑了。說道：“你倆真好，真的很好。”

　　我沉默了好久：“來給我個機會，讓我對你好吧。”

　　陳然看著我：“你是在可憐我么？你早干嘛了？你還是不是個人？”話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

　　我繼續說道：“給我個機會，我會對你好，對你負責的。好么。”

　　陳然沉默了半天，沖著我搖了搖頭，使勁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什么都晚了。我對你沒感覺，即使這樣了，我對你也還是沒感覺，你只是讓我更失望。你知道我喝多了的。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的，你他媽的都知道。知道，你還這么干。”接著，又哭了。

　　我從來沒有如此的內疚，從此的自責過。我對她說：“對不起。我也是喝了點酒，考慮的就少了。”

　　陳然依偎在我懷里，哭著。天慢慢亮了。她才安靜下來。她看著我：“把我衣服都給我拿過來，你轉過臉去。”我按她的要求做了。她很慢才穿完了衣服。

　　衣服穿好了以后，陳然從我面前，把煙拿過去，點著了一根，自己抽了起來。

　　我也點著了一根：“給我個機會吧。我長這么大，沒這么求過人。”

　　陳然看著我：“一點機會都沒有。真的。你死了心吧。我挺恨你的。但是更多的，我還是恨我自己。我應該昨天就讓你滾。就什么事都不會發生了。”

　　我看著陳然：“你真的，就這么恨我？”

　　陳然點了點頭：“刻骨銘心的恨。”

　　我站起來，把還濕著的T恤穿好：“行，你什么時候想報復我，想怎么報復，你盡管來就是了。我不還手，你捅了我。我也什么都不怪你。”

　　陳然低著頭，沉默了會：“一會兒送我回家。”

　　我看著她問：“不上學去了？”

　　陳然樂了樂：“上學？這么去上學？讓大家去看樂子？我不愿意去上學了，我現在身體不舒服。”

　　我們楞到7點多，我扶著她下床，稍微收拾了一下，押金也沒要。扶著陳然出來了以后，打了個車，送她到了他們家門口。她家是一層。她臨回家前對我說：“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我會狠你一輩子的。”說完，就慢慢的進了樓道。

　　我在門口看著她，我不知道她回家后要怎么跟父母交代昨天的事，但是我心里怕了，是真的怕了。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打了個車，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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