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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潘璋急渡襲衛國

無線電子書    三國之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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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逵不解李象之意,問道:“校尉,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大富貴?”

  他說著,不由嘆氣,又說道,“本想跟著校尉投到曹公帳下,或能換個活法,不再如早前那樣,為一小卒,生死不能由己,卻實在沒有想到,曹公這么威風的人,卻是接連敗於鎮東!到如今,東郡都保不住,要去冀州投奔袁公。校尉,寄人籬下,日子豈能好過?只怕就算曹公,以后的日子也不好過了,況乎你我?還談什么大富貴!但求能保住性命就是萬幸了啊。”

  李象目光炯炯,燭光的映耀下,他適才於外頭沾到濃髯上的雨雪,閃爍晶瑩的光芒,好像連帶著,讓他的整張臉也都熠熠生輝,他沉聲說道:“我且再問你一遍,你想不想有大富貴?”

  梁逵好奇心起,停下筷著,說道:“校尉,你就別賣關子了,什么大富貴?”

  “這大富貴就是,你敢不敢和我一起,把曹公擒下?”

  “啪嗒”一聲,是梁逵被嚇得掉了手中的筷著,他下意識地轉頭向外看去。

  夜色沉沉,除掉雨雪沙沙之音,悄寂無聲。

  寒風吹入室內,梁逵顫抖了一下,他目光轉回,落還李象臉上,驚聲說道:“什么?”極力地壓住聲音,說道,“擒下曹公?”

  “正是!”

  梁逵瞠目結舌,指著李象,說道:“你…,校尉,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有瘋。”

  梁逵說道:“沒有瘋你怎么會驀然蹦出來一句‘擒下曹公’?”

  “我說的是‘把曹公擒下’,不是說的‘擒下曹公’。”

  梁逵說道:“這有什么區別?”

  “是沒有什么區別。”

  大約是被李象鎮靜的表現感染,梁逵的慌張驚亂漸漸平息下去,他定了定心神,說道:“校尉,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叫‘把曹公擒下’?”

  “你想一想,如果你我能把曹公擒下,獻給鎮東,那是不是你我便會得一場大富貴?”

  梁逵說道:“獻給鎮東?…校尉,你這不是癡心妄想么?就憑你我,怎么擒下曹公?退而言之,便是擒下了曹公,你我又怎么帶著曹公出城,把他獻給鎮東?你說的不錯,這事兒如果做成,你我的確就會得到一場天大的富貴,可是這事兒,校尉,它根本做不成!”

  “不見得。”

  梁逵說道:“怎么?校尉覺得能做成?”

  “今晚議事罷了,我臨出堂之際,曹公專門把他叫住,私下叮囑於我,叫我每隔一天,就向他匯報一次摸金的成果。掘墳盜墓,搜括陪葬財物,這件事,曹公極是保密,我以往每次向曹公匯報的時候,他都是單獨見我,那么我這幾天的匯報,他肯定也會如此,仍是單獨與我相見。…這就是動手擒下他的機會!”

  梁逵想了想,李象這話有點道理。

  曹操矮小,李象高壯,兩個人一對一的話,曹操必非李象對手,擒他不難。

  可問題是,擒下不難,怎么帶他出城,獻給荀貞?這就太難了。

  梁逵說道:“但即便是能擒下曹公,你我又如何帶他出城?”

  “你我可以以他為人質,挾持他,從而出城!”

  梁逵連連搖頭,說道:“這不可能!衛國內外現下駐兵四五千,曹公一旦被你我劫持,全軍必然驚動,只靠你我兩人,怎能安然出城?”

  “若是不能挾為人質,我尚有下策一條。”

  梁逵問道:“下策是何?”

  “便在帳中,我把曹公殺了!取其首級。你在府外看住馬,等我,我一出來,咱倆就縱騎出城!等他們發現曹公被殺,最初之時,定會驚亂,待他們做出反應之時,你我早已離城遠去!”

  梁逵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李象不動聲色,注視著他,右手舉杯,慢慢飲酒,左手探到腰帶上,摸住了隨身攜帶的短匕。

  梁逵想了好一會兒,說道:“此策似乎還行。”

  “怎么樣?你做還是不做,這場大富貴,你要還是不要?”

  梁逵眨著眼,探究似地看著李象,過了片刻,說道:“我有個問題想問校尉。”

  “你說!”

  梁逵說道:“起先在冤句時,我問過校尉,可是欲投鎮東?校尉說你要投的是曹公。卻為何此時此刻,就在此刻此時,校尉又起意投鎮東?”

  “當時我就回答你了我那時為何不投鎮東的原因!鎮東帳下,文武濟濟,猛將如云,我便是投之,也不能得到重用,故不如改投曹公。卻就像你說的,哪里能想得到,曹公竟是這般不濟,被鎮東連敗,現下更是連東郡都守不住了!因是,我乃改變主意,思投鎮東!”

  梁逵說道:“曹公待校尉不薄,今雖曹公將棄東郡,去到冀州,也雖然是寄人籬下,可想來校尉一定仍然是能夠衣食無缺的,…校尉,擒殺曹公此事,一旦事敗,人頭可就要落地了啊,校尉又是為何放棄衣食無憂,甘愿冒著此等奇險,做出兇險之事?”

  “待我不薄?哈哈,哈哈。”

  梁逵愕然,說道:“校尉緣何發笑?”

  “曹公若真心待我,就不會派我掘墳鑿墓!我李象雖然家聲寒微,然亦士也!衣食無憂?衣食無憂又如何?難道我在東郡挖墳挖得還不夠,還要挖到冀州去么?軍中諸將若曹仁、曹純諸君者,知我之所為,每次見到我,看我的眼神都極是怪異!我掘墳摸金這件事,如果傳將出去,不但我從此將會被天下人罵,我之子孫后代恐怕也逃不了我給他們留下的惡名!大丈夫與其千夫所指而死,遺丑后人,何如轟轟烈烈一搏!”

  李象、梁逵實都有輕俠之性。

  梁逵聞得李象此言,算是徹底知道了李象為何會想要擒殺曹操,獻給荀貞的真正緣故了,當下說道:“校尉若不畏死,我愿奉陪!”

  李象大喜,放下酒杯,伸出左手,兩手一起,握住了梁逵的手,上下晃動,說道:“好!那你我就同生共死,一起來做這件大事!”

  風雨雪夜,寒室之中,兩人腦袋相碰,於燭光下,細細密議。

  雨下第三日。

  黎明,離狐郡,離狐縣。

  縣外,軍營。

  這天,是荀貞令潘璋出兵的日子。

  兩千虎士緊急集合,冒雨立於校場。

  潘璋披甲按刀,站在校場中央的高臺上邊,十余軍將、數十親兵甲士從侍在他的左右。

  環顧了一圈校場中的兵士,潘璋慨聲說道:“年余之間,曹操兩次大敗,現在他已是窮途末路。據報,他將要棄東郡而西竄!歷城趙將軍部於三日前出軍,現正在攻打聊城,即將克拔!鎮東令我部,今日出兵,飛渡大河,奔襲衛國,擒拿曹操!…諸曲聽令,即刻開拔!”

  一令既下,事先已經約略聽到些風聲的將士們,并不吃驚,反而頓時爆發出歡呼。

  潘璋滿意地觀看沸騰的校場,斗志昂揚的兵士們,與左右軍將說道:“濮陽田玄自請為我部內應,已提前為我部做好了過河的準備;兼之有趙將軍在聊城方向吸引曹操視線;又有樂將軍率昌邑主力隨后就到,今我部取衛國,探囊取物耳!汝等當發奮勠力,必擒曹操以獻明公!”

  左右軍將齊聲應道:“諾!”

  兩千離狐兵,依照番號,絡繹出營。

  離狐縣距離東郡的邊界四十里地。

  雖是雨雪交加,不能稍滯潘璋部的進軍速度。

  清晨出營,下午便到了郡界。

  進入東郡境內,碰上了兩撥曹軍的斥候,盡被離狐兵追上殺掉。

  入夜以后,全軍只短暫地作了半個時辰的休息,吃了些干糧,便即繼續啟程前進。

  下雨的天氣,本就星月無光,雨雪又影響視野,地上且滑,兵士們打起了火把,串起了繩索,各隊的士兵皆拽著繩子向前。若從高空望下,這支兩千人的急行部隊,就像是一條奔馳在東郡原野之上、雨雪之下的火蛇。

  濮陽縣離東郡、離狐交接的遠近差不多也是四十里。

  行軍至快到三更時分,先遣兵馬回報,已將至濮陽縣城。

  潘璋早就遣了人提前去濮陽縣城,聯絡田玄。

  又前行不遠,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另外兩人。

  這兩人到了潘璋中軍,見到潘璋,伏拜行禮,一張嘴就是滿口的濮陽腔調,顯是濮陽人。

  五里不同風,十里不同俗。

東郡轄地的面積盡管不大,但東郡轄下的諸縣方言、語調,卻也是各有不同。并且不僅僅是細微的差別,在有些縣中,差別還很大。比如濮陽和衛國兩縣,兩地從地圖上看,只是隔著個黃河,相距還不到百里之遠,然而兩縣的口音就差別甚大。衛國有山,衛國人的口音,特別是山區住民的口音,就不太好懂,較為拗  口,而濮陽縣人的口音又輕又快,與之完全不像。

  潘璋本身是東郡人,對本郡各縣口音的差異是非常清楚的。

  這兩人中為首的是個士人打扮的,說道:“在下田征,奉宗長之令,迎接校尉!”

  “濮陽守軍是不是已經知道我部來了?”

  田征答道:“曹公前時把河南岸的部隊,多調到了河北岸,濮陽城中現在的守卒,數百人罷了。他們的確是已經知道了校尉部到來,而下正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才好。鄙族宗長已然聚得鄙族族人、徒附精壯三百,藏於‘里’中。校尉現在如果攻城的話,鄙族宗長就會於城中響應。里應外合,賊又慌張無應對,想來攻下濮陽,不為難也。”

  曹操把河河南岸諸縣的部隊,多調到了河北岸這事兒,潘璋已知。

  這時聽了田征所言,潘璋不作遲疑,當場下令,點了軍將兩員,各給之精卒百人,便命做攻城先鋒,自率主力於后跟進。

  卻那濮陽守卒亂做一團,毫無守城的決心,竟是不等潘璋的主力攻至,城門已在田玄的配合下被那兩百人先鋒精卒攻開。潘璋麾主力入城。

  一個四十多歲,濃眉大眼,頷下蓄須,形貌正氣凜然的士人,領著十余士紳、百余精壯,於縣寺門外歡迎潘璋。此人正是田玄。

  見禮罷了,潘璋不入縣寺,問田玄,說道:“田公,渡河的準備可做好了么?”

  田玄回答說道:“我叫我族中鄉里的徒附搜集船只,現總共已經搜集到了大小渡船十余艘。”

  “大者能載人多少?小者,又能載人多少?”

  田玄答道:“大者可供三二十人,小者可攻四五人。”沒等潘璋追問,主動補充,說道,“大者三艘,余皆小者。”

  潘璋正在默算,用這些船,需要多久能把他帶來的兩千兵馬悉數渡過河去,聽見田玄接著又說道,“兩天前,曹仁率兵至河北岸,扼守住了對岸的諸個津口。”

  “此事我已知曉。”

  田玄皺著眉頭,面帶憂慮,說道:“去冬兩場大雪,雪化之后,河水頗漲,本就比往常難渡,現對岸又有曹仁兵駐守,把控橋梁、津口,潘君,這河,恐怕不易渡啊。”

  “所以我才要今晚就渡河!”

  田玄吃了一驚,說道:“今晚就渡河?”抬頭看夜色,濃云漫天,漆黑一團,瞧不出時辰。

  田征說道:“五更天了。”

  田玄說道:“已是五更,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潘君,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下雨呢,天亮得晚!不是一個多時辰,我還有兩個時辰可用。”

  田玄說道:“但是對岸有曹仁的兵馬駐防!倘使被其部兵馬發覺,趁校尉半渡而擊之?”

  潘璋笑道:“哪里來的那么多半渡而擊之?田公,我不走渡口。”

  田玄問道:“不走渡口?”

  潘璋胸有成竹,說道:“田公,你忘了我也是東郡人么?現下我軍中東郡人可是不少的!已有人獻了一條水較淺且對岸無渡口的過河通道與我!”

  田玄恍然,說道:“原來如此!”忍不住問道,“是何處通道?”納悶心道,“我都不知?”

  卻這田玄養尊處優,幾乎就沒下過鄉野,對民情半點不知,能知道黃河對岸有幾個渡口已算不錯,又何能知曉非渡口而易渡河之處?

  時間緊急,潘璋不與他多言,便請他派個人,帶著自己和本部去他家附徒藏船的地方。

  田玄追上兩步,拽住潘璋的衣甲,急促地說道:“校尉且慢!敢問校尉,統兵幾何至此?”

  “兩千。”

  “校尉不聞在下言乎?曹公已把河南岸的兵馬多調到河北岸,別地不講,只衛國縣內外,現就不下四五千步騎!君以兩千往擊之,即使得以順利渡河,怕也不好攻克衛國!何不如等樂將軍主力到后,再作進攻?”

  潘璋捋須而笑,說道:“何須樂將軍至?我兩千兵,足拔衛國!”

  一則,急襲衛國,爭取擒獲曹操,這是荀貞的軍令,二來,潘璋亦是一心要雪前恥,他又怎會肯等樂進到來?

  望著夜下雨雪中,身披重甲,大步離去的潘璋,田玄不禁贊嘆,說道:“虎狼士也!”

  邊上的一個本地士紳說道:“將士精勇至斯,無怪曹公非鎮東之敵。”

  十余個士紳紛紛點頭,俱皆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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