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三節 層層穿透
議長的臉都要綠了，手指更是微不可查的抽抽。
身為宇宙傭兵最高負責人，他當然不會害怕這些通道，就算再來幾條他也能輕松壓制。可他現在的問題是擔心血瞳。
這個小家伙，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會連續兩次認知？
為什么會引發這樣大的動靜？
為什么連反空間通道也被他打開？
一連串的疑司涌冇入議長的腦海，讓他靜不下心。
要知道二次認知并非沒有先例，事實上在宇宙傭兵漫長的歷史中，就最少出現了十五次同類事冇件，每一次的當事人都是公認的天才，最后的結果也證明一旦完成認知，他們的成就將會遠超常人！
可問題在于，這十五個當事人中，最終完成了認知并活下來的只有四個！！
其余的十一人，全部死于認知世界的崩潰中。
身為議長，同樣也是一名強大的宇宙戰士，議長非常了解這種多次認知的危險性。簡單的說，認知就是一次創造，創造自己的世界，同樣也是創造屬于自己的信念。
而二次認知，就是在認知過程中再次領悟（醒悟），從而對第一次認知產生懷疑并且否定的現象。
一般情況下，二次認知得出的結果都會超越一次認知。因為這說明當事人的領悟更加深刻，創造更加完美。但也并非絕對。因為認知也是一件復雜并且兇險的事，每一點點感觸都是傭兵歷次進化的意識凝聚，最后創造出的世界也等同傭兵的世界觀。在這樣復雜而神秘的過程中，任何一點失誤或者錯覺都可能釀造出難以想象的后果。更別說懷疑了…
之前的十五次事例中，有七個是因為這個理由而崩潰。
另外五個，則死于更恐怖的自我否定。
這部分就更嚇人。事實上哪怕到了今天，議長仍然為那可怕的一幕而感到驚栗。
在二次，甚至是三次四次的創造中，傭兵對自身的存在感到懷疑，從而將精神升華到超乎一切的地步，這就叫自我否定。到了這個地步的傭兵，已經不存在你我，個體的區別。而是將思感拔高到超乎一切的地步。他們會懷疑宇宙，懷疑一切，甚至懷疑自己都是虛構的。如此一來，過多的迷茫會摧毀他們的信念與意志，最終一切化為煙云。
可以說，在如今的宇宙，傭兵系統完善到今天的地步。一般的傷勢都可能修復，唯獨這自我否定是沒有任何解藥可言。就算是議長，也不可能阻止一名自我否定的傭兵的滅亡。
那是災難…
不僅僅是傭兵，還包括他所在的空間，附近的生靈。
一切一切的，災難。
浩瀚的次空間中，第二個漩渦開始噴吐出反空間的氣息，議長的臉色鐵青，突然對華服男子問道。
“幾層？”
“第一層。”華服男子回答，臉色嚴肅。
“還好…”議長舒了口氣。第冇一層反空間，說明血瞳還有理智，也許他只是想同時融合反空間的規則，這方面雖然沒有先例，但卻并非沒有研究。理論上，只要傭兵的肉體足夠強悍，意志足夠堅韌，是可行的。
可是還沒等他松了口氣，華服男子又說道。
“現在開始觸摸第二層。”
“什么！？”議長大驚失色，還沒等說話，就看到第二漩渦飛速擴大，其中的缺口擴張了三倍有余，其中噴涌而出的反物質已經濃hòu的如同實質，將周圍的護盾一掃而空。緊急之下議長急忙出手穩住護盾。可就這么短短的幾息間就有數百名傭兵被反物質吞噬。
“他瘋了！？”這一下議長也無法冷靜，只覺得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第二層反空間也被穿透，這意味著什么？難道血瞳的獨立世界，其活動主體并非是正空間，而是反空間？？反空間的成分凌駕于正空間之上，會誕生什么樣的世界？
“他到底要干什么？”議長猛然回頭，狠狠的盯著下方的圖書館，那目光就仿佛要把圖書館的房頂看穿了一樣。手指微微顫抖者，似乎忍不住就要點下去。
反而是旁邊的華服男子，依舊保持著冷靜。
“不要著急，再看看。”
“這時候你已不能阻止他了。既然不能阻止，為什么不好好的欣賞？”
“可是他會完蛋，包括這里，都會完蛋。”議長沒好氣的回答。
恒星級的進化失敗會產生災難性的后果，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所在地舟潰。這是一種短暫的規則失序現象。就算是一顆行星，甚至是恒星，也不會有任何機會可言。
如果在正空間，這點損失算不得什么。適宜進化的星球還不多？可這里是次空間，是第二神座。這里要是崩潰了，那城市中數千萬居民還能跑哪里去？沒有城市的保護，他們在次空間一分鐘都活不下來。
“真倒霉。”議長的臉色陰沉，仿佛可以滴下水來。“原以為找到個好小伙子，沒想到還要我大出血。”
“這不是好事嗎？”華服男子笑著回答。“這種場面，可很難見到啊…我對這小子越來越感興趣了。老頭，你這次的推薦很讓我滿意。所以有什么損失之類的，就算在我頭上好了。”
“讓你說出這番話可真難得。”議長裂開嘴，露出一絲苦笑。
不過這時他反而放開了，既然損失不可避免，那么就看下去好了。華服男子說的沒錯。這是一次難得的場面。也意味著一名天才傭兵的輝煌。
雖然，在議長的心中，這種輝煌也可能只有這么一次。
可惜了啊…
想到血瞳那冷漠堅韌的身影。議長扼腕嘆息。如此過了許久他才再次開口。“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給他送行吧。這樣也算對得起他的天分。”
“不要那么悲觀。”華服男子微笑。“也許事情沒我們想的那么糟。他還沒結束。”
“可馬上就要結束了。”
“誰知道呢？”華服男子笑的很開心，對下方指了指。“你看，這不又開始了嗎？他接觸到第三層了…”
無聲無息中，下方的反空間通道再次擴大，竟然形成了一個恐怖的反物質漩渦。其中濃hòu的反物質沸騰濃郁，已經讓人無法目視。黑色的霧氣開始從中泄露，就如同宇宙中最可怕的惡魔。
“深淵邊緣…”議長已經習慣了，無力的說道。“看來他對我的城市很不滿。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同歸于盡了。”
而與此同時…下方的圖書館終于停止了波動，隱隱的開始扭曲起來…